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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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桓凝視著那面藍底白紋的扶搖院旗,心頭五味雜陳。 幾個風屬性的妖飛了過去,卷起一陣迅猛的風,他們飛到天上,撞開了空中懸浮的燈籠,那些燈籠還來不及恢復到以前的位置,又被一群直沖下來的白色飛鳥撞散,降落的瞬間,飛鳥變成三五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銀發(fā)美麗少女。 魏恒?魏恒! 頭幾聲衛(wèi)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右肩上,機敏過頭的衛(wèi)桓下意識伸出左手抓住那只手腕想翻過來,誰知一側頭,看到了之前的小重明。 我叫了你好久。景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推了推眼鏡,你一直沒回頭。 得趕緊熟悉起來這個新名字。衛(wèi)桓松了手,岔開話題,哎不對,你怎么還在這兒啊。 我、我在等你。景云指了指門口邊上的小長椅,我在那里坐著,盯著大門,你進來的時候好來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能進來。衛(wèi)桓不禁笑了,這小重明真夠天真的,我可是人類,你聽說過有哪個人類進來過山海嗎? 我也沒聽過人類可以進昆侖虛,可你還是進來了啊。景云一本正經道,你雖然是人類,可無論見識還是本事都比我這只妖強。我母親說過,不能因為別人的種族小瞧別人。 這話說得懇切,一看就是好家教出身的小孩。這年頭可沒有多少不對人類抱有偏見的妖了。衛(wèi)桓一下子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不少,親切地攬過景云的肩膀,兩人一同走向主樓,你說的挺有道理,可萬一我進不來呢? 我就等到校門徹底關閉,要是你沒進來,我就抽空去暗區(qū)找你。景云低頭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我得好好謝你。 謝什么,憑你的天資和血統(tǒng),進不來才奇怪。 一開始衛(wèi)桓光顧著跟景云說話,沒覺著怎么樣,可多走兩步他就發(fā)現(xiàn)氣氛詭異,眼睛瞥了瞥周圍路過的妖,無論是考生還是已經穿上校服的在校生,都在有意無意地看著他們,視線在一時間聚攏。景云感覺到莫大的壓力,小聲對著衛(wèi)桓說,我怎么覺得大家都在看我們hellip;hellip; 哪里是我們,只是在看他這個絕無僅有的人類罷了。即便山海屬于中立派,可這里畢竟都是妖,看他還不跟看螞蟻似的。 衛(wèi)桓淡定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讓他們看唄,長得好看的人天生就是該被人看。 就在此時,主樓前投射出一道光幕,上面那張剛毅的臉孔分外熟悉,就是當初主管實戰(zhàn)考招生的白虎教導主任林正則。 嘖,老林都在這兒混了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沒升職hellip;hellip;衛(wèi)桓小聲吐槽了一句,沒想到被景云聽見,你說什么? 嗯?我沒說話啊,你是不是太緊張幻聽了。衛(wèi)桓胡扯兩句,趕緊指了指光幕,好像要宣布考試的事了。 景云立刻轉頭,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光幕上。 歡迎來自妖界各地的考生們,首先我要恭喜大家進入山海,這意味著你們有了一個成功的開始。但這也僅僅只是開始。 林正則的表情嚴肅,各位應該都了解,山海的入學考試分為筆試和實戰(zhàn)考兩項,筆試的時間就是今晚,兩小時。明早我們就會將成績公布在主樓光幕前,筆試前百分五十的學生有資格參加明天下午的實戰(zhàn)考,車輪賽制度,同樣的,前百分之五十將正式入校,成為山海的新生。 光幕上的臉孔消失,字跡開始出現(xiàn)。 