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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鬼又不用洗澡,也不會發(fā)臭,就是難看了點,能穿就好。老鬼又給她掀看自己的衣服,我老婆做的,很結(jié)實,很暖,我也舍不得。 柚子沒再勉強他,不過錢還是讓他收著了。本來要還債的錢都給老鬼了,柚子打算再上去拿點,說,那你快去買吃的吧。 柚子進(jìn)了一樓大堂,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衣服衣服 她回頭,老鬼還站在門外,一如既往地目送她進(jìn)電梯。 柚子問,老鬼,如果我要給你買衣服,是不是一定要燒了才行? 老鬼說,當(dāng)然是,跟紙錢一個道理。 柚子愣了神。 那為什么她買給薛起的衣服,他直接就穿了。 根本沒有燒。 柚子怔了半晌,又問,那如果沒燒就能穿的,是不是鬼? 老鬼說,那肯定不是鬼。 咯噔。 柚子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想到一直隱瞞身份跟在自己身邊的薛起,瞬間有種枕邊有鬼的驚悚感,一瞬毛骨悚然。 第17章 巧,我媽也姓徐 柚子失蹤了。 以為她很快會回來的薛起發(fā)現(xiàn)突然就沒了柚子的氣息,這說明柚子離自己很遠(yuǎn),甚至已經(jīng)不在小區(qū)里。 他下了樓,果然沒有她的氣息。薛起緩緩閉上眼,再睜開,世界都已經(jīng)變了一個模樣。一條紅線懸浮空中,那是昨晚他給柚子戴上的線。 既是能護(hù)她陽氣的,也是他能以最快速度找到她的東西。 紅線將他帶出小區(qū),走入夜里八點的街道。 八點已經(jīng)過了飯點,又不到宵夜的時間,逛街的人居多,餐館的生意漸淡。 薛起穿過人群,不知道柚子為什么突然跑那么遠(yuǎn),而且還不跟他打招呼。 掠過一個又一個商鋪,薛起終于在一家燈火璀璨的珠寶店門口臺階上看見柚子。她抱膝埋頭,僵坐在那,一動不動。 柚子? 那坐在珠寶店門口的女孩驀地抬起頭,臉上的神情竟然是有些驚恐的。 薛起已經(jīng)瞬間出現(xiàn)在她面前,見她害怕,笑問,又見鬼啦? 柚子真覺得自己見鬼了。 薛起蹲身在她面前,說,小胖,你就這么穿著一身睡衣出來,不怕被人當(dāng)小傻子嗎? 柚子還在看著他,想問,又怕他真的有什么目的跟著自己,一會惱羞成怒怎么辦?她是打不過他的。 可是不問,她又怎么面對他,她的演技也沒出神入化到對著他可以跟以前一樣。 祖宗 柚子想質(zhì)問他,開口卻還是叫成了祖宗。 薛起看出她情緒不穩(wěn)定,輕聲,怎么了? 柚子細(xì)想從他第一次出現(xiàn),哪怕是到現(xiàn)在他來找自己,他都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她的事,甚至處處護(hù)著她,對她好,逗她笑,救她離開那場大火,帶她去見奶奶最后一面,現(xiàn)在還帶她去地府消除鬼瞳帶來的壞影響。 薛起沒有什么事對不起她。 柚子緩緩伸手抓住他的袖子,終于敢看他的雙眼,問,你為什么要騙我? 薛起微微笑問,我騙你什么了? 你不姓薛,你也不是我的祖宗。 薛起微頓。 柚子又低聲說,你甚至不是鬼。 路上行人還在走,人來人往,只看見一個女孩扯住男人的衣服,眼有些紅,像是在輕輕說著什么。 看得出來女孩很難過,男人在很認(rèn)真地聽她說話。 噢,大概是一對情侶吵架了。 是。薛起沒回避她的眼神,說,我不是鬼,也不是你的祖宗。 沒有意料之內(nèi)的繼續(xù)隱瞞,得到這肯定的答案,柚子有點回不過神。一會她才問,那你為什么要騙我你是我的祖宗? 薛起說,雖然我不是你的祖宗,但無論是神還是鬼,都想找個棲身之所。我喜歡你奶奶做的白色餅子,這幾十年來,幾乎每隔三年就回來一次,你奶奶似乎也能看得見我,每次祭祀祖先,總會在桌子上多放一碟祭祀我。 柚子搜尋了一遍記憶,奶奶確實會這么做,她忽然想起來,問,那老宅起火那次,你并不是第一次見我? 薛起說,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見過你。每隔三年回來時,都會見到你。后來你離開老宅,次數(shù)就少了。他默了默說,這次回來,是我察覺到你奶奶的陽壽已盡。 柚子沒想到薛起已經(jīng)認(rèn)識她這么久了,可她的記憶中,卻沒有他的所在。 所以她實在有些難以相信他。 祖宗,我能相信你嗎? 薛起一笑,還喊祖宗。 叫順口了。柚子低聲問,祖宗,你叫什么?真名。 薛起看著她,說,風(fēng)起。 微涼夜色,有風(fēng)起。 坐在臺階上的柚子看著薛起,想相信他。 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陪伴在她身邊只是因為報奶奶餅子的恩情,相信他不會害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