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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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看住了是一碼事,對方還說出口那就是另一層感受。 宗朔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笑罵謝小盈一句“油嘴滑舌”,隨即伸出手,邀請謝小盈,“還站得穩(wěn)嗎?別害怕,先來冰上試試?!?/br> 謝小盈把手交到了皇帝掌心,被對方暖熱的大掌一把攥住。宗朔有點像西方跳舞的禮節(jié)那樣,扶著謝小盈,一點點走到湖面上。謝小盈適應(yīng)了一下這個古代冰靴,沒有現(xiàn)代冰刃那么滑,但好處是更穩(wěn)當(dāng)許多。 她膽子大起來,才走沒幾步,就主動說:“陛下松手吧,妾想自己試試!” 宗朔沒想到在這種事上,謝小盈竟有幾分膽魄,他當(dāng)即眼神一亮,笑起來,“好,那你就來試試!” 第22章 仙人之姿 陛下這樣的關(guān)切,想來是真對…… 宗朔本以為謝小盈當(dāng)初說自己“保管不摔跤”乃是不知好歹的大話,沒成想,謝小盈竟在冰嬉一事上很有幾分天賦! 謝小盈不僅膽子極大,上了冰就敢自己行走。她小心翼翼、十分緩慢地滑了幾下之后,似乎找到發(fā)力的訣竅,竟立時提起速度,雙腿交錯蹬冰,整個人身輕如燕,在偌大冰湖上飛旋馳騁。靛藍(lán)的斗篷入風(fēng)鼓起,謝小盈雖是滑行,卻宛若翩然起舞。 宗朔登時眼前一亮,既為這凜凜風(fēng)姿,更為謝小盈這份罕見的自若。 謝小盈蹬出前幾步的時候還嫌這雙冰靴沒有現(xiàn)代鋒利的開刃冰刀,但只要能滑起來,自然而然她就找到了感覺。 她小學(xué)的時候在家附近的商場里學(xué)過好一陣子滑冰,那時候流行送小孩上興趣班、考級,謝小盈難逃例外。后來念中學(xué),課業(yè)負(fù)擔(dān)重了,父母自然而然就把興趣班從她的安排中停掉,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補課。謝小盈對花滑雖然談不上什么熱愛,但滑冰畢竟是有些門檻的運動。盡管小時候考級只考到三級自由滑,謝小盈憑這點步法和跳躍也足夠糊弄外行了。 她將這偌大的垂絳湖冰面,當(dāng)做沒有邊際的舞臺。謝小盈用了幾個基本的花滑步法,左右交叉壓步,接了個華爾茲半周。小時候?qū)W滑冰的時候很少有這樣能獨占冰場的時候,她難得心無顧忌地向前飛滑沖去,自然而然挺腰抬腿轉(zhuǎn)了個燕式。 別說心里沒有宗朔,謝小盈連眼中都已經(jīng)沒再留神立在湖邊的男人了。 她蹬冰熟練,步伐輕快,沒多久就離那十三孔橋越發(fā)近了。謝小盈這才滑了幾個倒步,自然而然再接上一個華爾茲半周,掉頭折返,往出發(fā)的湖邊來了。 一步一步。 宗朔含笑凝望的面孔漸漸出現(xiàn)在謝小盈眼簾之中,皇帝見她滑回來,也蹬上幾步,迎頭去接。 謝小盈剛剛滑得一時痛快,沉浸自我,險些忘了自己是個古代妃嬪。