現(xiàn)在,大家請按照光幕上的表格找到各自考場的位置。你們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鈴聲響起后超時考生將失去考試資格。 成百上千個妖怪考生擠在這里根本看不清,衛(wèi)桓抓住他的胳膊,能飛嗎?上去看才能看清楚,這里什么都看不見。 我hellip;hellip;景云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hellip;hellip; 飛,現(xiàn)在就飛。衛(wèi)桓扶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你聽我說,別害怕,你可是重明鳥。 你生來就是屬于天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洞冥草 出自《洞冥記》卷三:臣游北極,至 鐘火之山 hellip;hellip;有明莖草,夜如金燈,折枝為炬,照見鬼物之形。仙人 寧封 常服此草,於夜暝時,轉見腹光通外。 會發(fā)光的草,服用后身體會發(fā)光~ 2、影木 出自《拾遺記》:瀛洲有樹名影木,日中視之,則一葉百影?;ㄓ泄?,夜如列星。 白天看的時候一葉百影,花會發(fā)光,在夜晚中如同繁星。 第8章 往昔不語 景云有些發(fā)怔,自他生下來,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衛(wèi)桓的眼睛,他竟然會產生他和自己是同類的錯覺。 比起自己,眼前這個坦蕩勇敢的人類少年才像是那個真正屬于天空的人。 我試試。景云低下頭,后背的肩胛骨凸起,嘩的一下身后展開一對深紅色的羽翼,周圍的妖怪紛紛側目,衛(wèi)桓笑起來,揚了揚下巴,這才對嘛。 看著景云飛上天空,和許多同樣生有翅膀的妖一起在巨大的光幕前仔細尋找著自己的名字,衛(wèi)桓發(fā)了會兒呆。 原來站在地面仰望別人是這樣的感覺。 好陌生。 沒過多久景云就慌張落地,我們的考場挨得很近,都在不語樓。 不語樓?衛(wèi)桓手撐在花圃圍欄上動作嫻熟地翻過去,太走運了,就在附近。 景云猶豫了一小下,彎腰小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后心虛地跨過欄桿,都來不及問衛(wèi)桓為什么這么熟悉學校的環(huán)境就直接跟著他跑了。 衛(wèi)桓從主樓右側的一個影木叢穿過去,影木的葉子發(fā)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巡邏的蒲公英小花妖看見有人闖花圃,一個分散成無數(shù)個更小的,飄在后頭跟著衛(wèi)桓兩個人,嘴里雖然是警告,可聲音又尖又細,聽起來毫無威懾力,倒像是在撒嬌似的。 跟在衛(wèi)桓背后的景云穿過影木叢看到了一個不高的圍墻,我們要翻過去嗎? 這是結界。衛(wèi)桓站定,硬翻的話這面墻會越來越高,累不死你。 景云先是哦了一聲,然后慢半拍地轉過頭看向衛(wèi)桓,剛張了張嘴,衛(wèi)桓搶先一步掐斷話頭,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得那叫一玄乎。不過沒準兒是真的,要我說我們就十五分鐘,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 說完他將景云推到自己的前面,對著那面圍墻,你在心里默念結界穿越術。 這樣就行嗎? 行~衛(wèi)桓將手放在他的后背,自己在心里默念不語樓的結界語密。 不語樓是山海的主教學樓之一,通常是山海學生自習的去處。與眾不同的是,這是一棟移動式大樓,如果按照山海下面給出的官方地圖去找,十五分鐘以內想找到只能碰運氣,只有像衛(wèi)桓這樣的老生才知道不語樓的結界直通門。 眼前的白色圍墻突然閃現(xiàn)一個圓形光圈,衛(wèi)桓提著景云的后領就把他拽進去,兩人一瞬間來到了一棟大樓的內部,從落地玻璃窗往外看,周遭景致瞬息間移形換影。 看來這副人類身體雖不能自主地穿越結界,但可以調動語密,只要有天資足夠的妖怪作為媒介。 