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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點了一下手邊的紫陽花綠葉,藏起的花骨朵徐徐綻開,藍紫的花瓣出現(xiàn)在視野中,先是一片片,再是一簇簇,眼前的方寸之地,滿是盛開的紫陽花,黑衣黑發(fā)的林含站立在花叢間,腳下是布滿青苔的石階。 阿離心下一悸,有那么一瞬,他像是見到了千年前的將臣。 一千年的時光,漫長無比,幾乎所有記憶都淹沒時海,可在這一刻,在見到林含的這一刻,那些模糊的畫面變被充盈豐滿,再一幀幀從他腦海深處蜂涌而出。 他情之所致,不禁低聲囁嚅出一句小含,然而細如蚊聲,然而那人不會再應。 什么? 林含隱約聽到了什么聲音。 你剛才說什么? 阿離搖了搖頭,轉而道:你有陶桃的線索么? 一提到陶桃,林含心里就沒底,與其說他擔心陶桃,不如說是擔心能否離開陶桃的黃粱夢,若是他的夢與陶桃的夢因那詭異的漩渦混合一起,那還好,如果是他在陶桃黃粱夢中的夢中夢,那他能不能出去,全憑人品了。 倘若他一直找不到出口離開,而不幸的,現(xiàn)實的陶桃醒了,那他永遠也別想出去。 林含面色陰晴難定,眉宇不免染上些急躁和煩悶。 暫時沒有,但我派出去的血蝠都無故失蹤,還剩了些氣息微弱的,我才跟來這里。 阿離一言不發(fā)的跟在他身后,不再追問,神色若有所思,不知再想什么,林含也不再開口,兩人一路朝向山頂。 越往上走,林含心底就愈發(fā)不安,有種異樣的恐慌,不知是否因為紫陽澗的頂峰就是封印他的地方。 其實林含心里深處對此有忌憚,不僅是囚禁千年的恐懼,更多的是在此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他輕信了凡人,被其封印千年,正是應了若木那王八蛋的烏鴉嘴,人心易變。 雖說林含至今都不明白為什么當年陸離會突然要聯(lián)合同門封印他,他從未害過任何人,手上沒有一丁點兒鮮血,后來被囚禁血棺,林含一點點的開始想通,或許陸離封印他根本不需要理由,只因為他是僵尸,只因為他是道士,僅此而已。 林含微微閉了下眼,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一口,這年頭,人的套路比妖魔鬼怪都多,要說陸離當年不是刻意接近,他打死都不信。 想到此處,林含立即扭頭狠狠瞪了阿離一眼,后者莫名接受到一擊眼刀,愣了一瞬,再回神就只見到林含的后腦勺。 兩人走得不慢,很快就將到山頂。越臨近,林含發(fā)覺血蝠的氣息越濃重,他腳下的步履不由加快。 徒然,他的手腕被拉住。 林含回頭,見到手腕上白皙修長的手,順著手看到了阿離的雙眼,闐黑的眼珠黑白分明,他緊緊注視林含,壓低聲道:別過去,那里mdash;mdash; 話音未落,他突然噤聲。 林含忽地上前抱住他,阿離渾身一僵,還沒反應過來,林含已經抱著他旋身轉到了旁邊,躲過了突襲。 一支手臂粗的尖銳長箭,狠狠釘入兩人剛才所站之地的樹干,長箭嗡嗡顫動,粗壯的樹干直接被其劈成兩半,一半轟然墜地,在地面發(fā)出巨響,樹林間憩息的鳥群被巨聲驚得撲騰而起,在天邊劃過一行黑線。 林含緊抱阿離,在草叢一路翻滾,飛出數(shù)米遠,才堪堪停下。他壓在阿離身上,一身黑衣上粘滿了綠葉泥濘。 靜默一瞬,林含渾渾噩噩的撐起上半身,看了眼四周,聽不見任何動靜,更沒見到任何可疑身影,便松了口氣。 他正要翻身挪開,不料腰間一緊,一張大掌不由分說箍住他的腰,不容他動彈。