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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三國之平穿歲月在線閱讀 - 第50章 65婚前協(xié)議

第50章 65婚前協(xié)議

    “第一件事,不管將來是貧是富,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諸葛亮,只能有我一妻,我黃碩決不能容納三妻四妾。你可做的到?”

    諸葛亮錯愕,他猜到的沒有這一條,黃碩此言,不是犯了七出之條了嗎?想到這諸葛亮擰眉,抿唇不語。

    我眉峰一揚(yáng),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有把握,諸葛亮?xí)饝?yīng)。

    果然沒過多久,沉思過后的諸葛亮抬起晶亮的眸子笑問:“你這是犯的七出之條。”

    我咧唇輕輕一笑。

    雖然這一笑不是美人露齒,巧笑倩兮,但看的諸葛亮心神微微一悸。

    笑罷,我信心滿滿的說道:“兵法有云,兵不在多,而在于精,這妻同兵其實(shí)相差不遠(yuǎn)。有道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莫非你喜歡整日看著花瓶,聽著嘰嘰喳喳,生生后院之火嗎?”

    我看到諸葛亮的眸子微微一亮,轉(zhuǎn)眼便消。

    只見他,淡雅的輕笑后,露出雪白的兩排牙說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此話沒錯,只是你精在何外?龐士元一開始設(shè)套,打壓你時,你的精在何處?若不是習(xí)禎替你出謀劃策,此時你也不能安然的站在這里了。”

    諸葛亮說的豪不留情,刺的我臉色瞬間蒼白。

    我咬唇,定下心神,直勾勾的看著諸葛亮,一字一字的說道:“沒錯,我不懂為人處世,更不懂這個世界原來這么陰險毒辣,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別人織好的圈套,害人害已,落的家破人亡。這些我難辭其疚。可你別忘記了,我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在我還根本沒有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已經(jīng)鑄成大錯。如今我悔不當(dāng)初,可又有何用?能讓我父黃承彥死而復(fù)生嗎?能讓我兄黃嵐重新醒來嗎?不能,現(xiàn)在我懂了,我明白了,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浪子回頭金不換,雖然晚了,但最起碼我知道回頭了?!?/br>
    一口氣說完,我胸口起伏不定,喘了幾口氣,目光仍然直勾勾的看著他。

    “好一句浪子回頭金不還,黃老先生九泉之下,也當(dāng)心安了吧?!敝T葛亮眼神突然變的飄渺,透過我,像是在回憶什么。

    他這一話,說的我揪心一痛,

    我大徹大悟了,可是去失去了至親的親人,這代價負(fù)出的太大,太大。

    過了許久,諸葛亮回神又笑道:“可我還是沒看出你精在何處?”

    收了收心神,我直視著他說道:“我確實(shí)不聰明,但我的思想?yún)s超越了幾千年,深度的知識我沒記住,但就憑這些淺薄的知識,在這里,婦人之中,我也算是精良了。半年前的會師,足已證明?!?/br>
    諸葛亮淡笑,一眨不眨的看著我良久后,點(diǎn)頭說道:“好,你第一件事,我答應(yīng)你。我諸葛亮有生之年,絕不會再娶一妻,再納一妾?!?/br>
    “如果有人壓迫你娶呢?”我緊逼一步說道。

    諸葛亮眼眸微微一亮,言道:“沒有人能壓迫我孔明,就算天子也不行?!?/br>
    呃……這句話,放在三國,算是大逆不道了,要抄家滅門的。

    我舔了下嘴唇,一只腳站著,加上昨天開始體力大量消耗,讓我有些力不從心。

    諸葛亮像是發(fā)現(xiàn)我力不從心,竟然拍了下袍子,席地盤腿而坐,坐定后,揚(yáng)著頭,淡笑的看著我。

    我窘了一下,原來他早就看出來,我之所以要站起來跟他平視,就是想以對等的身份說話。唉,后世的人對他的推崇,確實(shí)是有依據(jù)的。

    扶著樹,在他的注目下,我也坐了下來,腳踝打著夾板,所以不能彎曲,我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好,再抬頭看向他。

    “第二件事,我不求能男女平等,但我要求夫妻平等,我尊重你,你也必須要尊重我,我信任你,你也必須要信任我?!?/br>
    這一條,我也只是這么一說,對于他是否能遵守,我抱的希望并不大。五千年的沉淀,男尊女卑,怎么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就算諸葛亮聰穎無比,智慧超群,但他始終是個根深蒂固的古代人。

    我不希望他能做的到真正的平等,只希望他同意之后,將來就算我偶爾流露出上輩子的一些平等思想時,他能體諒,我便心滿意足。

    諸葛亮思前想后,抬目看著我道:“男女平等,是你們那里的束約條例嗎?”

