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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來看,競拍者在博的恐怕早已不是名聲,而是盛恬的面子。 盛恬在左右兩邊復雜的眼神中,低下頭笑了笑。 哪怕不再回頭,她也能猜到,這般為她抬價的其中一人,肯定會是段晏。 一想到段晏剛出差回來,恐怕連時差都還未倒好就為她參加拍賣會,盛恬就仿佛回到了初次見他的那天。 四周全是曲奇餅干的甜香味,而她喜歡的那個人,目光沉靜無波,卻總能在一些出乎意料的地方,滿足她小小的心愿。 當年他能為她摘下一朵月見草,用溫柔的聲音哄她。 如今他能為她一擲千金,只為讓她高興。 至于另一個還在咬著不放的人 盛恬想了想,可能是哪里來的冤大頭吧。 小萬總錯愕地看著前排女人的背影。 他之前在段晏那兒吃癟,本來對這場拍賣會一點興趣也沒有了,可眼看著區(qū)區(qū)一只手環(huán)竟然拍到五十萬,他也不禁猜起了又在舉牌的女人的身份。 簡星月心煩得要死。 她好好一個宣傳部總監(jiān)助理,莫名其妙被安排來參加一場拍賣會,而且臨走之前盛淮還特意向她囑咐:除了我meimei捐贈的東西以外,你有什么喜歡的也拍下來,我送給你。 想起盛淮那種深情款款的語調(diào),簡星月就在心里翻白眼。 她進公司以前就聽說過盛淮的名號,沉醉于溫柔鄉(xiāng)的盛家三少爺,微博上好幾個紅或不紅的網(wǎng)紅都曾經(jīng)是他的女朋友。 簡星月原以上次謊稱自己已婚后,盛淮就不會再來關注她,結果誰知這人居然還越挫越勇,每天定時一束鮮花送到她的辦公室。 因此當盛恬的手環(huán)被送到臺上后,簡星月想都沒想,直接舉牌。 不就是花錢嗎? 她今天就要讓盛淮花到心痛。 與簡星月一同前來的人叫齊憲,此刻正在旁邊猛擦冷汗。 他掂量了一下語氣,勸阻道:小簡,小簡,差不多就行了。另外那個好像是恒揚的段總,你爭不過他的。 沒事,盛總有的是錢。 簡星月再次舉牌。 齊憲揉了揉太陽xue,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在心里腹誹著,埋怨盛淮招惹誰不好,偏偏來招惹簡星月這么個特立獨行的女人。 這姑娘外形確實出眾,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那種,工作能力也極其出色,但偏偏脾氣火爆,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 他倒不擔心簡星月花多少錢的問題,而是擔心段晏那邊不高興,回頭追究起來,這口鍋到時候會落到他頭上。 拍賣師還在臺上激情喊價:一百萬!還有沒有! 齊憲將心一橫,趕在簡星月又要抬手之前按住了競拍牌。 簡星月擰眉看他,齊憲拼了老命似的,無論如何都不肯松手。 一百萬兩次,一百萬三次!成交! 終于,期待已久的落槌聲響起。 拍賣會結束后,人群陸續(xù)離場。 簡星月最終什么也沒拍,拿上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齊憲感覺自己撿回一條命,也理理西裝,起身打算去和段晏解釋幾句。 誰知他剛一轉身,就被人叫?。糊R總? 齊憲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那排坐著一個年輕人,眼底有圈烏青,一看就是夜夜笙歌掏空了身體的類型。 他略一沉思,想起來了。 是華居建材的小萬總,名字應該是叫萬文昊。 萬總好。齊憲沉聲道,我只是個副總,以后還是別這么叫了。 萬文昊點了點頭。 他這陣子在外面闖了禍,被他老爸強行拎回公司上班,雖說這班上得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但和華居建材有業(yè)務往來的幾家公司負責人,他還是多少記了個大概。 眼前這位齊憲,就是眾誠地產(chǎn)集團的副總裁,專管品質(zhì)這一塊。 萬文昊最近在家里總挨罵,罵來罵去不過是嫌他不中用,今天來拍賣會居然意外邂逅到一位地產(chǎn)集團的高層,他下意識就叫住了對方,想借機跟人家打好關系,回去也好跟他爸吹噓一番。 主意一定,萬文昊也難得地放低了姿態(tài):聽我爸說眾誠這季度起減少了在我們公司的訂單,你能不能透露點風聲? 齊憲不動聲色地邁步:這方面的情況我不太清楚。 萬文昊亦步亦趨地跟上來:這樣啊,那你晚上有時間嗎?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齊憲加快步伐,他要忙著去跟段晏解釋之前的意外,才沒空搭理這個臉上寫滿巴結的草包。 萬文昊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一邊說著好話一邊緊跟不放,走著走著對方腳步一頓,他差點就撞了上去。 萬文昊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嘉賓席的前排角落。 而等他再看清前方站著的人是誰時,立刻有了拔腿就走的沖動。 盛恬挽著段晏的手,嬌聲嬌氣地關懷:你也真是的,剛出差回來應該好好休息,其實不來我也不會生氣的。 段晏看她一眼,清了清嗓子。 盛恬一愣,扭頭看見盛淮的下屬正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