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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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菱琴睡得迷迷糊糊的,聞言坐了起來,看著床上的東西反應(yīng)了一會后才嘟囔道,“我媽買來的背帶好用啊....” 之前背瑤瑤的背帶是她mama親手做的,上面繡了花,現(xiàn)在都還經(jīng)常用來背瑤妹,她以后還打算用來背晴妹。 “哪里好用?綁帶又長款色又老土,背出去笑掉大牙?!卑资⒎紱]好氣道,她拆了包裝,把新款背帶拿出來展示給她看,“吶,我買的這條簡便又好看,背前面后面都可以?!?/br> 楊菱琴看著那條比較新款流行的背帶沒說話,她不喜歡用這種,看著簡便時尚實則不夠?qū)嵱?,背著大人小孩都很不舒服,但礙于家婆的臉色她沒敢說不要。 “晴妹快三個月了白天可以背著她煮飯做家務(wù)什么的了,省得整天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卑资⒎颊f話聲音向來直白傷人,懶得轉(zhuǎn)彎抹角。 楊菱琴被她說得很是委屈和不忿,她哪有整天躺床上無所事事,一天下來洗衣做飯還要帶兩個孩子都要折騰得筋疲力盡了! 她張了張口想反駁,但心中一陣無力感 ,她深深知道一旦反駁白盛芳肯定會說誰誰家的媳婦帶三個娃去種田鋤地都不喊累你喊什么累?嫁過來這邊不用你耕田種地不用你打工賺錢都算你福氣了! 可是,比起帶孩子,她真的寧愿去打工! 白盛芳見兩熟睡的孩子似乎要被她吵醒了,便趕緊事不關(guān)己地轉(zhuǎn)身出去,邊走邊念叨著,“客廳里玩具什么的丟得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嗚哇-----”楊菱琴還沒轉(zhuǎn)身,身后傳來嬰兒心躁的哭啼聲,明顯是沒睡夠眼被吵醒的樣子,這樣是最難哄的,她連忙抱起晴妹撩起衣服要奶睡她,可晴妹哭著就是不肯吸,放聲大哭得怎么都哄不了,小丫頭的哭聲把大丫頭給吵醒了,瑤妹揉著眼睛也開始嘟囔著要mama。 楊菱琴分身乏術(shù),被吵得頭痛極了,一股nongnong的煩躁怨氣油然而生,眼角余光看到床尾白盛芳買來的新背帶就覺得鬧心得很,她一氣之下就忍不住抓起它扔出了門口! 好巧不巧,白盛芳剛從自己房間換了家居服出來,而那背帶正好就被扔到了她腳下! 白盛芳的臉色瞬間難看不已。 第2章 他總是氣她,罵她,可完了…… 楊菱琴沒想到白盛芳還沒下樓去,一氣之下把她買的背帶給扔到了她腳下,在對上她那面無表情冰冷眼神時,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完了,得罪這個老佛爺,以后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傍晚鄒凱捷回來時果然買了瑤妹喜歡吃的松糕,晴妹的紙尿褲,還有一大袋各種各樣的水果。 楊菱琴每天都要吃水果,尤其是酸酸甜甜的那種,鄒凱捷懶得挑,就去水果店每樣都買了些回來。 要是平時白盛芳不會說什么,水果多少無所謂,反正他們也要吃的,可今晚不一樣了,看著桌面那一大袋水果,她陰陽怪氣道,“買那么多吃得完嗎?正事不見做,嘴巴倒很會吃?!?/br> 楊菱琴正在廚房里切菜做飯,聞言頓了頓,什么也沒說。 鄒凱捷往沙發(fā)上一躺,翹起腿拿出手機玩游戲,滿不在乎道,“吃不完就扔,水果能值幾個錢?” “呵,不值錢就能使勁浪費錢么?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賺錢!”白盛芳看了一眼廚房冷哼。 鄒凱捷不知道白盛芳在指桑罵魁,以為母親在數(shù)落他,頓時眼一瞪,“我怎么不賺錢了?下午有去送貨了好吧?!” 雖然只是送到三四公里外的買主那,到了之后就坐車里打游戲,有伙計卸貨搬貨。 白盛芳氣打不一處來,“我說你了嗎你應(yīng)什么聲?!” “客廳就你和我倆大人,你不是說我難道在說瑤妹?她不把水果全搗鼓壞都算給你省錢了!”鄒凱捷抬了抬下巴。 坐在地毯上看動畫片的瑤妹手里正抓著一把香蕉,聽到爸爸似乎在喊她,她古靈精怪地回頭瞅了一眼又立刻轉(zhuǎn)了過去,兩只小胖手正在把香蕉一根根地捏扁..... 