    我知道他會有此一問,很鄭重的點(diǎn)了一下頭,其實(shí)說實(shí)話,上輩子,雖然提倡男女平等,可實(shí)際上,在中國,男女還是不平等的,仍然存在著男尊女卑。最大的比方就是,男人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男人沒有小三就證明沒有本事之類的,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而女人呢?女人要有個外遇,那叫偷漢子,戴綠帽子,雖然沒有了浸豬籠,但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三道四的,也不在少數(shù)。

    “怎么個平等法?”諸葛亮有些詫異,接著問道。

    我皺眉,這個若真的說起來,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更何況,此時我就是腦袋轉(zhuǎn)的飛快,也想不全面。

    思慮許久后我說道:“夫妻相互信任,相互尊重,給予對方自主的空間,至于別的,也許要將來一起生活的時候,才能說明白。我的思想雖然超前,但你放心,對外,我該做的,絕對會做好,不會讓你顏面無光?!?/br>
    最后這一句,我是真心的。以前我之所以不找男友,就是想要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可惜在上輩子,普通男人中,頂天立地,已經(jīng)少之又少了。就是有,那時也輪不上我,都是美女或者富家女早早預(yù)定了,想到這,我不禁有些噓唏。

    要是爸爸和mama知道,我回到了三國,嫁做諸葛亮為妻,不知道他們會有多高興。而我,真正走到這一天,我也在害怕,聰明近妖的丈夫,究竟是福還是禍,我無法預(yù)知。只有等到將來,把諸葛亮這雙鞋套在腳上后,我才能知道,他這雙鞋合不合腳,而我又合不合他的腳。

    本以為諸葛亮還會再三提問,畢竟這也算是婚前協(xié)議。沒想到這次諸葛亮沒有思索太久,直接笑著朝我點(diǎn)頭說同意。

    “讓我來猜猜你的第三件事?”諸葛亮突然笑道。

    我看著他宛如星辰一樣的眸子,了然于懷的回他一笑。

    “你的第三件事,是龐家。”諸葛亮坦然的說道。

    他都如此坦然,我還有什么不坦然的呢?

    “是的,這半年,我雖然一直在逃避,但不代表我不知道。龐府上上下下,侍才而傲,為虎作倀,除了龐德公強(qiáng)取豪奪,打壓別人,更還有一些見不得的光的事情。如此光鮮華麗的外表之下,其實(shí)是毒如蛇蝎。我們黃家,不是第一個被害的家破人亡的,也不是最后一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br>
    我說這話,也是有根據(jù)的,這半年來,尹牙時常出入襄陽,對龐府的一些事情,也逐漸知道。當(dāng)年龐德公想得到周易,明的不行,暗中曾唆使過刺客和偷兒前來黃府。知道那時事情的人,已經(jīng)全都不在,所以我只能猜測,刺客和偷兒都得不了手后,龐德公竟然挑起襄陽士子暴亂。將黃承彥孤立起來,并暗中在黃家的田租上動手腳,無辜連累佃戶,曾氏一家,死于非命,后挑起寒士將黃承彥告上公堂。之后原本殷實(shí)的黃家家底,折騰的幾乎一空。黃承彥明心知這是龐德公暗中擠壓使壞,卻抓不到把柄,最后無奈,黃承彥決定舉家遷移。

    用我的話說,那時黃承彥就是,惹不起,躲的起。

    而除了我們黃家,還有一戶姓糜的,尹牙說,當(dāng)時這糜家也是襄陽一門寒儒,偶然得到一本古書,興奮之余拿去找龐德公鑒定,之后沒過多久,便家破人亡,古書也不異而飛。

