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來乍到
今天是第三天了,林若蘭依在馬車的窗戶邊上,呆呆的看著外面的山山水水,據(jù)成天立說她們這是下江南,去他的老家。 從他嘴里她大概的了解到,原來這副身體的主人姓金,叫金琳兒,今年十二歲,是金相國府的三小姐,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加上是庶出的女兒身,所以從小就沒人怎么理過她。 后來蕓娘失寵,母女倆的日子就過的更慘,之所以她一醒來就是躺床上,那是因為金琳不甚落水,九死一生的昏睡在床上七八日。 當時她聽到他說落水的時候,她就直覺不甚落水不會這么簡單,像這種家庭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至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時間打量過這副身體,從被他背出來,就一直在趕路,換馬不換人的趕。 金相國府上總共有六名姨太太,兩個平妻,排在她前面的是兩個平妻所生大少爺和二少爺,下面的是五姨娘的四小姐,二姨娘的五少爺。 她娘親就是那日死在她面前的蕓娘,是她爹爹金坤的四姨太太。她爹爹是當今朝庭的右相,在朝中一手遮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這個朝代是她在歷史課上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朝代,國號為乾,又名大乾王朝,當今天子才年方10歲,怪不得她老爹可以權(quán)侵朝野,從歷史課來說,這叫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而且還要滅九族,正應(yīng)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全要升天。 唉!可憐她那老娘,卻傻呼呼的自殺,一想到蕓娘那心已死其行也哀的樣子,她打從心里就感覺到凄涼,古代的女子都活的太凄涼太悲哀。 他的本名叫成天立,想來當初他爹娘給他取名就是想讓他做頂天立地的男人吧,反正她聽到的時候直覺就是這么想的,當然她沒去問,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不過她也猜的到成天立跟蕓娘肯定有不尋常的關(guān)系,只是他沒說。他惜字如金,沉默寡言,從言行舉止上猜測,他是個重承諾如千金的男人。 幾天前跟他商量好,以后她就叫成若蘭,外人面前以父女相稱,剛開始他還不同意,過了許久他才同意了下來,后來她就時常發(fā)現(xiàn),他有時會莫明其妙的盯著她看,好像看出來她不是金琳兒一樣,每次看了她很久,又皺眉又搖頭的自顧自的驅(qū)車趕路。 現(xiàn)在他是她唯一一個認識的人,初來乍到的,如果要把這根稻草搞沒了,以她12歲的小蘿莉身體,下場會怎么樣,還真不敢想像。 “成天立,能不能停停歇歇腳?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彼崎_車簾子,對坐在車頭的成天立說道。 他沒說話,只是轉(zhuǎn)過頭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拉住韁繩,然后把馬車趕到前面的樹下面,跳下車,把她抱了下來,放在樹陰下。 看的出來成天立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很心細如針的男人,而且還會武功,這么好的男人為什么蕓娘看不上呢?偏偏去跟了個大jian人,而且還是當偏房,唉。她嘆了氣,搖了下頭。 成天立奇怪的看了一眼,便從車里把水和干糧拿了出來,日頭偏正中了,他想琳兒估計是餓了,他是看著她長大的,身體從小就不好,前些時候落水還在床上昏了七天,醒來又被迫逃命,可能刺激太大,所以他感覺琳兒跟以前很不相同,如果不是他從小看著她長大,他真的懷疑是不是搞錯人了。 “其實,我醒來后,就什么也記不起來了。”林若蘭扭著手里的衣角,吶吶的說道,臉上裝出迷茫和尷尬的樣子,眼睛卻仔細的觀察成天立的表情。 “什么也記不起來?”正在拿干糧的他,手停了停,背脊一直,轉(zhuǎn)過身來,盯著她看了半響,然后走了過來,替她把脈。 光是把脈就可以看出失憶癥?林若蘭在心里嘀咕,中醫(yī)她不是很懂,只是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常常看些民間偏方,對藥材也記的不多。一邊又仔細的分析著他的表情,見他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好像跟平時也沒什么分別。 “嗯,我記不起我姓金,也想不起娘親是誰,你又是誰?!彼郧傻钠蚕伦?,迷茫的眨眨眼。 成天立諤然,他的醫(yī)術(shù)還是當初跟師傅學了些皮毛,不過他在書上有看到過失癔癥,癥狀跟她說什么也記不起來有些相似。難道說,落水后,加上刺激過大,琳兒失癔了? 難怪一路上他感覺怪怪的。轉(zhuǎn)念又是一想,琳兒失癔了不外呼就是一見好事,可能這是蕓娘在天之靈冥冥之中,保佑著她。 “想不起來就算了,以后你就叫成若蘭?!彼凵袂迕髌饋?,朝她微微一笑,又轉(zhuǎn)回身去拿干糧。若蘭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柔若似水,空谷幽蘭,就像蕓娘。她長的跟蕓娘有八分相像,這個名字確也配她。 就這樣過關(guān)了?她緊盯著他的挺拔后背,目瞪口呆,原以為,他會問好多問題,早在剛才還在心里打了很多腹稿,結(jié)果一個都沒用上。 接過他手里的面餅和水,坐在路旁的石頭上,她慢慢的咬著,唉,這古代的干糧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吃,又硬又粗不說,還很難吃,不過她一想現(xiàn)在是在落難,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做嘛。 這會腦子清醒了點,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剛才成天立那么爽快,本來他就要她忘記姓金,改名換姓重新生活的,結(jié)果自動自發(fā)的忘記掉,也正是湊了個巧。 見她食不下咽,心里也感到有絲憐惜,琳兒,不,現(xiàn)在要叫她若蘭了,雖然是庶出,但也從沒吃過這樣的苦,這幾天拼命的趕路,有時就連他也感覺吃不消,但她硬是沒說什么,換成平時,她早就抱怨了。 印象里以前她,體質(zhì)太弱,不受寵愛,性格卻很偏激,處處想爭寵,只要是金坤所在的地方,她就總要去湊湊熱鬧,就為了金坤夸她幾句,賞她幾件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如果不是蕓娘,她連一聲成叔都不愿意叫。 其實她落水,完全是她自己廄由自取,當日她跟四小姐起了爭執(zhí),本來是她想推四小姐落水的,結(jié)果自己沒站穩(wěn),先跌了下去,沒想到她這一醒來就像完全變了個人,變的比起以前要懂事和可愛的多,如果真的是失癔癥,那就最好讓她什么也想不起來最好,不然依她以前的性格,只怕更加難已管教。 想到這,他決定以后她若再問以前的事,決對不告訴她。 “過了這里,前面就是江南地界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在前面的小鎮(zhèn)休息吧,到那里再吃點好的。”他三兩下的解決掉手里的干糧,喝了口水說道,然后起身去給馬喂水,等她吃完好上路。 “哦?!壁s了三天路,這三天馬不停蹄的跑,吃睡都在馬車上解決,早就把這副脆弱的身體折磨的不行,聽到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氣。 上車的時候跟他說了半天,他才同意讓她坐在馬車前面跟他一起駕車,坐在前面果然是舒服多了,這馬車跟汽車一個道理,坐前面都不會太顛,比車子后面舒服的多。 見他不聲不響的趕著馬,她不覺有絲沉悶,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以前我是什么樣子的?” “嗯?”他望了她一眼,又看向前面,想了很久后說道:“你以前是相國府的三小姐。” “我是說我的性格是怎樣的?!比籼m嘴角累抽,這成天立果然是個疙瘩。 “還好?!彼謸P了下眉,沒有任何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來。 氣的林若蘭頓時接不上話,心里嘀咕難怪蕓娘不跟他,這么悶的木頭疙瘩,誰跟著誰倒霉。 他不愿說話,她也不急,有道是既來之則安之,總有一天,她會溶進這個時代的。 她在現(xiàn)代也只是一個小小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除了院長mama一個親人,也沒有別的人可以留念,在現(xiàn)代她只活到二十八歲,就出了車禍,然后就來了這里,本來就是孑然一身,現(xiàn)在也是孑然一身,到也輕松自在。 在那里活都是一個活法,既然來了這里,以她現(xiàn)代的知識自然也能活的很好,雖然這副身體年紀小了些,不過還好她還有個成天立照顧她,想想也沒什么不好的。 想通了這一層,她也就隨遇而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