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吊墜還在我這里江簡簡簡(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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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杭轉(zhuǎn)過頭一看,是何渠晟,他的手里還端著一杯牛奶。 付杭笑了笑,脖頸里夾著手機,低身揉了揉伯爵,問道,你有什么事兒嗎? 老太太要我端杯牛奶上來給你,說是有助于睡眠,何渠晟將那杯牛奶遞到付杭懷里,趁熱喝,還是你原來喜歡的那個牌子。 付杭低頭看著手里的馬克杯,沉默了半晌。他可不相信老太太會叮囑他喝牛奶,也不相信老太太能記得他喜歡的牛奶牌子,不過這話他沒說,他只是朝著何渠晟訕笑道,謝謝,還有什么事兒嗎? 臺球,如果你還想學(xué)的話,我可以教你,還有hellip;hellip;說到這里,何渠晟的聲音莫名小了很多。 付杭聽見他說得,一愣,卻是又問道,你說什么? 沒什么,晚安。何渠晟嘴角噙著笑,他知道付杭那句話一定是聽清了的。 付杭聽著那人帶上門,離開的腳步聲,內(nèi)心里說不清楚是一種什么感情。那句話他是聽到了的,何渠晟那句像是想解釋,卻又不好解釋的話,他說,我不會和魏沁結(jié)婚的。 付杭聽著手機里那頭李衾傳來的聲音,回過神來,繼續(xù)同李衾聊著什么。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李衾的錯覺,接下來的聊天中,付杭已經(jīng)全盤沒有了電話剛開始的那種頹廢感,有的反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平淡。 李衾按照約定,隔天來的很早。 何宅李衾來過的次數(shù)不多,因為大部分時候付杭回來的少,而且老太太對她的態(tài)度也說不上多好,后來山水工作室慢慢建立起來,李衾除了每年過年送付杭吃年夜飯的時候過來幾次,其余的時間里就沒再怎么進去過。 不過家里的傭人多多少少都認(rèn)識她,畢竟無論是誰聽說付杭資助了一個死于他父親事故的女孩時,內(nèi)心里多多少少都會對李衾充滿了好奇。 不過那場付杰制造的那場事故在李衾看來并沒有什么,因為越長大之后就越明白,有些東西是命,改不過來的,恨也沒用怨也沒用。就這點而言,李衾多多少少比付杭活得灑脫,不拘泥于過去,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李衾在傭人的帶領(lǐng)下直接領(lǐng)著化妝師進了付杭的房間,把還在睡夢中的付杭一把從床上拉起來,起來了,跟我滾去洗漱,化妝師我都跟你帶過開了啊。抓緊時間。 李衾邊說,邊把化妝師手里準(zhǔn)備好的今天出席發(fā)布會的衣服往付杭臉上扔。化妝師在一旁偷笑,畢竟李衾同付杭這種相處方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衾是屬于那種能動手就不動口的類型,和付杭那副淡然無所謂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 付杭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扯過衣服直接進浴室換了,洗漱完后才出來。 造型師今天給付杭選的是一套休閑的黑色西裝,里面也是一件黑色的襯衫,因為沒有任何的多余的領(lǐng)口配飾,付杭將領(lǐng)口處的扣子微微解開了兩顆,露出了光滑的脖頸。腳上一雙深棕色的皮鞋,一從浴室里出來就倚著門框朝著化妝師微微笑著。 化妝師雖然見過很多次付杭每次換完衣服剛出來的樣子,但還是每每被弄得臉紅心跳。 畢竟帥的男生誰不喜歡?再說又有顏值又有才華的更惹人愛不是嗎?更況且付杭那副樣子,平常的時候溫柔中帶著些天然呆,怪蠢萌蠢萌的,演戲的時候整個人氣場多變得不行,就這種男人哪個揣著少女心的女孩子不喜歡? 李衾坐在一旁的羊毛地毯上,拿著磨牙器逗著伯爵,見付杭出來了,直接把磨牙器往付杭懷里扔,邊扔邊看一旁望著付杭發(fā)愣的化妝師道,麻煩收收你的荷爾蒙,別禍害人家。 化妝師在一旁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伯爵因為磨牙棒的原因已經(jīng)撲倒了付杭懷里,付杭也只是笑,并沒有怎么同李衾斗嘴。 付杭的妝畫得有些慢,因為他向來不怎么喜歡保養(yǎng)皮膚,臉上雖然看上去沒什么,但摸著總是偏干,弄得化妝師跟他補了幾次水才敢往臉上打底。 李衾也不催,因為時間還早,只要能趕得上發(fā)布會,怎么化都無所謂。 只是就在妝化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傭人端著早餐進來了。 付杭沒說話,因為就在他聞到那奶香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了到底是誰叫她端早餐上來的。付杭因為化著妝,沒多說什么,叫她把東西放下之后就讓她出去了。 