    就連梅莊的原主人莫家,聽尹牙的探測,龐府也是牽涉其中,只是時間過的太久,莫府慘案的證據(jù)早就消失怠盡。

    而至于欺壓佃戶的事情,龐府做的光鮮亮人,尹牙查出,龐府每年要開出幾萬兩銀錢給予官府救濟(jì)貧苦百姓,實(shí)際這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這些銀錢實(shí)質(zhì)全是進(jìn)了當(dāng)時季笏的口袋。而季笏給龐府最大的好處,就是借用官府之名收租,收田,擠壓百姓的血汗錢糧,最后走投無路,賣田賣兒賣女。這時龐府打著救濟(jì)百姓,大善人的招牌,大量吞沒田地和廉價的勞動力。

    何謂光鮮亮人,這就叫光鮮亮人,讓佃戶找不到任何埋怨的理由,心甘情愿賣田賣兒賣女,嘴上還要說著龐府上上下下都是大善人。

    諸葛亮對這些事情早就有所耳聞,用他的話說,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龐府所作所為,將來必有所報,這件事,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要聽我的,不能輕舉妄動。”諸葛亮兩眉一夾,似乎有些心慮的說道。

    看到他的表情,我不由想起后世人給諸葛亮的評價,說他為人處事十分警慎,所以才會創(chuàng)下諸多勝仗。換句話說,他諸葛亮就是那種,前謀后定,處處設(shè)想,慎之又慎的人。

    我想也不想的點(diǎn)頭。

    過了良久,我喘了口氣,接過他手里的焦葉,喝下一口清泉后,突然聽到他笑道。

    “你說夫妻平等,如此甚好,那么我也說我的三件事。”

    ……

    我錯愕,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諸葛亮,他是聰明近妖的諸葛亮,反應(yīng)敏捷的諸葛亮,哈哈哈,我能有三件事,怎么可能扼制他的三件事。

    靈活運(yùn)用,剛說的夫妻平等,他就用上了。

    我心里說不出是贊賞還是什么滋味,看著他只好說道:“你說?!?/br>
    “口空無憑,白紙黑字才算有憑有證吧!”諸葛亮突然微微一笑。

    他這一笑,猛的讓我怔了一下,只感覺脖頸有點(diǎn)發(fā)涼。

    “說的沒錯,可是,荒郊野外,去那找紙墨筆?”

    我話才一說完,就看到諸葛亮從寬袖袍中,拿出一支細(xì)小的毛筆,筆桿上方懸著一個細(xì)小的竹筒。好家伙,隨身自帶筆墨,他厲害。

    “那紙呢?”我傻愣愣的看著他擰開小竹筒,果然聞到一股墨香。

    只見他毫無預(yù)警,“嘩”的一聲撕開他自己衣袍的下擺,呃……雖然滾了一身的泥,但不得不說,他的衣服還不算很邋遢,至少還能看的出是白色的粗布。

    過后,只見他從容不迫,鋪布,沾墨,抬筆,瞬間四個大字如行云流水般出顯在白布之上。我定晴一看“婚前條束”四個大字,呃,怎么不是婚前協(xié)議呢,協(xié)議比條束聽起來順耳多了。

    緊跟著,就見他,把我先前所說的那三條,一一寫在上面。他的動作很快,身子盤坐的筆直,寫的又是抬筆,一勾一劃,筆走龍蛇般,瞬息片刻就將我的那三條全部寫完。

    現(xiàn)在寫的可是他的三件事了?看到這,我不由正了正身體,一直僵硬著一個姿勢,我感覺腿都在發(fā)麻。

    只見他在第一條寫到:婚后一切大小事宜,全都以夫唯馬首是瞻。

    呃……我眨眨眼,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鼻子。自從很久以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鼻子摸起來很有手感,我就總抗拒不了柔軟的鼻子這個誘惑。

    想了許久,他諸葛亮是古人,根深蒂固的古代思想,女人要三從四德,等等,這些都是他從小就灌輸?shù)乃枷搿K赃@個為第一條,也在情理之中。想回來,也并沒有什么不可,以他馬首是瞻,應(yīng)該就是夫唱婦隨,這個基本上我沒什么意見。

    將來他出茅廬,助劉備,平蜀南,都是我所向往的,當(dāng)然是夫唱婦隨為最好。

    想到這,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了聲好。

    諸葛亮看了我一眼,宛如星辰的眸子微微閃爍,接著又在下方寫到:如有意外,一切事宜參照第一條。

    呃……

    這時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如有意外,四個字,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諸葛亮在玩文字游戲,這四個字包含的東西實(shí)在太多了。以后什么事情,都可以統(tǒng)稱為意外……

    這不是代表,將來我會被他吃的死死的?他叫我往東,我就不能往西?

