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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我一頭霧水。我剛才發(fā)的真的是好人卡,不是表白卡吧? 想不通我也不想了,吃好了嗎?我們今天撤了? 他點點頭,好。 我呼叫服務員準備結(jié)賬買單,服務員告訴我張小凡已經(jīng)預付了錢,我表示AA,張小凡一臉懵逼,似乎完全沒弄明白我的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白占人便宜吃一頓飯,出了飯店,正好旁邊就是一個超市,超市門口擺放著許多盒裝的奶糖小蜜蜂牌奶糖,這是個老牌子,總工廠就在我們市,我小的時候還曾經(jīng)被選中拍攝過這個奶糖的一支廣告,演一只小蜜蜂不吃花粉想要吃奶糖的故事,從此演藝之路便在我心中種下了種子。 我買了一盒鐵罐子精裝的,其實也就四十塊左右,小玩意,不值什么錢。 送給你,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 白T恤的張小凡不知道什么時候背了一個黑色的雙肩包,跟我中學背的那款比較像,都是黑色經(jīng)典款,配著干凈的白球鞋,看上去很有一種書生卷氣,一看就是那種學習很好的乖學生,看到我遞到他面前的奶糖,呆呆的一愣,似乎反應不過來,不知所措,也不接。 張先生,拿著吧。我又說道。這是我送給你的。 張小凡道,送、送給我的嗎? 嗯哼。我點了點頭。 他漲紅了臉,謝、謝、謝謝。 我開車回到家的時候,我媽還沒回來。 我洗了個臉,打開電腦,仔細瀏覽著網(wǎng)站上劇組招演員的公告。 我小學的時候,我媽給我報了一個舞蹈班,有一次一個拍廣告片的劇組來舞蹈班選小演員,正好選中了我,我那時候白白胖胖的,導演說和品牌的形象很搭,就是我剛才提過的本地老牌子小蜜蜂牌奶糖。這便成了我演藝路上的起點。 我從小成績也極其普通,我媽是我們班班主任,天天上學盯著我,放學也盯著我做作業(yè),也救不了我的成績。上了高中成績屬于中下下水準,占了一個學表演的藝術(shù)生名額,讀了一個S市三本民營的大學,修表演系,我大一的時候便和一個經(jīng)紀公司簽了約。 那會兒這個公司還算不上是一個正規(guī)的經(jīng)紀公司,只能算作一個工作室,去表演學校到處招人,我腦子一熱,就簽了約。 一個經(jīng)紀人手下要帶很多個新人,反正都簽下來了,誰能紅公司就賺到了,但事實的真相是我們那幾年的幾批人,誰都沒紅起來。 經(jīng)紀人也很少搭理我,不過還是為我接了一些戲,我很感激。到現(xiàn)在,我合約結(jié)束后,也幾乎沒和經(jīng)紀人有聯(lián)系了,他手里小鮮花小鮮rou多的很,也不會分資源給我,平時對我也很冷淡。 當初經(jīng)紀公司還給我們一眾新人設(shè)計了各種人設(shè),我和閨蜜王圓圓就是在公司認識的,不過她當時只簽了5年,她的人設(shè)是可愛,我的人設(shè)是高冷。 她的人設(shè)倒是保持的很好,因為和她本人的性格很像,而我只能靠著時常提醒自己要記得保持的高冷的人設(shè)來保持我高冷的人設(shè),因為我老是忘記,看我這么愛吐槽,內(nèi)心戲超級豐富,就知道這個人設(shè)對我來說太難了。 今年年初我和經(jīng)紀公司的合約便已經(jīng)到期了,簽約十年,直到合約結(jié)束,都沒有濺起一點兒水花。一水的小鮮rou小鮮花都長出來了,公司忙著簽小鮮rou,哪里會想捧一個簽約了十年都還沒紅的老人呢。 十年了,我一直努力爭取每一個機會,我拍過三個電影的配角,臺詞都不多,第一部 就是那個戰(zhàn)地女記者的龍?zhí)捉巧粓鰬?,只有一部電影有十四場戲,是我出場最多的電影了;一個電視劇的女二號,但這個電視劇后來流產(chǎn),拍了一半沒經(jīng)費了,何談播出,一個電視劇的女三號,這部倒是順利上星播出了,我演的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小三,當時播出的時候我那個角色被觀眾罵的可兇了,我媽出門都不敢告訴別人那是我演的;一個網(wǎng)劇的女二號,還有十一部普法欄目劇女主。 一條一條列起來好像也不少,但我都混了十年了,一年只有一兩部,而且普法欄目劇最多的也就12集,最少的就一兩集,起碼五個以上的普法欄目劇的長度才比得上一個電視劇。 但我卻要為了這五次機會,起碼面試十五次、投50個劇組的簡歷或者更多。在不停的被拒之下,才能得到一個YES。 現(xiàn)在沒有經(jīng)紀公司的我,就只是在單純的自己找活干,給各大劇組投簡歷,但均石沉大海,我已經(jīng)大半年,將近一年沒有接到新戲了。 沒辦法在S市生活水平特別高,每天看著我的錢只進不出,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這一兩年便常常回個家(Y市)住個十天半個月尋找一下安全感。 最開始回家常住我媽挺高興的,可回家的次數(shù)越多,我媽越嫌棄我,越是張羅著早點把我嫁出去,還動員我去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 我想也許是因為我的這種焦慮狀態(tài)我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只是單純的希望我能通過嫁個人改變這種狀態(tài)而已。 圓圓和公司解約后,自己開了一家淘寶店,成為了一個小網(wǎng)紅,偶爾會給我介紹一些淘寶直播賣貨的工作。我并不是啃老一族,靠著零零碎碎接到的戲的余額存款、淘寶直播什么的也能把自己養(yǎng)活,房子什么的自己還買不起,在S市租了一個一室一廳,每個月都要交房租,唯一的成就就是三年前全款給我爸買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