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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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弊谒愤B聲答應(yīng),滿面堆著笑,一步三回頭地走出頤芳宮。 謝小盈毫不懷疑,如果皇帝能找個沒人的地方,估計得控制不住地蹦跶兩下,才能發(fā)泄出他那份興奮來。 她腦袋里幾乎有了宗朔一蹦一跳的畫面,徹底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 謝小盈有孕的消息,一個上午就在六宮內(nèi)傳遍了。 因二月正是內(nèi)宮換季的節(jié)骨眼,各宮都要打發(fā)婢子內(nèi)宦去尚功局制夏裝了。這人一往來,喜訊就像長了腳似的,四處傳遞開來。 還好謝小盈的胎已快滿三個月,她脈象上看母子均是十分健康,懷相要比上一胎穩(wěn)定多了,叫人知道也不怕什么。更何況六局二十四司如今皆以昭儀為首,正如皇帝所言,她圣眷隆,六尚局人人都盼著能在謝小盈跟前兒效力賣好,個個兒是她的眼睛,也人人愿為她的臂膀。 謝小盈并沒刻意讓人隱瞞她有孕的事情,是以,很快,這事兒便人盡皆知了。 楊淑妃是頭一個叫人來送禮道賀的,她不便往頤芳宮來,于是叫青娥跑了一趟。謝小盈與楊淑妃關(guān)系親密,荷光與青娥交道打多了,一見面也露出親厚的笑容,“青娥jiejie,怎是你親自來了?” 青娥笑著與荷光互見半禮,直白道:“我家夫人聽說了昭儀的喜信兒,這不急急忙忙叫我來替夫人道賀了,你瞧瞧這個……是我們楊家府上剛給夫人進的好東西,夫人自己沒留著,全叫我給你們昭儀送來了。謝昭儀還好嗎?淑妃夫人十分惦記她。” 荷光打發(fā)了香意去給青娥通傳,自己留在外頭招待青娥。 青娥揭開了托盤上的紅布,把淑妃準備的玉手釧、玉發(fā)簪、玉佩、玉擺件、玉茶器……一一展示給荷光看。都是上好的白玉打造,玉質(zhì)溫潤瑩光,觸手冰滑,即便是外行一看也知這些絕非凡品。 世人盛行賞玉,尤其是白玉,有些精雕細琢的玉器造價往往比金飾還高。饒是謝小盈家財至此,楊淑妃拿出這樣一整套的玉器相贈,也絕對是不落下風(fēng)。 荷光看得呆住了,她替自家主人道:“青娥姑娘,這么貴重的東西,怕是我家娘子不會收呢。” 青娥捂嘴笑,“你怎知昭儀不收?我們夫人說了,這樣大的喜事,不拿些好東西出來,恐怕鎮(zhèn)不住你家昭儀呢。我家夫人視你們昭儀如親meimei般,既是自家姐妹,又何必客套?” “哎,淑妃夫人待我家娘子的心意,我家娘子是最知曉的?!焙晒鈬@,“只可惜如今不能常走動,我家娘子連個知心人都沒了?!?/br> 兩人正說著,香意已從正殿里返出來,道是昭儀請青娥姑娘進去說話。 荷光陪著青娥帶著人一同踏進正殿,青娥行禮道了喜,便把楊淑妃種種關(guān)慰、思念與叮囑細細地說給了謝小盈聽。 謝小盈拿著一枚玉盞在掌心,一邊把玩一邊聽,不知不覺眼眶就紅了,“我也常惦記jiejie,多虧了琪郎在前頭照拂無憂,才叫無憂能有人為伴……就是jiejie不肯叫我常去玉瑤宮,我們兩個這樣裝樣,到底是為什么呢?” 