突然間就進來了,景云還有些小惶恐,正要開口說話,誰知衛(wèi)桓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輕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然后指了指大廳里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寫了一句話mdash;mdash;子不語怪力亂神。 景云沒明白他的意思,這時候有另外幾個妖幸運地闖了進來,剛推開大門,其中一個就高興地一拍大腿,就是這兒!我們也太hellip;hellip; 話沒說完,大廳的壁畫突然發(fā)生了異變,墻里似乎有些什么東西就要破壁而出,沒一會兒壁畫里妖怪掙脫墻面走了出來,變成三個沒長眼睛的活生生的巨妖,一腳踏在地上,震得景云差點沒站穩(wěn),被衛(wèi)桓敏捷地拽住胳膊。 剛才進來的幾個小妖眼見巨妖朝他們走來,又怕又慌叫個不停,直接被巨妖粗壯的胳膊拎起來扔出不語樓。 解決完他們的巨妖轉過身,猙獰怪異的臉環(huán)顧大廳四周。 景云嚇得自己捂住自己的嘴,鏡片下的兩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衛(wèi)桓,衛(wèi)桓聳了聳肩,食指放在嘴邊。過了好一會兒,這三只巨妖才默默走回壁畫之中,每一步震得地面都跟著晃動。 這地方就是這么奇怪,衛(wèi)桓一個不折不扣的話癆以前最煩的就是這里,憋得人渾身難受,一節(jié)自習課下來直接晉升山海第一啞劇表演藝術家。 只有云永晝那種天生不愛說話的人才呆得住。 哎不對,當初云永晝好像都被自己逼得在這里犯規(guī)被趕出去了。想到這里,衛(wèi)桓不禁笑起來。景云看他傻笑發(fā)呆,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衛(wèi)桓這才回神,給景云打了手語又比了口型,詢問他具體地點,兩人費力地溝通了一番這才找到考場。 進考場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衛(wèi)桓剛往門口一站,所有目光就聚集到他身上,就連講臺上的監(jiān)考老師看著他。 看就看唄,反正誰都不能說話。 衛(wèi)桓走進去拉開椅子坐下,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彈,翹著二郎腿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叮得一聲,十五分鐘的時間結束,監(jiān)考老師的腳底延伸出來許許多多綠色的藤蔓,攀上每個人學生的桌子前,藤蔓頂端開放一朵凌霄花,花里是一個卷成卷的試卷,另一只藤蔓伸過來,上頭卷著一枝筆。 嘉卉學院的老師啊。衛(wèi)桓瞥了一眼,將考卷拿過來,那考卷看著小,打開卻長得要命。里面的題和當年的入學考試也大差不差,包括妖史、秘術還有科學題。但大部分的妖自恃妖術強大,根本不屑于學習所謂科學,這在他們眼里都是人類自救的最后底牌。 衛(wèi)桓看著手里的卷子,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那一戰(zhàn)讓妖也長了記性,知道忌憚科技了。不過好在這些題他以前學習的時候就很在行,現(xiàn)在也不成問題。要他一個常年在山海鐘靈榜前三名安家落戶的高材生做這種題,完全是大材小用。 考試時間是兩個小時,他一個小時不到就做完,還特地做錯了不少。 他這副人類身體在實戰(zhàn)賽不可能占優(yōu)勢,筆試得盡可能拉分,只要筆試能進前十,總分都是穩(wěn)妥的。 為了不太引人注目,衛(wèi)桓一直坐在位子上對著試卷發(fā)呆,把最近的事都理一理,直到考試結束。 出了考場,衛(wèi)桓飛快地下了樓梯,可他心里總隱隱約約覺得漏了點什么。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沒擦干凈的鉛筆痕跡。 跟隨著這種感覺,衛(wèi)桓挪著步子繞到了螺旋樓梯的背面。那塊區(qū)域很狹小,堆放著不語樓的一些雜物,只有一盞昏黃的頂燈,沉默地充盈著這塊逼仄空間。 靜靜站了片刻,心臟跳動的頻率又一次發(fā)生了微妙變化。 衛(wèi)桓忽然想起來,這里以前是他和云永晝一起被罰面壁的地方。他當初逼得云永晝在不語樓里跟他說話,雖然只是一句閉嘴。 