轉眼一看,對上了黝黑而有神的眼睛。 阿離怔怔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林含試圖挪開他的手,后者的手如鋼筋一般錮在他后腰,灼熱的溫度從掌下一股一股透過衣料度來,仿佛要將他灼燒似的。 放手。 話一出口,頓時一陣天旋地轉,他被一道偉岸的身影壓在身下。 你是在擔心我? 低沉的聲音變得有些喑啞,像是在極力克制與壓抑什么情緒,不讓其外泄而出。 阿離背光撐在他上方,林含看不真切他的神色,他喉嚨滾動,盯住阿離的血色面具,不言不語。 兩道視線直直碰撞,像是激發(fā)出了一束束火花,不多時,般若面具漸漸在林含的眼前放大。 越來越近。 林含雙手緊握,雙目睜大,眼中一點點的爬滿了血絲,他的眼睛瞠大到了極致,瞳仁緊縮。 般若面具即將與他臉頰相貼,兩人即將親密無間時,阿離突然摟住他,一個閃身站到了不遠處的樹尖,繼而反手一揮,一支緊追而來的長箭被他拂開,在半空幾個翻滾,猝然爆裂開。 阿離眸色凜厲的掃向下方的一處空地。 那里擺置著一方通體血紅的棺槨,棺蓋上站立著一道極高的黑影,兩道凜冽目光筆直的盯向他們。 第85章 黃粱夢13 林含肩頭一痛,見那白皙的五指修長捏緊他的側肩,阿離的臉嚴嚴實實覆蓋在面具之下,什么情緒全封閉其中,他無法得見阿離的神色,卻在此一瞬,仿佛能感受到阿離渾身蠢蠢欲動的戾氣和殺伐。 他雖極力壓制,可周身散發(fā)的兇厲之氣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出來。 順著他的目光,林含再次看向下方的血棺,與兩道凜然視線不期然相撞,那極高極瘦的黑影轉了過來,對方戴著一頂寬檐帽,衣擺的布料破碎如煙,沒有一點實體。 一眨眼,黑影倏然站在了眼前,速度快得驚人,林含敏銳的神經立刻察覺到了危機,沒等他閃開,阿離已在下一瞬攬著他轉移。 黑影半遮半露的唇瓣一張一合,沙啞的嗓音道:你速度慢了,這點攻擊就閃避不了。 他輕飄飄拋來一句,卻令阿離渾身的神經緊繃,林含與此感到肩頭的手再度收緊,他心下念咒,閃身出了阿離的身邊,才定住身形,又一支巨型羽箭攻來,林含倉促揮出光劍擋了回去。 長箭在半空幾個翻轉,重重釘入地面,掀起一陣飛灰。 林含捏緊光劍,忽略被震動損傷了脈絡的手掌,抬頭看向對面的黑衣人。 熟悉的裝扮令他很快想起來這人是誰。 在陳小奇記憶中的黑衣人,那個給他父母血色葵花籽的人,或許,還是陶桃所說住在陳家的偷盜他軀殼的人! 他張口就道:是你把我軀殼偷走的? 黑衣人低低一笑,像是聽到什么天方夜譚般,笑聲中帶了幾分譏諷,連看林含的目光都含著隱隱的陰毒與嫌惡。 林含被他恨得莫名其妙,卻又拿不準這人到底幾個意思,心下警惕的等著他回復。 黑衣人:你的軀殼?呵,那是mdash;mdash; 妖孽,住口! 阿離倒沒讓他有時間回答,漆黑的桃木劍挾裹了無盡殺意徑直攉向黑衣人,好似將要了他狗命般。 黑衣人處變不驚,游刃有余的側身一挪,避開了阿離一擊,再一閃身,極快消失眼前,下一瞬他現(xiàn)身阿離的背后,如一片黑云似的壓向阿離,泛著黑煙的手突然一掌打向他,黑衣人的速度疾快,阿離根本無法迅速回擊。 阿離的般若面具被黑衣人的戾氣劈開,他迅速偏過臉避開林含,不讓他看他的臉。 林含:...... 大哥,我早知道你是誰,你以為藏起來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么!呵呵! 在林含內心的小本本上,陸離是他的仇人,除非是他,否則誰也別想先他一步動他。 