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雪峰山(十六)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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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麥和張二聽到笑聲,此時就連腸子都悔青了,為了五兩銀子,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不值啊。雖說自家媳婦再不好,但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的女人啊,他這要是死了,她可怎么活。牛三麥悲中從來,痛哭出聲,嘶啞低嚎的挖著自己的喉嚨。 方百的舉動也是若蘭沒有想到的,嘆了口氣,這樣做,其實(shí)也并無不好,與其讓牛三麥一個人留在這,不知道他能不能守信等到五日之后,還不如用毒藥栓住他,讓他就是有三千膽子,也不敢多一分心思。只是這招,確實(shí)是讓若蘭余心不忍。 “啊……嗚嗚嗚……”牛三麥干嚎的悲鳴,他是真的不想死啊。 “你們?yōu)槭裁催@么做,我們張家村的人,全是一條條的血漢子,答應(yīng)了就絕不會反悔,你們放了我大哥,放了牛三哥,我陪你們?nèi)ィ医o你們當(dāng)向?qū)н€不行嗎?”張二哭了,豆大的眼淚往下掉。 唉,話說若蘭最見不得人哭,尤其是一個堂堂七尺的男兒,雖然不像是女兒家那些哭哭啼啼,但淚豆子看著也有幾份心酸。 “張二哥,我們這樣情非得已,壞人已經(jīng)做了,沒可能再當(dāng)好人,只能說對不起?!比籼m說完,秋水般的眸子所性一閉,打定主意,不管如何,此事絕不能心軟,當(dāng)斷不斷,只會惹來更多的事端。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大約是一柱香的時間,假寐的若蘭,聽到來往一道熟悉的輕功納息之氣往這邊縱來,天立回來了。 幾個輕縱跳躍,宛如驚鴻燕掠,成天立帶著一臉凝重歸來。睨了眼暈倒在地的張大,灘倒在地的牛三麥,一臉悲凄站在那有如銅鐘的張二,成天立眉峰一挑,轉(zhuǎn)向若蘭。 “我去晚了,他們轉(zhuǎn)移了地方?!?/br> 成天立此言,一語驚人,震的若蘭瞳孔緊縮了幾下,怪不得瞧見天立的衣服跟去時一樣整齊,難道說,后面那群人里,有人未卜先知? “四處都找不到他們嗎?”若蘭感覺呼吸有點(diǎn)困難,事情發(fā)展的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偏離正常人的思想范疇。 “我去時,發(fā)現(xiàn)溝火還有熱氣,理當(dāng)他們走的不遠(yuǎn),但是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我都尋過,沒有半點(diǎn)人氣,就像憑空消失?!背商炝⒊良帕艘幌?,眸子有如寒芒劃過。 “憑空消失?難道是?”若蘭心中一悸,好家伙,果然是深山藏老虎,一個個都深藏不露。 “很有可能?!碧炝Ⅻc(diǎn)頭,這個想法的可能性很大。 “喂,話說明白點(diǎn),我怎么聽的一頭霧水?!狈綀A嘴一扯,白眼一翻,最恨的就是打啞語。 “大哥,你別急?!狈桨凫`動的眸子輕轉(zhuǎn),拍了下方圓,接著言道:“成大俠,剛才你說后面那些人憑空消失,甚至沒有一絲人氣,蘭jiejie和你心里所想的是不是,那些人里有奇門高手?” 若蘭和成天立眉眼一彎,贊賞的看著方百點(diǎn)頭。俗話說聰明人都是大智若愚,方百理應(yīng)屬于這一類。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是走還是不走?”方圓撓了下后腦,不就是一個師門任務(wù)嗎?無原無故多出這么多事來,著實(shí)的讓他郁結(jié)。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結(jié)到若蘭身上。若蘭臉上輕輕一抽,這會她心里也沒主意了。后面的虎未清,前面的路又艱難,走還是不走,一時間若蘭也拿不定主意。 想了許久,若蘭咬了咬牙,拍拍衣服從容的一笑,道:“走,我到要看看他們像只老鼠一樣跟在我們后面想做什么?!?/br> 既然要藏,那就讓你藏,再狡猾的狐貍也會露出尾巴,她就不信進(jìn)了雪山,在一覽無遺的雪色下,還能藏到那里去。 “那他們……”方圓意有所指的瞄眼了還暈倒在地的張大。 “牛三哥留在這等我們出來,把張大弄醒。張二委屈你了,實(shí)屬無奈?!比籼m嚅了嚅唇,不再看張二那雙清澈的眼眸,她怕再多看一眼,自己會心軟。 弄醒了張大,看他滿眼憤怒,張口就欲大罵,所性點(diǎn)了他的啞xue,推著他往雪山出發(fā)。 一步深一步淺的走在雪地上,萬物寂無聲下,只聽到腳下嘎吱嘎吱,踩在雪上的聲音。越走雪就越深,行路也越來越艱難,放眼望去,四周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通天的雪白連著天際,就連天色也變的灰蒙蒙起來,偶爾刮來的西北風(fēng),吹的人臉上硬生生的發(fā)痛。 “運(yùn)功抵寒,踩著腳印走。”走在前面的成天立一邊微微喘息,一邊言道。 此時走了大約半晌的時間,每走一段路,成天立都會往后探一小段,可就是找不到那些人的蹤跡,就像真的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越往金頂峰的方向走,若蘭胸前的黑耀石就越燙,奇異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用運(yùn)功抵寒,黑耀石傳來的熱量足以讓她全身都是暖洋洋的。