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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執(zhí)難得有些無措,他怔愣著,任由初俏抓著她的衣袖往前走,她后腦的馬尾輕輕晃動,掃過白皙細膩的脖頸,像是毫無戒備的羔羊。 差一點點心動? 傅執(zhí)忽停下腳步,他舔了舔唇,黑暗中他的嗓音有些曖昧不清。 差哪一點了?你給我說清楚。 初俏有些茫然的回頭。 她剛剛也就是脫口而出,沒有深思。 仔細一想 剛剛那話好像是有點怪怪的。 不差不差,你很好呀。初俏先下意識夸他,但隨后又反應過來,這種事好像也不能順著夸,嗯也不是那個意思 她還在縷這其中的邏輯,傅執(zhí)卻沒那個耐心。 他跨步上前,微微躬身,抬手覆上她的后腦逼她離自己近一點。 初俏被他一帶,兩人的距離瞬間近得幾乎能數(shù)清對方的睫毛。 少年的眼窩深邃,濃黑眉眼像刻刀雕就,輪廓的每一個線條都流暢英俊得挑不出錯。 初俏思路一歪,心想美術生大約很喜歡這樣的長相。 你最好是這個意思。 傅執(zhí)的聲音將她攪成一團亂麻的思緒縷清。 初俏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并且,趕緊努力把那一點點給我補上。 啊? 等反應過來傅執(zhí)是個什么意思之后,初俏整張臉都漲紅了。 傅執(zhí)根本不給她回絕的機會,覆她后腦的手離開了幾寸,隨后相當自然地垂下,精準地扣住了她的手。 少女的手掌小的像個小朋友,他的手稍稍用力,就能整個握住。 他覆著薄繭的掌心將之包裹,柔軟得不可思議。 而初俏則完全沒有反抗地余地,整個過程都被傅執(zhí)牽著走,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傅執(zhí)已經(jīng)和她十指相扣,以一種強勢得不給她任何逃避可能的姿態(tài),光明正大地穿行在入夜的校園之中。 他的手掌分明是干燥溫熱的,然而傳遞過來的溫度卻仿佛能順著手指一路沖上頭頂,初俏的整個大腦就像被高溫炙烤,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努、努力什么? 要補上什么??? 初俏機械地任由他牽著出了校門。 她其實,是能掙脫的。 他并沒有用力捏住她的手,所以,她甚至不需要多用力,就能夠甩開他。 可不知為什么,她并沒有任何行動。 不想分開。 不想拒絕。 因為她,心里其實是歡喜的啊。 被她刻意忽視的東西,在寂靜月色下悄悄露出了一點點小馬腳。 而在他們身后默默跟著的三個人目送著這兩人出了校門。 葉颯正暗自唏噓,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了《婚禮進行曲》的樂聲。 蔣一鳴葉颯:??? 程越:哦,我放的,就是覺得這歌好像有點應景。 你再放大聲點,待會兒傅執(zhí)聽見,我們就可以給你放一首《涼涼》了。 * 按照正常邏輯,經(jīng)過前一晚的牽手之后,這兩人磨磨蹭蹭了一周,再怎么也該找個機會兩個人好好談個心之類的。 然而期中考試逼近,初俏又切換至擋我者死的戰(zhàn)斗狀態(tài),發(fā)誓要在期中考試沖入前五十名的行列。 你這一路高歌猛進,有點上頭了我還能理解。葉颯悄悄看了眼那邊的傅執(zhí),他又是怎么回事?傅執(zhí)居然真的捧著題開始刷,我有點惶恐啊。 初俏悄悄告訴她:他好像最近有點缺錢。 ? 他的摩托車都賣掉了,聽說挺貴的,所以他想拿獎學金。初俏其實覺得他摩托車挺好看的,賣了確實可惜,哎,也不知道錢都花哪兒去了。 葉颯仔細回憶了一下,把到嘴邊的那句那不都花到你家里擺著的那玩意兒上了嗎給咽了回去。 那、那他可真得好好努力了 由于有君燁這個地產(chǎn)巨鱷的投資,一中的獎學金機制在全市的重點中學里是出了名的完善,從月考到期末考,都有不同金額的獎學金,并且金額豐厚。 像徐淼這樣雷打不動的前三選手,一個學期下來撈個一兩萬不成問題。 傅執(zhí)要想買回他的摩托車,初俏不清楚具體金額,但是恐怕幾萬塊都是杯水車薪。 更何況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包括一班的大部分老師在內(nèi),傅執(zhí)就是不學無術的代名詞,他上課除了睡覺就是玩手機,也不知道整天在手機上鼓搗什么。 甚至于有時候連做教室里糊弄一下都剩了,電話打到他家長那里,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反正在所有人看來,傅執(zhí)就是仗著家里有錢,準備糊弄一個高中學歷,然后送出國鍍金回來繼承家產(chǎn)的二世祖。 老師之中,也就是溫望潮了解得多一點,知道他曾經(jīng)是A市的中考狀元。 還壓了徐淼一頭。 不過等到期中考試成績揭曉,這件事也不再是少數(shù)人知道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