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
文兲睿轉(zhuǎn)過身微笑的看向她,朝她伸出一只手。 若蘭呆滯了片刻,看著他魅惑人心的微笑,心底涌出一絲悸動,暗暗的捏了下掌心,淡定的走了過去,把手放到文兲睿的手心,相視一笑。 “今日我忙的無分身之術(shù),所以才沒來探你,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文兲睿笑著側(cè)耳說道。 若蘭臉一紅,余光掃過身邊不遠的數(shù)十名文臣,悶頭不語,把視線投到空中的孔明燈,只見燈下盡是僳僳族的軍隊,紛紛昂視著空中的燈火,由于是夜色,加上相隔甚遠,若蘭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面,也沒看到明月等人的蹤跡。 “下面就是僳僳族的領(lǐng)地?”若蘭輕問。 “嗯,你看那邊,那里就是峽谷,這兩日,他們已經(jīng)被火藥炸怕了,紛紛穿上重凱。”文兲睿手指向另一邊,得意的說道。 “皇上風向變了?!蓖蝗灰晃某脊虻馗吆舻?。 “開始。”文兲睿聞言收起眼里的得意,正色的揮揮手。 語落,只見數(shù)千支羽箭真奔空中的孔明燈,若蘭心知,人間的煉獄,馬上就要開始,長嘆了口氣。數(shù)息間上百只孔明燈被射落,火油撒在草木之上,瞬間燃起雄雄大火,頓時山下人聲鼎沸,慘叫聲,慌亂聲,尖叫聲,孩子哭聲,馬匹的長嘯聲,混雜在一起,聽的若蘭眉峰糾結(jié)。 突然從峽谷方向傳來“咚咚咚”戰(zhàn)鼓震天,士氣長虹的大吼聲:“沖啊?!?/br> “都給我沖啊,一個人頭一兩,生擒孟買者賞銀百兩連升一級?!睆堊育堯T著馬,高舉手中的闊劍,帶頭以雷霆萬鈞之勢,從狹谷口沖了出來高喊道。 眾士兵一聽一個人頭一兩,紛紛目露喜色,他們當兵不正是為了錢,為了官,而殺一個人就能有一兩銀子,抓到孟買還能連升一級,激動的勇猛直前。 而站在山頂?shù)谋娙穗m聽不到山下的說話聲,但能感受到那種金戈鐵馬的激奮心情,若蘭看去,只見眾人面色潮紅,無一不激情澎湃的看著山下。 “皇上此戰(zhàn)必勝。”長明搖著扇子氣勢如虹的說道。 “不錯,我軍士氣高昂,而敵方已經(jīng)人心大亂,潰不成兵,此戰(zhàn)必勝?!绷硪晃某夹呛堑慕涌谡f道。 眾人無不大快人心,自從南下以來,已經(jīng)連勝兩戰(zhàn),這統(tǒng)一天下,果然是指日可待,都暗暗興奮,文兲睿果然是真龍?zhí)熳?,上天又有心助他大乾,就連圣女都倒戈在他們這邊。如今必是大乾國開國以來,最大的功成業(yè)績。 若蘭無心去看這些戰(zhàn)火紛飛,眉峰緊鎖,轉(zhuǎn)過頭看向眼眸底難掩興奮激動的文兲睿,拽了拽他的衣襟說道:“太清上人,可還在營中?” 文兲睿被她打斷,也沒半分氣惱,偏過頭來看著她說道:“下午時他要告辭,知道你必有話要對他說,所以我已將他留下?!?/br> “謝皇上體恤,我這就去見他?!比籼m心里微微感動,能讓天子放下身段,如平常男子那般對她,她怎能不感慨。 “也罷,明堂,保護圣女下山?!蔽膬填?戳搜鄞鬼Φ乃贿h不近,心里突然涌出一絲失落,盡管他已經(jīng)擁有她,但卻感覺不到半分欣喜。 若蘭朝他鄢然的一笑,燦爛的有如夏日的嬌陽,福了福身子,便轉(zhuǎn)身隨著聶明堂下山。 文兲睿目送著她的背影,剛才那股激動興奮的心情,瞬間被風吹散,如今就算是她換了副身體,但身上的韻味還是同以前一模一樣,不嬌不燥,從容淡定,心思更是難以捉摸,話說他有信心把握天下,卻仍是沒有信心把握住她。 