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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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靈飛上天空, 赤紅的蓮火在空中乍現(xiàn), 炸上那些妖傀的身體。冷藍色的狐火串成鎖鏈, 困住這些沒有絲毫生機的妖物,時機正好, 燕山月閃躲開, 下一刻從她的身后出現(xiàn)一個長達五米的石柱,狠狠地砸向這些被九尾狐火綁住的妖傀。石柱轟然倒塌, 揚起的塵埃里出現(xiàn)景云黃色的重瞳。 清和手持重機槍, 掃射著趁亂逼近的妖傀, 他手臂上的智能分析儀將這些妖傀的樣貌、行動和姿態(tài)統(tǒng)統(tǒng)記錄下來作為數(shù)據(jù)。數(shù)只妖傀從他身后撲過去,就在即將得手的瞬間,被一柄揮過去的狹長光刀攔腰斬斷。光刀在空中揮舞出一個半圓形弧線,回到了衛(wèi)桓的手中。 蘇不豫手中緊攥著鮫珠, 緊跟在衛(wèi)桓的附近, 只要有妖傀靠近衛(wèi)桓, 他的手掌就會不斷地向外放射出尖銳的冰錐,冰錐觸及那些妖傀的瞬間,從刺中的傷口處開始冰化,直至整個身體都被凍住。 我們真的要在這里耗下去嗎?揚靈看著這些層出不窮的妖傀,這些怪物到底還有多少??! 這的確是個問題。 衛(wèi)桓氣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他企圖思考出一個原因, 可倉皇的現(xiàn)實令他無從下手。 我們就算殺了這里的妖傀,也是沒有用的。揚昇收了龍卷,被卷起的廢棄建筑材料統(tǒng)統(tǒng)落下,將那些妖傀活埋住,他們不會放過我們,這是個局。 衛(wèi)桓當然知道。 他握緊手中的光刀,不甘心地咬著后槽牙,只要多殺一個,逃出去為非作歹的就少一個。 可是這里是暗區(qū),逃出去他們也只能去凡洲,進不了妖域結(jié)界,傷不到hellip;hellip; 衛(wèi)桓沒有讓揚靈把話說完,人類就不是命了嗎?他一刀又一刀地砍在這些妖傀身上,仿佛一個殺戮機器一般。揚靈聽見他說的,沒有言語,只過了三秒,空中出現(xiàn)大范圍的蓮火,巨大而密集的轟炸聲此起彼伏,她的側(cè)頸滿是紫色的妖紋,雙翼變得巨大。 看著自己手中的光刀,衛(wèi)桓知道這不是辦法。他展開雙翼飛向天空,手中的光刀再一次回到了手腕,變成金色手環(huán)。手環(huán)的裂縫變得更加深,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尚且連接著,再這么用下去,恐怕就要徹底斷掉。飛到天空中的他俯瞰這黑暗中的廢墟,觸目皆是妖傀,如同喪尸般處之不盡,他們的妖力大多不低,身手敏捷,并非三五下可以殺死的。 衛(wèi)桓看著自己的手腕,血液里沉睡的能力再此刻仿佛蠢蠢欲動。喧囂的黑夜里他分明聽到了別的聲音,細微卻又疾速的聲音。這副不屬于他的身體里,開始出現(xiàn)另一個心跳,從無到有,一點點出現(xiàn),越來越快。 越來越快,仿佛戰(zhàn)鼓一般,敲醒衛(wèi)桓沉睡的妖靈。 他低頭,看見自己指尖出現(xiàn)的藍色光芒。 揚昇! 二十多年來得默契讓揚昇再第一時間重返過去,他幾乎是下意識蓄起一陣巨大的紫色龍卷風。強大的風以破竹之勢奔向衛(wèi)桓。這一幕衛(wèi)桓太熟悉了,他幾乎閉著眼就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 如果成功的話hellip;hellip; 不,一定會成功。 御風化物術(shù)! 那紫色巨龍飛到衛(wèi)桓雙手中,在他的控制下凝聚成一團巨大的紫色風團,并沒有像過去那樣順利地為他所用,而是將他包裹在風團之中。他的頭發(fā)被吹起,紫色的妖光將他藍色的左眼照出綺麗的色彩。他的雙手似乎快要控制不住這風,艱難地向里壓縮聚攏,可那風壓實在太強,幾乎就要沖破他的控制。rou身的脆弱和遲鈍將他的妖靈禁錮住,令他無法發(fā)揮出過去的能力。 不行。 衛(wèi)桓咬著牙,額角的青筋凸起。 