李衾倒是從來不跟付杭客氣,接過那份早餐的之后就直接吃了起來。 李衾大概也可以猜到何渠晟的心思,畢竟整份早餐里所搭配的都是付杭喜歡的果蔬色拉與奶香面包,整個何宅可能除了何渠晟沒有人會把付杭的飲食喜好摸得這么清楚。 不過李衾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吃著自己的東西,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兩個之間斷了七年的聯(lián)系,那條紅繩還能不能重新系上誰都說不清楚,她一個局外人說到底又能打趣付杭什么? 等付杭妝化完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六點了,W市初春的太陽總是出來的特別晚,直到現(xiàn)在都像是趴在地平線以下賴著床。 李衾本以為這個時間無論怎么著都應(yīng)該可以避開早高峰按時到達發(fā)布會現(xiàn)場,只是當(dāng)車快到市區(qū)經(jīng)過一個彎道時,前方似乎出現(xiàn)了車輛拋錨,占去了一半車道,一個女士正拿著電話,似乎在等著拖車公司。 付杭注意到車速的減慢,望向窗外,目光卻被那個靠在拋錨車旁邊的男人所吸引。 那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黑色眼鏡架在鼻梁上。鷹一般的眼眸顯得那般干練。高挺的鼻梁下,一張薄唇,嘴邊叼著煙,往車邊一站,引得來往上班的工薪族紛紛側(cè)目。 李衾閑來無事,透過后視鏡見付杭在望著車窗外的什么,便也隨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只是當(dāng)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倒是坐在副駕駛的化妝師先叫了出來,那不是鄭辭嗎?他怎么在這兒? 李衾沒說話,鄭辭為什么在這兒她是清楚的,付杭也應(yīng)該是清楚的。 鄭氏原來同何家其實說來也頗有淵源,鄭氏現(xiàn)在的持有人表面上看著是鄭辭,但實際上背后還是鄭家的老爺子在控制。 聽說從前何家剛起步那一陣子時,鄭氏就已經(jīng)是如日中天,所以那時何家同鄭氏有過一段聯(lián)姻,至于嫁過去的就是何耀華的親meimei,不過后來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何家的大小姐不明不白的死了。從那以后鄭氏和何家的梁子算是結(jié)了下來,兩家人在商業(yè)場合里就沒有相互給過好臉色看。 付杭這次離婚,其實不只是娛樂圈在八卦,商業(yè)圈里面也有很多的笑談,反正總要有些什么八卦來給有錢有勢的人嘮嘮嗑,對他們來講生活才不會過于枯燥和無趣。 至于現(xiàn)在鄭辭為什么在這里,大半的原因是因為車輛拋錨,不過更多是因為他現(xiàn)在要去收購一家海外商務(wù)貿(mào)易公司。 付杭關(guān)注過商業(yè)新聞,鄭辭現(xiàn)在要去收購的VL是近年來最大的海外商務(wù)貿(mào)易公司,旗下有很多海外旅游、海外金融等產(chǎn)業(yè),不過近幾年有些經(jīng)營不當(dāng),出現(xiàn)虧損,所以才準(zhǔn)備賣出公司所有權(quán)與營業(yè)權(quán)。 說到底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么好的一個進軍海外市場的機會,國內(nèi)的企業(yè)可不會坐以待斃,不過最后VL會被鄭氏收入囊中是付杭沒想到的,畢竟那時候何渠晟就在美國,他理應(yīng)不會放棄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要去送他一程嗎?李衾邊開著車邊問,不過說來有些不順路。 付杭沒說什么,只是沉默了半晌后就讓化妝師下車把人領(lǐng)過來,小化妝師雖然嘴里嘟囔著不愿意,但還是聽話的去了。 能在預(yù)計的時間到嗎?付杭問著李衾,一把抓住了伯爵的遛狗繩,免得它隨意通過車窗竄進了緩慢的車流里。 不知道,試試吧,李衾估計了一下,不過這個人情還是還了好,雖然他買熱搜是為了清雅,但再怎么說也多多少少把你從渾水里摘出來了。而且我是不是沒跟你說?就前兩天給你錄視頻的那個導(dǎo)演組,好像是惹著了什么麻煩,估計就是被這位弄得。 付杭笑了笑,沒多說什么。他不知道如果鄭辭知道了自己不過是把他當(dāng)?shù)妒梗璧稓⑷硕?,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接受他的幫助。 付杭坐在車?yán)铮粗瘖y師同鄭辭交涉著什么,沒過多久就將人領(lǐng)了過來。 鄭辭坐上車之后,沒多說什么只是道了聲謝。 付杭估計,其實以鄭辭的聰明,早就知道了自己說了句話就給他下了個套。 那個視頻多多少少帶著些對鄭辭試探的意味,試探一下他對安清雅的感情,況且付杭真的不在乎給自己弄個癡男的flag,以山水的公關(guān)而言,那對他來說沒什么損失。 只是鄭辭會為難導(dǎo)演組那邊,是付杭沒想到的,畢竟導(dǎo)演組那邊說到底也是花錢買了營銷號,黑誰不是黑,只不過是付杭粉絲多他們黑不起,所以只好捆綁著安清雅消費。 