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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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蘇不豫了嗎?云永晝對揚昇說。 我聯(lián)系不上他。揚昇道。 云永晝雖然懷疑,但他行事坦蕩,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他看著大家一一歸位,準備和衛(wèi)桓一起把他們找到的東西給他們看,可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衛(wèi)桓消失了,他的身后只剩下一個藍色的已經(jīng)縮小不見的結(jié)界圈,如同消弭的焰火,瞬間不見。 他眉頭皺起,試圖擴開結(jié)界,可遲了一步。 揚昇看見他的結(jié)界圈消失,潛意識覺得不好,他要去哪兒? 云永晝搖頭,試圖用傳心感應,結(jié)果令他意外。 九鳳祖墓。 第104章 情愫不語 祖墓?揚昇覺得棘手, 沒有他帶我們誰都進不去祖墓的結(jié)界, 怎么就這么一個人跑了,你叫我們來之前他還好嗎? 云永晝道, 沒有什么異樣, 只是因為一些事情緒低落。 聽罷此言, 清和在一旁道,自從上次去無啟, 好像衛(wèi)桓一直有點奇怪, 當時送景云回家的時候他好像特別難受,難道說紗華對他做了什么手腳? 對。揚靈也想起來, 那個巫女一直對桓桓哥哥說些有的沒的。 聽到清和這么說, 云永晝想到了回來之后衛(wèi)桓告訴他的, 關于被招魂者的獻祭。 燕山月冷靜分析道,會不會與獻祭有關。 云永晝沒有言語,他覺得自己實在荒唐,無論平時多么冷靜縝密, 一旦遇到衛(wèi)桓的事還是會方寸大亂。 衛(wèi)桓到底獻祭了什么, 難道他猜錯了, 他是獻祭了自己的原身? 我試試能不能進去。云永晝第一次試圖喚醒自己體內(nèi)不屬于自己的靈力,盡管他之前也有利用九鳳的妖力破解他們的封印,但是他從沒有試過運靈。 運靈的時候艱澀無比,并不順利,這也可以想得到,畢竟衛(wèi)桓的妖力并沒有完全恢復, 血契可以傳達給他的也是有限,能夠破開一些九鳳封印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但是想要進入九鳳祖墓,除了九鳳妖力還有結(jié)界密令,這他根本沒有。 一時之間,他們無計可施,陷入僵局。 揚昇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能進祖墓的只有衛(wèi)桓一個,如果他不打開結(jié)界,也沒有其他人能進去,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 燕山月也點頭,唯一還有可能的是謝天伐,但是他現(xiàn)在還在山海關押著,所以應該不會有問題。她看向云永晝,剛才你說有事要說,是什么事? 見大家都在場,云永晝只能先把之前衛(wèi)桓找到的占卜符一事說清楚,同時也開誠布公了自己隱藏的另一個身份。 另一頭的九鳳祖墓里,衛(wèi)桓受到妖力的指引,穿越飛流瀑布,墨黑色的雙翼展開,飛躍峽谷湍流來到了山崖斷壁的冰石棺前。 他像一只木偶,被線牽著一點點向前??伤哪X子里滿是各種各樣的聲音,錯綜復雜地交錯在一起,混亂感令他胸口窒痛。 [哎,你說這個小金烏,明明每天都擺著一張死人臉,怎么身邊的鶯鶯燕燕一點也不少呢。] 這聲音hellip;hellip; [你有喜歡過誰嗎?我問問你,那是什么感覺啊。] 是過去的衛(wèi)桓。 [什么春心萌動!老子就是好奇而已,好奇都不行嗎?] [云永晝!你怕我啊?不怕我干嘛躲著我?] [這個不好,這個長得不好看嘴也笨,你別喜歡她。] [我好像真的有點hellip;hellip;動心了。] 這都是他的聲音,每一句都是,可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些話了。 衛(wèi)桓靜靜地飛懸在自己的墓前,眼睛望著石碑上的名字。