這會扭頭迎上宗朔笑吟吟的目光,她先是僵了幾秒,懊悔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洶涌而上——虛榮心害死人,自己光顧著表現(xiàn),卻忘了表現(xiàn)好的代價是要進一步伺候皇帝,她這是圖什么?。?/br> 可也只是轉(zhuǎn)瞬,宗朔離得近了,挺拔高大的身姿顯得風(fēng)采卓越,謝小盈的心情又放松下來。 古人都把皇帝當(dāng)做龍子龍孫、天命所歸,她何必跟著這么想?哪有什么天生高貴的血統(tǒng),皇帝亦凡人,無非就是權(quán)柄蓋世的大領(lǐng)導(dǎo),生殺予奪,別惹他也就是了。 宗朔這會兒和她相處,明顯沒拿她當(dāng)下屬。謝小盈猜忖,自己多少都算是皇帝的一個dating對象吧?與其小心翼翼端著,還不如就當(dāng)一場約會,反正她再躲閃,想必也逃不過最后一步。真要和皇帝發(fā)生什么,那她情愿是氣氛好的時候順?biāo)浦?,總勝過被人強迫。 思及這里,等宗朔滑到跟前,謝小盈臉上已重新布滿小小的自得之色。 宗朔眼底有著不加掩飾的驚嘆,撫掌贊道:“難怪你上次敢對著朕大放厥詞,原來是早就藏好的本事!” 謝小盈大大方方一笑,抬手抹了一把額間細(xì)密的汗, “回稟陛下,在家中時悄悄玩過兩次,瞞著大人沒敢告訴,還請陛下千萬替妾保密。” 宗朔聞言,果然沒惱,反倒顯得更高興似的。他伸手,重新牽起謝小盈,“頭回見你這樣快活怡然,真是孩子心性。也難怪那次朕聽你說,偏愛這無情山水……想是宮里把你拘束壞了,你喜歡冰嬉?” 皇帝腳下用力,滑將起來,謝小盈迅速跟上,從旁道:“談不上喜歡,只是許久沒玩,妾貪新鮮!” 宗朔無聲發(fā)笑,這種事情上,謝小盈一貫是老實的。 只是沒想到,兩人滑著快到岸邊,謝小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從宗朔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兀自倒著往后滑了幾步,宗朔回身看她,以為謝小盈還沒玩夠。 宗朔不免提醒:“冰上冷,你穿得單薄,玩兩下過過癮就是了。” “這會兒不冷!”謝小盈難得張狂,她逆風(fēng)而滑,幾縷跑脫的碎發(fā)被風(fēng)拂動,晃到眼前,謝小盈也不拿手去理,只微微揚頭甩開,灑脫道:“妾還有個更厲害的本事沒來得及表演,只問陛下想不想瞧?” 宗朔眼睛再度一亮,嘴上卻說:“你還有什么本事?小小年紀(jì),不必在朕面前逞能?!?/br> 謝小盈哼哼一聲,叉腰佯怒:“明明是陛下小看了妾!” 宗朔這才大笑起來,一副讓著她的架勢,“也罷,那你就施展一番吧?!?/br> 謝小盈驕傲揚眉,面對著宗朔,往后倒著滑開去幾步。她試著用靴前側(cè)點了點冰,發(fā)現(xiàn)可以借力,便再度倒滑了幾步,冷不丁做了個后外點冰跳。 宗朔看到謝小盈從冰上躍起來的瞬間臉色就變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喊一句當(dāng)心,就見謝小盈輕盈落地,隨即迅速后滑,眼都來不及眨的功夫,謝小盈再度身姿利索地躍起,這次她竟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周!! 