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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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t 蔣丞覺得老徐挺負責任的,但他實在什么也不想說,也不知道能怎么說,而且就算說了,因為別人一句話就動了手的人是他,要想解釋清為什么會這樣,需要同步說出來的事情太多,他根本不想去面對。 相比這這樣,他寧可消消停停地背個處分,只是有些對不起一心為學生著急的老徐了。 老徐費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苦口婆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蔣丞感覺老徐眼淚都快下來了,最后也沒從他這兒問出什么來,只好讓他回了教室。 走到樓下的時候,5班那個嘴欠cao的正好去醫(yī)務室上了藥也過來了。 感覺傷得也不是太重,擦傷和淤青比較多,最顯慘的是……腫了。 蔣丞一直用右手砸的他,所以欠cao的左眼腫得只剩了一條縫,左臉也腫了,看上去有點兒歪。 看到蔣丞的時候,他一又五分之一個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蔣丞停了腳步,站在離樓梯口兩三米的地方沒再往前走。 “怎么!”欠cao往地上啐了一口,“剛不是挺橫的嗎!現在怕了?” 蔣丞沒出聲。 欠cao又瞪了他二又五分之二眼,罵罵咧咧地上樓了,蔣丞一直聽到他的聲音低下去聽不見了,才進了樓道,慢吞吞地上了樓。 老魯這節(jié)課估計沒上,蔣丞進教室的時候他正站講臺上罵人,震得天花板上都掉粉末了。 “功臣回來了!”老魯看到他,教鞭馬上指了過來,“蔣丞我給你個建議!” 蔣丞轉頭看著他。 “你去寫個論文,論如何橫跨兩個組沖到走廊并在斗毆中避免受傷!”老魯吼著,“寫完了我?guī)湍阌〕鰜碣N教室里!” “……哦。”蔣丞有些無奈地應了一聲,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不是我說你們,”老魯的教鞭在講臺上飛舞著,指完右邊指左邊,“一個個的!也就睡覺的時候像個人!只要一睜眼,就是一坨坨屎!成天沒見你們干一件不臭的事兒!爹媽累得半死就供你們這幫屎坨子到學校來瞎胡混……” “去教導處了沒?”顧飛低著頭一邊玩手機一邊問。 “沒?!笔Y丞回答。 “那估計放學了一塊兒抓?!鳖欙w說。 顧飛還是比較有經驗的,最后一節(jié)課還有幾分鐘下課的時候,教導主任,老徐,還有5班的班主任,一塊兒堵在了樓道口。 參與了打架的一個沒落下全被拎出來帶到了教導處。 教導主任先是一通罵,罵完了讓交待打架動機,一幫人全都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有人打了就上。 最后教導主任的目標鎖定在了蔣丞和欠cao身上。 “他說你打的他,”教導主任看著蔣丞,“為什么?” “對,這肯定是有原因的,”老徐馬上說,“蔣丞的成績可是在重點高中都年級前十的……” “徐老師,我知道他是學霸,”教導主任打斷老徐的話,“你等我問完的?!?/br> 老徐閉了嘴。 但蔣丞始終不說話。 教導主任要發(fā)火的時候,王旭舉了舉手“我知道?!?/br> “說,”教導主任看了他一眼,“平時上課都沒見你這么規(guī)矩,還舉個手?!?