青娥斷不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給謝小盈招淚,連忙說:“昭儀可別哭,夫人若知道奴言行不謹,定會狠狠責(zé)罰的。求昭儀保重身體,夫人這般所為,實是為了昭儀長遠考慮啊?!?/br> 正如青娥先前所言,謝小盈看出那玉器貴重,還是收下了。她只從那套茶器里,選了個杯子遞給青娥,“jiejie與我情同此玉,這對玉盞,我和jiejie各執(zhí)其一,待到什么時候jiejie能到頤芳宮來常與我一起喝茶,我再湊成一套來用?!?/br> 青娥稱是告退。 除了楊淑妃,尹昭容、林修儀、胡充儀也分別使了宮人前來送了賀儀,杜充容與金充媛是親自上門道的賀,至于其余諸人,有的人打發(fā)了宮人來,有的人也是登了門。只她們位分太低,謝小盈本就懶得應(yīng)酬,如今有了身孕更不愿接觸多人,便直接令荷光打發(fā)了。 傍晚時分,皇帝總算朝議回來,他大步流星地走進頤芳宮,難得的沒有去傳女兒來見,只抓著謝小盈問:“盈盈,你今日感覺怎么樣?還想吐嗎?陳則安都說了什么?這一胎可還穩(wěn)當嗎?” 謝小盈看宗朔,就像看著一個歡樂喜劇人,她莞爾道:“陛下,咱們兩個誰也不是頭一回做父母了,怎還至于這樣慌張呢?” 宗朔被問得有些窘迫,他假意繃著臉,“朕哪里慌張?朕這樣關(guān)心你,你不領(lǐng)情嗎?” “領(lǐng),當然領(lǐng)。”如今要換謝小盈來哄宗朔,“我都好著呢,沒什么不舒服,孩子也好,你別焦心了?!?/br> 宗朔滿心充盈著歡喜,哪怕前頭萬事纏身,今日他都沒起一絲一毫的煩躁,始終臉上掛著笑,就連朝臣都說,難得見皇帝龍心大悅,問他是有什么好事。宗朔很爽快地告訴人,是謝昭儀再度有孕。朝臣們自然要跪地稱恭喜,宗朔想給謝小盈晉位的話都到了嘴邊,因想著謝小盈堅持與他商量,生生忍住了,待到回頤芳宮來,才與謝小盈又提了一回。 “朕給你晉做貴妃,以后這六宮之中便屬你最位尊。淑妃縱有長子,也成不了什么氣候。人人敬畏你、仰仗你,朕才能安心。”宗朔半抱著謝小盈,手不時地就往下伸,想摸謝小盈還稱得上平坦的小腹,然后被一巴掌拍開?!半拚l(fā)愁這先蠶禮怎么辦呢,若讓淑妃主持,朕心里不痛快。若讓你來辦,晾著淑妃,禮制上又不合?,F(xiàn)下好了,咱們的孩子來得及時,正是為爹爹解愁的。” 謝小盈被宗朔那語氣逗笑,但還是搖了搖頭,“陛下,皇后既逝,以我的意思,今年停一年先蠶禮未嘗不可。先蠶禮實在辛苦,從前我看仁安皇后既要齋戒、又要勞酒,折騰好些天,很不容易。我這孩子懷得月份尚淺,還是想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其實照我的想法,晉位都不必急。貴妃與昭儀不差些什么,淑妃jiejie不會刁難我,昭儀之上本也沒旁人了。只現(xiàn)在就晉位,我就怕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我懷著孕,萬一哪里有個疏漏,再著了別人的道,那時候就是一尸兩命了?!?/br> 宗朔聽到最后一句當即瞪眼,“別胡說!” 謝小盈順手拍了拍木桌子,“呸呸呸?!?/br> 呸走了晦氣。 宗朔順勢抓住她的手,謝小盈的顧慮他并非不能理解。只他心里急得很,巴不得這孩子明天就能落地,落地便是個兒子,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把謝小盈送到更高、與他更匹配的位置上去了。 