發(fā)現(xiàn)能跳得起來,謝小盈就膽子大了,半周之后再滑兩下,轉(zhuǎn)了半圈,離得宗朔近了幾步,她才再度倒滑,然后猛然躍起,跳了個一周半的點冰跳。 謝小盈今日穿的是條及腰襦裙,因沒預(yù)備要見宗朔,挑的是有些素的豆青,束腰的絲帶則配了一條月白的。她身上靛藍(lán)繡金雀斗篷是唯一濃郁些的顏色,卻依然有點寡素呆板之感。然而,謝小盈這樣猛然起跳一轉(zhuǎn),整個裙擺連著斗篷飄忽旋轉(zhuǎn)起來,從藍(lán)至青,由濃至淡,竟將這寡然無趣化作清冷脫俗。 尖銳的靴刃濺起些許冰末,湖面未凈的積雪也跟著紛飛起來。 謝小盈翩然落下的那一刻,竟有幾分仙人之姿的意味。 宗朔一下子就看得怔了! …… 冰嬉許久,謝小盈回到岸上,蓮月服侍著她換回冬日的常靴,她才察覺許久沒動,整個大腿、小腿都因運動過量正在隱隱發(fā)酸。常路很快又奉了熱茶到手邊上,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如趙良翰那般諂媚,但也是周到恭謹(jǐn),“湖面上風(fēng)大,才人喝口熱茶暖暖?!?/br> 她低頭喝了一口才想起皇帝,趕忙撂下,扭頭看了一眼。宗朔立在她身后,剛換回靴子,正單掌握著手爐,臉色有些奇怪地望著她。 謝小盈適才就發(fā)現(xiàn)宗朔看她的眼神十分莫名,但那時兩人在冰上,談笑幾句,轉(zhuǎn)眼謝小盈就忘了。這會重新對上宗朔目光,那種叫她有些別扭的感覺又回來了?;实垩凵褡茻?,像從不認(rèn)識她似的,一個勁盯著她看。謝小盈就算對皇帝沒什么意思,被一個長相還不錯的青年男人深深望著,她也難免有些不自在。 何況……這還是大白天呢!也沒聽說皇帝是個荒/yin性子啊? 謝小盈心里悄悄琢磨著,要不然把約會模式切回工作模式算了。 日上三竿,估摸著也該是用午膳的時辰,謝小盈試探著問:“陛下,一會兒您回前頭用膳……?” “是?!弊谒伏c頭,隨后走近拉起她的手,把他握著的暖爐塞給了謝小盈。男人掌心guntang,有些用力地攥了謝小盈一下,兩人體溫交接,觸得謝小盈指縫發(fā)麻。好在宗朔開口,語氣還是平靜而溫和的,可見皇帝理智猶在,“玩得累了吧?朕命人又傳了輦來,讓伺候的人陪你回去,朕前頭還有事未了,不能繼續(xù)陪你了?!?/br> 似乎是怕謝小盈失望,宗朔還幫謝小盈理了一下凌亂的碎發(fā),朝她笑了笑,大有些安慰的意思。 謝小盈哪里會失望!她反而還松口氣。 皇帝既然打發(fā)她走,那就說明她今日的工作結(jié)束了。這個人啊,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她立刻扯出一個笑臉,仰頭對宗朔道:“多謝陛下體貼,那妾先告退,不叨擾陛下了?!?/br> 說完她就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等宗朔頷首,謝小盈拉著蓮月,上了皇帝為她專門預(yù)備的步輦,猶自離開了。 宗朔還負(fù)手立在沿湖的太平廊道內(nèi),因圣駕至此,廊內(nèi)現(xiàn)擺了桌椅用具,搬了熏籠鋪了軟墊,茶點用熱爐子噓著,就為了等宗朔和謝小盈玩夠了能過來歇著,看看景,再說兩句體己話。 