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床單要洗了?!笔Y丞趴在枕頭上,閉著眼睛說。 “嗯?!鳖欙w應(yīng)了一聲。 “幾點了?”蔣丞閉著眼睛問。 “還沒到11點,”顧飛回答,“您還有時間復(fù)習(xí)?!?/br> 蔣丞嘆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下了床之后又回頭往床上看了一眼“你,就現(xiàn)在,把床單換了reads?!?/br> “好?!鳖欙w靠在床頭點了點頭。 “動起來!”蔣丞把手伸到他耳朵旁邊拍了拍手,“動起來!” “……哪兒學(xué)來的!”顧飛讓他這一拍手嚇了一跳,“我剛也沒少動啊?!?/br> “滾蛋。”蔣丞拿了睡衣去洗澡。 顧飛又在他身后追了一句“一會兒做三明治給你吃宵夜?” “嗯?!笔Y丞出了臥室。 “要什么醬?”顧飛又問,“沙拉醬番茄醬還是……” “不要醬!”蔣丞回頭喊了一句。 臥室里傳來顧飛的笑聲。 “再笑抽你!”蔣丞說。 顧飛的笑聲馬上低了下去。 洗完澡,確切地說是洗掉一身的醬之后,蔣丞回到臥室,顧飛已經(jīng)把床單換好了,之前弄得全是醬了的床單還疊整齊了放在凳子上。 書桌上他的一堆復(fù)習(xí)資料旁邊放著一個小盤子,里面是夾好了火腿和菜葉子的面包片,還有一杯牛奶。 “我去洗澡了。”顧飛說。 “嗯?!笔Y丞坐到書桌前,拿過了盤子。 他復(fù)習(xí)的時候愛吃宵夜,大概是用腦用得多,到十一點多就會覺得又困又餓,吃兒東西之后才能繼續(xù)。 這會兒他就是又餓又困,畢竟除了用腦,還干了體力活兒。 但是拿起面包片看了看他又放下了,上下兩片面包,中間是火腿片和菜葉子,顧飛倒是很嚴(yán)格地按他的要求沒有抹沙拉醬,但是這樣做出來的三明治…… 簡直沒有一毛錢的食欲! 一看就不好吃。 沒有抹沙拉醬和黃油的干面包片就算有rou和菜葉也無法下咽! 難看! 一看就很難吃! 但是,蔣丞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瓶子。 嘖嘖嘖嘖! 媽呀小黃片兒既視感。 雖然之前的流氓活動用的醬跟瓶子里現(xiàn)在的醬并沒有什么直接關(guān)聯(lián),而且也沒用沙拉醬和黃油…… 還是讓人有些無法下嘴,一張嘴就能聯(lián)想到很多不堪入目的帶色兒片段。 一個學(xué)霸,自打跟一個學(xué)渣混在一起之后,就一路滑向了不要臉的深淵,要不從小到大老師和家長都不讓好學(xué)生跟后進(jìn)生混在一塊兒呢。 看看! 看看! 顧飛洗完澡回到臥室的時候,蔣丞還對著幾個瓶子發(fā)著愣。 “我還買了酸奶,”顧飛拿起面包,很快地給夾上火腿和菜葉,然后唰唰地抹了沙拉醬,狠狠咬了一大口,“擱冰箱里了,要喝點兒嗎?” “啊,”蔣丞看著他,“您胃口不錯?。俊?/br> “我剛用的又不是這個,”顧飛指了指瓶子,“剛用的是藍(lán)莓和甜橙醬,而且也都是舀出來了才用的,又沒……” “顧飛,”蔣丞很真誠地看著他,“閉嘴reads?!?/br> 顧飛笑了笑沒再說下去,幾口吃完了手里的面包之后又拿過他面前的小盤子,往面包上抹好了沙拉醬和黃油,再遞回給他。 蔣丞嘆了口氣,拿起來咬了一口,實在是挺餓的而且看顧飛吃得很香就更餓了。 吃完宵夜,他打開了臺燈,趴到桌上開始拼命。 顧飛把臥室的燈關(guān)掉了,靠在床頭,胳膊架到桌沿兒上看著他。 “你要抄作業(yè)嗎?”蔣丞順手把已經(jīng)寫完了的作業(yè)扔到他胳膊旁邊。 “明天起床再抄了,”顧飛說,“我現(xiàn)在困得要死。” “您這體力不怎么行啊,”蔣丞一邊做題一邊說,“還好意思抽事后煙呢?” “我今天沒抽?!鳖欙w笑了笑。 “……我也忘了,”蔣丞嘆了口氣,“我做完這一頁去補(bǔ)一根吧。” 顧飛看著他笑了半天。 蔣丞做題還是挺投入的,特別是潘智給他的那些題,比四中的明顯要難,寫出來挺過癮。 他一直寫完了一套卷子才抬起了頭,活動了一下脖子,往顧飛那邊看了一眼。 顧飛還是靠在床頭,胳膊架在桌上,不過已經(jīng)靠那兒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站起來,拿了根煙叼著去了客廳。 窗外已經(jīng)黑透了,家家戶戶的燈也都熄得差不多了,看過去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只有處黃色的亮光。 