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111又見保媒
建安三年,江東穩(wěn)奪皖城之后,由建業(yè)連起,自長江而上,連至鄱陽湖盡歸江東占據(jù)。 劉表穩(wěn)cao舊盤,占據(jù)荊襄九郡。 曹cao在平定壽春之后,返回許昌,誅殺了董承一伙。 建安三年十月,正式拉開了歷史上最著名的官渡之戰(zhàn)。 而我被軟禁在吳侯府足足四個月,錯過了華東和華容的婚事。 四個月,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陪伴我的,就只有源源不斷的藥材。 沒有人提起要將我怎么樣,對我的一切都是以上賓對待,凡是我要的東西,一一滿足,那怕是禁藥中的禁藥。 而孫尚香,在江東穩(wěn)定后,忽然送往襄陽,從我被軟禁的那一天起,我就沒見過孫尚香,更沒見過吳國太。 除了不能出院,無論是什么,孫權(quán)都差人滿足我,甚至我不想知道的天下時事,他也差人來告訴我。 什么曹cao偷襲烏巢啦,還有人在芒碭山見過梅然跟華佗之類的,華東和華容的婚事,流水席就有三百來桌什么的,這些外面的時事,鎖碎事,他都差人來說給我聽。也不管我是想聽,還是不想聽,每日固定的差了一個小廝,站在院外,像是打報告一樣,把每日的時事動態(tài),和我身邊所有人的鎖碎事動態(tài),一一說完。 反正我是不明白孫權(quán)為什么要這樣,他的這種舉動,讓我很鄙夷,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時間久了,我也無所謂了,當是收聽廣播,增長見聞,反正對我來說,也沒什么不好。 梅然不常說我偷懶嘛,難得讓我閉關(guān)四個月,還有充足的藥材,十種藥我已經(jīng)配了八種,還有兩種,缺了最重要的藥引,可惜這種藥引,只能我自己去找,要不,我的功課早就完成了。 除了每日從小廝那得到一些消息,外面到底怎么樣了,我還是一無所知。 這日我照舊懶洋洋的半躺在院中曬著太陽,等待那小廝固定的前來廣播消息。不想等到日頭居中,人都不見前來,習慣了早上聽廣播的我,吃驚了一下。 接著第二日,仍不見有小廝前來廣播。 出什么事了?難道曹cao不打官渡之戰(zhàn)了?轉(zhuǎn)攻江東了,嘿嘿,當然,這個可能性很小。 不管是歷史也好,還是眼下真正的三國也好,曹cao絕對不可能現(xiàn)在來惹江東,北方不平定,對曹cao來說,那就是后方的炸彈,冷不丁的就給能他致命的一擊。 那為什么孫權(quán)不派人來說廣播了? 我正奇怪,下午的時候張昭就出現(xiàn)了。 我瞇著眼迎著陽光對上張昭的視線,唔,四個月沒看到這個老頭了,還是這么健碩啊。最近死了這么多人,怎么就不見這個老東西死呢?真是奇怪! 張昭笑瞇瞇的看著我,良久后沖我微微拱手道:“黃大夫在這住的可還習慣?” 我躺在椅塌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也不起身,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張公不是明知故問嗎?”說著我伸手捏了捏臂膊接著道:“都長rou了,還請張公替我謝謝吳侯?!?/br> 張昭看我不起身還禮,也不以為意,笑瞇瞇的渡了兩步道:“看樣子,黃大夫的日子過的很狹意啊,老夫都有些嫉妒了?!?/br> 我心里啐了他一口,涎著臉回笑道:“這有什么好嫉妒的,只要張公愿意,想過這樣的日子,那不是分分鐘鐘的事嘛。啊欠……這一入秋啊,空氣都變的清爽了。對了,這兩日說廣播的人怎么沒來啊,都習慣了聽聽廣播的,一天不來,都有些寂寞了?!?/br> 張昭愣了一下:“廣播?什么廣播?” 我露出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張公連廣播都不知道?