常路見皇帝遠(yuǎn)遠(yuǎn)看著謝才人離開,一時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陛下剛剛陪著才人冰嬉,明顯是龍顏大悅,尋常林修儀、金美人等人侍奉,也很難見到皇帝情緒這樣高漲,甚至還盯著人看呆了。眼下明明該是趁熱打鐵,更進一步的時候。常路都已經(jīng)做好預(yù)備,打發(fā)人去皇帝起居的金福宮里擺膳,等著宗朔和謝小盈一塊兒過去,下午再恩愛親密一會,指不準(zhǔn)就要發(fā)生什么了……怎么一眨眼,陛下反倒把人送走了? 常路不敢直接問,只能旁敲側(cè)擊:“陛下,您是起駕回崇明殿……還是金福宮?” “唔?!弊谒匪鸱撬鶈?,“朕剛剛忘了叮囑,應(yīng)該讓才人回去記得喝點姜湯驅(qū)寒,你使個人趕緊去傳話。” ……這不是明明挺惦記嗎?常路一邊納罕,一邊打發(fā)人去追步輦,自己則依舊跟在宗朔身邊,腦子飛速轉(zhuǎn)著,想搞明白皇帝這是打得什么主意。 當(dāng)年常路剛?cè)ニ藕蜃谒返臅r候,宗朔甚至還沒被立為太子。他是眼瞧著宗朔入主東宮,長開了身體,經(jīng)了人事。宗朔對政局態(tài)度、對女人態(tài)度,常路不敢說有十分把握,但因侍奉久了,也有了一些揣度的膽量。 他仔細(xì)回想,剛剛陛下牽著謝才人回岸上,才人腳下踉蹌了一步,才人自己的宮女還沒來得及伸手扶住,就被陛下攔腰摟了一把。端看皇帝這前所未有的上心架勢,對謝才人那就不是沒有親近的意思。 既有這層意思,卻沒行動……常路兀自猜著,莫不是剛剛才人殷勤不夠,宗朔礙著身份不愿主動? 想到這一層,常路決定賣個人情,試探著開了口:“謝才人這冰嬉真是玩得好,眼花繚亂的,奴看得都呆了……陛下怎不賞她一番,就放人走了?” 宗朔睇了常路一眼,聽不出喜怒地嗤他一句:“是你想要朕賞才人,還是你自己想得才人的賞?” 常路丑事重提,當(dāng)場被噎住,露出了一個極尷尬的笑臉。 他這一笑,反而把宗朔逗樂了。 宗朔擺擺手,嘆道:“罷了,朕就給你個領(lǐng)賞的由頭……晚晌,你去尚寢局,找個有年歲的女官,命她往清云館走一趟,給謝才人教教事。朕晚些時候過去,但先別叫清云館的知道,免得嚇著她?!?/br> “……?”常路愣了,他不是沒聽明白宗朔說什么,而是聽得太明白了。 皇帝這分明是有了臨幸才人的心,卻怕才人還不曉事,反倒不好意思下手了! 天爺哎!??!怎么說這謝才人也到了及笄的年紀(jì),家人敢往宮里送,就算自己家不教,那豫王也不敢不提前使老成嬤嬤去教教規(guī)矩!哪就至于什么都不懂了?。烤退阏娌欢?,那事到臨頭,也只有才人侍奉皇帝的份兒,還真能叫破了說不肯嗎? 陛下這樣的關(guān)切,想來是真對才人上了心,唯恐叫小姑娘怵了。 常路心里七上八下情緒翻涌,可面兒上是一點都不敢露。他趕緊躬身應(yīng)下,還恭維宗朔一句,“陛下真是憐愛才人。” 都做到這一步,宗朔竟還有些不放心,發(fā)派常路道:“這事你親自去,別叫人把話傳破了。朕但凡從六宮誰嘴里聽到一句才人的閑話,你這內(nèi)侍省的差事,就再也不用干了?!?/br> 前有雪地罰跪,后有趙良翰蠢蠢欲動,常路這下子半點都不敢怠慢,忙掀袍子跪在地上,“奴遵旨,定不教才人吃虧?!?/br> 第23章 才人曉事(一更) 荷光自然也猜到這上…… 好久沒有這么大的熱量消耗, 謝小盈回到清云館就累癱了。 