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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明晃晃地亮在那里。 登記照上的保潔大姐拍照的時候可能還沒染發(fā),頭發(fā)花白卻笑得親切,一臉慈祥地看著鏡頭。 可見是一位經(jīng)歷苦難卻仍然選擇笑對人生的阿姨。 盛恬羞愧地紅了臉:哦。 作者有話要說: 阿姨:剛才還夸我業(yè)務能力優(yōu)秀呢? 第23章 你說, 我給阿姨送件禮物賠禮道歉好嗎? 盛恬在理清前因后果后, 陷入了真實的愧疚之中。 人家阿姨勤勤懇懇養(yǎng)活一家人, 卻莫名其妙被她誤會成狐貍精。雖說沒有當面發(fā)生沖突, 但背地里說人壞話, 才顯得更不光彩。 段晏處理完玻璃渣, 重新拿出一個水杯,往里面倒了半杯溫水, 然后揚揚下巴, 示意她坐過去繼續(xù)吃飯。 盛恬慢吞吞坐了回去, 心里那點火氣也早就煙消云散, 她拿起筷子想了想:我給mama買過一條羊絨披肩,她還挺喜歡的,干脆給阿姨也買一條吧? 你mama喜歡的披肩,阿姨未必需要。何況突然送禮道歉, 到時問起原因大家都難堪。 段晏看著她一臉懊惱的表情,緩聲道, 中秋節(jié)我會多給她發(fā)一筆獎金。 盛恬心想這個方法也行:那這筆錢我來出吧? 不用分得這么清楚。 段晏回絕了她的提議, 重新夾了一塊雞翅放到她碗里。 盛恬這回沒再拒絕,小口小口地把雞翅吃掉了。 其實這份紅燒雞翅味道真的相當好, 上面還均勻地撒了點煎過的芝麻, 用一句色香味俱全來形容也不為過。 本來晚上應該控制熱量, 可雞翅就擺在她眼前,像個小妖精似的誘惑著她。 盛恬抿抿唇角,猶豫地想再吃一個, 但是又不好意思下筷。 她眼巴巴的樣子落入段晏眼中,換來他一聲輕哂。 盛恬被他笑得臉紅,低頭看了眼處理干凈的地板,轉移話題道:你掃地掃得也蠻好呢,大學的時候在少林寺跟掃地僧學過幾天嗎? 段晏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竟配合她開了句玩笑:有可能。 盛恬彎眼笑了笑,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起之前爭吵的原因。 晚上回去的時候,盛恬叫司機過來送她。 段晏陪她到了樓下,等她坐進車里,又抬手輕叩車窗,待車窗打開后,他彎下腰輕聲交待:到家后告訴我一聲。 好。 明天我要出國,回來后要談樁并購,接下來可能沒時間陪你。 段晏看著她在月色下也明亮動人的眼睛,頓了頓,把心中那點不舍克制下去,有事可以打電話。 本來很平常的幾句話,卻因為他緩慢的語調而衍生出戀人告別前才會有的曖昧。 看似風輕云淡,細聽之下居然也有幾分細碎的情意。 盛恬捂了捂臉,又揮揮手說:那我回去啦。 嗯。段晏退開幾步。 車輛啟動后,盛恬朝后望去,發(fā)現(xiàn)他還站在路邊,清雋身影跟天上的月亮借了光,竟莫名也渡上了一層孤寂而冷淡的色調。 盛恬轉過頭坐好,不知怎的,剛才那幅畫面就始終在眼前揮之不去。 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段晏舍不得讓她走一樣。 即使認為這是他的演技加成,可盛恬想了一下,如果他能演一輩子,將來恐怕也能成為沂城名流中人人稱贊的模范好丈夫。 盛恬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排的司機忽然問:剛才那是段晏? 今天來接盛恬的司機,跟盛家是遠房親戚,也在這兒工作了二十多年,一路看著盛恬長大,多少算個長輩,因此兩人相處起來的氛圍,比其他傭人要融洽許多。 盛恬說:是呀,易叔叔還記得他? 當然記得。老易的語氣頗為懷念,他和盛淮同學吧,今年該二十八歲了? 盛恬點點頭,猜測老易恐怕還不知道她和段晏相親的事,便也沒有主動聲張。 畢竟這事如果最后沒成,兩家都希望當作無事發(fā)生,不要被太多人拿來當飯后的談資。 老易說:長這么大了,我都沒敢認。 和小時候區(qū)別也不大吧? 盛恬稍加回憶,記憶里少年時期的段晏就和才分開不久的成年段晏漸漸重疊,還跟從前一樣呢,冷冷淡淡的。 老易和氣地笑著:他確實比較沉靜,也不愛說笑。 靜了幾秒,老易又補充道,好像也就見到你,才會笑得多點。 盛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接下來幾天,盛恬回想起老易這番話,心里都有點異樣的感覺。 要說段晏見了老易不怎么笑,那倒完全有可能,兩人本來就沒什么交集。 可換作是其他人呢?比如盛淮他們?又比如項南伊? 盛恬想了想,感覺這也不好開口打聽,她總不能直接跑去問段晏經(jīng)常跟你笑嗎,這未免太傻了一點。 就這么猶豫了幾天后,盛恬接到通知,畫廊要為周青辦一場慶功兼歡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