這兩個字刻得工整規(guī)矩,每一個筆劃都在預定的軌道里,和自己的潦草又放肆的一生南轅北轍。 忽然間,他酸澀的雙眼前隱約出現(xiàn)了畫面。這個畫面曾經(jīng)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衛(wèi)桓錯亂的記憶中。亮著臺燈的桌前是過去他的背影,視野一點點靠近。他聽見自己在說話,好像在對著什么東西說話。 仔細一卡,那小東西一蹦一蹦的,原來是小毛球。 [我這么費工夫,做了兩個多月才搞出來,到時候要是他不喜歡可怎么辦?] 小毛球嚶嚶地叫著,他又開口,語氣霸道又可愛。 [不喜歡也得喜歡,必須喜歡。] 聽了他的話,小毛球蹦跶得老高,像是歡欣鼓舞一樣。 [他要是不接受,不,他肯定會接受的,我這么善良可愛正義帥氣能打,除了不能生就沒有缺點,他打著探照燈在妖域找都找不著第二個,你說是吧。] [可他要是真的不喜歡hellip;hellip;算了,不喜歡我就說是給他看看的,假裝炫耀一下再拿回來吧。對,我可以先不說透啊,我說你看看這個怎么樣,然后我觀察一下他的反應,隨機應變。就這么辦,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那我得先找個地方把這個藏起來,得找一個除了我沒人找得到的地方,藏哪兒呢hellip;hellip;] 衛(wèi)桓閉上眼,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記憶如同冰冷的水沒過他的身體,令他無所適從。 藏在了哪里。 他千方百計做好,想要送出去的究竟是什么? 無端被虛空指引,衛(wèi)桓伸出手,貼上了自己的石碑,九鳳心訣在他的腦海盤旋。藍色的妖光從掌心溢出,黑色的石碑后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屬于他的冰石棺徐徐推出,衛(wèi)桓睜開雙眼,手一揮,合住的棺蓋便被掀開。 他一直以為這副冰石棺一定是空的,就算上一次來到祖墓,他也沒有動過絲毫打開它的念頭。 但它不是空的。 在這個半透明的冰石棺之中,放置著一座小小的房子模型,是剛好能夠雙手抱住的大小。這小別墅模型通體都是通透的藍,一共兩層,結(jié)構(gòu)漂亮,從外面的廊柱房頂,到里面的房間陳設,每一處都精致無比,宛如一棟真正的小別墅,它甚至還有一片地基。衛(wèi)桓抬手,隔空用妖力轉(zhuǎn)動了一下這個小房子,發(fā)現(xiàn)它的背面竟然還有一片凝固的小小的湖,如同一塊藍色的寶石,湖邊有兩棵樹,樹間架著一個小吊床。 心臟一瞬間被什么擊中。 原來是他想過好多年的小房子。 是他的未來。 這些模型都是用御風化物術(shù)造出來的,是他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風凝結(jié)而成。為了防止風散開,他用盡可能多的妖力去護著這座小房子,結(jié)下一個完整包裹住模型的封印。以至于連他自己都不在了,這個禮物卻還好好保存著,七年內(nèi)不化不散,悄無聲息地埋在這個墳墓里。 衛(wèi)桓的眉頭蹙起,心底有一股暗流企圖翻涌出來。視線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什么,在別墅的墻根一角似乎有什么痕跡,好像被他用風二次覆蓋了。衛(wèi)桓靠近,用手指拂去那一角,藍色的風煙霧一般消散,上面原本刻著的痕跡在此刻出現(xiàn)于眼前。 那是他歪歪扭扭,畫出來的一枚太陽圖騰。 他鼻子一酸,雙眼莫名淌出淚來。心臟中被人生生挖走的一塊空缺終于被什么填滿,記憶灌進腦海。他記住云永晝的選課,計算好他會經(jīng)過的時間,假裝出不經(jīng)意的樣子飛上兩院交接處的天空,坐在扶搖學院墻頭兩腿晃悠,當著炎燧學院的學生們大喊云永晝的名字。 只要他回一次頭,自己能開心好久。 哪怕他是氣惱的,是厭煩的,只要帶著情緒,衛(wèi)桓都覺得開心。 他心心念念盼著每個月月初的升旗儀式,這樣身為扶搖學院升旗手的他,就可以和炎燧學院升旗手代表云永晝在四大學院升旗廣場前站在一起,肩并著肩,鄭重地將自己的院旗升上去。