午飯也沒力氣坐在桌前吃,她讓人在軟榻上置了桌,大快朵頤。 趙思明先前去提膳的時候, 內(nèi)膳司的人耳聰目明, 早已聽說謝小盈跟著皇帝在垂絳湖冰嬉,所以特地多裝了兩樣菜, 想是賣個好。偏偏宋福嘴里還自謙:“雖是老奴一片心意,才人興許用不上了?!?/br> 那意思是估摸著謝小盈會被皇帝帶去前頭留膳,想必輪不到吃內(nèi)膳司的孝敬了。趙思明不敢亂說話,只能很謹(jǐn)慎地賠笑:“借您吉言?!?/br> 沒料到謝小盈還是回來吃了。 眾人想想也是正常, 光天化日的,就算要過年了,皇帝想也不會和一個才人廝混一整天,叫人傳出去顯得多不勤勉。 大家依舊熱熱鬧鬧地伺候著, 等吃完飯, 撤了桌,謝小盈扭頭趴在榻上, 叫荷光給她揉腿捏腰,放松放松。 荷光已聽蓮月轉(zhuǎn)述了謝小盈冰嬉大出風(fēng)頭的事, 不禁訝然感嘆:“娘子什么時候多了這個本事?奴竟不知?!?/br> “就是瞞著你呢?!敝x小盈側(cè)頭枕在自己胳膊上,隨口敷衍荷光,“這是我的秘密武器, 哪能什么人都告訴?!?/br> 荷光以為這是謝小盈專門預(yù)備著獻(xiàn)于御前的本事, 很歡喜道:“娘子真是有成算,奴佩服不已。” 謝小盈一聽就知道她想左了,這會困得迷迷瞪瞪,也懶得解釋, 只道:“我要睡一會,你去使人燒點水,下午我想泡個澡……玩出了一身汗,這下不洗不行了。” 荷光應(yīng)下來,親自給謝小盈身上搭了條薄毯,又往底下炭盆里添了兩塊新炭,這才悄聲兒退出去。 謝小盈足足睡了得有半個時辰,這才精力恢復(fù),起來大動干戈地沐浴、涂油,烘頭發(fā)……在現(xiàn)代每次洗完澡,都是吹頭發(fā)這一步最痛苦,沒想到一朝穿越,痛苦加倍。又是拿毛巾擦,又是靠著熏籠等。 忙活一下午,天擦黑的時候,清云館來了外人。 來稟事的是荷光,臉上有種無措與欣喜交織的復(fù)雜表情:“娘子,趙尚寢至。” 尚寢局有兩位尚寢,一位姓趙,一位姓何,都是這六局中最有年紀(jì)的領(lǐng)頭人。趙尚寢今年快五十了,聽說當(dāng)年太子妃待嫁,宮里就是遣她過去教的規(guī)矩。因此趙尚寢極有臉面,而今雖是何尚寢在理事,但趙尚寢仍享著六局尊榮,安養(yǎng)在閑差上。 謝小盈頭發(fā)披散著,還沒來得及束起來,聞言只能匆匆一綰,披了件大袖衫,命荷光請人進來。 趙尚寢才踏進來,便嗅得滿室馨香,腳步微頓,抬眼看到端坐其上的才人謝氏,儼然是剛洗沐過。她心里透出些微妙——皇帝只怕想錯了,這個才人哪是不知事?怕是很知、甚知,乃至于頗有手段,都能體察圣心,早做準(zhǔn)備了。 她欠身行禮,謝小盈連忙命蓮月荷光一邊一個地把人扶起來。 謝小盈笑笑,很抱歉地說:“請趙尚寢恕我輕狂,并非有意這樣見您,實是沒來得及攏發(fā),有些失禮了?!?/br> 趙尚寢自然不會怪她,客氣了幾句,謝小盈讓人賜座,她也毫不推拒地坐下了。 謝小盈有意問她此來何事,自己還沒張口,趙尚寢竟主動道:“請才人屏退左右,奴奉圣旨來,須私下與才人說話?!?/br> 既有圣旨二字,一旁伺候的蓮月荷光等人俱是不敢逗留,目光互一對視,得到謝小盈的首肯,很快就掩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