蔣丞點了煙,趴在窗臺上。 在這里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四周的這些景象,每次看到,都還會有淡淡的陌生感覺,偶爾還會覺得不真實。 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他經(jīng)歷的事情說多也算不上多,但一件件的,大概都是這輩子也不會遺忘的。 有時候想想也很神奇,有一天他會從一個繁華的大城市,從一所重點高中,從一個雖然并不溫暖舒心卻起碼表面正常的家庭,來到了這里。 從混亂到一無所有,到……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臥室。 臥室的門開著,里面一團(tuán)暖暖的光。 他掐了煙,洗漱完了之后回到臥室里,坐回書桌前。 顧飛還在睡,姿勢都沒有變過,他趴到桌上,伸手在顧飛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顧飛沒有動,他又用手指在顧飛鼻尖上很輕地戳了戳,顧飛還是沒動,他勾勾嘴角,又往顧飛眉心伸手過去。 “丞哥,”顧飛突然睜開了一只眼睛,聲音里帶著睡意,“我告訴你一件事?!?/br> “啊,”蔣丞趕緊縮回手,“吵醒你了?” “我沒睡著,”顧飛重新閉上了眼睛,“我就是休息一下眼睛?!?/br> “喲,”蔣丞嘖了一聲,“我復(fù)習(xí)一晚上都沒休息眼睛呢,您玩?zhèn)€手機(jī)還用眼過度了?” “我沒玩,我是看你看過度了,”顧飛笑了笑,拿過手機(jī)看了一眼,“睡吧丞哥,都過了12點了reads?!?/br> “我1點準(zhǔn)時睡,”蔣丞說,“你正式睡吧,別休息眼睛了。” “嗯。”顧飛往下蹭了蹭,躺到了枕頭上。 蔣丞一直到1點半才合上了書,關(guān)掉了臺燈,摸黑上了床,顧飛估計已經(jīng)睡熟了,他很小心地躺下,怕把顧飛吵醒。 剛一躺下,顧飛就翻了個身摟了過來“可算睡了,早過了1點了吧?!?/br> “……我以為你睡著了呢?”蔣丞摸摸他胳膊。 “睡著了,”顧飛把臉往他肩上埋了埋,“說了給你留了一根神經(jīng)?!?/br> “睡吧,”蔣丞笑笑,“晚安?!?/br> “晚安?!鳖欙w用牙在他肩上磕了磕。 王旭同學(xué)對這次登臺表演非常重視,或者說是對于這次登臺出風(fēng)頭非常激動,早上一到學(xué)校就扯了蔣丞到走廊上。 “我問老徐要了音樂教室的鑰匙了,那兒有鋼琴,我把吉他也帶來了,已經(jīng)放過去了,”王旭看著他,“中午不要回去了吧,隨便吃點兒,我們就去練習(xí)一下?” “我……譜子還沒扒完呢,”蔣丞感覺有點兒扛不住王旭的熱情之火,“要不下……” “就中午,我又不用你的譜子,”王旭說,“你把我的部分告訴我?!?/br> 蔣丞嘆了口氣“你就是和弦,不過我不會吉他譜……” “你彈給我聽,我自己記下來就行,”王旭說,“中午,你中午別跑了,一天天的跟顧飛一放學(xué)就沒影兒了,你倆非要拴一塊兒讓他中午去音樂教室聽我們練習(xí)得了?!?/br> “啊?!笔Y丞應(yīng)了一聲。 他沒再跟王旭討價還價,怕王旭再說什么讓他緊張的話來。 王九日隊長知道得有點兒太多了,得虧他腦子里沒有弦,要不都得考慮滅口。 中午一放學(xué),王旭就站在了教室前門,遠(yuǎn)遠(yuǎn)地盯著他。 “那你跟王旭去吃點兒吧,”顧飛看了王旭一眼,“正好我中午回去做圖,今天下午要給人家了。” “行吧。”蔣丞點點頭。 這次彈的是顧飛的曲子他沒跟顧飛說,覺得挺有紀(jì)念意義,也算是給顧飛一個小驚喜。 其實他都挺佩服自己,就聽過一次,居然差不多能憑記憶把譜子扒出來了,不過應(yīng)該有不少細(xì)節(jié)是有偏差的,反正改成鋼琴曲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王旭拉著他去學(xué)校對面吃了披薩,他想再去旁邊買點兒喝的王旭都沒給他機(jī)會,扯著他跟打仗似的就回了學(xué)校,直奔音樂教室。 說實話,要不是這次王旭說了,他都不知道四中居然有音樂教室,里面除了鋼琴居然還有不少別的樂器。 “來吧,”王旭把琴蓋一掀,“你先彈一段我聽聽?彈什么曲子?” 蔣丞沒說話,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不知道顧飛那首歌的名字。 不過也沒所謂了reads。 “無名?!笔Y丞坐到琴凳上。 “……沒聽過,”王旭愣了愣,但很快又一臉期待地往琴上一靠,“彈來我聽聽,沒準(zhǔn)兒聽過不知道它叫無名?!?/br> “你肯定沒聽過?!笔Y丞把手放到琴鍵上的瞬間,有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從指尖飛快地漫延開來。 有多久了啊,他甚至沒再看過一眼鋼琴。 眼前交錯的黑白,指尖觸碰時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他愣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動。 “不是,蔣丞,”王旭擰著眉看著他,“你他媽不會是騙人的吧?你真會彈?” 蔣丞掃了他一眼,沒說話,手指從琴鍵上掠過,爬了一段音階,算是活動了一下手指,找回以前的感覺。 “有點兒樣子,”王旭點點頭,似乎是松了口氣,“說實話你真不像會彈鋼琴的人,要不你先來首小星星?” “要不你先出去?”蔣丞看著他,“話這么多要不先出去找個人聊聊?” 王旭沒再說話,閉上了嘴。 蔣丞盯著自己的手指,吸了一口,閉上眼睛吐了出來之后,指尖落到了琴鍵上,這一個音符讓他迅速進(jìn)入了顧飛用音樂勾出的畫面里。 我一腳踏空,我就要飛起來了 我向上是迷茫,我向下聽見你說這世界是空蕩蕩…… 你說一二三,打碎了過往,消亡 有風(fēng)吹,破了的歸途,你有沒有看到我在唱……你說一二三轉(zhuǎn)身,你聽被抹掉的慌張…… 蔣丞沒有看譜,曲子不長,他又剛憑記憶把譜子寫了出來,所以閉上眼睛基本就能彈出來。 他不喜歡鋼琴,每次指尖傳遞上來的琴鍵特有的觸感,他腦子里都會充斥著那些滿心厭煩漸漸麻木的回憶。 但今天卻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指間的旋律里帶著顧飛的氣息,也許是因為坐在這里的自己,心境有了變化。 他沉入了音符之中。 哪怕是彈錯了幾個音,也沒有影響他的情緒。 手指彈完最后一個音離開琴鍵的時候,他盯著黑白色看了半天都沒有動。 身后突然傳來了熱烈的掌聲,蔣丞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回頭,看到了站在音樂教室門口一臉激動的老徐。 “我cao徐總,你怎么來了,”王旭也被嚇了一跳,但馬上也跟著一塊兒鼓起掌來,“好聽!蔣丞你真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真沒想到?。『寐?!” “這是個什么曲子?”老徐走了過來,“好像從來沒聽過?!?/br> “您也沒聽過什么曲子吧?”王旭似乎突然找到了優(yōu)越感。 “那你給我說說,這是什么曲子?”老徐很謙虛地問王旭。 “這個曲子叫……無名!”王旭說完看著蔣丞,“哎蔣丞,你給老徐介紹一下?” “無名?”老徐愣了愣,“有鋼琴曲叫這個名字嗎?作曲是誰啊?” “那個……”蔣丞猶豫了一下,覺得就直接給弄個“無名”似乎是有點兒太敷衍了,但他又不想去問顧飛,“名字還……沒有定reads?!?/br> “沒有定?”王旭也愣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曲子不會是你自己寫的吧!我cao?” “不是不是不是,”蔣丞趕緊擺手,“不是我?!?/br> “那怎么名字還沒有定?”老徐又問。 蔣丞突然覺得有些為難,顧飛的脾氣,他真不確定就這么說出來讓王旭和老徐知道是不是合適。 “先練著吧,”他沒有回答老徐的問題,“我到時……再跟您說。” “哎!”王旭有些不爽地喊了一聲,“又要避著我是吧?” “啊?”蔣丞看著他。 “不是我說,蔣丞你真是……哎我去上廁所,”王旭一臉不滿地轉(zhuǎn)身就往教室外面走,“你跟徐總私下說吧,我靠,還是搭檔呢這么不夠意思……什么事兒都要避開我……” 蔣丞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是不是你自己寫的?”老徐有些激動地坐到了他旁邊。 “真不是。”蔣丞看著老徐。 “那是誰寫的?”老徐很期待地也看著他。 蔣丞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您要報節(jié)目的話就寫編曲是我就行了。” “是顧飛?”老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很猶豫地問了一句。 