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219 解決
孤濯說完就掀開了車簾子下車去了,馬車隊伍前方隨從正在于城門的守衛(wèi)交涉。 城門的守衛(wèi)一臉嚴(yán)肅,態(tài)度堅決,且因長時間的與對方說不通,神色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而孤濯的隨從則亦是如此,且似乎還有隱隱要發(fā)火之怒,想來事情是很難辦,如果不是隨從修養(yǎng)好,估摸著換了脾氣壞一點的早就打起來了。 但是這也不能夠怪那隨從,因自從孤濯進入西魏以后,處處受制,已經(jīng)讓跟隨他的人有些暴躁了,明明他們根本不用受制于人,只要孤濯一聲令下,有些作為,那他們立刻就能扭轉(zhuǎn)局面,以往不是沒有被動的時候,可到最后他們的主子孤濯都能恰到好處的出擊,然后將對方一網(wǎng)打盡, 可偏偏這一次孤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得住氣,就連他們這些訓(xùn)練有素的隨從都忍耐不了了,孤濯卻好脾氣的一直隱忍到了現(xiàn)在,雖然不知道孤濯打的什么主意,可他們是下屬,自然要遵從,可內(nèi)心想要大干一場,想要爆發(fā)的心思卻越演越烈。 如果讓他們知道,孤濯這一次完全不打算大干一場,只想要安安靜靜的來,高高興興的回去,他們估摸著要氣死吧。 當(dāng)然,這是在沒有人在拂了他的逆鱗的情況之下,如果對方有人做了什么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不介意將西魏攪個底朝天,雖說他的能力想要覆滅一個國家還有些困難,可將這潭水?dāng)嚨酶踊靵y,那完全是綽綽有余, 而這一次,他的愿望很簡單,就是能順利安排好曾經(jīng)在西魏潼關(guān)將軍府,跟隨過他,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也就是胡來一行人,然后,就將容綰迎娶過門,他想要容綰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他,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容綰是他的媳婦,所以這一次他才如此的沉靜, “怎么回事?”孤濯下了馬車來,走到城門口問道。 隨從立即拋開了那個守門將領(lǐng),轉(zhuǎn)過來低頭施禮道,“少主,這守門將領(lǐng)說近來潼關(guān),長安有賊寇,如今尚未將人抓到,就不能將城門打開放行?!?/br> 賊寇? 這潼關(guān)是軍營要地,是保衛(wèi)帝都的重要關(guān)卡,這邊鏈接長安的路上,遍地是軍營的駐扎地,周圍更是有好些軍隊駐扎,哪個賊寇沒長腦子的跑到這兒來?那不是找死? 這分明就是有人從中作梗,不想要他們出潼關(guān), 孤濯看向了那將領(lǐng),“這命令是誰下的?” 孤濯的口氣狂傲,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那將領(lǐng)本來是不打算理會孤濯,可他卻隱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使得他一看到孤濯就有點怯怯的感覺, 那將領(lǐng)走過去,自然而然的給孤濯施了一番禮,才道,“回這位大人,小人等,都是受了楊少將軍的命令在此守候?!?/br> “前幾天我來的時候,潼關(guān)的城門可沒有這樣的門禁?!惫洛f道,當(dāng)然那會兒楊孜墨說的是另外一番說辭,說的是他們的通關(guān)文牒不予通過,因他涉及細作的事情。 “回大人的話,這命令是今天前天才頒布的?!睂㈩I(lǐng)說道。 