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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高,但正是不高的聲音,透著歇斯底里。 嫉妒使容顏丑陋。 徐思源本想給章馨一個臉面,因而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還沉默著。 有一沒有二。 此時見章馨一副潑婦模樣,在自己面前再次造次,也終于不得不出聲了。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章馨一眼,意味不明道,我瞧著這身穿得挺好的,你朋友也未必穿不起。 他的聲音里帶著輕蔑,即使此刻衣著簡單,也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章馨嫉妒到發(fā)昏的頭腦,立時被徐思源這一頭冷水澆熄。 徐思源轉頭看著被章馨那一嗓子嚇住的蘇軟軟。 他的表情變得溫和多情,你叫蘇軟軟? 蘇軟軟此時是懵的。 軟軟怎么也沒想到,她就是順著章馨的意思去換了一條裙子,回來就發(fā)生了這么一場大戲。 換衣服前,章馨還對著蘇軟軟jiejiemeimei地叫,不過就換了一套衣服的功夫,竟歇斯底里毫無預兆地沖著軟軟怒吼了起來。 如果軟軟能夠知道章馨的九曲十八彎的心路歷程,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再也不會想和章馨待在同一塊地方了。 章馨真的是毫不客氣地心理扭曲著。 徐思源見蘇軟軟一動不動,像是被嚇怕了,半天沒有反應。 他便順手遞給營業(yè)員一張黑卡,示意買單。 唉,等等。 軟軟總算反應過來了。 軟軟原本心里想的很簡單,這裙子給她太長,太過累贅,因而初見到營業(yè)員眼中的毫不掩飾的贊美,很是不以為意,想當然地認為這是慣常的銷售手段。 此時見徐思源和章馨這個反應,她才稍稍明白了些。 此時她見初次見面的徐思源要為自己買下這條裙子,馬上出聲制止。 蘇軟軟雖不是多少聰明的女孩子,可她也不傻。 這條顯然裙子價值不菲。 按老祖宗曾說的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更何況,章馨是這種時常能莫名其妙犯病的壞性子,那和她在一起的徐思源又會好到哪里去? 為了不欠下人情,原本并不想買下這條裙子的蘇軟軟,此時被迫也不得不買下這條裙子了。 還是我自己來,可以刷支付寶吧? 軟軟沖營業(yè)員道。 徐思源忍不住笑了,你誤會了。我看這裙子穿在蘇小姐身上別有風情,便想買給舍妹作生日賀禮,還請?zhí)K小姐別怪我奪人之美。 徐思源又向營業(yè)員問道,這裙子該不會碰巧只剩下一條了吧 這話語中的暗示很是明顯,更別提在蘇軟軟和章馨沒有注意到的角度,徐思源還沖營業(yè)員使了個眼色。 營業(yè)員見多識廣,自然懂得這些有錢人的套路。 而在營業(yè)員看來,能拿得出黑卡的徐思源,自然比兩個女孩子更有討好的價值,更不必說,這條裙子在這世上的的確確也找不出第二條來了。 她點點頭,沖蘇軟軟歉意道,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這條裙子是設計師全手工花費一年制作的鎮(zhèn)店之寶,全球也只有這么一條。要不您二位商量一下,看下這條裙子給誰? 蘇軟軟方才明白自作多情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什么猶豫地準備讓給徐思源。 一來她對徐思源沒什么好印象,自然在他眼前臉皮子厚一點。 二來這裙子她也不是很喜歡,也就舍得讓給徐思源了。 沒關系,那就給這位先生吧。蘇軟軟笑道。 那真是再好不過。為表謝意,不如留個電話,改日蘇小姐和我們一起吃個便飯吧。 徐思源說著,挑了挑眉,轉頭又沖章馨道,你說是不是? 章馨在一旁站立多時,此時也明白過來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臉皮子薄的人,大學搶朋友男友時她多干脆利落,知道此路不通趕緊換路走的道理,這個男友撬不動就換個撬。 而且此刻她和徐思源相識時間都不到一天,連章馨自己都不好意思昧著良心,謊稱對徐思源已經(jīng)愛得要死要活了。 要真的說愛,不如說愛的是徐思源的臉和錢。 既然為時已晚,自己也萬萬不能惹上徐思源這個大人物,不如牽線搭橋,給徐思源賣個人情。 這是章馨很擅長做的事。 聽到徐思源遞過來的話頭,章馨腦海里瞬時閃過了這個念頭。 她扯出一個看起來很是真心實意的笑容,軟軟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剛剛那么兇你是我不對,請你吃個飯剛好道歉。 章馨說蠢也蠢,說聰明也聰明。 起碼此刻的徐思源,聽到章馨的話之后,臉色稍霽。 叮 熟悉的外掛金屬音,蘇軟軟已經(jīng)略微預料到外掛要說什么了。 建議蘇軟軟答應徐思源下次見面共進餐點的請求。 與二人分道揚鑣之后,軟軟緊張的情緒才減緩下來。 和徐思源章馨在一起的時候,她腦海中的弦不得不時時刻刻緊繃著,很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這大概是生活的圈子不同所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