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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掃視著俞子瑜,就好像他是放在盤子里的一道足夠美味的菜肴,眼睛中逐漸染上了?某種漆黑的欲.望,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干燥的下唇,狹促道:“你看?起來很好吃。” 俞子瑜表情沒變,只是露出了嫌惡的眼神。 “沒有準(zhǔn)備殺手锏,盡管我給了?你們時間,還是說已經(jīng)認(rèn)命了?”暴食再次笑了?起來,好像俞子瑜這副表情逗樂了?他,讓他有些自鳴得意地說道,“我現(xiàn)在吃掉你,說不定?主人見到我之后,會?嘉獎我的忠誠,因?yàn)槟憧?上去實(shí)在是太——” 俞子瑜依舊面無表情。 暴食在那群boss中是對他最不忠誠的,俞子瑜毫不懷疑,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故作親近,他不覺得暴食是為了?他才會?來直面救世主的,而是因?yàn)樗约簩γ朗车淖非蟆?/br> 就沖著平時暴食的表現(xiàn),他相信他對他傲慢的身份沒有一點(diǎn)敬畏之情,所以當(dāng)看?到懶惰出現(xiàn)的一瞬間,他一定?會?臨場倒戈,立刻選擇背叛,選擇最明智的那一條線。 畢竟懶惰的實(shí)力遠(yuǎn)在他之上,暴食明哲保身的本性會讓他立刻意識到和懶惰戰(zhàn)斗是沒有必要的,所以本質(zhì)上來說,這樣最省力,能夠免去更多的精力。 “你的話?真多。”俞子瑜冷淡道。 暴食冷酷地微笑?,將仍在蠕動的rou塊踢到了一邊:“我只是喜歡食物先感到恐懼?!?/br> 然而,很快,目睹到一道熟悉的身形,他臉上得意的表情變了?—— “我不這樣覺得?!?/br> 懶惰從俞子瑜的身后緩慢地走上前來,在暴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他的手放在了俞子瑜的肩膀上方,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保護(hù)的姿勢,身為boss一邊,他居然站在了救世主身旁。 在暴食困惑混亂的視線中,懶惰用他特有的慢吞吞地聲音說道:“打斷一下,僅僅針對你剛才說的話?,出于某種原因,我可不能讓你如愿以償——”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暴食已經(jīng)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他想通了?什么,立刻厭惡地大叫起來,語氣包含著憤怒和憎惡:“所以,你是個叛徒?!?/br> “哦?!睉卸桀D了?頓,靈魂出竅般輕飄飄道,“我以為你對主人并不忠誠呢?!?/br> 聞言,暴食陰郁地看了?他一眼。 俞子瑜心底突然有了?某種不祥的預(yù)感。 ——而它立刻印證了?。 緊接著發(fā)生的事情是如此猝不及防,只見剎那間,在暴食的身側(cè),電梯的血色暴漲,鮮血淋漓的膿液從電梯滴落下來,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猩紅的浪潮翻滾著爬向了?電梯外—— 暴食居然無視了?身為救世主的俞子瑜,選擇在超自然管理部門的總部毫不猶豫地直接朝懶惰發(fā)起了?攻擊——就因?yàn)閼卸璞撑蚜?他。 第27章 樓辰在十分鐘后醒來。 雖然事情看起來極度詭異, 但他還是迅速做好他應(yīng)該做的事情——把隊(duì)員從莫名其妙鎖上的房間里解救出來,隊(duì)員們一臉茫然,好在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開始做本該在半小時前做的事情。 俞子瑜抱著手臂在一旁旁觀, 完全置身事外, 期間沒有任何反應(yīng),直到樓辰選擇主動搭話。 “有什么要告訴我的嗎?” 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俞子瑜, 拉了?一下自己的手套, 不動聲色地抬頭詢問:“或者,我有什么可以從你那里知道的?” 只見他們面前被黃色警戒線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是一扇打?開的電梯門,它的表面被鮮血覆滿, 簡直就像一條扭曲的隧道, 這樣奇詭的環(huán)境烘托下,使得拉了?好幾道的警戒線顯得如同什么辟邪的符咒, 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 帶著粘液的碎rou零碎地散落在電梯門的階梯上,似乎紅色的rou蟲在蠕動, 一路蔓延攀爬到了走廊的一半,墻壁上散落著猩紅的血珠, 在工作人員走來走去的時候,它們似乎被驚動了, 從墻壁上珠子一般滑落下來, 使得環(huán)境和空氣變得更加糟糕。 在他的余光中, 已經(jīng)看到了有好幾個成員臉色發(fā)白,而在他們抬出一團(tuán)紅色的rou塊的時候, 有人終于忍不住沖了出去,在走廊盡頭扶著墻壁,捂住下半張臉干嘔起來。 環(huán)境很寂靜, 又有一種古怪的肅穆,使得嘔吐的聲音在墻壁上撞了?好幾次,在眾人的頭頂上回蕩著,使得剩余的成?員的身軀愈發(fā)僵硬,只有樓辰和俞子瑜是離現(xiàn)場最近的兩個人。 他們兩個甚至就踩在干涸的血泊里?,和周圍退遠(yuǎn)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不知道的事情不會傷害你?!庇嶙予さ?。 樓辰嘆了一口氣,試探地看著他:“你不會覺得這很有趣吧?” 奇怪的是,樓辰的語氣沒有他想的那么咄咄逼人,反倒有些縱容……以及無奈的認(rèn)可,似乎他終于意識到了和他相處的俞子瑜到底是什么性格,以及他任性妄為的做事方式。 俞子瑜露出了不以為意的表情:“這要看你怎么定義了??!?/br> “我覺得自己的小腿很痛?!睒浅綁旱吐曇簦孟袼麄冊谡f的是什么秘密,雖然語氣很嚴(yán)肅,但明顯帶著玩笑道,“你沒有……沒有在我暈過去的時候,踢過我?” 俞子瑜給了?他一個奇怪的表情。 “你就想問這個?” 樓辰又一次嘆氣,隨后,他徹底把沾上血腥的白手套從手上拔了?下來,把它們收進(jìn)了?透明的口袋里?密封好,放緩聲音說道:“你想讓我問什么?……你為什么會有一條該死的蛇?為什么這條蛇會這么聽你的話??為什么之前你要隱藏實(shí)力?你到底怎么對付暴食,又讓他逃走的?為什么你會這么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