原來是前天頒布的,可他分明部署其他人的時候,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其他的人各自出城給他辦事也沒有受到阻攔,那也就是說楊孜墨是猜測到了他可能要出城,然后才特意命令了,專門阻攔他的去路, 可是這個將領(lǐng)說什么?說因為有賊寇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通過,他不喜歡被人欺騙,雖然這個將領(lǐng)是無奈之下才找的這樣一套說辭, “將城門打開!”他說道。 那將領(lǐng)聞言一頓,沒有立即反駁,全然沒有了方才對隨從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過他雖然沒有說話,可也沒有去將城門打開,而是有些為難的站在原地,低眉順眼的一副模樣,卻時不時會抬眼窺探孤濯的神色。 孤濯好看的眉頭略微皺了起來,“我們的通關(guān)文牒上寫的很清楚,我們是從東魏來的使臣,絕非是賊寇,如果你還執(zhí)意攔著我們,我必定會上告朝廷,到時若是引發(fā)了兩國之間的矛盾,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參將能擔(dān)待的起的!” 若是孤濯真的照此上告朝廷,引發(fā)了兩國之間的矛盾,那如果追究到將領(lǐng)這里,那必定是輕則丟官送命,重則株連九族! 那參將將領(lǐng)聞言,神色立即一變,就算是這吩咐是楊孜墨下的,而楊孜墨也承諾過他,只要辦好了就有獎勵,辦不好也不要緊,且他會在背后兜著,可聽到這番話,他不免就有些動搖了, “小人……!” 參將將領(lǐng)剛打算開門放行,卻瞥見不遠處往這邊駛來的楊府的車馬,趕緊閉上了嘴巴。 孤濯見狀,也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楊孜墨的車馬,眉頭皺的更加深了。 很快楊孜墨騎著馬兒到了跟前,他翻身下馬,眼中含著笑意,神色卻嚴(yán)肅冰冷的走過來,“孤將軍,你這是要去哪兒?” 孤濯對他也沒有好臉色,卻是將眉宇舒展開來,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任何的情緒,是以,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就露了出來,就好似以往他潛伏在他的手底下做小將領(lǐng)時,經(jīng)常露出的表情, “楊少將軍明知故問?!彼f道。 楊孜墨這會兒雖然面色如常,可心里看到孤濯這副模樣就有些窩火,孤濯潛伏在他手底下那么長時間,他盡管有猜疑,可終究是沒有將他給抓出來,他竟然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竟然放了這么一條大魚在自己手底下,他看到孤濯此刻這表情,就想起那時候自己像傻子一樣被他耍的團團轉(zhuǎn),就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不能在對方面前露出煩躁,還得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真的是很難受啊, 所以這會兒,盡管他還不能將孤濯如何,可是孤濯想要出門,還要看他愿意不愿意,他之前本來以為拿捏住了容綰就能將這人給困住,以為與宇文泰聯(lián)合起來,對方就拿他沒有辦法就得乖乖束手就擒,哪里知道,孤濯不知道與宇文泰說了什么,竟然讓宇文泰放了手,盡管是也沒有要幫孤濯的意思,可沒有了宇文泰的幫助,他一個少帥,要困住一個對方國家有些勢力的人,得小心又小心,可后來竟讓孤濯成功的進入了潼關(guān),這就讓他有些抓狂,而上一次他用容綰要挾孤濯,卻竟然反手被他給制住,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引以為豪的武功,對孤濯根本不起作用, “你們要出城的話,我很抱歉不能放行,因最近又不少賊寇流竄,我要負責(zé)潼關(guān)和長安的安全,所以就設(shè)置了門禁?!