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兩天后的醫(yī)院里,鄭嘉琪醒過來,她現(xiàn)在幾乎都快成醫(yī)院里的??土?,三天兩頭的往醫(yī)院跑。 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病房里有一個男人,但不是孟燦,仔細一看居然是張削。 張削發(fā)現(xiàn)她醒了,連忙扶她,讓她不要亂動,“你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br> 看她干裂的嘴唇,上面全是細小的傷口,心中不禁嘆息,他知道他老大心理變態(tài),只是這下手也太重了,這么嬌嫩的小姑娘,渾身的皮鞭傷口,他怎么舍得啊,話說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小丫頭的嗎?這怎么又扔下她跑了? 唉……老大的心思,他永遠琢磨不透。 鄭嘉琪喝完水,嗓子沒有那么干澀,卻也是腫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孟叔他人呢?”她的聲音好難聽??! “先生他出門辦事去了,短時間內回不來,吩咐我好好照顧你!”張削隨口敷衍。 他也不知道孟燦去了哪里,就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然后就消失了。 “他有說去哪里嗎?”她不死心問。 “沒有?!?/br> “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去做什么?” “不知道!” 張削只是個跑腿辦事的,他哪知道這么多,更何況孟燦從來不把行蹤向任何人透露,鄭嘉琪也是想明白這一點,不再追問張削。 她知道他這是在生氣,在躲著自己。 不過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她也絕不放手,那一場酷刑她都挨過來了,還怕別的嗎? 孟燦這一走,就走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鄭嘉琪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他就像突然在她生命里消失了一樣,他也是這樣在她生命里突然出現(xiàn),在她空白人生畫卷里,肆意涂畫。 她心里難受,每天都在夢中夢到他,夢中的他一遍又一遍的拒絕著她,醒來一看枕頭全都濕了。 有時候也會夢到他回來了,醒過來一看身邊依舊空空如也。 然后眼淚滴到床上。 期間趙野沒有來找她,倒是給她打了很多電話,她在電話里和趙野說的很明白,無論她和孟燦是什么關系,都不會離開他。 趙野直罵她是瘋子,她也懶得再解釋,她早已成魔,不在乎什么瘋不瘋,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不瘋魔,不成活! 電話另一邊的趙野,聽到她的決心,一陣劇烈的咳嗽。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孩子?不受世間任何條框約束,隨意任性,自由灑脫,執(zhí)著又勇敢! 什么時候他也可以像她一樣這般恣意輕狂,壓抑在胸腔的血一口噴出來,咧著嘴笑了。 呵呵,他最喜歡的女孩子啊,她寧愿luanlun都不選擇自己! 她有一個甘愿為之付出一切的人,他的叔叔也有,他的叔叔為了替他爸爸報仇,不惜一切代價,他們都是勇敢的人,或許自己也該勇敢一點? 不應該總是躲在黑暗里,只懂得尊重,他的叔叔就是尊重他爸爸當年的選擇,才錯過了一生,他不想讓自己也留下遺憾! 照顧他的保姆,看他一嘴的鮮血嚇了一跳,趕緊給他拿藥拿紙巾,他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只是讓保姆給叔叔打電話,讓他過來,他有事和他說。 坐在房間里,看著外面的陽光明媚,很漂亮,像她一樣吸引人,而他從來沒敢觸碰過這樣的美好。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鄭嘉琪同樣坐在在水一方的觀景臺上發(fā)呆。 蔚藍的蒼穹,廣袤的大地,靜謐無聲的花園,早已沒有鮮花綻放,只有幾朵寒梅傲氣的掛在枝頭。 泳池里再也沒有水聲,她也很久沒有吃過早餐,碩大的別墅里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冷清……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再回來了! 她在觀景臺的躺椅上躺了很久,感覺她一直躺下去都能羽化成仙! 終于體會到一個人失去信仰的活著是怎樣的痛苦,連眼淚都失去了滋味…… 本以為去年的冬天已經(jīng)夠難熬,想不到今年更難熬,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以后的冬天都會比今年的更讓她痛不欲生。 孟燦臨走前,給張削留了鑰匙,此時張削正買了午飯來到別墅找她。 吃著午飯,張削主動和她說著一些有趣好玩的事,想讓她開心一點。 聽老大說她以前有過雙向情感障礙,看她整天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發(fā)作,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求她能平安無事,自己也好向老大交差。 然而無論他說什么,鄭嘉琪只是淡淡嗯一聲,算是回復。 這讓她想起,她剛認識孟燦那會,他也是這樣整天死寂沉沉,要么就是隨口敷衍,要么就是不理人,原來有心事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 “要不我教你開車吧?”張削提議,希望給她找點事做,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再胡思亂想。 本以為她還是想以前一樣拒絕,沒想到她這次點頭同意了,“好啊。” 鄭嘉琪是想到以前孟燦給她說過,想讓她學開車,然后讓她帶著他去兜風,那好,現(xiàn)在她就學,等他回來,她就帶他去兜風。 她學習能力很強,張削也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教著,她很快就學會了。 不過她還未滿十八周歲,拿不了駕照。 對啊,算算時間,她明年六月份就要參加高考了,她還要上大學呢。 其實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還要等他回來…… 至于孟燦去了哪里,只有最近參加了ZD地區(qū)戰(zhàn)爭的人知道。 他回U.A.了,壓抑在他胸口的那口氣勒的他喘不過氣來,實在難受,如何才能發(fā)泄? 只有戰(zhàn)爭! 在戰(zhàn)場上,他可以無限釋放他的狂暴因子,屠戮的快感,鮮血與硝煙的刺激,連綿不斷的槍聲和炮火聲,填補著他心中的無奈。 他對鄭嘉琪無奈,無奈她為什么非要這么執(zhí)著,對這個世界也無奈,無奈命運總是戲耍他,更是對自己無奈,為什么就扛不住她的誘惑。如果之前的歡愛可以說是不知者不罪,那這一次又算什么? 明知道他們已經(jīng)是父女,還要跨進那一步!他簡直就是個禽獸! 或許他就不是人了,在這種沒有人性的戰(zhàn)爭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他哪還配有資格再稱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