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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起倚著浴室門看她,說,還是飄著舒服。 超帥的祖宗辛苦了。 本來還想吐槽的薛起不吐槽了,看在她說自己超帥的份上。 柚子洗完臉換好衣服,拿了包往肩上一挎準(zhǔn)備出門,今天有點晚,我們在樓下隨便買點吃的就 噓。薛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盯著門外說,電梯出來八個人,正往這邊走近了 柚子的心一冷,徐方舟派來的?又要抓我? 薛起看她,認(rèn)真問,抓你需要八個人? 柚子認(rèn)清自己可憐弱小又無力的現(xiàn)實,不需要。 等他們走近,柚子才終于聽見腳步聲,附耳一聽,外面沒有撞門敲門破門而入的跡象。薛起握著把手,緩緩擰開。 門一開,外面八人齊刷刷彎腰,薛小姐早。 門前的人身上沒有一點殺氣,薛起立刻往旁邊一倚,對柚子說,找你的。 門口八人組聽見男人的聲音,抬頭一看,對薛起的出現(xiàn)有些意外,似乎完全沒有料到屋里還會多出一個男人。 為首一個年紀(jì)較長的男人很快回神,對他輕輕點頭問好,又客氣地對柚子說,薛小姐,我姓馬,是徐先生的管家。徐先生對昨晚擅闖您公寓的事感到十分抱歉,希望能夠得到您的諒解。 柚子挑起一邊眉頭不太相信,馬管家?guī)н@么多人來,是怎么個道歉法? 管家往后頭拍拍手,電梯剛好開門,陸續(xù)有東西推過來。 東西一到,那七人就動手了,猶如鯉魚入屋,分布四處,左擦右擦,那拿這拿。 柚子一頓,別動我東西! 管家客氣說,薛小姐可以去上班了,我們會替您鎖門的。 這老頭是不是在說冷笑話?柚子惱了,我要報警了,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轉(zhuǎn)眼之間,屋里的東西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原原本本置換成新的,電視、洗衣機之類大的,玩偶、杯子之類小的,就連小小的巴掌大的裝飾品都換了新的。 薛起感慨說,徐先生辦事真快,昨晚來搜查的人只是翻了一遍就記住了屋里的各種擺設(shè),也很厲害。 馬管家客氣地收下了贊譽,又對柚子說,薛小姐要報警嗎?投訴我們給您以舊換新? 柚子: 這是耍流氓的最高境界吧。 一切收拾完畢,能換的都換了,不能換的也擦得閃閃發(fā)亮,整個出租屋彰顯著五個大字房東賺翻了! 八人組已經(jīng)全退到了房門口,馬管家說,祝您用餐愉快。 說完還替她把門關(guān)上。 柚子回頭一瞧,連早餐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擺放好了。 中西結(jié)合,有湯粉有面包;營養(yǎng)均衡,有牛奶雞蛋蔬菜。 薛起看了一眼早餐,憤慨說,只有一人份!明天讓他們加一份,聽見沒,乖孫。 柚子叫他,薛起問,什么? 我感覺你遲早要把我賣了換rou吃。 薛起笑了起來,答道,可以換兩頓。 我真可憐。被親媽拋棄還要被祖宗賣了換rou吃。 薛起問,你親媽哪去了? 柚子思索半會,說,大概又跟她哪個男朋友去周游世界了吧。 薛起眨眨眼,沒再問。 倒是柚子坦然說,你知道為什么我媽非要從我爸身邊帶走我嗎?因為她覺得比起我爸來,她會把我照顧得更好??墒聦嵣蠜]有,她把我搶過去之后,就扔給保姆,扔給幼兒園,每個月讓我爸寄生活費,保姆費,然后自己追求真愛去了。我一年大概能見她兩次,一次是跟對方介紹我是她的女兒,還有一次是給她做花童。反反復(fù)復(fù),直到我十四歲才停下來。并不是她沒有男朋友了,而是她覺得我長大了不適合做花童了。 接著一直到現(xiàn)在,幾年才見一次。她只有她的電話,每次通電她總是很忙,說上兩句就掛斷電話。 問不到地址,因為她沒有一個固定的居住地。 柚子留了地址給她,三年了,她也從來沒來過。 如果不是公司會給她過生日,她都很難想起自己還有個媽。 我爸過世后,是我奶奶變賣首飾,繼續(xù)給我寄生活費,但我沒要保姆了,因為費錢。那一年,我十歲。自己上學(xué),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自己睡覺。學(xué)校要家長簽字,我就找門衛(wèi)大叔幫忙。要見家長,我就去雇一個。柚子說,當(dāng)時住了三年的鄰居甚至以為我沒媽,還報到居委會那去,說這里有個孤兒。 薛起沉默了一會問,你恨她嗎? 柚子搖頭,不恨,但也不喜歡。 恨是沒資格的,沒有爹媽哪來的她。但喜歡也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樣還喜歡的話,那她大概是頭驢。 柚子感慨說,我三觀沒歪而且還是個根正苗紅的學(xué)霸,真是不容易。 一堆鋪墊就是為了這句???薛起看著說得平靜的柚子,忽然想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