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內(nèi)jian丘石
容綰靜默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楊孜墨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便覺糟心,難道他就這么可怕么? “我這次來,是想要邀請容綰姑娘去望月居玩耍。”他說道。 望月居是潼關(guān)有名的貴胄玩耍享樂的地方,女子也可以去,但絕對不是她這樣的人可以去的,這楊孜墨想要干什么? 容綰想了想,道,“多謝楊少將軍的好意,可是民女沒有辦法去,這回春堂實在是離不得手?!?/br> 楊孜墨道,“這個不是問題,只要姑娘愿意去,我可以馬上派人來替姑娘幫忙打理回春堂?!?/br> 楊孜墨真難纏! 又不能得罪他! 容綰暗暗想著,便開口道,“不必——這回春堂民女想要自己打理,而且民女和楊少將軍身份有別……” 容綰還沒說完,楊孜墨便走近了一步,她心中一頓一慌便住了嘴。 楊孜墨見她害怕的模樣,嘴角勾了勾,又走近了一步。 容綰只好退了一步。 楊孜墨嘴角的笑意冷了下去,冷冷道,“姑娘不必這么拘束,你如果不想去,我不會勉強你。” “我不想去!”容綰趕忙道,卻是說完緊張的看向了他,生怕他一生氣自己就沒了小命兒。 她抿緊了嘴唇,一雙眼睛盯著她,直看的他心都軟了下去,沒有辦法去對她發(fā)怒。 楊孜墨微微一愣神,但不一會兒又笑了起來。 容綰不知道這有什么可笑的,但還是忍不住緊張與害怕,卻又聽他道,“姑娘不想去,那我也不勉強,只是我聽說姑娘最近的麻煩不少,不妨和我說說。” 容綰抿嘴,不語,要說她沒有難處,那是假的,近來大家都和約好了似得來找她,偏偏這些人她都得罪不起,又不想要和他們有什么瓜葛,包括眼前這個楊孜墨, “民女不敢勞煩楊少將軍?!彼f道。 一而再的拒絕,已經(jīng)讓楊孜墨的耐性用完了,臉色不由得也冷了下去,“好。” 楊孜墨冷冷道了一聲好,便拂袖轉(zhuǎn)身道,“我們走。” 楊孜墨冰冷的眼神讓容綰不由忐忑,直到他已經(jīng)走沒了影,她仍舊是止不住的有些怕,她很擔(dān)心會不會就這樣得罪了這尊神?可是答應(yīng)他去什么勞什子的望月居好像更不好? “姑娘為什么不答應(yīng)啊?”學(xué)徒們近來看著這不是王爺就是楊孜墨這樣的大人物往回春堂里來,是喜出望外,卻是見容綰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理會的,就不由納悶了。 “為什么要答應(yīng)?依我看這些人都不好,我們家姑娘會要更好的!”另一些學(xué)徒也道。 有的老實本分的就道,“你們到底是來學(xué)醫(yī)的還是來干嘛的?。俊?/br> 有的由開始只是來打工,現(xiàn)在卻是崇拜容綰的醫(yī)術(shù),就抱不平的符合道,“就是,我們姑娘是大夫,又說不是要招婿?!?/br> 容綰聽著臉色就沉沉,翠竹已經(jīng)忍不住呵斥道,“你們不好好打理回春堂,這是想要做什么?都給我該干嘛就干嘛去!” 一行學(xué)徒這才散去,但是私底下還是會不甘心的扯幾句嘴。 近來需要考量的事情太多,劉將軍提親的事,楊孜墨不知道懷揣著什么心思來邀約的事,孤濯時冷時熱心事重重的事,還有元氏要收她做義女的事…… 容綰考量著這些事情,也沒有心思看書,卻是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快午夜了,這后院里是一個人也沒有,學(xué)徒們都回家了,胡來一行人則在回春堂附近守著,因為容綰是姑娘家,也不好在夜深的時候進來。 所以,這后院里,此刻只有在屋子里睡覺的寶兒和翠竹翠青,還有病房里還未醒過來的傷患以及照顧他的一位親屬,以及大堂里守門的丘石,再就是她自己了。 容綰的手腳已經(jīng)凍得冰涼,寒風(fēng)一吹,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爐子里的火已經(jīng)熄滅了又一會兒了,她要睡覺了,也懶得去加火,便拎著醫(yī)書打算回屋子。 ‘嗖嗖——’ 兩道風(fēng)聲,在這深夜里激起了漣漪,好似風(fēng)聲中蕩起了浪花一般讓人忍不住一顫, 容綰頓覺不妙,身子比腦子的反應(yīng)快,她立即一手按住腰間針囊,反手就將書往風(fēng)聲響起的那邊拍去,腳下一腳轉(zhuǎn)了個圈兒般的躲到了一邊去。 黑衣人提著長劍刺了個空,便橫著切過來。 容綰急退兩步,“來人——來人——!” 她大聲喊叫了起來,卻是將手中已經(jīng)拿出來的銀針順勢刺了出去,意料的,自己沒有刺中對方,反而讓那人再近了一步,她想也不想便再次退了兩步便蹲了下去。 