可惜,這樣的期盼他卻不忍與謝小盈說。 女子懷胎,是兒是女本就是沒有定數(shù)的事情。他縱期許,卻不愿為了這個叫謝小盈懷胎時生出憂思與驚懼來。 即便不是兒子,以他們的情分,長長久久下去,總會有的。 宗朔不免想到仁安皇后早些年所經(jīng)歷的流言蜚語,先皇后曾有過的忐忑與難安,他怎忍心叫謝小盈再去歷上一遍? 兩人雙手交握,一時誰都沒說話。 謝小盈晃了晃宗朔,追問道:“聽我的,好不好嘛?” 宗朔無奈一笑,把謝小盈攬緊,“好吧,眼下你最大,朕當然都依你的,要不要朕再傳你母親進京,請她繼續(xù)照料你?” 謝小盈心思微動,“母親倒是不必麻煩了,但她上次選的接生婆很好,我還想用她,蓮月侍奉我也很妥帖,若是陛下允許,臨產(chǎn)前我還想將蓮月召回來幫襯荷光一二?!?/br> 宗朔豈有不應(yīng),“這些都簡單,朕令趙良翰去給你辦,你還有什么想要的,不必一一回給朕,到時候直接吩咐趙良翰即可。從今往后,朕對你,無有不從、無有不許,就盼著你在朕的身邊,能是真正的快活。” …… 前朝,后宮,在短短幾日內(nèi),都或快或慢地被昭儀謝氏有孕的消息,牽動起了神經(jīng)。內(nèi)宮情形與局勢,干系著各大世家的命運與決斷。 原因無他,早在成元九年的年末,因后位空懸,各世家便暗中蓄力,對無主的鳳印個個虎視眈眈。 不少人家都將家族里適嫁的女兒全召集了起來,細細相看,哪怕身上有婚約都難能例外。 皇后之位于世家而言實在要緊,世家之所以能朝代延綿,維持著與皇室不相上下的地位,始終圍繞在掌權(quán)人的身側(cè),保持著身為上流士族的利益,靠的,就是姻親。 能成為皇后,便能為皇帝誕下嫡子,嫡子就能成為儲君,繼而成為新帝。 作為新帝的母族,一個世家所能享受到的便宜與利益,與尋常世家便不可同日而語。 即便稱不上是簪纓大族,靠著送女兒成為皇后,也能真正地進身為皇親國戚,從而為家族抬高地位,躋身真正的上流階層。 仁安皇后薨逝雖還不足一年,因皇帝總是做出思念元妻、珍重元妻的姿態(tài),大臣們倒還不至于太沒眼力見兒地去勸皇帝及早立后。但大家都明白,這事或早或晚,必要先準備起來,才能占盡先機。 眾臣看得出來,理論上,誕育皇長子的楊淑妃原本是繼后的不二人選。但以皇帝和英國公一族勢同水火的勁頭,楊淑妃恐得不到這份殊榮。那往下數(shù),尹昭容與胡充儀兩家,頗有些蠢蠢欲動。 尹昭容之父現(xiàn)為吏部尚書,胡充儀之父則為工部尚書,二人都是天子近臣,雖談不上是世家,卻都是本朝新貴,深得皇帝重用。 這兩人而今牟足了勁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但求憑著前朝得皇帝的信賴,能為女兒于內(nèi)宮博個優(yōu)越。 三月底,正巧是尹昭容的生辰。尹尚書代妻子向皇帝求了個恩典,想讓尹夫人入宮去為女兒慶生。 宗朔猶豫了下,到底還是答應(yīng)了。尹尚書看人極準,在吏部主持多年,可謂是游刃有余,考官選官,眼光獨到,頗為宗朔所信任。他雖知道尹氏有些小心思,但尹尚書于朝有功,母女團聚這樣的小事,準便準了。 因涉及外命婦入宮,宗朔當晚便與謝小盈知會了一聲。 謝小盈也是無可無不可,她道:“陛下都許我與阿娘團聚,叫尹昭容見見家人,亦是好的。