彼涞恼f道。 孤濯嘴角扯了扯,“我又不是賊寇,難道也不能通行?還是說楊少將軍懷疑我這個東魏大將使臣,是賊寇?” 孤濯很顯然是東魏的重臣,當(dāng)然不可能是賊寇,他這樣反問,讓楊孜墨一時語塞,如果他說是,那他這懷疑對方的罪名也有些大了,對方的國家如果刁難起來,楊家必然會受牽連,可他如果說不是,那他就要放行, 楊孜墨想了想,笑道,“孤將軍當(dāng)初在我們西魏也是擔(dān)任的小將之職,而僅僅是去了一趟東魏,竟搖身一變變成了東魏大將,這其中的關(guān)系不明,至少我是想不通的,雖然孤將軍表面上看沒有問題,而我也不是說懷疑孤將軍,可孤將軍如果要入長安城,這其中的細節(jié),我想要多多審查,否則如果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那就不好了?!?/br> 這楊孜墨竟然還拿這一套壓他,不過這一套說辭,也確確實實對他,無論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拿出來用,畢竟細作這個身份只要被發(fā)現(xiàn),就是不能被容忍的存在,所以楊孜墨這樣說也無可厚非, 而孤濯聞言,卻神色仍舊未變,他說道,“什么后果?什么叫做意想不到的后果?” 孤濯這樣問,楊孜墨自然不會回答,那后果明知故問! 孤濯見他不說,終于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而臉上仍舊沒有溫度,這與他之前面無表情的模樣,相差無幾, “楊少將軍也知道,我當(dāng)初在西魏潼關(guān),擔(dān)任的是小將之職,可我卻是在楊少將軍手底下做事的,如果說楊少將軍懷疑我的身份是細作,那是不是說楊少將軍能力不足,監(jiān)管不力,當(dāng)我有機可乘?” 楊孜墨聞言面色一變,他拿捏不住孤濯就算了,而此刻孤濯竟然用這來將他的軍,真是氣死他了,他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那是意外,也可以說孤濯隱藏的太好,可他不是神,也會有疏忽的時候,而且如果不是他天生敏感,且早就懷疑了孤濯,只是欲擒故縱的想要抓出孤濯的把柄然后拿捏孤濯,他早就將孤濯給拿下,哪里會有孤濯此刻在這兒囂張的模樣, 可孤濯此刻竟然說什么?說他無能! 楊孜墨感覺到有些沉不住氣,便趕緊吸了口氣,然后又將氣息吐了出來,“我什么時候說,懷疑孤將軍是細作?就算是以前,也從未有過,孤將軍這么說嚴(yán)重了,我只不過是想要將自己的職責(zé)做的盡責(zé)一些,不想給賊寇有機可乘!” 孤濯瞧見楊孜墨這副樣子,心情有些好,剛準(zhǔn)備抓著對方不能夠懷疑他的說辭,強行通關(guān)的時候。 楊孜墨又開口道,“而且我聽說,容綰姑娘這會兒也跟孤將軍一起要出城門——我想我這個容綰姑娘的未來丈夫,是不是應(yīng)該將自己未來的妻子帶回去?!?/br> 他說著就看向了孤濯身后的馬車上,“如果容綰姑娘執(zhí)意要跟孤將軍一起去長安,那我也要去?!?/br> 瞧見孤濯冰冷下去的神色,楊孜墨笑了起來,“要么,容綰姑娘跟我回楊府,要么我?guī)е菥U姑娘去長安?!?/br> 他這是在給他做選擇題嗎? 孤濯聽著楊孜墨口中那種施舍的口吻,且以容綰未來丈夫跟他說這樣話的口氣,他竟然有些忍耐不了,他的神色冰冷了下去,好說歹說楊孜墨都不妥協(xié),那他就只好用些手段了! 然而,就在楊孜墨和孤濯劍拔弩張的時候, 不遠處一隊車馬過來,讓這邊僵持的氣氛有些許緩和。 因車馬的動靜還不小,楊孜墨和孤濯都看了過去。 那邊是周府的車馬隊伍,且抬頭插的旗子,上面印有周諭鈞周大人的隊伍徽章,二人的神色便各有變化,孤濯將欲要爆發(fā)出來的情緒收斂了進去。 