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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看需要放輕松一點的是她自己。 初父也推了好多路演活動,一門心思地陪初俏在家, 可又幫不上什么忙,急得整天在家里打轉, 碗都摔了七八個。 明天考試俏俏你就正常發(fā)揮就行,考好了爸爸開心, 考不好爸爸也開心初父說完就聽沈宛然呸呸呸, 又改口,我的意思的, 明天我們等你考完試,你有什么想吃的爸爸都帶你去吃。 初俏摸了摸這兩天自己逐漸圓潤起來的小肚子,誠懇道:我覺得您該多吃一點,您這兩天都瘦了。 初父聽了十分感動。 不過看到家里人都這么為自己忙碌, 初俏忽然想到了獨自住在外面的傅執(zhí)。 初家上下每天忙著給她做營養(yǎng)餐,替她準備考試當天要穿什么帶什么,沈宛然甚至跟朋友取經(jīng),前兩天就去廟里燒頭香給她求了護身符。 傅執(zhí)肯定是沒有她這個待遇的。 于是初俏拜托沈宛然幫她多帶了一個護身符給了傅執(zhí)。 你專門過來就為了把這個給我? 傅執(zhí)看著巴巴地打車過來送個護身符的初俏,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吊帶裙,長發(fā)披散著,要是個子再矮一點,估計能完美混入初中生里。 她笑眼彎彎,指了指這個護身符道: 沈阿姨說這個廟很靈的。 傅執(zhí)失笑:你信這個? 初俏其實是不信的,但是想了想:信一下也沒什么壞處嘛。 大晚上被他從家里叫出來的傅執(zhí)穿著隨意的黑T和工裝褲,大約是剛洗過澡的關系,發(fā)梢還有些濕漉漉的,像是墨水浸染一般濃烈的黑。 他垂眸望著初俏,小姑娘個頭只到他肩,昂著頭將小小的護身符遞給他,真摯得近乎純粹。 傅執(zhí)輕嘆一聲,收好了護身符。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哦。小姑娘眨巴著眼,考不考狀元都無所謂,盡力就好啦。 護身符在傅執(zhí)的手里摩挲,他望著有些擔憂的初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要真是第一,那你打不打算給我點回復? 初俏:我勸你還是不要給自己立fg哦。 頓了幾秒,傅執(zhí)淡淡解釋:問你話呢,什么時候給個回復? 初俏不是真傻,顯然知道他在說什么。 她藏在身后的雙手勾著手指,腳尖在地上敲了敲,聲音有點弱:我記著呢會回答你的。 會回答是什么時候回答?傅執(zhí)不依不饒地追問,一點點逼近,直至將初俏逼至退無可退地角落。 少年寬肩窄腰,勁瘦筆直的長腿蹬在墻上,周身的陰影籠住嬌小的少女。 從旁人的視角,應該是一副惡霸威逼良家婦女的場面。 就是考完試。說完又怕影響傅執(zhí)考試,她補充,考完試之后的某一天。 傅執(zhí)瞇著眼:要是我考了全市第一,這個某一天能早點嗎? 能吧。 他松開腿,好整以暇,眉眼里滿是從容自信。 那就等我考個第一回 來。 你這樣更像是fg了。初俏真誠道。 不管這是不是真是個fg,總之高考當日的傅執(zhí),確實莫名比以往要更耐心得多,生怕印證了初俏所說的傅執(zhí)從語文到最后一門英語,老老實實寫完還認真檢查了。 最后出校門的時候,他有點恍惚。 高中結束了。 這發(fā)生了許多事的三年,就此落下了帷幕。 見傅執(zhí)從另一棟樓里出來的初俏正和班里的人聚在一起,估計要么是在對答案,要么是商量謝師宴的事,見他出來笑著跟他招手道:大家說想在謝師宴之后在組織一次畢業(yè)旅行,不知道能湊齊多少人,你要不去呀? 初俏沒有問他和考試有關的事,畢竟這個已經(jīng)塵埃落定,好不好的都沒有多說的必要。 然而聽到畢業(yè)旅行的一瞬間,傅執(zhí)腳步頓住,雙眼定定望著初俏,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不屬于自己,他脫口而出:你別去。 初俏一怔,旋即解釋:只是在市內的旅游而已,沒什么危險的,我們打算要么去山上露營,要么去海邊 別去。 傅執(zhí)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周圍全是學生和老師,眾目睽睽之下,他將初俏抱入懷中,仿佛要嵌入自己的骨血里。 求你了,別去。 這下初俏徹底愣住了。 在周圍的起哄聲中,傅執(zhí)輕輕靠著她的頭頂,明明摟得那么用力,可他的聲音卻輕得像是羽毛落地。 初俏還是頭一次,聽到他這樣的語氣。 她忽然掙扎著抽出手,掌心落在他的額頭。 傅執(zhí)。她擔憂道,你發(fā)燒了。 少年的額頭guntang,明明剛剛和他打招呼時還一切正常,但此時的他卻像是一個人形火爐,近乎本能般地抱緊她,但除此之外,整個世界都是混沌混亂的。 察覺到不對勁的老師們紛紛上前,漸漸感覺吃力的初俏幾乎支撐不起他,而傅執(zhí)的意識也漸漸歸于寧靜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