白盛芳見此暗罵一聲,連忙起身去把瑤妹手里剩余的幾條完整的香蕉搶了過來,板著臉道,“你這孩子怎么玩這個呢!” 瑤妹惡作劇似的‘咔咔’地笑了起來,還把手里捏成糊糊狀的香蕉到處亂丟,差點甩到了白盛芳臉上! “哎呀!你你你....奶奶要打你屁股!” “噠噠噠....” 瑤妹是那種你越訓(xùn)她越興奮,見白盛芳作勢要舉手打她,她一邊咔咔大笑一邊尖叫地跑來跑去,折騰得白盛芳沒脾氣了。 晚飯時氣氛有些微妙,楊菱琴沒敢看白盛芳的臉色,三兩下吃完飯就回房間了,八九點時瑤妹還在客廳跟鄒父玩,她哄睡完晴妹,打了個哈欠正想洗漱休息,鄒凱捷就推門進來了。 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你把我媽買的背帶給扔了?” 果然,白盛芳還是跟她兒子告狀了。 楊菱琴沉默了一會,便說道,“我不是故意丟的,她一進來就吵醒了孩子,還說我媽送的背帶老土.....” “你娘家那條大紅花背帶?”鄒凱捷翻了個白眼,直白道,“確實老土?!?/br> 楊菱琴氣結(jié),“怎么老土了?可比你媽買的那條實用了!” “實用個屁!你憑什么扔我媽的東西?” “我當時心情不好!” “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心情不好?我一家人得罪你了?” 鄒凱捷不耐煩地蹙起了眉頭,昨晚睡覺無緣無故地踢他也就算了,今天還敢丟他媽買的東西,這女人是要上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楊菱琴面無表情,“沒錯,跟你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我每天都心情不好!” 鄒凱捷火氣一下子上來了,看著她冷聲道,“我告訴你楊菱琴,你最好擺正自己的態(tài)度!” “你要總覺得我們對你不好,你娘家什么都好就回你娘家去,這里可沒人慣著你!” 這話一落,楊菱琴‘唰’地站了起來,胸口起伏,“說得好像你們有人慣過了我似的!我的態(tài)度怎么了?你們整天就會譏諷人使喚人,也不見你們擺正態(tài)度?!” 鄒凱捷嗤笑,“你幾斤幾兩有什么資格讓我們擺態(tài)度?” 楊菱琴氣得耍橫了,“我九十五斤八兩!嫁給你之前還有一百零幾斤,現(xiàn)在瘦成這樣走出去都說你們鄒家虐待我!” 鄒凱捷怒極反笑,他還虐待她了?他一沒家暴二沒出軌,她要什么買什么,從來沒有短她吃喝用,她現(xiàn)在竟然說他們虐待她??? “行,我們天天虐待你,你要是覺得過不下去就滾回你娘家去吧!” “滾就滾!你到時候可別去求我回來!”楊菱琴到底是年輕,立刻賭氣起身去收拾行李。 “求個鳥屁!你老在娘家都沒人管你?!编u凱捷抱手冷哼。 “呵,我那么蠢不會改嫁?!” “也不照照鏡子誰還要你這生過孩子的二手貨???” “二手貨也比你那二十九歲都嫁不出去的jiejie強!” 鄒凱捷有個jiejie鄒凱蓉,這些年挑挑揀揀硬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而在他們這邊的風(fēng)俗習(xí)慣,女的二十六歲還沒嫁出去就會被人說閑話,楊菱琴也是被他激怒了才口不擇言。 果然這話一落,鄒凱捷就瞇了瞇眼,“你再說一遍?!” 感受到男人散發(fā)出來的絲絲冷厲和寒意,楊菱琴瑟縮了一下,她性格本溫良恭順,可這幾年的婚姻生活硬是把她打磨得像個潑婦,遇事過激,據(jù)理力爭。 楊菱琴忍著眼淚和滿心委屈,默默收拾好行李,抱起熟睡的晴妹走到客廳時,白盛芳冷眼旁觀,鄒父隱約聽到他們爭吵聲則開口叫住了她,“大晚上回什么娘家?” “說出去還不讓人笑話?回房去吧,一點小事沒必要吵吵鬧鬧。” 楊菱琴還是比較尊重這個家公的,他為人平易近人,平時有什么爭執(zhí)他也會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畢竟他們的婚姻也算是鄒父一手撮成的。 “是鄒凱捷讓我滾的.....”楊菱琴哽咽,她低頭看著懷里孩子熟睡的小臉,有那么一瞬間一股可悲的苦澀感灌滿了四肢百骸。 她就像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看別人臉色,受別人使喚,別人還隨時可以讓她滾蛋,以前她還有家可回,可如今,她每回一趟家都會變成一場笑話..... “他算什么玩意?