所謂廣播消息,不是廣播是什么。小子在這里吃的好,睡的好,用的好,穿的好,吳侯還怕我寂寞,每日都派來小廝說說廣播,這兩日突然不來了,讓我好生想念啊?!?/br> 張昭眼角抽了下,不知是氣悶,還是別的什么,良久后看著我道:“想不到,黃大夫確實是狹意的很,如此,那是老夫多事了,這就回去稟告主公,說黃大夫樂在其中,不愿出府?!?/br> 哼,我在心里冷冷一哼,這招對我沒用,你愛軟禁,就軟禁唄,我無所謂。 “唉呀,原來張公是來放我出府的呀!嗯,張公說的沒錯,小子原本就是可憐人,沒享過什么福,一下子讓我掉進了福堆里,這要讓我出去,還真是不習慣,還請張公替小子求求情,說小子不愿出府,愿意留在這好吃好喝,唉呀……天涼好個秋啊,困了,困了,張公,你隨意,小子睡一會,睡一會?!?/br> 說罷,我打著哈欠,在椅塌上東移西移,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瞇上眼假寐。 張昭臉黑了下來,我剛才說的是好吃好喝,并沒有說愿意投效,意義上是不同的。 他是萬萬沒想到,我會順著他的話說,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倒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張昭咬牙切齒的低言道:“再有人說黃大夫乃是女子,老夫打死都不信。” 我睜開一只眼,詫異的睨了著他:“是也,是也,我也不想當女子,唉呀,張公,還是麻煩你快去幫小女子求求情吧。” 張昭黑著臉,緊抿了下唇,突然道:“求情就不必了,老夫這次來除了是放你出府之外,另外還是來保媒的。” 這回張昭不敢再玩花槍了,所性直接說了了事。 保媒?又保媒?我無語的睜開兩只眼:“保媒?保什么媒?我嗎?張公,你就別開玩笑了,你都打死也不信了,還保什么媒啊,不是禍害我和別人嘛。” 和你個稀泥,孫權(quán)這是玩的那一招?吃飽了撐著了?江山不去管,美人不去尋,來尋我的開心?嫌日子過的太舒服了是吧! 張公沉著臉,眼中的厭惡之意,入眼皆是:“黃大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過老夫只是來傳話,允不允,黃大夫自己斟酌吧?!闭f罷,張昭深呼了一口氣道:“讓老夫前來保媒的,乃是我江東的大都督周瑜,周都督?!?/br> 暈…… 孫權(quán)心理不健全,周瑜也跟著不健全,江東這些大人物,全都不健全,瘋的瘋,魔的魔,全都有病了。 張昭冷冷的接著道:“請黃大夫出府吧,杏林堂華府的人,在外面等著呢。至于這婚事,黃大夫細細斟酌?!?/br> 張昭最后斟酌的兩個字,不輕不重,意味深長,讓我猜不透,他到底是支持周瑜娶我當老婆,還是反對周瑜娶我當老婆。 我呸,不管他是支持,還是反對,老娘我都不會嫁給周瑜當老婆。最重要的是,我從來都沒認為自己美的一下子成了搶手貨。 雖然我不是那種遵從女德,什么一女不配二夫的人,但嫁周瑜,掉了腦袋我也不會同意的。 第一,我不想守寡。 第二,寧做窮人妻,不做豪門婦。 第三,江東的背后太復雜,我不想像大喬一樣,死的悲哀。 第四,周瑜這雙鞋,我不用試,也知道大了自己的腳好幾碼。 還有第五,第六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合適。 突然間,我想到諸葛亮要是知道我一下子成了搶手貨,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這么大的事情,肯定會有風聲流出去吧,諸葛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告訴諸葛亮,這個時候我最想知道的是,諸葛亮會是什么表情。 到底是拱手相讓,還是為了我跟周瑜斗上一斗? 