血液里的九鳳之力燃燒起來。 我還不信了! 一瞬間,他的手臂出現(xiàn)藍色的妖紋,和凸起纏繞的青筋一同眼神向上,甚至爆裂開袖口。妖力從天靈蓋中灌注進來,令衛(wèi)桓痛苦地發(fā)出一聲嘶吼。 阿桓! 一瞬間,紫色的颶風壓縮消失,就像是宇宙中爆炸湮滅的光。夜空中只剩下最中心的衛(wèi)桓,低垂著頭仿佛沒有了氣力。 桓桓哥哥! 再一秒。 衛(wèi)桓抬頭,一藍一金的雙眸中滿是堅毅的光。面無表情的他雙翼狠狠震動一下,聲音平靜,御風化物。 剎那間,如同星河墜落一般,天地間出現(xiàn)無數(shù)藍紫色的豎線光芒,從夜空中厚重的云層里垂直墜落,是一道道尖銳不可擋的狹長風錐。這些長達三米的風錐從天而降,精準無誤地刺穿了飛向天空和地面死戰(zhàn)的妖傀,范圍之大擊打之準令眾人驚訝無比,四處都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些妖傀就像是被死死釘住的獵物,沒有絲毫移逃離的可能。 阿恒真的太厲害了hellip;hellip;原本正苦于戰(zhàn)斗的景云看呆了,驚得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這也就是他以前的三分之一吧??吹竭@一幕的揚昇歪了歪嘴角笑起來,感嘆道 ,這家伙總算是爆發(fā)了。 燕山月也覺得吃驚,她從以前就聽說山海的金烏和九鳳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可從未真正見識過他們認真起來的戰(zhàn)力有多強,看到這一刻的衛(wèi)桓她終于能夠想象得到了。 所有人都在驚嘆之時,只有云永晝看到衛(wèi)桓褪去的妖紋。 衛(wèi)桓感覺自己的身體里有什么開始迅速地流逝,流沙一般握也握不住。他的雙翼開始變得無力,眼前的視野也蒙上一層霧氣。 就在他變得乏力幾乎要下落的時候,一雙堅實的手臂將他緊緊涌入懷中。衛(wèi)桓幾乎不用抬眼,就知道是誰。 每次都這么剛好hellip;hellip;害怕云永晝不高興,他甚至還撐出輕松的笑,我厲害吧hellip;hellip; 云永晝沒有說話,表情也一如既往。光刃比風錐來得更加猛烈,將被釘住的那些妖傀刺得千瘡百孔。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清和怎么看怎么不對勁,這些妖傀出土之后的攻擊力并不強,但他們幾乎不會往我這邊跑。 清和話音剛落。揚昇就道,對,這些妖傀好像更多地往我們這邊跑,尤其是hellip;hellip; 燕山月冷靜道,云永晝的身邊。 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云永晝和衛(wèi)桓的方向,新爬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妖傀都不約而同地奔向云永晝的方向,像是被他身上的什么吸引了一樣。 是金烏之力。蘇不豫漠然地開口,剛才在地下的時候也是他的反應(yīng)最為強烈。 景云沒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弱弱開口,云教官hellip;hellip;云教官和妖傀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就在此時,一只妖傀竄到他的身邊,從后撲在景云的身上,他的頭顱都是妖怪的,張著血盆大口就要咬上景云的后頸,揚昇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一道銀色光芒乍現(xiàn)。 那妖傀被劈成兩半,破碎的肢體倒在景云的身體兩側(cè)。 看清來人的揚昇滿面錯愕,爬起來的景云看見揚昇的表情,有些慌張地轉(zhuǎn)身,呆在原地。 你、你不是那個除、除妖師hellip;hellip;他嚇得話都說不清了。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銀色的舊劍,劍刃散發(fā)著強烈的靈氣。那雙綠色的眼睛冷冷的,掃了景云一眼,躲開。 