眾人也只是稍微奇怪了一下,便沒有再留意她的去向,轉(zhuǎn)眸便將視線落在山下的殺戮上。就連有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都在一邊磨拳擦掌,恨不得手持大刀,也沖上去砍下幾個人頭來。 回到軍營,若蘭不知自己為何心生惆悵,吩咐了小良子帶她去見太清上人,便悵然若失的跟在小良子身后走,快到一所小帳蓬前的時候,就聽到帳內(nèi)宿珉昂的聲音高高揚起。 “老道,你說話沒信譽,明明說把你手上的天靈丹給我的,現(xiàn)在又跟我提條件?!彼掮氚簹鈶嵅黄降谋牬笾?,怒瞪著盤腿坐在床上氣定神閑的太清老道。 “非也,非也,紫金盤紋鼎,不是在你手上嗎?老夫只是讓你更好的磨礪下,替蒼生積些功德?!碧迥碇毸菩Ψ切Φ募倜轮f道。 “放屁,老子若是想積功德,在那都可以,最恨言而無信的人,我叉你個哦哦?!彼掮氚阂а狼旋X,一長竄的粗語脫口而來,聽的若蘭眉角直抽,心下頓時奇怪,叉你個哦哦,翻譯過來不正是xxoo的中文版么? “臭小子,再敢滿口蕨詞,老夫就代鬼醫(yī)好好教訓下你?!碧孱~頭露出一條青筋,這小子,最近肯定是缺泛管教,越來越放肆了。 “得,得,臭老道,你就會持強凌弱,欺負我這小屁孩,反正我不要呆在這,這里能有什么磨練,我要云游天下,走遍五湖四海,就像神農(nóng)嘗百草那樣,四處行醫(yī)救人?!彼掮氚亨洁洁爨斓钠擦讼伦欤褐^說的慷慨激昂,眼波流轉(zhuǎn),瞄了眼篤定的老道,咽了口口水,把剩下的那半截,玩遍天下美女的話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小子的花花心思,圣女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碧迕偷谋犻_眼睛,凌厲的看了眼宿珉昂,偏過頭,朝帳外說道。 宿珉昂縮了下脖子,他就知道老道不好對付,比起師傅那古怪的性子,還要難上三分。他就是想不明白了,為什么師傅會跟這老東西是莫逆之交,在他看來,這老道不過是外表正人君子,道貌岸然,實質(zhì)其實就是一個眼紅別人的神經(jīng)病,想他正值青春年少,活力充沛的時候,此時不風流,那就叫枉為少年時。 小良子掀天簾子,若蘭便低腰走了進來。 仔細的打量了下宿珉昂,見他滿臉桀驁不馴,高高的抬起下巴,狀似委屈的站在桌邊擺弄著手里的一個紫金色的鼎爐,觀其容貌,生的眉清目秀,明亮的黑眸,瑩瑩點點,靈活的上下轉(zhuǎn)動著打量她。 若蘭淡定的輕笑,朝他頜首,視線轉(zhuǎn)到太清身上,盈盈一跪說道:“謝謝道長救命之恩,小女子不知要如何報答道長?” “以身相許吧?!彼掮氚郝龡l斯理的把玩著鼎爐,一語不怕驚死人的說道。 “放肆,你這個臭小子,老夫有……”太清被他一言驚的,胡子直往上翹,臉色瞬間五彩斑斕,手指著宿珉昂大聲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上百種方法,讓我生不如死,有上百種功夫讓我求死不能,對吧?!彼掮氚貉劬σ环驍嗬系赖脑?,替他說完,偏過頭接著細聲嘀咕道:“你們這些人不都很流行這種以身相許的狗血情節(jié)嘛,真是的?!?/br> 若蘭身體猛的一震,她被雷到了,而且雷的不輕,不是因為他的前半句,而是后半句,流行二字,和狗血二字,難道說,這個宿珉昂同她一樣,是穿越之人? 