有意思了,我突然興奮起來,一咕嚕的從椅塌上爬起來,沖到房里,把我這四個月來配的所有藥粉,通通掃到包袱里,背了起來,就往外沖,連招呼都沒跟張昭打,直接往大門狂奔。 張昭在我背后冷笑了幾聲,我懶的理會,他那會懂我的心思。 奔出吳侯府,就看到華春,華東,華容,三人站在驢車旁邊,翹首以待,一看到我,紛紛驚喜萬分的迎了過來。 只見華容已經(jīng)改梳了婦人發(fā)髻,身上的衣著,也成了婦人的衣著,就像當初魚兒剛成親那般,臉色紅潤,春風滿面,嫵媚之態(tài)幸福十足。看來她跟華東的婚后生活,那是相當滿意的,一對有情人嗬。 再看華東,也是一臉春風得意,眉目間比起以前,多了幾分自信,隱隱讓我感覺,他身上流露出一股男人的擔當。 至于華春,還是那老樣子。 “小師叔?!比水惪谕暤膰诉^來。 我樂了:“你們?nèi)紒砹耍切恿痔谜l看著???” 華東咧嘴一笑:“無妨,就一會功夫,小師叔趕緊回家吧。” 華容看了眼我的背后,偷偷摸摸小聲道:“我娘準備好火盆了,回去咱們就過火盆去晦氣?!?/br> 聽華容所言,我感激的點頭,雖然對這種迷信的東西,不怎么相信,但心里感覺爽。 華春到底還是年紀大些,鎮(zhèn)定的望著我身后道:“小師叔,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看?!?/br> 華春的話一語雙關(guān),他們對我被軟禁到現(xiàn)在,都一無所知。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到嚴重的擔憂,轉(zhuǎn)身回看,頓時讓我呆滯了半天。 回過神來,我只想大罵孫權(quán)這個無恥之徒,和你個稀泥的,原來我是從軟禁中升級了,換句話說,就是原本我是享受會員招待,現(xiàn)在我是享受vip會員招待。 比會員招待,vip會員服務項目里,多了一條可以出入自由,不過為了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會所將會特派一隊精英人馬,保護你的全面安全。 多么細心,多么體貼的vip會員服務啊…… 和你個稀泥的,天殺的孫權(quán)。 我黑著臉,上了華府的驢車,挑簾往后看,便看到那十多個精英,面無表情的以三角包圍圈,緊隨驢車。 剛才張昭在后面慢悠悠的走出來,頗有那小人得志的揚眉對我說道:“我家主公說,天下紛亂,怕黃大夫遭人暗算,特派十五名我們江東最好的兒郎,保護黃大夫周全,直到黃大夫斟酌完畢?!?/br> 好嘛,讓我也過會有保鏢的癮,真有面子。 華春擔憂的看了眼圍繞在驢車兩邊,整齊以待的士兵:“小師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對華春的問題,我嘆了口氣,總不能告訴他,孫權(quán)和張昭之所以軟禁我,就是因為我知道大喬是被逼死的吧。這件事,凡是知道的人都沒好下場,我要告訴他們,那不是害他們嗎。 “這事你們不知道才是安全的,別問了?!?/br> 華春,華東和華容面面相覷了數(shù)眼,華東和華容心思轉(zhuǎn)的快些,立馬緩過魂道:“小師叔,如今四處流言飛起,說你與大都督兩情相投,曾私定過終身,還說你們將不久后擇日完婚,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大驚失色:“沒有這回事,和稀泥的,這是什么時候流傳開的?” 華容和華東對視了一眼,松了口氣道:“我們猜也知道,肯定沒有這回事,但這流言四起,想壓下去,可不容易,要說從什么時候流傳的,應當是半個月前。” 我無語了,心想孫權(quán)的廣播臺也太沒意思了,這樣的大事,居然隱瞞不報,還半個月前呢。 “我?guī)煾担褪悄銈儙熥?,在你們成婚的時候,回來了沒有?” 華容很遺憾的搖頭道:“沒有回來,不過我爹差人送了封信回來。” 我嘴角抽了兩下:“信里說了什么?