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盛恬聽見前半句時還有點愣,等聽完之后頓時就把疑惑拋到了九霄云外。 好苗子、大有可為、才華,孟欣妍說話怎么那么好聽呢。 她笑瞇瞇地保證道:孟姐放心,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軍令狀既然立下了,那就沒有反悔的余地。 盛恬當(dāng)天上午就到了慈善機構(gòu)的辦公樓,和他們探討這次公益展的主題。 機構(gòu)這邊已經(jīng)有了雛形的想法,就是希望收集小朋友們的畫作辦展,結(jié)束后再舉行一場慈善拍會,所得善款全部捐給山區(qū)兒童。 當(dāng)然小朋友們的畫作,全部加起來也拍不了多少錢。 所以我們在想呢,肯定需要沂城本地的企業(yè)支持,我們會去聯(lián)系有意愿參與的企業(yè)。當(dāng)然如果盛小姐也有人脈的話,那自然就更好了。 盛恬眨眨眼,心想那她的人脈可太多了。 初步溝通花掉了挺長時間,等盛恬有空拿出手機時,屏幕上顯示著好幾個此間前臺的未接來電。 盛恬回撥過去,聽見前臺說有個年輕男人過來找她,在那兒等好半天了。 他說有東西要交給你,我說幫他轉(zhuǎn)交他也不肯。 前臺警惕地低聲說,會不會有問題呀,要幫你報警嗎? 你讓他接電話呢? 嗯嗯。 電話轉(zhuǎn)到另一人手里:盛小姐你好。 挺標準的普通話,就是聽起來有點莫名的緊張。 但盛恬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是段晏。 剛才她還存了那么一絲幻想,以為段晏來畫廊找她了。 你好,請問是哪位? 我是段總的助理,叫我小陳就好。你方便告訴我現(xiàn)在的位置嗎?段總叫我給你送樣?xùn)|西。 盛恬想了想,說:要不你再稍等一下?我大概一小時后就回去了。 小陳果斷拒絕: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盛恬聽他語氣堅決,只好把慈善機構(gòu)的地址告訴了他。 她根本不知道,小陳在這短短幾小時內(nèi)究竟遭遇了怎樣的磨煉。 小陳今年剛讀完研究生,畢業(yè)后進入恒揚總裁辦。 這回段晏去寧城談并購,總裁辦的精英跟去了一大半,只留下少數(shù)幾人在沂城。 結(jié)果昨天晚上小陳接到方晉的消息,叫他今天早上去某個地方取樣?xùn)|西,送到此間畫廊交給盛恬。 小陳原本以為最多也就送份文件,誰知到了地方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兒守衛(wèi)森嚴,到處都是監(jiān)控和保安。 聽他說明來意后,保安又請來主管,主管又和方晉視頻聯(lián)系確認,經(jīng)過好半天的流程,才示意小陳稍等。 小陳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見主管和經(jīng)理經(jīng)過密碼、指紋和虹膜三道驗證,進入了一扇門。 十幾分鐘后,主管捧著一個小盒子出來交給他。 小陳好奇地多看了幾眼,主管就嚴肅提醒:務(wù)必親手交給盛小姐,萬一不小心遺失了,誰都擔(dān)待不起。 小陳深吸一口涼氣,忽然明白為什么方晉會派司機和保鏢跟他一起過來。 剎那之間,他感覺手里拿的不是小盒子。 而是他的未來。 下午四點半,盛恬談完工作,坐在大樓下面的咖啡店等小陳。 天漸漸暗了下來,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熱氣,看起來快要下雨了。 盛恬后悔剛才不應(yīng)該聽小陳的話。 夏天的雨往往伴隨著電閃雷鳴,她不想到時候在陌生的咖啡店里瑟瑟發(fā)抖。 盛恬心不在焉地打量著窗外的云層,再轉(zhuǎn)頭時就看見一個模樣端正的年輕男人正推門而入。 年輕男人環(huán)視一周,最后鎖定盛恬。 他謹慎地走過來,用一種地下黨接頭的語氣問:盛小姐? 盛恬點了點頭:小陳?段晏讓你來的? 對,是我。 小陳總算松了口氣,連忙把折磨他幾小時的燙手山芋交了出去。 相比小陳,盛恬對這種包裝的小方盒就了解得多。 她稍微掃上一眼,便猜到里面多半是件首飾。 盛恬從小收過太多首飾,此時心里也沒多激動,但一想到是段晏送的,就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她打開盒蓋,看清黑色絲絨里靜靜地躺著一條紅寶石項鏈。 顏色鮮艷而清透,一絲雜質(zhì)也沒有?;璋档氖彝夤馀c明亮的室內(nèi)光交織錯雜,細看之下,更是映射出流動般的奪目光彩。 可惜今天來的小陳對珠寶一竅不通。 倘若站在這里的人是方晉,他必定會認出這就是緬甸產(chǎn)的鴿血紅,紅寶石中最稀有也最昂貴的一種。 盛恬呼吸一滯,感覺有點喘不過氣。 是她最喜歡的鎖骨鏈! 段晏的眼光真好啊,怎么隨便一送就能送到她心尖上! 今晚為什么沒有派對,否則她絕對要戴上它成為全場最閃耀的小公舉! 雖然內(nèi)心洶涌澎湃,但盛恬表面還是淡定地合上蓋子。 她想了想,問:你知道段晏哪天回來嗎? 聽說是今晚的飛機。 小陳稍頓了一下,又想起來的路上方晉給他打過電話,得知盛恬沒在畫廊后,還多問了一句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