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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家依舊養(yǎng)了狗。 但他們似乎很怕薛起,被薛起看一眼它們就老實了,柚子總算不用練習膽量了。 二伯家也蓋了樓,這會的燈也亮著,但兩口子說話的聲音明顯沒有薛大兩口子大,也沒有他們那樣毛躁。 柚子穿墻進去,直接指了她二伯的臉,問,是他? 薛起一看,搖頭,也不是。 柚子頓時意外,也不是?她墊腳看他的眼,祖宗你們地府有沒有眼科? 薛起挑了挑眉眼,我眼睛好著。 那為什么不是大伯也不是二伯,這村里還有誰想要我的命?柚子又覺得頭皮發(fā)麻,誰要害她?或者說,難道老宅失火真的只是個意外? 不,祖宗說了是個男人縱火。 難道是祖宗在騙人? 柚子有些摸不清頭緒,不知道誰是那個鬼。 見的鬼多了,看誰都像鬼。 大哥大嫂真是心狠手辣。薛二突然開口,語氣陰沉,聽說剛出事,大嫂就去衛(wèi)生站找柚子了,說她沒縱火。呵,不是她是誰。 二伯娘皺了皺眉,說,不好說。 怎么不好說? 二伯娘說,大嫂這人嘴巴毒,但膽子還沒大到那種地步。 那還能是誰。薛二忽然看她,該不會是你吧? 瞎說什么。 當年你跟我說,你知道老爺子把東西藏哪了,讓我去挖來著,我還笑話你,沒同意。 二伯娘說,你也知道是當年,當年我沒去挖,現在還挖什么,村里謠言多,聽多了心癢,我又沒真瞧見。 薛二想了想點頭,也對。算了,睡覺吧,明天一早大嫂準來找我們。 燈火一關,房里就靜悄悄了。 柚子沒有再逗留,讓薛起帶自己出去。 放火的不是大伯他們,那會是誰? 誰要害她,燒死她對那個人有什么好處? 柚子不明白,如果真是大伯二伯他們,她反而不會覺得害怕,只是惡心。但現在她害怕了,因為她不知道那個縱火的人,是不是還在人前對她笑,背后卻藏著一把刀。 一人一鬼走在村道上,這時黎明已至,天空泛白,朝陽將很快升起。 柚子抱著兩塊牌位走著,低頭看見逐漸明亮的地面,緩緩抬頭看向遠處。 薛起離她大概十來米遠,走的不快。 此時晨曦拂照,大地一片璀璨,光芒籠罩著整個村落,那頎長的白色身影也被朝陽浸染。 柚子忽然有些恍惚。 這個身影她見過。 祖宗 薛起回頭,什么? 轉過來的臉白皙干凈,俊秀無雙,如古雕刻畫。 柚子真的見過。 從大火里抱我出來的人,是不是你? 當時烈火炎炎,濃煙滾滾,胡亂抱起一堆牌位的她轉身就見火蛇撲臉,瞬間把她熏倒在地。 熱,熱得她幾乎失去全部意識。 她甚至還想,是不是可以去跟奶奶作伴了。 意識模糊間,有人從火中走來,白衣縹緲,近身如夏日清泉,伸手將她緊緊擁住。 柚子隱約聽他說了兩個字,但她沒有聽清楚。 薛起看著她,沒有掩飾,點頭說,是。一會又說,你可真沉,胖姑娘。 ??? 你才胖! 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伙伴投的霸王票和營養(yǎng)液哈。 第5章 是他放的火 老宅沒有被完全燒毀,但也不能住人了。地上滿是灰燼,沒被燒盡的房梁橫木也成了根根炭木,歪斜倒地,一片破敗之景。 柚子站在遠處看著她幼時的家,心里滋味翻滾。 不過奶奶不在了,這里對她來說也沒有了意義,一把火燒掉反而不用她再記掛。 換個角度想,柚子覺得舒服多了。 柚子提步踩在層層灰燼上,灰塵立刻撲起,鞋面都抹了一層黑灰。她想起那個全身白的祖宗,回頭一瞧,只見他還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祖宗你不進來? 薛起斷然拒絕,休想要我背你。 我沒有。 你有。 好吧,她確實有。 這個鬼祖宗沒白活一千歲。 柚子只好自己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進去,老宅大門已經坍塌,只剩兩邊斷壁,也被燒得焦黑。 走過第一道大門,就是一個小廳,再往里走,又過一道門,才是大堂。 大堂被燒得嚴重,昨晚沒有抱走的祖宗靈位已經全被燒成了灰。 不過這些祖宗都已經被地獄使者帶走,靈位只是一個擺設了,不會無家可歸,不會變成孤魂野鬼。 柚子在老宅里走了一圈,等回到大堂,薛起已經在那了,手上還拿著柚子交給他的兩塊牌位。 從房屋燒毀的程度來看,兇手是從西門,也就是小門進來的,起火地點是那個雜物間。 薛起想了想,問,小門平時開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