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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恬心中愈發(fā)惆悵。 有人過來約她下午出海釣魚,她也沒有為此歡欣多少。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 畢竟這次請來的賓客中,年長的都各自有自己的人情往來需要打點,至于年輕一輩,已經開始幫家里做事的自然也要過去陪同。 她那三個堂哥,今天下午就沒空陪她。 盛恬無奈,只好跟她的兩位堂嫂坐上了出海的船。 她本來有點心不在焉,然而附近海域保護得太好,物產資源還挺豐富,魚竿垂在那里都不用費心觀察,很快就能釣上好幾條大魚。 返航時那位高大結實的船長,還十分殷勤地問她是不是第一次釣魚,夸她特別有天賦,如果還想出海的話,明天可以再來找他,他愿意教她更多的釣魚技巧。 盛恬嫌他太油膩,理了理頭發(fā),輕描淡寫地說:不好意思呢,我初中在阿拉斯加就接受過專業(yè)指導了。 船長終于安靜了。 游輪回到港口,盛恬慢吞吞地走到甲板上,剛準備把救生衣解開,就看見岸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段晏一身白衣黑褲,身姿挺拔。 海風不息,海浪喧囂,而他就像等待遠行的人歸來那樣,靜靜地望向逐漸靠近的游輪。 盛恬皺了下眉,心想原來他也知道出來放風哦。 她本來是想表現得矜持點的,可隨著游輪靠岸,一顆心就噗通噗通地加速跳了起來,只因為段晏站在那里,實在太像專程來接她回去了。 于是盛恬提起她的戰(zhàn)斗成果,朝他揮了揮手:看我釣的魚! 那幾條魚都還活著,猝不及防被提起來,嚇得紛紛甩起了尾巴。 咸苦的海水濺到她臉上,她又慌亂地用手臂去擦。 段晏笑了笑。 小姑娘的救生衣還沒有脫,陽光下的橘色映在她的臉上,照得她的臉也紅通通的,眉眼間都是無憂無慮的快樂模樣。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一看見她的笑臉,就覺得渾身輕松不少。 小心點。段晏靠近幾步,向她伸出了手。 盛恬彎了彎眼,把魚交給別人,又解開救生衣放到一邊,然后一手按住她心愛的草編帽,一手輕輕地搭在了男人的指尖。 從游輪到岸上的幾步路,她走得格外小心。 直到雙腳踩到地面了,也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在船上待得太久,更或許是湛藍的天空與海面倒映在段晏的眼中,在他漆黑的眼睛里投下了她鮮明的輪廓。 可惜等到盛恬站穩(wěn)了,他就松開了手。 轉身去接她那兩位堂嫂下船。 盛恬的心狠狠地摔落了回去。 是啊,他和盛家的關系一直很好,不僅能為大伯母精心挑選合她心意的禮物,也能紳士地照顧她家的每一個人。 所以她也沒有多特殊。 一路送盛恬她們回到房間休息后,段晏便去找他的朋友。 他去得晚,到達酒店的酒水吧時,那邊已經喝過一輪了。 盛淮難得有機會坑他,指著桌上的酒杯說:來來來,自罰三杯吧。 段晏喝了,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視線也不知望向哪里,淡得仿佛沒有焦點。 盛淮跟旁邊的人換了位置,湊過來問:港口好看嗎? 嗯? 這么大的太陽,非要一個人去港口走走,盛淮拍拍他的肩,我都怕你壓力太大。 段晏揉揉眉心:不會。 濱海那邊的事你辦得挺順利,恒揚也該出通知了? 盛淮收起吊兒郎當的態(tài)度,挺正式地跟他碰了下杯,語氣誠懇,恭喜啊,段總。 段晏抬眸,平靜道:謝謝。 多年好友,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顯。 雖然同樣帶個總字,但他們都知道,等這次度完假回去之后,段晏在恒揚的身份,就會由市場部總監(jiān)直接升任為恒揚集團總裁。 從今以后,沂城最受關注的名單里,將多出一個段晏的名字。 相比午宴的正式,當晚的晚宴氣氛就輕松許多。 長輩們不喜歡熱鬧,基本選擇了在酒店里吃飯,年輕一輩則把派對開到了沙灘上,在電子音樂和酒精的烘托下,盡情享受夜晚的海風。 盛恬玩得不太盡興。 今天她玩得最好的閨蜜項南伊沒來,堂哥們多少也要照顧妻子,至于盛淮這個花花公子,這會兒也不知浪到哪里去了。 留下她孤孤單單一個人,只能和別人家的塑料姐妹花社交。 好在這種場面她見得多,應付起來也不顯羞怯,只是談笑間總覺得沒什么意思,不想說話的時候就喝喝酒看看風景,結果一不留神就喝多了點。 她喝多了就愛撒嬌。 此時周圍沒有供她撒嬌的對象,她便把魔爪伸向了遠在國內修片的項南伊。 沙灘上光線昏暗,盛恬瞇著眼打字:【寶貝,好想你呀,遠距離親親你,你不在我好寂寞哦?!?/br> 發(fā)出去后她嫌文字的表達能力有限,又選了個小兔子親親的表情發(fā)過去。 旁邊有人過來跟她搭話:恬恬,聽說你現在做職業(yè)策展人了?等展覽開幕可要記得通知大家,我們一定要過去給你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