這家還是我說了算。” 鄒父瞪了一眼站在樓上抱手俯視的兒子,對她緩和了語氣道,“回房去吧,孩子都睡著了沒必要再折騰。” “等會我就讓那混賬東西給你道歉?!?/br> 楊菱琴到底還是沒有回娘家,那混賬也沒有跟她道歉。這一架吵得兩夫妻基本一個星期都沒有交流。 楊菱琴心里有氣,即便平日帶倆娃再辛苦她也沒有再開口叫鄒凱捷幫一下,而鄒凱捷一有空閑就一個勁地打王者玩吃雞,全然不理會身邊大大小小的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和義務(wù)。 婚后帶娃的日子千篇一律的枯燥無味,經(jīng)?;杼旌诘夭恢獣r間日期,楊菱琴早已沒留意周末和什么節(jié)假日了,這天出門去到大街上看到街道上裝飾了很多圣誕用品才知道,不知不覺就12月底了。 晚上,楊菱琴正給瑤妹洗澡,瑤妹很活潑好動,甚至比一些男孩子還要調(diào)皮,她最愛玩水,夏天的話幾乎一天能換五六套衣服,每次楊菱琴給她洗澡就像是跟人打了一場水仗似的。 這次也不例外,瑤妹一雙胖手把澡盆里的水拍得四處飛濺,楊菱琴頭發(fā)和衣服都打濕了不少。 “再拍水我打你信不信?!”楊菱琴生氣了拍了一下她屁股,這丫頭不但不覺得痛,反而更興奮地咯咯笑。 楊菱琴三兩下給她洗完就用浴巾裹著抱她出去穿衣服,瑤妹不肯那么快洗完咿呀鬼叫地掙扎,一雙小手小腳不停地撲騰,“呀呀!啊!澡澡....我要!不不....” 兩歲多的小屁孩力氣不容小覷,瑤妹一個打挺,楊菱琴下意識抱緊她結(jié)果帶水的拖鞋一個打滑,兩母女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 剛回來的鄒凱捷見此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撈,身手利落地把這兩母女給撈了個滿懷。 猝不及防撞到男人硬邦邦的懷里,楊菱琴有片刻的愣神,仰頭看著那張熟悉的俊臉,她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最后這個個死男人敲了她一個爆栗才讓她回神。 “傻了你!走路不看路的?”鄒凱捷說話語氣很欠扁,“想摔死我女兒?” 楊菱琴生氣地撞開他,“沒看到我是腳打滑嗎?我就是摔倒了也會給你女兒當rou墊!” 鄒凱捷哼了一聲沒說話了。 楊菱琴抱著瑤妹到房間里給她擦身穿衣服時,他也跟了進來,坐在一旁逗著搖床上吃手的晴妹。 晴妹很愛笑,誰逗都會笑,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一頭黑亮的小炸毛從出生到一百天了都還沒剪過,看起來特別粉嫩可愛。 瑤妹過了小可愛的年紀已然成了熊孩子一枚,所以鄒凱捷有時候還是挺稀罕晴妹的。 鄒凱捷沖她‘喵’了一聲,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鼻頭,晴妹就手舞足蹈地興奮跟他稚聲稚氣地說話,“嗚哇....昂古....咿呀.....” 也就每次偶爾聽到兩父女這樣咿呀對話,楊菱琴才覺得他是個當爸爸的人。 逗完晴妹后,鄒凱捷又開始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那樣跟楊菱琴說話了。 “明天我去市里,有什么要買的嗎?” 他們住的地方離繁華的市中心還有一定的距離,鄒凱捷每個星期都會去一趟市區(qū)里辦事。 楊菱琴有時候會讓他幫忙買某個牌子的奶粉,車巠口勿益生菌什么的,但這次礙于上周的爭吵,她還不想跟他說話。 楊菱琴沒看他,也不說話,默不作聲地給瑤妹擦干頭發(fā)。 鄒凱捷這廝有時候臉皮挺厚的,而且他不怎么把陳皮芝麻舊事記在心上,上次的吵架早就被他拋諸腦后了,只是整天顧著玩游戲什么都不管不顧罷了。 這會見楊菱琴不應(yīng)聲,他依舊主動搭話。 “紙尿褲還有嗎?” “.....” “要不要吃嘉華的蛋糕?” “......” “瑤妹奶粉快沒了吧?我去買兩三罐回來?!?/br> 楊菱琴本想當他的話是耳邊風(fēng)的,可聽到這個忍不住不咸不淡道,“買那么多干什么?一下子吃不完你媽等下又說浪費錢了?!?/br> 鄒凱捷漫不經(jīng)心,“又不是花她的錢,我想買幾罐就幾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