/br> “他跑我們班門口罵人來著,”王旭說,“說什么‘丞丞,丞丞我cao|你媽’的,換誰聽了都得火,還怪腔怪調的……” “你說什么!”欠cao一聽就吼了起來,“我什么時候罵人了!” “早自習的時候罵的啊,”王旭瞪著他,“不然人一個學霸揍你?你就是欠的?!?/br> “我cao!”欠cao怒了,氣得左眼都睜開了,“我……” “主任你聽聽!”王旭來勁了,“聽聽,在這兒都還罵呢!早自習罵得比這大聲,我們都聽見了,要不能一塊兒出去干仗嗎!我們平時都不怎么樣,但是我們有集體榮譽感!” “是啊!我們都聽見了!”8班被拎來的一幫人全都附和著。 “聽見個屁!”欠cao臉都漲紅了,看著自己班的人,“你們聽到了沒!” “沒有!根本沒罵人!”5班的也抱團。 “你們當然聽不見,”顧飛在最后邊兒靠著辦公桌站著,“隔了一個班呢,在蔣丞邊兒上罵的?!?/br> “顧飛!”欠cao指著顧飛,半天沒說出話來。 “后來你喊的時候他們肯定聽見了?!鳖欙w笑了笑。 “行了?!苯虒е魅蔚闪祟欙w一眼。 顧飛拿了手機出來低頭玩著。 事實已經清楚,欠cao罵人,被揍,引發(fā)了兩個班的互毆,盡管欠cao努力地抗議,但教導主任還是覺得這個事實沒有什么問題。 四中這種學校,只要是打起來了,就沒哪一個是無辜的。 接下去就是兩個班主任據理力爭,把錯往對方班級的人身上推,老徐爭論起來跟上課似的沒什么氣場,但扛不住他啰嗦,說起來沒個完,對方班主任是個女老師,起了幾次頭都插不進話,最后擺了擺手“行了我不說了,徐老師這個口才當個老師真是屈才了?!?/br> “承讓?!崩闲旌芸蜌獾攸c了點頭。 “行了行了,都不用爭了?!苯虒е魅我惨荒樒v。 最后的處理結果是參與了打架的每人寫一份不少于800字的檢討,打掃學校兩個廁所一周,挑頭的蔣丞和欠cao要在周一晨會的時候上臺向全校念檢討,并且一個警告處分。 一聽要處分,老徐和5班的班主任同時急了。 “主任,我覺得這個事情并沒有嚴重到需要處分的程度,”5班的班主任說,“再說按傷情來說我們班……” “是的!”老徐高聲說道。 這一瞬間蔣丞仿佛看到了老魯附身。 但下一句老徐就又變回了自己“都是十幾歲的孩子,有點兒沖動是正常的,我們做為一個教育者和領路人,對待他們不能用這種一刀切式的處罰方式,一個處分能起到什么作用?無非是在他們的檔案里記上一筆而已,這種方式只是減少了我們教育者的工作量而已,我不贊成這樣的方式,我認為,我們應該用我們的愛和呵護,我們的耐心和……” “徐老師,徐老師,老徐,”教導主任一臉痛苦地伸出了爾康手,另一只手就差捂胸口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我們做為教育工作者,面對這么多孩子,肯定也會覺得力不從心,但是這是我們選擇的職業(yè)……”老徐并沒有停下的意思,“誰這個年齡的時候沒有沖動呢,你看,咱倆是同學吧,你高中的時候……” “徐齊才!”教導主任喊了一聲,“我說我知道了!” 蔣丞本來情緒挺低落的,這會兒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情變得很好,老徐的話挺逗的,但他還是覺得感動,這樣的老師,一生能碰到一個,就算是種幸運,雖然老徐因為情商太低始終沒有找到跟學生溝通的正確姿勢…… 不過他現在的確很想笑,有這種想法的人一定不止他一個,他已經聽到了王旭那邊沒壓住的幾聲笑。 “好吧,”教導主任喝了兩大口水,“暫時不處分,但要觀察,這個學期之內有任何違紀的行為,就疊加處分,不是警告了,直接記過?!?/br> “報告,”顧飛在最后面說了一句,“我為什么也要寫檢討?” “你沒打架嗎!”教導主任把杯子往桌上一砸。 蔣丞感覺他快要到極限了。 “沒啊,”顧飛說,“我拉架的。” “是我讓他拉架的?!崩闲禳c點頭說。 “你打了我!”欠cao吼了起來,幾乎是要跳腳。 “誰看見了?”顧飛瞇縫了一下眼睛,往一幫人臉上掃了一圈,“誰看見我打你了?” 欠cao氣得手都有些哆嗦,半天沒說出話來。 “沒打架你跑這兒來干什么!”教導主任沖顧飛吼了一聲。 “你們把我拎來的?!鳖欙w說。 “……你寫檢討,”教導主任說,“你就寫你這周遲到翻墻又被我抓到!一塊兒上臺去念!” 從教導處出來,兩個班的人氣壓都挺低的,老徐一直押送他們出了校門到了車棚,想再教育兩句,但沒能成功開口。 因為一幫人蹲車棚里笑得無法自拔,怎么也停不下來了。 蔣丞坐在小饅頭里的時候都還有點兒想笑,不得不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吹著點兒風讓自己腦袋清醒一下。 “我們就開這車去丁竹心那兒?”開了一陣之后他問了一句。 “嗯,”顧飛點頭,“多方便?!?/br> “哎,我就想問啊,人這車都是老人開的,你一個大小伙子開著,警察不管么?”蔣丞問。 “管什么,你當是你們那兒呢,”顧飛說,“真攔我了我就說我給我爺爺送車過去,這有什么?!?/br> “你爺爺會開么?”蔣丞笑著說。 “不知道,死很久了。”顧飛說。 “啊。”蔣丞卡了卡,沒再說話。 “自殺的,”顧飛停了車等紅燈,靠在椅背上語氣很淡地說,“喝農藥。” “為什么?”蔣丞有些吃驚。 “因為有個王八蛋兒子,”顧飛說完沉默了一會兒,綠燈亮了之后他又開出去半條街了才又說了一句,“這世界上cao蛋的人cao蛋的事兒多了去了,你以前沒碰到而已。” 蔣丞看著他的背影沒出聲。 “別想太多,”顧飛說,“活得像個旁觀者,會輕松很多?!?/br> “啊?!笔Y丞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今天丁竹心不在工作室里,一大堆衣服里只有一個小姑娘在忙著整理。 “心姐的助手,小露。”顧飛介紹了一下,“這是蔣丞,今天的模特?!?/br> “好帥啊……哦我叫cia,他念不利索就給我簡化了,”小露笑笑,然后指著架子上的兩排衣服,“今天的,都配好了,一會兒我給你化妝?!?/br> 小露給蔣丞化妝的時候,他用余光掃了幾眼今天的衣服,感覺跟昨天的差不多,都是那種法師款,要不就是要飯款,不過并不全是針織了,有很大一部分是粗麻……要飯款更像要飯款了。 不過蔣丞愿意穿這些,起碼不會八面來風。 “好了,其實你都不用怎么化,”小露退開兩步看了看他,“這臉型應該特別上鏡吧,輪廓很清晰啊。” “你話真多,”顧飛拿著相機從里屋探出頭,“好了趕緊換衣服,天天拍到晚上要累死了?!?/br> “可以了,”小露拍拍手,“接下去就辛苦你們啦,我要去倉庫,要是有人打電話到這邊你幫接一下吧,告訴他們打我手機。” “好?!鳖欙w點點頭。 蔣丞等小露走了之后才到架子前看了看,想挑一套順眼的。 “都得拍,”顧飛靠在門邊,“先穿后穿都得穿?!?/br> “……我知道?!笔Y丞只得隨便拿了一套下來。 顧飛轉身回里屋了,他研究了一下,這套還挺多層的,不錯,暖和。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丁竹心設計的衣服感覺都分不清男女,或者說看上去都他媽是女裝。 這套倒是有條寬松款的麻料褲子,但上身是件寬松長上衣,穿上之后感覺手上應該再拿一串念珠。 “嗯,”顧飛看到他走進來,挑了挑眉毛,“這套不錯。” “別逼我吐槽你的審美。”蔣丞站到了已經打開了的一堆燈前,有了昨天的一通拍攝,他現在對于站在這里已經沒有了那種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尷尬。 “隨便走幾步吧,轉身,回頭,”顧飛舉起相機對著他,“笑不笑都行?!?/br> 蔣丞在他鏡頭前來回折騰了幾圈“行嗎?” “棒,”顧飛說,“再來一張正臉特寫你就換衣服。” “為什么要有正臉特寫?!笔Y丞看著他。 “你嘴唇上有點兒傷……你不會沒發(fā)現吧?”顧飛問。 “發(fā)現了,”蔣丞說,“跟要正臉特寫有什么關系?” “挺帶勁的,”顧飛按了快門,“好了,去換衣服吧?!?/br> “不是,”蔣丞沒動,“為什么?” “我拍一張私人的,”顧飛說,“我以前不也拍過你么?” “……好吧。”蔣丞走了出去,他這一上午都混亂得很,這會兒也懶得再費神了。 他從架子上又拿了一套,上半身是什么鬼東西沒看清,反正下半身還是條褲子,他先把褲子套上了。 套完了以后就有點兒無語,這是一條九不九七不七分的褲子。 不過現在他已經差不多能摸清丁竹心的風格,反正看不懂的就光腳。 就是衣服…… “顧飛,”蔣丞拿著一團粗麻的東西進來了,光著膀子,下邊兒穿著條九分褲,“你倆發(fā)小,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東西是干嘛的?” “嗯?”顧飛放下相機,在蔣丞身上掃了幾眼,蔣丞身材的確是不錯,特別是肋骨上那條疤…… 蔣丞把手上的東西抖開了“這是不是原料?沒加工呢?” 顧飛看著眼前的一大塊長方形的粗麻布笑了起來“我知道了,給我。” 蔣丞把布扔給他,他接過來攏了攏,攏成了一條,然后搭到了蔣丞肩上,又繞了兩圈。 “我cao?”蔣丞愣了,“這是圍巾?” “……不是,但是你可以這么理解?!鳖欙w把布來回扯了半天,讓整體看上去像是隨意一繞。 “這東西有人買我把它吃了。”蔣丞說。 “這未必是要賣的,只是做為設計理念的展示,”顧飛退開兩步,“好了,很性感?!?/br> “我覺得我一動,它就會掉下來,”蔣丞僵著胳膊,架著搭在胳膊上的布,“我沒法動了。” “你從我面前跑過去就行,不要管它掉不掉下來?!鳖欙w舉起了相機。 蔣丞跟個機器人似地往布景那邊挪過去,雖然動作很好笑,但光滑結實的后背依然很漂亮,顧飛按了一下快門。 咔嚓。 “有???”蔣丞偏過頭,沒回頭大概是怕動作大了布會掉,“這也是私人拍攝?” “是的,又沒拍到你臉?!鳖欙w說。 “你怎么跟王旭一個德性?!笔Y丞站好了。 “我拍你,你會更帥,”顧飛說,“他拍你,全靠你臉撐著?!?/br> “……快拍!要掉了!”蔣丞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跑。”顧飛說。 蔣丞僵著上半身從鏡頭前竄了過去。 “行嗎?”他轉頭看著顧飛,身上的布已經非常順滑地掉到了地上。 顧飛拿著相機,看著他不說話。 “好吧,我知道了,”蔣丞嘆了口氣,“是不是有點兒……” “你剛跑得跟雞似的。”顧飛說。 “cao,”蔣丞有點兒不爽,“你他媽說什么?” “你看過雞跑步么?”顧飛說,“腦袋不動的?!?/br> 蔣丞盯著他,過了幾秒鐘蹲下了,沖著地一通笑“cao,我不拍這套了?!?/br> “計件的呢,”顧飛笑著說,“敬業(yè)點兒?!?/br> 他只得又站了起來“行吧,爭取一會兒跑得不像雞?!?/br> 顧飛過來拿起地上的麻布,重新往他身上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著膀子,顧飛靠近的時候,他感覺到顧飛的呼吸撲到了他肩上……這感覺讓他一陣心跳加速。 呼吸掃臉上,掃耳朵上,都不會有這么明顯的曖昧感,肩膀是在這個季節(jié)里不會露出來的部位,心理上處于有隱秘感的部位。 