原本大家趁著年節(jié)與先蠶禮,都還能在皇后恩準下見一見家人。只今年仁安皇后不在了,反倒沒了機會。陛下既許了昭容,不如也讓胡充儀與杜充容的家人,得了機會進宮看望一次吧。” “唔,你說得不錯?!弊谒菲饺諒牟幌脒@些事,被謝小盈一提醒,他也想了起來,“這兩年夏日無大汛,胡尚書也算功不可沒。朕雖暫時不準備給他們提官銜兒,這種虛賞倒可以安排一番?!?/br> 再看向謝小盈,便愈發(fā)覺得她有一種“賢內(nèi)助”的架勢了。宗朔忍不住笑,湊到謝小盈耳邊一香,隨即才說:“那這事你與她們說吧,好叫她們記一記你的情??词裁磿r候她兩人想見家里,是生辰也好,節(jié)日也罷,你看著安排就好。” 謝小盈答應(yīng)下來,翌日先同杜充容說了,轉(zhuǎn)而又叫人請了胡充儀來,告知一番。 杜充容的感激自不必提,胡充儀卻頗震驚,有些訥訥,回到了綺蘭宮里,還忍不住在思考——這會是謝昭儀怎樣一個圈套?她雖思念母親,卻該不該讓家里人入宮蹚這個渾水? 胡充儀猶豫間,尹夫人已率先入了宮,至平樂宮看望女兒。 其時恰是仲春時節(jié),平樂宮內(nèi)夏花尚未開遍,但已是枝葉繁盛,樹冠翠翠。 尹夫人由尚儀局的女官引至平樂宮內(nèi),守著禮數(shù),先對自己的女兒跪拜,口稱拜見昭容。 尹昭容自去歲被皇帝降位禁足,大大傷了顏面,這近半年來都不怎么走出平樂宮,不愿見人,因此本就冷冽的容貌更顯出幾分郁郁。她立在殿內(nèi)陰翳一處,顯得有些形銷骨立。 尹夫人抬頭一看就慌了,眼眶發(fā)濕,焦急地問:“昭容啊,怎忽地如此消瘦了?可是病了?還是底下人侍候不經(jīng)心、抑或……抑或是昭儀掌宮,叫你受委屈了?” 尚儀局的女官并未離開,立在旁邊幽幽提醒了一句:“尹夫人,請慎言?!?/br> “……我……”尹夫人想解釋,那女官又道:“夫人,于昭容面前,請稱‘妾’?!?/br> 尹夫人被噎住,朝著女兒重新一拜,“妾失禮,請昭容恕罪?!?/br> 尹昭容神情淡淡的,仿佛早料到有此一遭,“母親不必多禮?!?/br> 她兩人對望著,尹夫人有些不敢說話了,只眼眶里的淚收不住,斷線似的往下掉。 尹昭容避開了母親憐惜的目光,仍是舊時那般高傲姿態(tài),她轉(zhuǎn)首看向尚儀局的女官,淡淡道:“陳典贊,今日是我生辰,陛下才許我母親入宮探望,請典贊通融一二,生辰日,總該叫我與母親說兩句體己話。” 那女官倒也不得寸進尺,很快躬身施禮,從大殿內(nèi)退了出去。 尹昭容將其余侍奉的人也轟了出去,這才沉默地去挽母親的手。尹夫人抬手直接抱住了女兒,痛泣道:“乖乖,娘的乖乖,是我和你爹沒本事,叫你在宮里受苦了啊……” 女兒從前與陛下那是多深的情分,何至于落到今天這般地步?若非尹家不夠顯赫,當年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入東宮的太子妃,怎會是那蠢笨至極的顧氏女? 尹昭容拍了拍母親,語氣倒還算溫和,“娘,我還好,你不必如此?!?/br> 兩人相攜到了梢間之中,尹昭容這才把宮里發(fā)生一系列的變故對母親一一說出。 尹夫人驚愕地捂住嘴唇,“你的意思是……仁安皇后死前竟要害謝昭儀一把,這才牽累到了你?” “嗯?!币讶荽鬼巯乱黄嗌?,“女兒與后位,原本只有一步之遙了。若非這里中了顧氏的計,今日宮里,不會是這般局面。” 