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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咸魚寵妃一路躺贏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皇后遲遲病臥不起, 宗朔散了朝會,還是忍不住又去凰安宮看了一眼。胡婕妤出來迎駕,道皇后已好些了, 今早坐起來用的膳, 還把皇后這幾日的膳食、用藥情況有條不紊地說了一遍。

    宗朔原本還覺得胡婕妤沉悶無趣,如今見她對顧言薇這樣上心侍奉, 難免不高看一眼,勉勵了她幾句,復(fù)站在窗下,陪顧言薇說了一會話。

    顧言薇不愿見他, 宗朔很能理解。

    女人沒有不愛重容貌的,顧言薇雖說是武將家的女兒,生得天然一副英姿,但若仔細(xì)妝扮, 在宮里的女人堆里, 卻并不遜色于旁人。知道她身體有起色,宗朔也就放了心。

    “藥材若有缺的, 讓李尚宮來報給朕,朕開私庫給你。”

    隔著窗, 宗朔只能看到顧言薇一道纖瘦的影子,“陛下多慮了,臣妾這里盡夠呢……還有謝美人先前進(jìn)給臣妾一根百年老參, 這次派上了大用場。”

    宗朔聲音一下子提起來, “謝小盈?”

    “……是?!鳖櫻赞毖谑卓攘藥茁?,“臣妾不便宣她,若陛下見了謝meimei,代臣妾道一聲多謝吧, 是她有心了。”

    宗朔沉吟片刻,竟沒接這個話茬,只說:“朕今日沒傳外臣,就在金福宮待著,你若還有什么需要,只管打發(fā)人來尋朕,不必忌諱?!?/br>
    顧言薇也沒再提起謝小盈,垂首道:“陛下寬心,臣妾一定好生將養(yǎng),不令陛下再擔(dān)憂了?!?/br>
    這廂安頓完,宗朔才上了步輦,往金福宮去。

    諸王就藩,豫王奉旨是去河南郡通渠修壩。宗朔一直記得,當(dāng)初先帝征戰(zhàn)北狄,他以東宮太子的身份監(jiān)理朝政事,曾遭遇的黃河大水,漂沒二十余郡*,餓殍遍野,糧倉遭劫。若非先帝當(dāng)機立斷,脫戰(zhàn)回朝,宗朔幾乎不敢想象會發(fā)生多惡劣禍?zhǔn)隆?/br>
    那一年延京城被流民涌入,北方多郡有人揭竿而起。幸好那年南方糧食豐收,朝中大軍親自押糧北上,官府開倉賑濟,才終于平息下去。

    先帝為了這水患還下了罪己詔,宗朔那時就已然醒悟。外敵侵侮固然可恨,若不能安定民本,使民休息,這宗家的天下,他們照樣坐不太平。

    宗朔登基以來,除了籠絡(luò)南方士族,延續(xù)前朝的科舉取士以削弱世家勢力,另一頭他看重的事,就是在河?xùn)|、河南兩郡通渠引流,修壩防洪。只是這工事既需要農(nóng)民徭役,更需要國庫撥錢。當(dāng)今戶部尚書是英國公楊守的堂妹夫,是英國公一系的人,豫王并工部尚書為了修水壩索錢一事,這兩個月來在朝堂上弄得腥風(fēng)血雨,幾乎快為這點事形成黨爭了。

    后面豫王人已就藩,不在京里,憑工部的胡尚書一人斡旋,堪稱是左右支絀。幸虧魏國公終于從去年索軍糧的事里回過味兒來,總算不攛掇著兵部求兵費。禮部尚書最是知情識趣的,見雙方掐得厲害,自行退避,斷然不敢拿今年的采選與長公主出降之事攙和。最終,戶部借口用盡,最終還是松了口。

    然而黃河每年兩汛,上游春汛,下游夏汛。修壩開渠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工程,農(nóng)民除了徭役還得放田假回去播種。若真等著戶部松口,再派人運錢、運糧過去,單一個“拖”字訣,都足夠叫豫王有苦說不出。

    不幸中的萬幸是,豫王和謝家走通的關(guān)系今次派上了用場。

    豫王先一就藩,謝家就派大兒子親自押錢糧上豫王藩邸,“孝敬”起來了。這原本是去年豫王陪著皇帝南巡,就已經(jīng)和謝家說好的事,一大筆錢糧,專是為著修壩通渠的工程。雖然戶部這邊才松口,但豫王那邊實際上已經(jīng)開工大半個月了。

    宗朔這段日子被楊守氣得不輕,特地派了信得過的人去戶部盯著進(jìn)度。

    好在豫王一封密奏,告知宗朔,他因收到謝家獻(xiàn)的錢糧,二月中旬就已經(jīng)率部監(jiān)管通渠,大壩修筑也盡在計劃之中,宗朔總算松一口氣,心里不由大贊謝氏,他們?nèi)绱藨?yīng)諾之舉,既是功勞,更是功德。