他還想起,有一次自己因為路見不平受了傷,吊了胳膊,學院死活也不讓他上,他只能站在下面,看著云永晝身邊站著其他人。 可轉(zhuǎn)過身面向?qū)W生隊伍敬禮時,他們對視了。他飛快地撇過頭,想辦法讓前面的學生幫他擋著自己受傷的胳膊。 他那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躲,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頑固一定要上去升旗。他覺得是自己在和云永晝較勁。這是他唯一認可的假想敵,云永晝要做什么,做了什么,他一定也要做,要一起做。 不想輸給他。 想追著太陽跑,一刻也不能停下。 他還記得自己每一次在不語樓上課,只要是和云永晝一起上的綜合課,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逗他。云永晝性格孤僻,喜歡坐在角落。如果他按時按點到了,總得和揚昇不豫一起,所以衛(wèi)桓每一次上這樣的課都踩點到,借口睡過,一進門就悄悄地往角落里鉆,這樣就可以坐在云永晝的身邊。 盡管他一百個不愿意,但被堵死在角落里,又不能言語,換不了座位。 他喜歡逗云永晝,給他畫各種各樣的連環(huán)畫,內(nèi)容大多幼稚,都是小九鳳暴打小金烏,有時候惹怒他了,衛(wèi)桓又會假裝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樣子求他原諒,但這些伎倆都沒有成功過,云永晝比誰都能忍。唯獨有一次,云永晝狀態(tài)不佳,一進教室就趴著睡覺。 衛(wèi)桓單肩背著書包流里流氣就溜進教室,一進來看見他正睡著,有些新奇。事實上他也沒有故意逗他什么,恰恰相反,他輕手輕腳落座,學著云永晝的樣子側(cè)著腦袋趴著,可他只能看見他的后腦勺。 他的頭發(fā)是深棕色的,和自己不一樣,看起來軟軟的很好摸。 這樣想著,衛(wèi)桓隔空伸開自己的手掌,視線穿過指間縫隙靜靜望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窗外影木婆娑的樹影透過不語樓通透的窗玻璃映照進來,在他們靠著的桌面上投射下斑駁的光。教室里鴉雀無聲,時光仿佛凝滯下來,流淌進透亮的琥珀之中。 就在他神思恍惚的瞬間,云永晝忽然轉(zhuǎn)過頭,與他面對面。記憶的回流令他連相對那一刻的慌亂都悉數(shù)感受到,他堂皇地收回手,云永晝卻皺起眉,睜開了雙眼。 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對上他的瞬間,衛(wèi)桓的呼吸幾乎都停止了。 你在干什么? 睡意未退的云永晝下意識開了口,語氣冷淡如初。不知為何心虛的衛(wèi)桓也一下子從桌上起來,沒、沒有啊,我什么都沒做,真的。 一個半夢半醒,一個驚慌失措,倉皇間都犯了戒。 不語樓一次戒律的懲罰讓衛(wèi)桓無意間書下一語成讖的遺言,也讓云永晝一直沉浸在黑暗死水中的心投入斑駁光影。 子不語怪力亂神。 子不語情竇初開。 第105章 不死鬼域 熱烈, 青澀, 漫長,隱秘。 這些曾經(jīng)刻在衛(wèi)桓心尖的暗戀記憶是他坦蕩生命中最不可言說的部分, 曾陪著他細數(shù)無數(shù)失眠星芒, 也曾驅(qū)使著他亦步亦趨追隨著太陽。 怯生生地藏住, 等著有一天可以浮出水面,卻被命運狠狠扼住, 捆綁沉重的巨石, 悄無聲息地沉入深淵。 這些不可分離的部分從衛(wèi)桓的身體里被剔除干凈,仿佛一根與血rou身軀殘忍分離的肋骨, 孤零零被遺落。 衛(wèi)桓的眼眶止不住地落下淚來, 那些年少愛戀過的心緒塞滿胸口, 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重生以來的所有疑惑在這一刻全部解開。他終于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空白是什么,也終于知曉與云永晝在一起之后夙愿得償?shù)男那榫烤箒碓从谀睦?。這的的確確就是夙愿,是他上一世無法放下無法實現(xiàn)的夙愿。 沒有錯, 他果然是想得到太陽的。 眼前那棟用風凝成的模型在他的驅(qū)使下一點點升起, 來到他的懷中。