蔣丞有些吃驚地轉(zhuǎn)過頭瞪著他。 “是吧?是吧!”老徐也瞪著他,“我知道這小子初中的時候玩過樂隊,但是我也沒問過他,這小子那個性格,太難溝通了,太難溝通了……” “不是,”蔣丞還是很吃驚,“您怎么知道他玩樂隊的?” “你們每一個學(xué)生,”老徐嘆了口氣,“我都會下功夫去了解的,這樣才能對每一個學(xué)生都負(fù)責(zé),這個是顧飛的mama跟我說過,要不我也不會知道他會彈吉他。” 蔣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于是保持了沉默。 “顧飛是個挺好的孩子,就是太難溝通了,我這個班主任也挺失敗,”老徐突然有些悵然地伸手敲了敲琴鍵,“都說不要放棄任何一個學(xué)生,可是想拉住每一個學(xué)生也難啊……就像顧飛這樣的學(xué)生,我圍著他轉(zhuǎn),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也沒法跟他好好交流……” 蔣丞還是沒說話,這回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老徐對著一個學(xué)生說出這樣的話他挺意外的,也有些微微地尷尬和感慨。 “我看過顧飛拍的照片,”老徐說,“多有才華的一個孩子啊,多有才華啊,這么自暴自棄下去真是可惜了?!?/br> 蔣丞依舊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跟著老徐一塊兒輕輕嘆了口氣。 王旭回到音樂教室的時候,老徐站了起來,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你們練習(xí)吧,我聽聽?!?/br> “我還不知道譜呢,”王旭拿過自己的吉他,去了一趟廁所之后他的不爽已經(jīng)消失了,拿起吉他的時候整個人又重新回到了興奮里,“蔣丞你給彈一下和弦,然后告訴我從哪里進(jìn)就行?!?/br> “嗯?!笔Y丞拿出了自己寫的譜子,給王旭把和弦標(biāo)了一下,然后給他彈出來reads。 王旭上課要能此時此刻一半認(rèn)真,估計老徐能當(dāng)場哭出來。 把他自己的部分記下來之后,他試著彈了兩遍“是這意思吧?” “嗯,”蔣丞點點頭,“和一下。” 王旭的吉他跟著鋼琴聲出來的時候,老徐有些驚喜地站了起來,走到鋼琴旁邊站著。 幾個小節(jié)之后蔣丞卡了卡,停下了,拿過譜子改了一下。 “我靠,”王旭輕輕撥了幾下吉他弦,“我有一種我是大師了的錯覺。” “我才是?!笔Y丞說。 王旭樂了半天“蔣丞我發(fā)現(xiàn)你有時候臉皮挺厚的?!?/br> “我有資本?!笔Y丞掃了他一眼。 “cao,還能不能謙虛點兒了啊,”王旭看著他,“你這樣我怎么再往下說?” “你可以不說啊,”蔣丞把改好的譜子放到譜架上,“再來一次試試。” 王旭作為一個班霸是失敗的,但作為一個合奏者,還算不錯,反應(yīng)夠快,除了偶爾吉他進(jìn)去會慢半拍之外,他自己那部分沒有出什么差錯。 “怎么樣!”從音樂教室出來的時候王旭揮了揮胳膊,“你覺得怎么樣!” “嗯,挺好的?!笔Y丞點點頭。 “我渴了,我去買飲料,給你帶一瓶吧?”王旭說,“你喝什么?” “黃小茗,”蔣丞說,“謝謝。” “徐總喝什么?”王旭看著老徐。 “我回辦公室喝茶,”老徐說,“我喝不慣你們那些個飲料,喝一口一下午嘴里都是甜的。” 王旭去買飲料之后蔣丞跟老徐一塊兒往教室那邊走,老徐準(zhǔn)備回辦公室的時候蔣丞叫住了他“徐總?!?/br> “什么事?”老徐回過頭。 “編曲,演奏蔣丞,吉他王旭,”蔣丞說,“就可以了,曲子的名字我再想想,這兩天告訴你?!?/br> “哦,”老徐點點頭,看得出有些失望,“好的好的?!?/br> 蔣丞手往褲兜里一叉,慢慢往教室晃過去。 曲子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旋律有些迷茫和壓抑,詞也透著同樣的感覺,聽的時候讓人有種想要狠狠揮手打碎包裹在四周的禁錮的沖動。 寫譜的時候他有一些改動,有記不清的,有太壓抑的,彈曲子的時候好幾個地方他也都下意識地重重壓向琴鍵,想要揚起來,想要喊出聲音來。 我想 在你眼里 撒野奔跑 我想 一個眼神 就到老 他拿出手機(jī)給老徐打了個電話“徐總,那個曲子就叫《撒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