    和你個稀泥滴,這還夫妻平等個屁??!

    想到這,我不禁眉毛倒豎,氣呼呼的說道:“這個包含的東西太多了吧,擺明這是文字游戲?!?/br>
    好個腹黑的諸葛亮,還好我不是很笨,想到這,我不禁微微得意。

    諸葛亮似乎早就知道我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抬手彈了彈筆尖,神態(tài)自若的說道:“你的性情遇事容易沖動,雖然聰慧,但謀智不足,這一條也是為了約束你,我諸葛家雖然家道中落,已成寒門,但兄弟姐妹還是常有聯(lián)絡(luò)的。將來你若沖動之余,連累我也就罷了,連累他們,那就是我諸葛亮的罪過?!?/br>
    看他說的大義秉然,言語當(dāng)中暗隱我連累黃家家破人亡的事情,讓我又是愧疚,又是憤怒。

    “你這話什么意思?諸葛亮你太過份了,黃承彥和黃嵐在本質(zhì)上確實(shí)是我的親人,我的靈魂附在他們女兒黃月英身上,也就是這個身體,說他們是我的親人,這是事實(shí)。我有血有rou,這顆心也是rou長的。他們對我極其寵愛,恩同再造,誰知道會這樣?如果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去水鏡居求學(xué),打死我也不進(jìn)襄陽城,我是有錯,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可你這樣不依不饒,非要把這些赤裸裸的挖出來,擺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時時刻刻提醒我是個罪人,是個掃把星嗎?”

    我吼的歇斯底里,不由自主的淚水,悄無聲息落下。

    一顆,兩顆。

    迸在我的手心。

    冰涼的眼淚似乎很燙。

    兩眼模糊不堪,我也不敢直視諸葛亮,憤怒而又屈辱的我,咬牙抬頭看向藍(lán)天。

    記得曾經(jīng)有人說過,當(dāng)你傷心難過哭泣的時候,抬起頭,看到藍(lán)天,就能把眼淚給倒流回去。

    諸葛亮沒有什么表情,不勸也不言語,靜靜的坐在那里。

    過了好久,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復(fù)。

    一年遭蛇咬,十年怕草繩。

    怪不得他。

    怪只怪我自己。

    身在三國,卻標(biāo)新立異,當(dāng)自己還在現(xiàn)代一樣隨心所欲,雖然黃承彥和黃嵐不是我直接所害,但我所負(fù)擔(dān)的責(zé)任卻是最大。

    不管是不是落入龐統(tǒng)的圈套,還是意氣之爭,事實(shí)就是連累黃家家破人亡,我自己要占一半的責(zé)任。

    他龐家就算是作惡多端,若不是我拍響了另一個巴掌,黃家又怎會落的這般田地。

    他諸葛亮因?yàn)榇憾?,無奈之下要我的身體,愿意擔(dān)負(fù)男人應(yīng)擔(dān)的責(zé)任,但又害怕,我會沖動之余,害了他諸葛一家,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就是一個掃把星嗎?

    克父克兄?他怕我克夫,又有什么不對?

    我不讓他納妾,終身只有我一妻,他都同意,相比之下,我當(dāng)真是無一可取之處,無一招人喜愛之處,這樣的我,還有臉提三件事,還敢說兵不在多,而在于精,還有臉說夫妻平等?

    越想,我便越是自怨自憐,溶不進(jìn)三國,我就是一個異類。習(xí)禎喜歡我,卻一直不敢提,只怕他的擔(dān)心跟諸葛亮也是一樣的吧……

    想到這,我滿嘴苦澀。

    “真的是我的錯嗎?諸葛亮?我就這么不堪嗎?”我找不到宣泄點(diǎn),也無法向他宣泄,我和他的思想畢竟不一樣,我心中所想,他又怎么會知道。

    聽到我開言異語,諸葛亮嚴(yán)肅的看著我說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