尹昭容想了很久,宗朔那日責(zé)她至深,是不是因為他對她本有著更高的期許? 而顧氏刻意將她置于此位,是不是又因為顧氏深知宗朔對皇后的要求,才這樣算計? 她漏算了一步,但沒關(guān)系,尹昭容想,她一定還有旁的機會。 “娘,謝昭儀雖有內(nèi)宮專寵,卻不足為懼。她出身商賈,家族鄙薄,陛下再寵她,謝氏也登不上后位。這個人,我容得下?!币讶莞嬲]過自己,她決不能步顧氏后塵。她要的,是中宮皇后的名,她不要的,是再去爭皇帝的心?!爸晃摇瓫]有孩子,實在是艱難了一些,陛下與謝昭儀太親厚,我得不到機會?!?/br> 尹夫人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其實是跟著丈夫長大的。因她早年在滎陽老家侍奉婆母,唯有女兒早早被丈夫接進了京城,在身邊精心教養(yǎng)。她生孩子時毀了身子,沒能再為丈夫生育其他孩子。丈夫倒是專一,并不為膝下只有女兒遺憾,全副心思都灌注在女兒身上。 比起丈夫和女兒,尹夫人時常覺得,她的“眼界”小了。她只能做個內(nèi)宅婦人,沒法子為女兒圖謀更多了。她唯有聽女兒的,“好乖乖,你需要爺娘為你做什么,你盡管說。家里現(xiàn)在都指望著你,我與你爹爹,是什么都肯為你做的。爺娘知道你想要什么,知道欠了你什么,那個位置……該是你的?!?/br> 尹昭容聞言,嘴角揚起一抹笑,“娘,我是需要些東西,恐要麻煩你從宮外幫我弄進宮里來。我有個信重的內(nèi)宦,他在內(nèi)侍省與旁人結(jié)了干親,可以出宮辦事,那人我稍等叫你知曉,你尋好東西,便讓他帶進宮給我?!?/br> 尹夫人聽得懵了,“是什么東西?” 尹昭容緘默須臾,伸手指到茶中沾了些水,寫在了桌面上。 并不是什么費事難尋的東西,也和孩子……沒什么干系。尹夫人茫然地望著女兒,“這東西,怎能助你生育呢?” “陛下不肯來平樂宮,縱使能生,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币讶菥故切χf這番話,她臉上露出短暫的嘲弄之色,不知是笑是皇帝,還是在笑她自己。 但尹昭容很快收斂了笑意,她道:“不過沒關(guān)系,宮里有現(xiàn)成的孩子,我很不必親自受那撕心裂肺的苦。雖然陛下不準妃嬪間抱養(yǎng)子女,但若生母死了,孩子不就必須托到旁人名下了?” 第137章 【雙更合一】 “怎么?是我眼下身子不…… 三月底, 尹夫人入宮見了尹昭容。四月初,杜充容便求了謝小盈,將她母親也接進宮里說了一回話。 有這兩人打樣, 胡充儀便是心里緊張害怕, 礙于對家人的思念,四月中旬, 她也忍不住到頤芳宮來求見謝小盈,說是想與家人一見。 荷光聽聞胡充儀來意,禮貌地將人請到了西側(cè)殿里稍坐,恭敬道:“謝昭儀正在見尚衣局的奉御, 恐要勞煩充儀略等片刻,奴先去通稟一聲。” 胡充儀朝荷光點頭,她在頤芳宮里已被皇帝當眾狠狠奚落過一回,本就膽怯的性子, 益發(fā)不敢拿架子了。她心里猶惴惴的, 不知謝小盈會不會借題發(fā)揮,因此坐在側(cè)殿內(nèi)心跳如擂鼓, 神情惶然,荷光從殿內(nèi)退出去的時候悄悄看了胡充儀一眼, 心里還覺得她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