“當(dāng)然可以，在法瓦尼亞里，更換追隨的對象這種事情再簡單與常見不過了，我所崇拜的那個法瓦尼亞魔女，在漫長的人生中十起十落，更換過八任效忠的對象?！?/br>
    什么小鳳仙？不對，這是大奉先了。

    格溫險些一口水噴了出去，隨后又安慰自己，也許佩妮理解的‘n起n落’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樣，自己所理解的‘起’最少也得是‘富商’級別的吧？也許……

    壓低聲音，看了看門口，源力探知過去，確認沒人偷聽，格溫才繼續(xù)跟佩妮請教法瓦尼亞的事情：“你崇拜的這位魔女，是偶像明星？是紅頂商人？還是政場不倒翁？”

    “你與法瓦尼亞有著本源上的聯(lián)系?！迸迥萆扉L那對被幽光黑色絲襪包裹的修長大腿，活動了下足趾，“法瓦尼亞星環(huán)在許多年前便已經(jīng)統(tǒng)一，其最高統(tǒng)治階層你可以理解為內(nèi)閣，我所崇拜的這位魔女，每次都最少是實權(quán)大臣的官位，甚至還官至首相，你懂了吧？”

    這么了不起。

    格溫對魔女的忠誠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疑惑，這種變換陣營的行動，應(yīng)該就跟保守黨跳到了工黨一樣的程度吧？

    但他不好評價，就略過：“那么更換尊主后，別的尊主……”

    佩妮看了他一眼：“別的尊主也都會一模一樣，格溫，你要知道，法瓦尼亞人擁有著病態(tài)的守約特性，她們彼此定下的待遇公約，是不會因為你跳槽來跳槽去就有變化的。你并不是法瓦尼亞人，或者說還不是，如果你是法瓦尼亞人的話，那么你確實可以通過跳槽來提升自己的待遇，但你不是。你與我一樣，現(xiàn)在都只能算是某種‘有趣的小動物’，僅此而已。”

    “好吧。”

    格溫低下頭，嘆了口氣，然后把下巴擱在佩妮的大腿上。

    仰頭。

    “那你說，為什么我會有這種沖動?！?/br>
    “哪種沖動？”

    “想要，居住在高塔里面，在頂層安安心心去解讀預(yù)言與征兆。這種沖動?！彼聦Ψ綗o法理解自己的心情，加重語氣，“不是開玩笑的那種，是認真的，非常認真的……忽然而來的沖動?！?/br>
    佩妮聽他這么說，也露出了嚴肅的神色。

    列車修女思考了一下，“在此之前沒有？”

    “一次都沒?！?/br>
    “去了溫泉山后有的，還是說你融合了尊主那個危險的技術(shù)后有的？”

    “我……大概是在，溫泉山后才……有的吧？”格溫不太確定，“追求孤寂的感覺？”

    列車修女心中暗道：何等的天賦。

    魔女化。

    邪惡、罪惡的一個進程。

    法瓦尼亞魔女通過某種邪惡的儀式可以將生物轉(zhuǎn)化為同類，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方法。

    注入魔女之血。

    但注入魔女之血是極其危險的事情，在注入‘血’后，成功活下來的幾率僅僅只有百萬分之一。烏托邦人發(fā)明了分段式源力注射的注射器，通過這種注射器，魔女之血被虛化，打入到了虛體的源力之中。再通過虛體源力的‘膨脹扭曲’，汲取到一絲屬于法瓦尼亞人的力量。

    這就是烏托邦高階源力使注射魔女血的真相。

    好處是活下去的幾率暴增到了百分之九十，除了真的倒霉蛋之外，基本都能活下去。

    壞處是偏離魔女之道，通過魔女之道的影子去增進了源力術(shù)。

    源力六性就是法瓦尼亞魔女的天性分六的研究成果。

    自己眼前這位黑發(fā)紅眼的美少年，必然已經(jīng)觸發(fā)了魔女天性，開始方方面面都被影響了。

    喜好獨居，喜好熱鬧又隱秘，還有越發(fā)越的妖艷。

    還有對于力量的適應(yīng)性。

    佩妮產(chǎn)生了妒忌。

    但。

    不是因為妒忌想要將對方摧毀的那種情緒。

    就像是朋友抽卡抽出了好的卡，自然而然會很嫉妒，但不會產(chǎn)生‘將對方賬號融號’的極端心理。

    “關(guān)于這個嘛。”

    如何對烏托邦人說其實你生來就是法瓦尼亞人呢？

    就像是，就像是董太師如何對呂布說出‘你生來便是我義子’的呢？

    佩妮猶豫了。

    她看出格溫對于自身問題視而不見，不聞不見不問的態(tài)度。

    若是這時候說出來‘你生來就適合做法瓦尼亞人’的話語，恐怕會產(chǎn)生排斥，而排斥，也許會讓本來算是順利的進化拖慢……

    媽的，達芬奇該不會覺得格溫遲早會提出這個問題，所以提前跑路了？

    佩妮作為列車，頭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要冒汗。

    格溫的來歷可不一般……

    要是因為自己的建議而……

    佩妮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兩個法瓦尼亞魔女抱著手臂看著哭唧唧的格溫，再看看自己，然后說出【果然，不行的列車還是報廢比較好吧】這種話。這種未來，不要啊！

    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

    萬一格溫真的是關(guān)系派呢？

    第316章：龍炎覺得很淦

    一共發(fā)生了十七起大型的犯罪事件。

    一共三十六個奪心教團營地被爆出來。

    如同溫泉山一樣的據(jù)點顯現(xiàn)出來了三個。

    這是第二天凌晨，困兮兮捧著咖啡的格溫在龍炎的書房里看到的數(shù)據(jù)，不過與其說書房，倒不如說是一個王座廳一樣。

    兩側(cè)是大規(guī)模的書架，中間一條長長的紅地毯鋪在厚木地板上面，地毯盡頭是三層臺階，臺階后的半圓臺上布置著用來強化源力射程與范圍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