話音剛落,他的手腕翻飛,劍光四溢,一招一式都直擊妖傀的妖心,熟練程度令眾人驚嘆。 揚昇將景云拽開,他一眼就認出這個家伙手里的劍,你小心被他刺中,到時候你一個星期也恢復不過來。 啊?景云嚇了一跳,為什么? 經(jīng)過的燕山月控住他們身邊的妖傀,續(xù)道,他肩上有除妖師的靈力,但凡是妖都會受損。 揚靈在空中看著,難怪這家伙殺妖傀能這么順手,原來是有外掛。 手握除妖師之劍的少年在廢墟中血戰(zhàn),他的近戰(zhàn)能力雖不及衛(wèi)桓云永晝,但和其他后輩相比都是厲害的,他殺光了身邊的妖傀,然后將除妖劍插入地里,闔眼默念著什么不知名的咒語,一瞬間,這柄陳舊的劍爆發(fā)出強烈的銀色劍氣,靈力沿著狹長劍身流入地面。 他們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嘶鳴聲。 云永晝帶著衛(wèi)桓下來,兩人落地,收了羽翼。在綠眼少年出現(xiàn)之后,之前源源不斷出現(xiàn)的妖傀現(xiàn)在似乎少了許多,還有很多根本看不清來路就已經(jīng)不見的,他們也無從下手。 衛(wèi)桓開口,謝謝。 那綠眼少年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令衛(wèi)桓想到了之前他們在酒館時他看自己的樣子。 他忽然明白,原來那個時候這家伙就認出自己了。 衛(wèi)桓扶著自己的手臂,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你是七年前我在邊境峽谷救下來的男孩兒嗎? 那雙湖水一般的綠眸子震了震,起了漣漪。 他張了張嘴,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回應(yīng)衛(wèi)桓的。 有人利用你們的妖氣來喚醒這些妖傀。他語氣平靜道,妖氣越強,他們喚醒的程度就會越高。說完,他看向云永晝。 清和終于明白,這就是為什么當時在地下的時候,只有他自己是感受不到他們那種痛苦的剝離感的,因為他是徹徹底底的人類。 離開這里。綠眼少年將劍收入那個破舊的劍鞘之中,轉(zhuǎn)過身似乎預備離開。 等一下。衛(wèi)桓開口留他,你叫什么名字?你上次跟我說的養(yǎng)父hellip;hellip;是不是厲氏一族的除妖師? 一定是,否則當日他不會那樣提醒自己。這個綠眼少年在見到他的時候就認出他是九鳳,所以才會想方設(shè)法地趕他走,因為他知道,養(yǎng)父如果見到他,認出他的身份,一定不過輕易放過他。 不要再查除妖師的事。他的聲音冷冷的,和當日毫不客氣地勸誡如初一轍。 說完,他走了兩步,腳步又頓住。 我叫莫童。 衛(wèi)桓眼睜睜看他消失在夜色和廢墟中。清和要攔,被他拒絕了。 遲早還要見面的。 都是什么孽緣。 揚昇環(huán)顧一下四周,對著這爛攤子嘆了口氣,我們走吧,先回去再說。 不管這些了嗎?景云多少有些不安。 揚靈不悅地嘆氣,這我們管得了嗎?你管呀。 忽然間,數(shù)道刺目的白色強光從天而降,伴隨著巨大的直升機轟鳴聲。狂風四起,眾人艱難抬頭望去,看見十幾架直升機,周圍出現(xiàn)鳴笛聲。 擴音器里發(fā)出命令。 這里是政府軍13支隊,在場所有,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族,一律繳械投降。 什么? 你們涉嫌破壞違反兩族邊境安全,就地逮捕。 第93章 爾虞我詐 政府軍下了車, 將他們團團包圍, 幾個人高馬大的將揚靈的手臂抓住反繞到背后。揚靈天生的暴脾氣,手心登時就蓄上蓮火, 你們干什么?!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畢方家的小女兒!山海戰(zhàn)備組的學生!你們不去抓妖傀來抓我們! 這是個連環(huán)套。 衛(wèi)桓沉默地看著他們。 小靈, 不要用武力。揚昇出聲提醒, 然后又對那些政府軍說,麻煩你們手輕一點, 否則我meimei被弄急了把你們炸成殘廢, 到時候接都接不上。 那些政府軍的動作一滯。