眼見黑衣人的手掌將襲上阿離的天靈蓋,他口中念咒,光劍驟然化成了無數(shù)的小光點,依照林含的手勢,猝然擊向黑衣人,光點裹著銳利的刀鋒攻去,由四面八方包抄黑衣人。 無數(shù)的光刀如螢火蟲般遍布半空,縈繞在黑衣人四周,即將觸碰他,一擊斃命時。 黑衣人反手一揮,如煙似水的袖擺掃過周邊的小光點,像黑暗過境一樣卷裹了所有攻擊。 林含沒曾想他竟有這么一招,腦子迅速一轉,瞬移帶走了阿離,手下一動,從口袋里反手飛出一樣暗器砸去。 也就拖住了一分鐘,很快,無數(shù)的長箭就被cao控著緊追而來,林含帶著阿離快速閃避攻擊,后者摁住四分五裂的面具,用術法修復。 林含:...... 他忍無可忍,一拳砸在阿離的臉上,后者忽覺危險,橫手一擋,動作幅度過大,不堪重負的面具頓時分崩離析,咔嚓咔嚓裂成數(shù)不盡的殘片,熟悉而俊美無儔的臉映在了林含眼底。 一縷亂風過,陸離橫手擋住自己下半邊臉,林含嘴角一抽,也無暇顧及他,拖著陸離一路閃躲。 陸離用手遮住臉,單手不方便施法,況且在陶桃夢境中,他們所有的修為法術都受到了制約,能用的所剩無幾,也因此敏銳性削弱,反復被黑衣人控制的長箭壓制。 林含實際上憋屈得要死,要知道會在陶桃的黃粱夢遇見這黑衣人,他早就想辦法解決先穩(wěn)住陶桃了,再伺機解決黑衣人,取回軀殼。 正因黑衣人先發(fā)制人,林含才從懷疑他盜取軀殼到坐實懷疑,如果對方沒有牽扯到軀殼一事,是不會急于解決他,黑衣人刻意利用夢中夢將陶桃與他們倆分開,又復刻千年前的場景困住他倆,令他們聚集在紫陽澗,費盡周折,必然有所圖。 只是,他到底圖什么?殺陸離,殺他,或者殺他們兩個?還有,他竟然能隨意cao縱陶桃的夢境,那他與陶桃有何關系? 這個黑衣人究竟是誰?他熟悉這里的一切,好似經歷過一般,但林含細想,又覺得自己從未見過他。 謎團紛至沓來,林含一時被砸得頭暈腦脹,四邊又危機四伏,他實在沒精力再理清頭緒,干脆先和陸離找個地方歇腳,再考慮后續(xù)問題。 他正這么想,扭頭一看,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個人。 臥槽!陸離哪?? 林含剎住腳,猛然回身,就見不遠處的陸離不知什么時候舉劍迎向黑衣人,兩道人影以rou眼難見的疾快速度在半空交擊,復又乍然分離,兵刃相擊的強光如水波般層層漣漪度開。 霎那間,一股強勁的沖擊力霍然而來,林含差點被震飛出去,他后背抵上一株大樹,才定住身形。 好強的魔氣。 陸離他到底...... 林含抿了抿唇,眼底一片晦澀,陸離活了一千年,非但沒能得到正果,反落神壇,成了魔。 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幸災樂禍陸離當初瞎眼,棄他選道,和同門一齊對付他,還是替前任惋惜多年修行毀于一旦。 遠處。 陸離手中的黑劍魔氣大漲,包裹著整片劍身,其上的花紋也從行云流水變作了般若鬼臉,銅鈴般瞪大的眼珠神似真物,令人見之色變。 黑衣人整條小臂變成了利刃,與陸離的魔劍狠狠相擊,發(fā)出了刺耳的尖鳴,交擊而成的火花如添硝煙火石,一時間飛沙走石,方圓十米漫天黃沙,周圍的綠樹狂顫,枝葉亂飛。 林含被飛沙迷了眼睛,不得已垂下眼,用袖擺擋風。 那邊的陸離與黑衣人還在激烈交戰(zhàn),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無法觀得戰(zhàn)況,林含心下一緊,念咒聚攏光劍,挺身而出。 