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在芒碭山?” 華容臉微微一紅:“沒說是不是在芒碭山,信里只是說,要華東好好照顧我。” 看來華佗這老小子,還是很明白事理的嘛! 我算了算日子,從我到建業(yè)的那一天算起,將近五個月時間,也就是說,再熬半個月,我就可以閃回襄陽,剩下的半個月,我決定用在步行回襄陽的路上,順便我要找找最后的那兩味藥引。 這藥引只能活用,需要的深山中難得一見的活毒蟲,如果沿途沒有,那就回祈連山找,那里肯定有得。 至于孫權(quán)玩的這把戲,隨他去,到時老娘抬腿走人,就不信,我這一身的毒藥,還放不平這十五個精英。 回了杏林堂,只見杏林堂還是跟以往一樣熱鬧,前來求診的絡繹不絕。 華東一下車,堂里的管事,就拽著他過去處理事情,華春也被病人拉了去看診,只有華容微笑的站在我身邊。 恍惚間讓我感覺,好像從來就沒發(fā)生過這四個月的軟禁事件,一切都還是這么平淡無奇。 也就是在這種平淡無奇中,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馨,就像在梅莊,那種家的感覺,很強烈,很強烈。 華容拽了拽發(fā)愣的我:“小師叔,我們?nèi)ズ笤喊桑岩路Q了,娘親早差人煮好了水,給你洗澡用?!?/br> 我和華容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在心里說道:除晦氣! 回到華府我曾經(jīng)住過的那間房,只見華夫人挽著袖子,親自把一桶熱騰騰的中藥水倒進木桶中。一看到我進來,華夫人溫目和善的輕笑道:“回來了,回來就好,容兒去把娘給小師叔準備的衣服拿過來。” 華夫人沒有很激動的表情,她很平淡,平淡的就像一個平時等待著家人歸來的親人,淡淡的一句回來了,回來就好。好像你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太久,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親切。 頓時讓我有種熱淚狂奔的感覺,家的味道,nongnong的味道…… 華容轉(zhuǎn)身出去,突然聽到華容怒斥道:“你們干什么?小師叔要沐浴更衣,你們也要看嗎?” 華夫人聽后連吃驚都沒有,平淡的微微一笑,沖著我說道:“你洗吧,我和容兒在外面給你看著?!?/br> 我感動的抽了下鼻子,低下頭慢慢的挪向木桶。 屋外那十五名精英的領頭說道:“主公有令,黃大夫不能脫離我等的視線?!?/br> 這時華夫人突然語出驚人道:“黃大夫乃是未出閣的女子,大都督的良人,現(xiàn)在她在沐浴,你們要進去看嗎?那就請吧!容兒把門打開。” 嘶……我在里面抽了口氣,上次華夫人見張昭還顯的十分沒有主見,短短四個月不見,現(xiàn)在我才體會到這華夫人的歷害之處。 這人就是犯jian,沒開門,吵著要進,真的把門打開了,又沒一個人敢進的了。 我撲哧一笑,放寬心的松衣解帶,洗晦氣。 就在我全身赤裸,剛把身子泡進水里,就瞥到一個我在這四個月里,想了一百零九次的人,罵了八十五次的人。 看到他,嚇的我差點沒從木桶里跳了出來。 “你,你,你……”青天白日的,我這是活見鬼了嗎? 來人沉著臉,面無表情的站在角落,原本清涼的眸子,不經(jīng)意間沾上了一絲情欲,水桶里的裊裊上升的水霧,讓他變的如夢如幻,亦真亦假。 我心驚rou跳的咽了好回口水,環(huán)抱住赤裸的身體,沉入木桶,只露嘴巴和眼睛:“幻覺,幻覺,一定是水溫高了,引起的幻覺。” 垂死掙扎的呢喃,讓來人眼底沉了三分,忽然有如風動一樣,他向前邁了一步。低沉暗啞的聲音從他薄如蟬翼的兩片唇間流轉(zhuǎn)出來。 “怎么!你經(jīng)常能幻覺的看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