楊孜墨的臉色卻沉了下去。 周諭鈞的車馬隊伍停了下來,周諭鈞從馬車上下來,他先走過來,笑瞇瞇的看了看孤濯,和楊孜墨,“楊少將軍和孤將軍在說什么呀?” 楊孜墨黑了半邊臉,“說近來又賊寇流竄,治安不好,我要加強戒備!” 孤濯勾起嘴角,對周諭鈞笑了笑說道,“我想要出城,楊少將軍盡職盡責(zé)不讓我出城門!” 周諭鈞聞言,似乎沒有意外,但只是挑了挑眉,哦了一聲然后說道,“那你們繼續(xù)!” 楊孜墨臉全黑了,但也不敢說什么,他只希望周諭鈞不要拆他的臺,否則他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 然而,楊孜墨所希望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他瞧見周諭鈞轉(zhuǎn)身往容綰的車馬去的方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諭鈞走到車馬前,大聲道,“小妮子快下來?!?/br> 容綰在馬車?yán)镆恢钡戎洛?,孤濯剛才說讓她不要出去,她就沒有出去,可是等了好久孤濯沒有回來,她都有些等不了了,這會兒忽然聽到周諭鈞的聲音, 她沒能認出來,是嚇了一跳,然后覺得這聲音耳熟,便遲疑了一刻,將馬車簾子掀了開來,發(fā)現(xiàn)了周諭鈞站在馬車下面, 她看了一眼孤濯和楊孜墨站的方向,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她,她瞧見孤濯沒有做什么動作,也沒有反應(yīng),便下了馬車去, 她向周諭鈞屈膝施禮,“周大人!” 周諭鈞笑了笑,“不必多禮?!?/br> 容綰站直了身子,“周大人找下官是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而且你這小妮子不是說要來周府拜訪我的么?怎么我等了好幾天都沒有來?”周諭鈞笑著說道。 冤枉啊! 那天她是要去的,且已經(jīng)去了,而周諭鈞不在家,周府的仆從讓她下午再去,或者改天再去,她就說既然不在就算了,有空再去,并未約時間,回春堂那么忙,她后來就沒有時間去,再后來就要去長安,她就沒有要去了, 容綰想著神色就有些囧然,可明明不是她的錯,不過還沒等她說什么周諭鈞又開口了,“給你的銀子也不要,上次你給我治病我還沒診金呢!” 診金要兩萬兩銀子,這也太多了!她不能要好不好! 更何況她根本沒有給他治病,相反,是周諭鈞在幫她!她怎么能倒打一耙要他的銀子呢?這個周諭鈞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一直就莫名其妙的! “那銀子太多了?!比菥U只好說道,“診金哪需要那么多?” “我說需要就需要?!敝苤I鈞笑著說道,隨后看了一眼一直跟著他的一個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就從懷中拿出來一疊銀票,“姑娘還請收下?!?/br> 容綰頓住,怎么還來?“我不能要,周大人!” 周諭鈞沒有反應(yīng),那中年男子就把銀票往前面遞了遞,容綰就后退了一步,“真的不能要,周大人不要為難下官了!” 周諭鈞嘆了口氣,終于說道,“崔府給你的銀子你怎么要呢?” 崔府自然不一樣啊,崔府和她關(guān)系密切,而且她也沒有要,只是幫崔府打響名聲! “王府的銀子你也要了!”周諭鈞又說道。 王府也不一樣,容綰只是想要匯報乙弗軒,還清乙弗軒對她好的恩情,而且容綰也沒有要,后來也都還給王府了。 “你就不能拿著我的銀子幫我造造勢?”周諭鈞最后來了這么一句。 誰不知道當(dāng)年周諭鈞大人的應(yīng)勇,還需要造勢?而且如今周諭鈞已經(jīng)不在朝堂,應(yīng)該說很少攝政,哪里還需要造勢? 這個周大人絕對是在跟她開玩笑,“周大人?!?