    他命人研墨,開始琢磨著回豫王的信。

    豫王宗弛畢竟同其他藩王不同,乃是宗朔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二人在宮內(nèi)算是相依為命的長大,尤其在先太子、先皇后接連薨逝后,兄弟二人更是有一段日子抵足而眠,相互依靠。

    成元五年,朝內(nèi)已經(jīng)擺平了河南郡貪墨一案。如今河南郡由上至下都是宗朔派去的自己人,豫王到此處行事,應(yīng)算得上順利。

    公務(wù)宗朔能放心,掛念的不免就是些私事了。

    宗朔正要提筆,常路從外頭弓腰步進(jìn)來,低聲稟告:“陛下,謝美人命宮婢來給陛下送新制好的軍棋了?!?/br>
    “宮婢來送的?”宗朔擰眉,表情明顯不豫,“那她人呢?”

    常路訕笑,“這……奴不知,可要奴去問問?”

    宗朔懸著臂,墨汁順著筆尖滴下去,在宣紙上洇開。他低眉掃了一眼,有些不悅地撂下筆,伸手撕了紙,揉成一團。

    常路立在下面,一句話都不敢吭,心里卻料定了——陛下這是還在跟謝美人暗中較勁吶!

    宗朔一直沒去后宮,起先是為著政事,忙得顧不上。雖然傳人來過金福宮,但晉廷有規(guī)制,被召幸的內(nèi)宮女眷,除四夫人外,照理是不得在金福宮內(nèi)留宿,都要打發(fā)回去,算是個純伺候人的事。但凡宗朔心里頭尊重些、有情分的,譬如林修儀,那他都愿意多費點功夫,親自過去,能顯得多些溫存,絕不會輕易召至金福宮來。

    清云館的謝美人,常路看得出來,那在陛下心里頭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她沒被點過名,是在常路預(yù)料之內(nèi)的。

    等后來政務(wù)沒有剛過完年那么緊湊磨人,皇帝倒是惦記起了清云館,常路便被他問過好幾回:謝美人的軍棋可送來了?

    然而左等右等等不來,常路奉旨,偷偷去造辦司問了一次進(jìn)度,這才知道,謝美人居然特地叮囑過——無須趕工!

    這話常路回給宗朔,可算是把皇帝給惹著了,再也沒提過去清云館的事,更不問軍棋做沒做得了。

    轉(zhuǎn)眼一個多月過去,謝美人這軍棋,總算給敬上來了。

    宗朔坐在上頭,沉默了好半天,一看就是在生悶氣。常路不敢動,隔了許久,方聽見皇帝慢慢開口:“誰來送的棋?傳進(jìn)來,朕要問話?!?/br>
    常路趕緊答應(yīng)著去了,只盼謝美人打發(fā)來的是個能說會道,千萬別惹急了陛下的機靈人。

    不多時,常路領(lǐng)著一位個子不高,穿著綠裙宮裝的婢子踏進(jìn)殿來。

    女孩跪在地上,聲音十分脆爽,“奴荷光,拜見陛下。”

    “哦,是你,臭棋簍子。”荷光聽見殿上男人的聲音響起,她臉霎然就紅了。皇帝約莫是以為她被這名字臊住了,岔開話道:“起來吧,軍棋呈上來給朕看看?!?/br>
    荷光垂首起身,雙手將沉甸甸的三盒棋子交給常路,隨即便依著規(guī)矩,站定不動。

    宗朔打開匣子挑著看了看,軍棋樣式做得比上一幅精致多了,他指腹摩挲著棋子邊沿的鑲金,若有所思。

    半晌,荷光聽見上頭傳來一聲輕哼,她分辨不出皇帝是喜是惱,一時沒忍住,抬了起頭。

    宗朔對上宮婢如此大膽的目光,立刻不悅,沉眉斥責(zé):“哪學(xué)的規(guī)矩?膽敢直視朕?”

    荷光嚇得趕緊跪下去,連聲解釋說:“陛下恕罪,奴是擔(dān)心陛下不喜歡這軍棋,才言行冒犯了。這次的軍棋謝美人費了心思請造辦司打制的,生怕造辦司不精心,還額外貼了錢去,花了好些時日才制得的?!?/br>
    她這番話來的路上一直在編。

    蓮月惱她為了討好娘子,居然來給陛下獻(xiàn)棋,娘子也以為她是聽話懂事,才答應(yīng)下來。然而荷光的膽子實在比兩人想象得都大,她是編了一整套的說辭,此番打定主意,想通過這三盒棋,把宗朔勸去清云館!蓮月為了不讓娘子裝病避寵,已與娘子發(fā)生過一回齟齬,如今是時候由她來挺身而出了。

    若是成了,陛下與娘子便能重歸于好;若是不成,那此舉行事若有不慎,皇帝也最多是命人打罵她一番。荷光左思右想,都覺得不能任由自家娘子這樣與世無爭的過日子。

    陛下英武睿智,而她們娘子又聰慧可人。荷光每每見宗朔與謝小盈私下相處的親密,總是禁不住臉紅耳熱,有些說不出的艷羨向往。這樣一對“有情人”,如何能分開呢?