靠近那面墻壁,衛(wèi)桓低頭湊過去,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自己之前寫的字。 [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生氣?] [我們玩猜拳游戲吧。輸了就拔對方翅膀上的羽毛怎么樣?雖然你的翅膀看起來像小天鵝,但還挺好看的~] [你就陪我玩一會兒吧,不讓說話我真的快無聊死了。] [你等著,下次我還要讓你跟我一起受罰!] [星軫二十八年下午三點四十五分十七秒,北極天柜九鳳家族獨子衛(wèi)桓死于山海不語樓。死因:蓬萊海金烏家族最小那個小兒子云永晝不跟他說活,活生生把他憋死了。遺愿:罰云永晝孤獨終老,再也沒人跟他說話,用最寶貝的東西給小九鳳做供品祭拜,每天活在愧疚之中。] 第9章 浮果妖草 考試要緊,考試要緊。衛(wèi)桓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現(xiàn)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必須先留在山海,再想辦法解鉤吻的毒,打從他醒過來一切都是單打獨斗,又沒有半點妖力,總歸會吃虧,景云的話hellip;hellip;衛(wèi)桓搖搖頭,他保護這個小重明都來不及。 衛(wèi)桓想到了自己的發(fā)小揚昇,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些年,他過得怎么樣。不過揚昇怎么說也是畢方一族的長子,又這么優(yōu)秀,八成和云永晝一樣留在山海了。 從樓梯背后走出來,他還在猶豫該不該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訴揚昇,可現(xiàn)在他是一個危險人物,背后還有人類的研究所在追殺,何況他如果知道自己中了鉤吻,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反魂果弄到手。 衛(wèi)桓放棄了這個念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還不能連累揚昇。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紫黑色的毒氣才到小臂,離指尖還有一段距離。 來得及,先入學再說。 一抬頭就看到景云伸長了胳膊朝他揮手,不敢說話的他動作倒是很大,衛(wèi)桓走過去,兩人這次從大門離開了不語樓。 你考得怎么樣?和衛(wèi)桓熟悉起來的景云變得稍稍活潑些,沒想到筆試比我想象中簡單一點,說不定我能進。 放心吧,我給你打包票你能進,不光能進,還能進扶搖學院。衛(wèi)桓笑了笑。 景云是個小心謹慎的個性,還沒等衛(wèi)桓說完他就想上去捂他的嘴,小聲道,你怎么比我還肯定啊。 衛(wèi)桓拿開他的手,那是,我跟你說我的嘴可是開過光的,我說你行你肯定行。 兩人出來之后被不語樓前的志愿者帶去考生住宿地,一晚上,衛(wèi)桓幾乎沒怎么睡,腦海里不斷地閃現(xiàn)自己死前的畫面。 為了保護一個無辜的人類小孩,衛(wèi)桓的翅膀被炮火轟去了半邊。 那是妖!快過來! 孩子懵懂地離開了他的懷抱。困在陣場之中的衛(wèi)桓無法動彈,無數(shù)個九鳳的分身企圖離開他的身體,瘋狂撕扯,可又只能囿于其中,那種可怕的分裂感讓他永生難忘。 戰(zhàn)場上的衛(wèi)桓成為活靶子,活生生被數(shù)之不盡的子彈和炮火貫穿身軀,血液在地上肆意地流淌,血淚模糊了視線。 隱約感覺闔眼前的那一刻,他是遺憾的。 可記憶凌亂破碎,無法復原。 沒能傳承九鳳家門的榮耀,沒能成為英雄,沒能活著回到山海hellip;hellip; 遺憾的事太多太多。 第二天的上午,景云早早地就跑去找衛(wèi)桓,把他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神秘兮兮的。衛(wèi)桓一晚上沒睡好,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怎么了?現(xiàn)在就要去看成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