畢方一族并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妖,這一點他們都清楚, 于是態(tài)度轉(zhuǎn)變, 比剛才客氣許多, 揚小姐請配合我們工作,我們也只是聽上頭的吩咐。 揚靈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手中的蓮火。 另外兩個士兵想抓燕山月的胳膊,可手怎么用力都無法靠近。只見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上纏繞著冷藍色的狐火, 狐火蔓延到這些士兵的手腕。 別碰我。燕山月的眼神冷冷的, 我自己會走。 景云就沒那么剛了, 被士兵架住的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政府軍扔到五十米開外,到時候沒準兒就要擔上更大的罪名。清和把手里的槍放在地上,看著妖域政府軍把它撿起來,認出上面的山海標志,你一個人類, 怎么會有山海的槍? 戴著眼罩的清和露在外面的那只眼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貿(mào)然搭腔。 我給的。 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沉寂。 衛(wèi)桓看了一眼云永晝,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姿態(tài)孤傲,一點也不像個認罪伏法的罪犯。別說降服,都沒有任何政府軍士兵敢隨便靠近他。 直升機上下來一個身影,嘩地一聲展開他的翅膀,衛(wèi)桓一下子就認出他的天狗妖氣。 趙月承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按照上頭指示抓的亂境分子竟然是這些老熟人,尤其在他看到云永晝的時候,表情格外驚訝。他落了地,走到云永晝的面前,永晝,你怎么會在這里? 云永晝抬眼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過也是棋子一枚,于是懶得與他多說。見云永晝不說話,趙月承的視線落到衛(wèi)桓的身上,喂人類,這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怎么在這兒? 聽見趙月承的語氣,天不怕地不怕的揚靈不爽地開懟,什么人類不人類的,你們天狗是金魚腦嗎記不住人名兒? 你! 衛(wèi)桓開口,沒給他面子,要抓就抓,少廢話。 趙月承不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對著云永晝嘆了口氣,吩咐手下,先帶回去,都給我小心點。 算上上輩子,這還是衛(wèi)桓頭一次真正進監(jiān)獄,還是那種單人間的高級監(jiān)獄。本來衛(wèi)桓還想著,他們八個人一起,怎么著還能湊出兩桌麻將??蛇@些政府軍估摸著是覺得他們太危險,只能分開處理了。 衛(wèi)桓盤腿坐在那個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摸了摸自己頸間的折丹角,剛才他之所以可以爆發(fā)出風之力,大概也是因為折丹上的妖氣。 這樣想著,衛(wèi)桓又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環(huán)。手環(huán)已經(jīng)裂開了一個很深的裂縫,恐怕?lián)尾涣藥状尉鸵獢?。他環(huán)顧四周,墻壁上有一幅妖域聯(lián)邦標志圖,是用彩色絲線編織的。他取下那幅圖,變出光刃將最外層挑斷,然后抽出里面的絲線,拽得老長。 他挑了挑,最終選了那根紅線,一股腦地往外扯,扯了一大團,最后把那個標志圖扔到一邊,用扯出來的紅線一點點細細地纏在手環(huán)的裂縫處。盡管他纏得很仔細,但還是沒多好看,衛(wèi)桓對著小窗外的月光,靜靜地看著自己被紅線纏住的手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