前世躲避官差對她的鞭打的動作已經(jīng)刻在了她的身體里,讓她很好的躲避開了致命的攻擊。 等回春堂的燈亮起來,守在大門口的胡來已經(jīng)沖進來的時候,那黑衣人竟是雙腳一踏便飛身沿著墻壁的墻沿逃跑了。 “追!” 胡來命令剛進來的人,隨著他一道追去。 “姑娘,你怎么樣了?”翠竹翠青已經(jīng)跑過來追問。 寶兒也是一臉緊張的撲到了容綰身邊。 “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丘石從前堂神色慌張的進來。 那位照顧傷患的中年女人——傷患的媳婦兒,也是慌張又納悶的走過了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容綰見大家都慌慌張張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道,“沒事,就是有小賊,我已經(jīng)讓人去追了?!?/br> 見大家神色稍稍輕松了一些,便趕著大家去休息。 胡來已經(jīng)回來,容綰立刻問,“怎么樣?” “沒有追到?!焙鷣頁u頭,“他跑的太快了,我剛翻過墻就已經(jīng)沒影了?!?/br> 隨后他撓了撓頭,“奇怪了,我和兄弟們將四周的可以翻進來的入口都守住了,他是怎么進來的?姑娘你有沒有看見他是怎么進來的?” 容綰當(dāng)時是背對著那個黑衣人,她哪里會知道人是怎么進來的。 容綰沉吟了一刻,又問道,“你說你和兄弟們將四周的都守住了是吧?” 胡來忙點頭道,“是?!?/br> 容綰黛眉微微蹙起,“包括墻外嗎?” 胡來點頭,“是,墻角下都守住了。” 那黑衣人是怎么進來,又是怎么出去的? 容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看了一眼胡來。 胡來也好似想到了什么,同時也看向她。 “有內(nèi)jian!” 兩人同時道。 “那怎么辦?”胡來皺眉問道。 “你回來后仍舊讓人守著四周了嗎?”容綰問道。 胡來肯定的點頭,“是的?!?/br> 容綰聞言嘴角勾了勾,“那這么說,黑衣人還沒有逃出回春堂的范圍,我們一個一個去搜!” 胡來聞言,眼睛一亮。 容綰立即讓胡來帶著她一個一個去找守衛(wèi)的兵士詢問和查證,到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是他們按照胡來的吩咐都是兩三個人一隊,然后守著,而且都是一問便能查到身份的人。 容綰見查不到什么,就打算回去回春堂。 “那是什么?”一個兵士忽的說道。 容綰順勢看過去,竟是一團黑物被扔在了墻角下,仔細(xì)打開一看是一套夜行衣,與黑衣人穿的那一套一模一樣。 容綰雙眸閃過一絲詫異,隨后她心中冒出來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來,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前面不遠(yuǎn)處的回春堂大門! “剛才回春堂大門口是誰在守著?”她立刻大聲問道。 “是我和幾個小將?!焙鷣砹⒖袒氐?。 容綰起身趕忙回去了回春堂,里面只有丘石一個人在兩張桌子拼起來的床鋪上睡覺。 丘石被方才驚動還沒有睡著,這會兒見容綰帶著一大幫人進來,納悶的支起半個身子,看著他們,也不說話。 容綰掃了一圈大唐內(nèi),又走到病房中看了看那傷患,那中年婦人正在給傷患擦汗! 容綰目光沉冷,又看向了丘石,“你不要裝了!” “什么?”丘石一臉納悶。 “胡來去看他的腳?!比菥U說道,方才那套衣服有,可是鞋子卻沒有。 胡來立馬就應(yīng)聲走過去,卻是將手里的長劍伸到前面打算掀開被子。 丘石仍舊是面帶疑惑,“我的腳怎么了?” 容綰卻是笑了,“你想要知道,為什么不掀開被子來看看呢?” 丘石抿了抿嘴唇,仍舊是保持著那份疑惑的表情,卻是下一刻,他也笑了,“呵呵!” 笑聲落下,他一個翻身便向著容綰那邊撲了過去,那雙腳露出來,果然是穿著那雙黑色靴子,明顯與那一行夜行衣是一套。 這笑聲容綰認(rèn)得,就是上一次被黑衣人襲擊時,其中一個黑衣人問她‘究竟是誰’的那個! 容綰臉色大變,“是你!” “是我,可你究竟是誰呢?”丘石冷笑著問了這么一句,就又一個翻身,飛身去向了后堂。 胡來手中長劍已然刺了個空,大罵道,“真狡猾!” 他原本以為丘石是要殺容綰,哪里知道他跑了,立刻就帶著人追到后堂去。 容綰卻急道,“去大門??!” 丘石明顯是聲東擊西,去后堂肯定抓不到他! 胡來一聽立刻回身,追出了回春堂的大門口,卻已然是晚了一步,丘石竟是已經(jīng)跑了。r1152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