李衾是知道的,付杭對離婚的態(tài)度其實和外界八卦的不一樣。 付杭對鄭辭是沒有什么厭惡情緒的。因為不管那個男人出現(xiàn)在什么時候,他同安清雅離婚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海驗閮蓚€人的追求不一樣,更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本就沒有安清雅渴望的愛情。 付杭一直覺得安清雅活得比他真實得多,她可以無所顧忌的去愛上鄭辭,可以無所謂的去愛去恨。 上帝可能是給了每個人去愛上別人的能力,但總是會存在少部分人,在愛過之后就失去了那份能力。而付杭明顯就是屬于那少部分人之一。 付杭在車上想了很久,直到鄭辭快下車的時候,還是對鄭辭說了那句話,他說,希望你以后能和清雅好好的。 鄭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一陣的愣神,卻是沒有也沒有回頭對付杭說什么,自顧自的下了車。 不過付杭知道,不管那人將他的話聽進去沒有,安清雅這輩子渴望的愛情,她是一定擁有了的。 李衾看著后視鏡里付杭的笑,也不多說什么,將車掉了頭之后就直接趕往發(fā)布會現(xiàn)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8點了,馬上就會撞上出行早高峰,車能開到哪是哪了。 她邊開車邊讓化妝師同發(fā)布會那邊的工作人員溝通著時間,商量著能不能問問策劃那邊先把電影放映提前。 付杭坐在后座望著窗外,現(xiàn)在就算他著急也幫不上忙。 只是就在他們快要驅(qū)車離開商務(wù)大廈時,付杭好像看見了何渠晟的那輛捷豹,而那輛捷豹上似乎還坐著一個他許久未見的人,那人的樣子像極了他已故的父親,但付杭還來不及多想,李衾就已經(jīng)把車開入了來往的車流中。 mdash;mdash;mdash;mdash; 付杭趕到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時候,《天問》已經(jīng)播出到一半,因為撞上了早高峰,不算長的路程整整堵了一個多小時。 付杭偷偷從后臺上去,坐在臺上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看著這部片子,免得到時候觀眾提問的時候不好應(yīng)付。 《天問》當(dāng)初拍來其實挺不容易的,光是武打戲就拍了將近一個多月,再加上云南那種偏熱帶的氣候,付杭的武替又用得少,所以當(dāng)時拍的付杭整個人都有點瘦脫了相,至于付杭他對《天問》拍攝的最后記憶里,能想到的凈是尹導(dǎo)拉著場務(wù)逼他吃東西時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付杭現(xiàn)在坐在臺上,看著自己花費將近一年所出演的片子,突然有些感慨。 《天問》當(dāng)時接的時候,李衾是有些不情愿的,畢竟云南有些遠,而且誰也說不準(zhǔn)不會發(fā)生地質(zhì)災(zāi)害,不過付杭還是去了。 付杭在某些方面有種特有的韌勁,不屈服、不退讓,如果是真心喜歡的片子他無論怎么樣一定會出演。 《天問》整部戲說起來也算是屬于歷史架空,背景是仿照古代時的大理國而來,付杭出演的是主人公康莊,一個被看不起卻最終登上皇位的男人,但為了皇位他也幾乎失去了全部: 青梅竹馬的戀人被他自己親手所殺; 情同手足的兄弟為了自己戰(zhàn)死沙場; 一直善待自己的奶娘死于飛來橫禍hellip;hellip; 最后他一個人坐在孤獨的皇位之上,面對被北方金人攻破的國門,自刎于皇宮殿前。 付杭自己一直以來對康莊的理解,他都是孤獨的,他是屬于那種整個世界里,除了自己誰都不愛的人。 因為對于那些本身活在黑暗里茍且的人而言,學(xué)習(xí)和成長都是偷來的。 在付杭看來康莊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為了保住父皇對自己的信任,親手殺了自己的愛人,他都不后悔。 但是付杭總覺得,在那些夜長夢多的凌晨十分,他總歸是會想起曾經(jīng)的故人,那些或恨他或愛他的舊時友人。 電影屏幕里恰好播到康莊月下獨酌的那一幕,透過遠景與夜幕的輝映,康莊一個人站在偌大的□□花園中,望著那殘缺的月亮眼角劃過了一滴淚水。 付杭那時演的時候其實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哭出來,好像就是感情自然而然的迸發(fā)。 但當(dāng)現(xiàn)在坐在臺上觀看這部影片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那是悔恨的淚水,悔恨自己出生于帝王之家,悔恨自己對權(quán)力的渴望與向往,也悔恨自己到頭來一無所有。 人啊,說到底還是群居動物,逃不過的感情糾結(jié),終歸都是逃不過的。 一場電影看完,付杭趁著黑幕的時候,又偷偷溜回了后臺,畢竟主持人還沒有介紹他,他現(xiàn)在就這么個出場也不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