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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把我當銀行了?隨時提款? 是。 @#¥@#%@#!!陳近西心里罵了一萬句臟話,又走了過來,交了一顆凝靈丹給他,說,這回真沒有了這東西沒什么用,我就是煉了好玩。 薛起抬眼看了看他,陳近西又急又氣又委屈,真的沒了??!你信我??! 哦。薛起說,那你還不快去采藥?五四那天下午六點,在這里集合。 陳近西悲憤離開,王八蛋! 薛起收好藥丸,說,裘飛在哪里? 柚子說,在一個飯館里,他以為這是做夢,大吃特吃,要了兩桌子菜,老板都要氣瘋了,把他給扣下了。 薛起笑了起來,真會享受。走,我們?nèi)フ宜?,來時幾人回時幾人,不然我才不帶上那混小子,讓他好好吃個苦。 他挨了一頓胖揍,現(xiàn)在也挺慘。柚子說,這個時空不安全,我就當把他寄養(yǎng)在老板那了。 小胖聰明。薛起見她好像神色不太好,從剛才他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 兩人到了飯館,整條街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悄無聲息。 柚子敲敲門,一會伙計開門,說,我們夜里不做生意。 我來接個人,就是白天被你們胖揍一頓的那個小青年。 一提他伙計就說,他?。磕切∽油霙]刷十個就打碎了六個,放個火差點把廚房燒了,老板都要氣死了,讓他去后院劈柴,一把斧頭都扎自己腿上了,好在他沒啥力氣,扎的不深。真是做啥啥不行,老板都服了。說不跟他計較了,自認倒霉,讓他滾蛋。 柚子一頓,所以他現(xiàn)在不在這? 不在?;镉嬚f,我們老板好心,還給他包扎好傷口后才讓他滾,我估計他也沒滾遠。 柚子道了謝,等門關(guān)了,說,我看裘飛這次真的吃夠教訓(xùn)了。 薛起說,吃教訓(xùn)好啊,但如果這個教訓(xùn)吃了還沒用,就不好了。 祖宗你能找到他嗎? 他不屬于我計劃內(nèi)的人,找他要費一點時間。薛起看看四下,去石階那坐。 石階已經(jīng)消散了白天熾熱的余溫,柚子坐在一旁,看薛起拾起一根樹杈,在地上畫著什么。一停筆,地上就出現(xiàn)了一副地圖,地圖范圍之大,囊括了整個市。 薛起折斷一小根樹枝,往地圖上一扔,說,等等吧。 柚子托腮看著那在地圖上走得歪歪扭扭的火柴人,這是在找裘飛嗎? 薛起以為她至少會調(diào)侃一下火柴人,但一聲不吭,像是懶得說話。 他笑道,從地府回來就不對勁,怎么了? 柚子沉默半晌,終于還是說道,我去找黑白無常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 誰? 柚子看他,你。一百年前,還在地府受刑的你。 薛起愣了愣,又笑了笑,一百年前的我跟現(xiàn)在的我是不是一樣帥氣? 柚子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他。那么大的鐐銬在腳上,不疼嗎?為什么要說的那么輕松,像是沒發(fā)生過這種事? 薛起說道,怎么要哭的模樣,我如今不是一樣過得好好的? 柚子搖搖頭,可是他們說,你在地府待了千年,千年都在受酷刑。她光是想想就難受,她是去過十八層地獄工作的人,那些刑具讓人心驚,她卻不知道為什么薛起會去那種地方,而且還待了一千年。 那你覺得,我是大惡人嗎? 不是! 嚯。薛起立刻笑了,摸摸耳朵,不是就不是,叫那么大聲,我可憐的耳朵。 現(xiàn)在的黑無常說,你還有五十年就出來了,所以你是1969年離開地府的。也就是說祖宗恢復(fù)自由身不過幾十年,這幾十年里,他卻每隔幾年就去薛家,甚至看著她長大,一直到現(xiàn)在。柚子問,祖宗你是不是要我辦什么事?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薛起微微怔然,摸摸她的頭,說,再等等。 等等的意思就是她猜對了?柚子忽然安心了些,猜測正確意味著他不是心血來潮要陪個人類玩,不會在沒有興趣之后就離開。 有事于人所需,代表他不會突然從她面前消失。 他要是決定離開,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吧。 柚子彎身看他腳踝,沒有傷,還疼嗎? 不疼。薛起沒有阻止她觸碰腳踝,只是感覺得到她比他還要難過。他俯身把她撈起,說,忘掉這些。 柚子不想忘,也忘不了,看著就覺得疼,他是怎么熬這么久的。 一直在地圖上晃悠的火柴人忽然抖了一下,整張地圖都跟著一顫。薛起抬頭看看天空,天微微裂開一道口子。他忍不住說,陳近西那只蠢狼,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還得順手補個天。 他搖搖頭,手滑過地圖,那晃動的地圖這才安靜下來。 柚子看看天,裂痕不見了。她忽然回過神來,陳近西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