陸離與黑衣人交手形成了黃沙漩渦,林含提劍沖上去,立刻被強勁的力道反沖墜地,摔得渾身巨疼,好半晌才站起身。 他咬緊牙關,咽下滿口血腥味,用光劍撐起自己,昂頭看向上方。 天空烏云集聚,不復剛才的明亮,才冒出個頭的太陽也被黑云遮擋,山頂逐漸暗下。 林含看著頭頂盤旋的旋渦狀烏云,心下揣揣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余光中晃過什么血紅的東西,他轉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之前黑衣人踩在腳下的血棺。 他腦中靈光一現(xiàn),從前這里沒有血棺,此刻和黑衣人同時出現(xiàn),會不會是擊敗他的關鍵。 這想法一旦冒出頭,林含頓覺十分有可能,便收劍走了過去,沒走幾步,正前方砰地巨響。 一道人影垂直墜落,狠狠砸在地面,泥石混雜的地面登時下陷,林含腳下也一時震動,他不由停下腳步。 黃沙彌漫,墜地的人影嗆得咳嗽起來,林含一聽,立刻上前,但沒走幾步,他又猛地停下,眉頭輕皺了一下,他道:你沒事吧? 沒事。 陸離的聲音穿透黃沙落進林含的耳朵。 再一眨眼,陸離的身影立刻破沙而出,筆直的沖向上方的黑衣人。 林含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陸離竟然這么拼,莫非跟這黑衣人有仇? 他沒有深究,也沒空深究,他必須快些到血棺那里看看有沒有黑衣人的破綻,在陶桃夢境中,他們要想取勝有備而來的人,幾乎沒有任何勝算,再則林含發(fā)現(xiàn)黑衣人有預謀的將他倆依次處理,陸離和他交戰(zhàn),他根本插不進手。 林含快步走向血棺,心底涌起陣陣不安,他腳下加速,想要一躍過去。 猝然間,從天而降一支巨型長箭,只差半米就筆直的插/進他的腳背,幸好他飛身后退,才躲過突來的變故。 長箭頂端,黑衣人居高臨下看他,林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像是泰山壓在了他的身上,沉重無比,黑衣人強烈的視線也令他詭異的抬不起頭。 黑衣人輕笑了一聲,這么不堪一擊的你,怎么配擁有那么完美的軀殼。 林含:? 這話我怎么聽著不大對勁哪? 林含扛住脖頸上的壓力,緩慢抬起頭,手中光劍牢握。 黑衣人露在外面的嘴角上揚,勾起肆意嘲諷的笑。 刷然,他笑容僵住。 一道及其凜冽的劍氣從他正面削過,他的漆黑寬檐帽下一瞬破出一道口子,細碎的殘渣隨著風而落。 一陣風卷起他的寬檐帽,黑衣人的樣子暴露在視野中,林含頓覺渾身禁錮驟然消失,他猛然抬頭,揚起光劍就要捅去。 目光中映出黑衣人的模樣,林含雙目睜大,手下的光劍一下劈空,斬落地面,劍身陷入泥地。 他的臉...... 林含震驚的看著他。 與此同時,霸道而驚人的魔氣突而進擊,寬檐帽被卷著在半空翻卷,繼而被漆黑的桃木劍劈成兩半,一柄周身墨黑的劍刃直直落下,對準黑衣人而來。 黑衣人迅速反身,空手接刃,他的兩根手指緊緊夾住桃木劍單薄的劍身,陸離眉宇間染上了戾氣與殺伐,他暗中使力,黑衣人依舊從容不迫。 陸離闐黑的眼珠徐然添上了嗜殺的意味,林含心頭一跳,握緊光劍,飛快上前助陣。 誰知陸離卻大聲喝止:別過來! 林含哪能理他,現(xiàn)在他就如離弦之箭,哪里還能剎住腳。 忽然間,林含腳下一陣出乎意料的顛簸,一抹黑煙倏地劃過他的眼前,脖子上一涼,手臂化作的利刃已經擱在他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