    陛下的圣恩,她荷光僅僅是一介奴婢,自然不配受沐,可她們娘子就不同了。荷光便決意,如今要替她的娘子爭上一爭!

    荷光這番話說完,宗朔憋著的氣,果然消散了不少。

    他沉默片刻,語氣和悅起來,“既是費了心思,謝美人何不親自給朕送來?”

    荷光早有準(zhǔn)備,脫口回答:“陛下恕罪,我們謝美人最是謹(jǐn)慎乖覺的性格了。謝美人去過崇明殿幾次,在內(nèi)廷里很是扎眼,宋尚儀教導(dǎo)我們美人規(guī)矩時還說過,此舉甚為不妥。美人并不知陛下今日在金福宮理政,為求穩(wěn)妥,是以遣奴為陛下獻(xiàn)棋?!?/br>
    她這本是給謝小盈找的借口,卻不想正提醒了宗朔先前在崇明殿不慎遷怒謝小盈的舊事。

    宗朔心里有些好笑地想,謝小盈那性子,說好聽了固然是謹(jǐn)慎乖覺,往難聽里說,那就是膽小怕事!

    原先就是個不開竅的,若還指望謝小盈能像林氏、金氏那般博寵獻(xiàn)媚,怕她是沒有這個魄力了。

    思及此,宗朔終于感到一些釋然。他起身,指著那三盒軍棋,對常路吩咐:“頂上那盒,賜豫王,他玩得不錯,叫他忙里偷閑拿這個取個樂。第二盒,賜工部胡尚書,他最近辦事愈發(fā)進(jìn)益了,叫他勞逸結(jié)合,學(xué)著玩玩這個?!?/br>
    送出去兩盒,剩下的宗朔就舍不得了。正好一盒放在崇明殿,一盒留在金福宮。

    他倏地想起什么,扭頭問荷光:“你剛說,謝美人還貼了錢給造辦司?她貼了多少?”

    荷光愣了幾秒,她沒想著皇帝會問這種事,提前沒準(zhǔn)備。好在蓮月每次打賞都是有數(shù)的,荷光大概也清楚,她想了片刻便回答:“應(yīng)有四五塊金圓餅?!?/br>
    宗朔還沒發(fā)話,底下常路就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就造辦司那群狗奴,憑什么收這么大手筆的賞???

    “別這么沒出息?!弊谒妨R了常路一句,沉吟片刻,開口道:“太府寺今年不是新進(jìn)了幾副花頭簪?你去都拿上。再有,去開庫,挑兩匹顏色鮮亮的織金錦,兩匹繚綾,兩匹輕容紗,也一并抬上,隨朕去一趟清云館?!?/br>
    常路瞪了半天眼睛才反應(yīng)過來,好家伙,太府寺右藏署*進(jìn)上來的花頭簪一共六十六對!那是一年份給皇帝備著賞女人用的,其中還有給皇后的數(shù)呢,陛下這是要全給謝美人拿去??織金錦就不說了,那繚綾與輕容紗哪個不是在民間值得一匹萬金的稀罕貢品,每樣賜兩匹??

    四五個金圓餅要是能換來這么些東西,他也可以掏這個錢??!

    宗朔可由不得常路發(fā)怔,他話說完,抬腳就從金福宮大殿里邁了出去。

    常路連忙追出去,一邊擊節(jié)喊人傳輦,一邊又惦記著要去后頭庫房里,親自幫宗朔拿東西。

    一個人分不出兩個身子來,常路實在沒辦法,終于叫出了被他按在茶水房里受冷遇的趙良翰。常路咬著牙道:“你服侍得仔細(xì),趕緊跟上陛下,我取了東西就來?!?/br>
    趙良翰嘿嘿一笑,拱手道:“多謝少監(jiān)提攜?!?/br>
    顧不得聽常路罵他,趙良翰已經(jīng)滿面春風(fēng)地追了出去。

    第35章 金玉俗物   想把清云館改成花頭簪博物館?

    因延京城內(nèi)已是春風(fēng)煦暖, 飛霞宮內(nèi)栽種的紅葉碧桃開得團花錦簇、如霞似火。林修儀想起前兩日宗朔來時,正是夕陽余暉,宗朔立在庭院里, 開口贊了一句“萬里彤霞烘玉宇”, 當(dāng)時她還沒聽懂那句詞,只笑著逢迎, 如今回憶起來慢慢推測,陛下許是喜歡這紅葉碧桃的盛景?