衛(wèi)桓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思考那些可能, 如果當初他沒有死,他平安從戰(zhàn)場上回來,或許第二天,不,或許當晚他就會鼓起勇氣把這個禮物送給云永晝。 他或許也會得到云永晝的手環(huán),得到那時候他還不坦率不成熟的告白。他們一定會嘲笑彼此較勁比賽似的暗戀, 會吐槽對方的遲鈍和躲閃。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一定是他主動去牽云永晝的手,裝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大大咧咧的樣子,但無論怎么運靈都控制不住冒汗的手心,也控制不住瘋狂跳動的心臟。云永晝或許還會帶著他飛上情人藤,會向他傾訴深藏數(shù)十年的心事,告訴自己他是多么渴望自由。 他還會吻他,一定會吻他。 如果是這樣,他們不會錯過七年。 不知從幾歲開始,衛(wèi)桓就揚言要過閑適圓滿的一生,可命運太過無情,就在他用看似圓滿的方式一點點去接受所有失去的時候,它鑿碎他最后的軟肋。死前的那一刻,他可以放下父母離世的悲痛,也可以放下對生命的執(zhí)著,但他唯獨放不下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這是他短暫生命中最大的意難平。他應該早點說出口,哪怕狠狠失敗一次,被他拒之門外,也比這樣死去來得圓滿。 這意難平最終成為他最遺憾最珍貴的東西,被迫獻祭,離開他的生命。 透明的淚水滴落在模型上方的封印上,被藍色妖光擋住,蕩開細碎的水珠,如同陽光下砸碎的玻璃球,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 就在衛(wèi)桓凝神細看這件拙劣作品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有一個結(jié)界,在二樓靠近湖邊的窗戶那兒,是更深更難破解的。是因為這個房子里還藏著什么東西嗎? 就在他伸出自己的手指,試圖打開那個小小窗子的瞬間,一股藍光爆發(fā)在他的指尖。更為深厚濃烈的記憶與情感灌入他的身體,一剎那,他眼前的一切消失殆盡,化作一片空白。 意識回落的時候,衛(wèi)桓看到過去的自己,看到了過去發(fā)生的景象。 他飛在天空之中,黑色羽翼靈巧無比,他們面前是一個足有十五米高的紅色三眼巨人,移動的步伐踏碎高樓。正在此時,三柄尖銳無比的光刃飛去刺向那巨人的三目,在他震破天際的嘶吼聲中,帶著血穿透到腦后的光刃在金光之下發(fā)生變化,變成許許多多細長繩索,從后往前將這巨人的雙臂和雙足纏繞住。巨人憤怒地張開深淵巨口噴射火焰,但下一刻他的頭顱四周便出現(xiàn)半透明的水墻,火焰無法穿透水墻。 揚昇! 黑羽飛行的衛(wèi)桓繞到了巨人的身后,揚昇默契趕到,貼近的雙手掌心蓄出一陣龍卷,風力越來越大。衛(wèi)桓從揚昇手里接過紫色的龍卷風,瞬息間風在他妖力的驅(qū)使之下化作一柄長達十米的巨刀。他緊緊握住刀柄,飛身向下朝著被云永晝束縛住的雙腿去。 我讓你再踩。衛(wèi)桓兩手握住巨刀刀柄,對準目標用力揮去,就在這一瞬間,他對著蘇不豫大喊,不豫!用鮫珠吸走! 好!配合默契的不豫幾乎是同一時間將鮫珠打開,沒等這條斷肢震落下來對城市和民眾造成更大的傷害就已經(jīng)被吸入鮫珠中。 飛懸在巨人正前方的云永晝雙手cao控著光索,發(fā)著金光的光索在第一時間將失去左腿同時失去平衡的巨人牢牢拽住,不令他倒下。但即便是成功穩(wěn)住,他依舊皺眉,冷著聲音道,你不能先砍手臂嗎? 正將巨刀揮到頭頂?shù)男l(wèi)桓抬頭笑起來,抱歉抱歉。一下子著急就沒想到這茬。說完他飛身上去,手中的刀沒有停留,雙臂揮動著,藍色的妖光漫天飛舞,劃出交錯極光,他利落干脆地砍下了巨人的頭顱和雙臂,揚昇用龍卷風將這些殘破的軀體碎片卷起,送到蘇不豫的鮫珠前,最終這個肆虐數(shù)天的巨人被他們四個聯(lián)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