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咬牙沒動,也沒說話,因為他能感覺得到顧飛很小心,扯那塊布的時候,完全沒有碰到他。 他不想讓自己在顧飛眼里顯得太過矯情和敏感。 “好了,”顧飛看了看,“從這邊跑過去,正好能拍到疤。” “拍疤是什么愛好?!笔Y丞說。 “一個歷經滄桑的……”顧飛舉起相機,“小和尚?!?/br> 蔣丞剛想說話,他又喊了一聲“跑!” 蔣丞只得拔腿就往對面跑過去,因為不想再跑第三次,所以這次他跑得非常無所顧忌,中途感覺到布稀里嘩啦從身上滑了下去,他也沒管,邁開大步幾步跑到了對面。 回頭再看,那片布掉在了中間的位置。 顧飛看了看相機屏幕“太棒了。” 抓拍的幾張里有一張是騰空躍起的,腿邁得很舒展,身上的那條“圍巾”處于半滑沒滑的狀態(tài),很有感覺。 “可以換了?”蔣丞問。 “再來一張靜態(tài)的,”顧飛想了想,指著后面的單人沙發(fā),“坐那兒,那個布隨便搭一圈就行,多的扔后頭去?!?/br> “嗯?!笔Y丞坐下了。 “胳膊放兩邊扶手上,放松,越懶越好,”顧飛從鏡頭里看著他,“腿架到另一條腿上。” “我從來不翹腿,”蔣丞翹了個二郞腿,“這樣?” “不要這樣,娘炮,”顧飛說,“小腿腳踝那塊兒架著?!?/br> “哦,”蔣丞按他說的架好腿,然后靠到沙發(fā)里,頭往后一枕,“行么?” 顧飛按下快門之后舉著相機半天都沒動。 “行了沒?”蔣丞問。 “行了,”顧飛放下相機,“這張我能修一下發(fā)朋友圈么?” “???”蔣丞愣了愣,他知道顧飛經常發(fā)照片,有二淼,有景,也有不少人像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有。 “這還有剛才那張,”顧飛看了他一眼,“行么?” “啊,行,”蔣丞點點頭,想想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經常給人拍照賺錢?” “不是經常,”顧飛說,“是長期。” “哦,”蔣丞突然有些感慨,這次拍照片,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賺錢,去年潘智拉他去發(fā)傳單說體驗生活,他都沒去,“你挺牛逼的?!?/br> “屁,”顧飛簡單地回答,“我家用錢的地方多,靠那個店是真不夠,顧淼還要吃藥的。” “你mama……不上班嗎?”蔣丞問。 “她太忙了,要談戀愛,”顧飛笑了笑,“我爸死了以后她就沒再上過班了?!?/br> 蔣丞沒說話,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顧飛提起他爸的死,果然是死了。 那是……怎么死的? 他想起了李保國的話,雖然不相信,但是……他也不能問,除非哪天顧飛自己愿意說出來,就像他對自己的事一樣。 該換下一套衣服了,蔣丞出去,很快地換好了下一套進來了。 顧飛看了一眼,頓時有點兒想笑,這套真不知道丁竹心是在想什么了。 “瘋狂原始人?”蔣丞很無奈地轉了一圈,然后從腰后面拿出了一個東西晃了晃,“居然配了個彈弓?不是我說,這個彈弓是次品吧,打出去肯定是歪的?!?/br> “是么,”這身打扮連蔣丞這樣的身材和顏都撐不出樣子來了,顧飛沒忍住,放下相機笑了好半天,“那用你的那把吧?!?/br> 這話一說出口,他和蔣丞同時沒有了聲音。 屋里靜得連飲水機吐個水泡的動靜都像是在打雷。 顧飛有一種感覺。 自己要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