/br> 容綰喚了一句,想要說什么,卻瞧見周諭鈞一臉真誠的說道,“你這個小妮子不近人情,我當(dāng)初幫了你,現(xiàn)在要你幫我造勢,你都不愿意,以后不幫你了!” 容綰頓住了,這個周諭鈞怎么說一句是一句,怎么將當(dāng)初幫她,將她從楊府楊孜墨手中救出來的事情說的這輕描淡寫,好像是在玩一樣? 而且他以后還要幫她么?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有這么一個不得了的人物莫名其妙無原無故來幫她就算了,還要給她這么多銀子, “那好吧?!彼恢乐苤I鈞怎么想,可如果是他要自己幫她造勢,然后換來他的幫助,她可以接受,而此刻楊孜墨攔著他們不讓走,好像也需要幫助的樣子。 周諭鈞聞言,笑了起來,“這才對嘛!” 容綰雖然仍舊覺得有些不妥當(dāng),但也只好硬著頭皮將銀票接了過來,然后打算開口要周諭鈞幫忙讓他們出城。 周諭鈞卻問道,“你要出城嗎?” 容綰忙點頭,“是的,大人。” “要去長安?”周諭鈞問道。 容綰再次點頭說是。 “和孤將軍一起嗎?”周諭鈞問道。 這答案顯而易見,容綰點頭道是。 周諭鈞還想要問什么,而且眼神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但終究是沒有繼續(xù)問,繼而收斂了神色,笑了笑說道, “我送你們走吧。”他說道。 容綰頓時再次愣住,周諭鈞幫她就算了還要護送她? “你上車吧,我去跟楊孜墨說?!敝苤I鈞說道。 容綰呆立了片刻,周諭鈞已然轉(zhuǎn)身往楊孜墨那邊去了。 容綰才回過神來,上了馬車,卻沒有將馬車簾子掀下來,而是盯著楊孜墨那邊的情況瞅著。 周諭鈞走過來,孤濯和楊孜墨雖然都在看他,沒有說話,可這氣氛仍舊是僵持著,孤濯眼中的殺意已經(jīng)畢露,楊孜墨亦是如此,而周諭鈞就像是要打破這僵持的風(fēng)一樣。 “你們說好了嗎?”周諭鈞問道。 楊孜墨最先緩和了神色,笑了笑說道,“周大人……” “行了,你回去吧,我要送容綰姑娘去長安,也順道送孤將軍去長安,孤將軍是東魏使臣,我親自送他去長安再好不好了?!敝苤I鈞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楊孜墨的話。 楊孜墨頓了頓,眼神沉了下去, 你以為你說一句話我就會妥協(xié)嗎?我僵持了這么久,做了這么多工作,這會兒怎么可能輕易的就放棄? 楊孜墨心里咆哮了,可表面上仍舊只能恭順,至少面對周諭鈞,這個與他的父親楊忠同等級的龐然大物的時候,他必須恭順, “可是,容綰姑娘是小侄的未婚妻子啊,皇上御賜了圣旨的?!睏钭文f道。 周諭鈞聞言頓了頓,好像不知道一樣,“有這種事?” 這圣旨昭告天下的消息,還會有假的嗎?而且還是他這種身份的人,根本不需要宣傳,就會被所有人知道, 這個周諭鈞大人竟然不知道? 不過聯(lián)想到周諭鈞如今的性情,和此刻周諭鈞夸張又詫異的神情,他知道周諭鈞大概是真的不知道,也許別人可能作假,可周諭鈞還真有可能不知道, 可也就是這樣,楊孜墨才倍感郁悶,你說你一個天天吵著辭官告老,玩世不恭,又脾氣乖張的怪人,不喜歡朝堂的高官,見沒仗可打就甩手不干的神經(jīng)病,如今竟然攙和進了他的事情中?這讓他真的是郁悶啊, “是。”他說道。 周諭鈞過了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后神色凝重了下來,似乎是想不出來更好辦法的模樣,他有些煩躁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他看了一眼孤濯,好像是在對他說,‘我也沒辦法?!?/br> 然后才對楊孜墨說道,“那你要么跟我們一起去吧,如果你不去就回去,不要擋著我們!我那小侄女要去長安,我得陪著她去!”r1152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