想不到這么小的黑石塊,居然像個暖心爐一樣,自然的替她屏蔽掉風(fēng)雪的寒冷。 “張二,還要走多遠(yuǎn),就是金頂峰的地界?”若蘭瞇了瞇眼,回過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張二說道。 “再往前走,就是金頂峰的地界,這里是鷂子嶺。”張二咬著牙,不愿看她,把視線落在自己面前的白雪上。 “天色不早了,今晚在金頂峰的地界邊上扎營?!背吝柿艘幌?,若蘭拿出地圖對照了一眼,再看了看前面說寬不寬的兩座山縫,為了保險起見,白天行路才是最安全的,更何況越往上走,氧氣就越是稀薄,人體的承受能力有限,在雪地上行走半日,身體的疲憊比平地上走一天還要有多。與其托著疲憊之軀前去冒險,不如補(bǔ)充好體力,方是上策。 方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猛的點(diǎn)頭,這里就屬他最累。一路之上張大很不配合,幾乎是連推帶打才走了這么遠(yuǎn),此時他只感覺腹中的五臟廟上下翻滾。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凡是心存貪念的人,都會死在山神手里?!睆埓笠宦飞弦膊缓檬埽煌频篃o數(shù)次,啃了一嘴的雪,凍的他的嘴唇發(fā)麻僵硬。 聽到張大陰側(cè)側(cè)的聲音,若蘭淡淡的輕笑,斜了眼張大,看他嘴唇凍的烏青,頭頂?shù)陌l(fā)絲像是結(jié)冰一樣的僵硬。 “若真是山神,又怎會輕易的傷害凡人性命。張大,你不用這樣,寶物通人性,有緣人得之。就算是我們無緣得之,你連累不到你們張家村,不過就是再給這里多添幾條人命罷了,你又何必這樣憤慨?”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張家村為何在這里布下大陣嗎?我告訴你,我們張家村就是護(hù)寶一族,我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不會讓你們靠近寶藏?!睆埓蟊亲右缓?,氣憤難平的扭著綁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身體。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張大爺就沒告訴過你,有因必有果,寶物落塵,必有它的主人。倘若我們其中一個就是與寶物有緣之人,取得寶物,若能化解你們張家村詛咒,難道說你一定要阻止嗎?”真是冥頑不靈,榆木腦袋。 口口聲聲說自己張家村被寶物詛咒,那么她們來化解這個詛咒,將他們解放出來,還是錯了么,真是迂腐至極,死守著死物當(dāng)命根。 張大聽完此言臉色變的極為錯愕,昨日來時,里正叔只對他說過,讓他小心留神她們,確實(shí)沒說明言說要阻止他們進(jìn)山。難道說里正叔已經(jīng)算到她們是來尋寶的?難道說里正叔就是想讓他給她們帶路嗎?不可能,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里正叔不言明呢? 張大臉色瞬息多變,嚅了嚅唇,咬著牙不再說話。若蘭輕笑了一下,有些事,還是讓他自己想明白最好。張大說他們張家村是護(hù)寶一派,達(dá)納也說自己是護(hù)寶一派,既然同是護(hù)寶,為寶兩邊行事又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若蘭心里沉思。 張大只是小角色,知道的只片面之詞,要想理清這些關(guān)系,就得下山跟張大爺促膝長談。而達(dá)納卻實(shí)有些神通,這里面定然是有一派是真正的護(hù)寶一族,另一派若蘭肯定是奪寶之人。而目前她是兩邊的棋子,不管怎么樣,在沒得見到寶物之前,若蘭肯定自己的人身安全定然是有把握的。 也許事情原本就沒那么復(fù)雜,只是因?yàn)樗泻谝?,而黑耀石又是確定寶物定位的東西,而這兩邊的人馬,不確定自己拿到黑耀石后,能不能使用,所以兩邊都心照不宣的讓她進(jìn)山。要想水落石出,就得尋得寶物,到時是人是鬼,是佛是妖,是好是壞,都將水落石出。 想到這,若蘭撇了下唇角,漫不經(jīng)心的踩著成天立的腳印繼續(xù)往前行。 越過山兩眼能及的山縫,兩邊變的陡峭起來,最寬時,能橫身而過,而最窄時,側(cè)著身體都比較艱難。兩邊的雪開始變少,大部分了成了冰塊。因常年沒有人獸來往,山縫兩邊冰崖相壓,棱角有如利刃,稍不留神,竟然能被雪棱鋒劃破衣服,露出里面的棉絮來,冷風(fēng)一吹,寒意直往骨子里鉆。 他們四人還好些,能運(yùn)功抵寒,但張大和張二卻沒有內(nèi)功可運(yùn),全憑著銅筋鐵骨,死死的咬牙硬撐。 張二的步伐越來越蹣跚,每抬一腳都像把全身的力氣都抽空一樣,但見走在前面的人沒停,張二只得硬生生的咬牙跟上。 因路滑,山峭,雪如刀鋒,行走越來越慢,若蘭有黑耀石罩著,除了體力上的消耗,別的幾乎沒有什么大礙。成天立的內(nèi)功深厚,這點(diǎn)寒冷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只是越往里走,就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蘭jiejie,這里的空氣太稀薄了?!狈桨俾浜罅艘淮蠖魏?,拽住張二停了下來喘氣,眸子滴溜溜的往兩邊冰崖上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