激動的若蘭猛的站起身子,圓眸緊盯的看著一臉毫不在呼的宿珉昂,嚅了嚅嘴唇,脫口而道:“長江后浪推前浪。” “前浪死在沙灘上?!彼掮氚赫UQ?,身體猛然一繃,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副絕美的容貌,心里突然擂起千道萬道的鼓聲,難道?難道…… “人間自有真情在?!?/br> “能省一塊是一塊?!?/br> “你……”若蘭驚的跳了起來,手指著宿珉昂再也說不出話來,心里的震撼那是可以言表的,天啊,居然又多了一個穿越之人,而且看來他還很潮,應當是同她來自一個時代。 “劉德華?”宿珉昂同樣睜大著眼睛,嘴唇劇烈的顫抖,同樣跳了起來,手指著她激動的說道。 “郭富城?!比籼m暈了,手撫著頭,“嘭”的一聲坐了下來,剛才的那分氣質(zhì)和尊貴,蕩然無存。 “偶滴神啊,你你你,你是來自……” “閉嘴?!碧彖F青著臉,莫明其妙的聽著他二人像對口令一樣的說完,然后二人同時接受不了的,虛脫在桌子面前,趕緊打斷了宿珉昂的說話。 若蘭這才回過神來,端了端身體,重新把那份氣勢放了出來,轉(zhuǎn)過頭朝小良子說道:“小良子,你去外面候著,不得打擾。” 小良子呆若木雞的點了點頭,半晌都沒回過神,他完全聽不明白,主子跟宿醫(yī)師說的是什么,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趕緊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宿珉昂大口大口的深呼氣,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咽了口口水,看了眼佯怒的太清,縮了縮脖子。 “好了,老夫要休息了,你二人說話聲音小一點?!碧迥砹讼潞殻D(zhuǎn)過身斜躺了下來,裝做什么事都不知的樣子假寐起來。 若蘭艱強的舔了下唇角,和宿珉昂相視了數(shù)眼,才小聲的說道:“你也是穿越過來的?” “我是福建人,穿越來的時候正好是國慶那天,被人群推到海里淹死的,你呢?”宿珉昂緊張的把大拇指放到嘴里用力一咬,感覺到痛,才收了起來鬼頭鬼腦的說道。 “車禍?!比籼m大腦跟小腦齊齊抽筋,這叫什么,這叫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 “真慘,美眉我們這是同病相憐,緣份啊。”宿珉昂感慨萬分的搖頭,都是飛來模禍死的,還好蒼天憐憫,讓他們都得到重生的機會,而且還是眾人眼里夢寐以求的穿越,更加興奮的是,居然還能在茫茫人海中相識,這真是緣份啊。 “好了,既然是緣份,臭小子你還有什么想說的?!碧暹@時爬了起來插話道。 “老道,這緣份是緣份,但是美眉已經(jīng)是別人家的人了,我呆在這做嘛,治個刀傷劍傷的,那用我出手,你見過殺雞用牛刀的沒有。”宿珉昂嘴又是一撇,這跟老道說的,完全是兩回事,如果眼前這美眉,要不是別人的女人,他到是還有興趣,就算是別人的,反正他對處不處沒什么感覺,可問題是跟皇帝老兒爭老婆,這就是大事了,怎么能混為一談。 “臭小子,這是你命中注定的緣份,你就是躲都躲不過,天機豈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摩的?!碧搴佑直粴獾闹蓖下N,這會若蘭是大概的聽明白了一點,估計是老道拿著天靈丹要求宿珉昂留在軍營,相互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