    想到這里,林修儀便對宮內(nèi)侍弄花草的內(nèi)宦道:“去拿一柄花剪來,我裁幾枝子碧桃, 回頭命人給陛下送去?!?/br>
    內(nèi)宦剛答應(yīng)下來,替林修儀去尹昭容處傳話的錦書從飛霞宮外步進(jìn)來,她見林修儀立在庭里,滿面堆起笑, 幾步走近, 先叉手一禮,隨即便興奮道:“修儀, 奴剛從平樂宮回來,隱隱瞧見陛下儀駕了。”

    林修儀果然眼神一亮, 她看了眼尚早的天色,難掩喜悅,“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卞\書抿唇笑, “奴侍奉修儀這么久了, 還能分辨不清楚陛下的儀駕嗎?”

    這話很委婉地恭維了林修儀的圣寵,林修儀面有得意,卻還要假裝罵錦書,“該掌嘴, 這話也是咱們能說的?”

    輕斥了宮女,林修儀便匆忙折身進(jìn)了寢殿,唇峰添些丹紅口脂,面頰又細(xì)細(xì)敷了層粉……她知道自己有年紀(jì)了,在這闔宮鮮艷的花兒里,愈發(fā)顯不出顏色來,便唯有靠妝容強撐。

    好一番忙亂地打扮,林修儀還暗自慶幸,今日抬輦的人腳步緩,若擱從前,陛下這會兒興許都到了。

    扶了扶髻上簪花,林修儀趕緊踏出殿,往飛霞宮外迎去。

    然而,等她到了宮道上,才發(fā)現(xiàn)皇帝儀駕已從飛霞宮前經(jīng)過,遠(yuǎn)遠(yuǎn)只剩一道逶迤影子了。

    林修儀怔愣片刻,臊意油然而生,她扭頭恨恨盯著身后的錦書。

    錦書也是慌了,匆忙跪下去,為自己開脫道:“修儀恕罪,奴是想著陛下這些日子進(jìn)后宮……只來過咱們飛霞宮,是以才……”

    林修儀惱得滿面生紅,她一跺腳,伸手拽起錦書,“在這里跪著算什么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自作多情了?”

    錦書嚇得立時爬起,卻也不敢再說話。

    林修儀憋著氣往回走,好半天才想起來,吩咐錦書:“拿點錢,悄聲打聽著,看看陛下究竟是往哪里去了?!?/br>
    她自我安慰著,未必就是去旁的嬪御宮中,興許是探望太妃們,又許是忙政事乏了,想去散散心……

    清云館內(nèi)。

    蘭星與蓮月一并侍奉著,謝小盈正在試她們從尚功局司制處領(lǐng)回來的春裝,宮內(nèi)每逢年節(jié)、換季,都有給嬪御賜下的綢緞用度,但那些多是份例內(nèi)的常物,挑不出錯,卻也瞧不上好。蓮月是跟著謝小盈打南方來的,見識過更多織羅樣子,因此沒動宮里賞賜的絹帛,而是拿了當(dāng)初她們帶進(jìn)宮的綾匹,送去給司制處的針線宮女裁剪。

    寶藍(lán)綾十二破間裙,搭了一件梅紅綾的夾衫。蓮月捧起裙袂上平針繡出的鸞鳥,指給謝小盈看,“都說咱們南邊繡娘針法好,可娘子瞧瞧這宮女的活計,也真是不差了。”

    謝小盈看不出繡工好壞,但蓮月說好,那多半是真得很好,她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蘭星往她肩上搭了一條薄紗帔子,謝小盈勾臂挽住,回身往鏡子里看了一眼,端的是飄飄欲仙。新衣服終歸是讓人心情好,謝小盈很滿意,“這身兒確實不錯,比剛剛那身紅綠配的好看?!?/br>
    話音方落,馮豐隔著屏風(fēng),語氣克制不住欣喜地稟報:“回稟美人,陛下至?!?/br>
    謝小盈愣了幾秒,不可置信地反問:“陛下?陛下怎么會來?”

    沒等馮豐說話,一道頎長影子已由日光印在了謝小盈衣帽間外百子石榴的屏風(fēng)上。

    男人愉悅的聲音響起,“朕如何不會來?”

    謝小盈下意識捂嘴。

    宗朔繞過屏風(fēng)踏入,蘭星與蓮月已跪在了地上,只剩謝小盈孤零零地立著,纖纖弱弱一道倩影。一個多月沒見,人怎么瘦了?宗朔一時有些心疼,上前兩步,手指落在謝小盈肩頭,替她將滑落地帔子往上提了幾寸,“怎么穿這么少?天兒還沒熱起來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