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馬腹
眼見這群怪物撲向了石門,韓米飯不知哪里爆發(fā)出的勇氣。 “哈呀。” 她一聲嬌喝,揮著長劍就沖向了怪群。 只是她身形剛一動,身后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她的后頸。 “草,沒本事還這么剛,這家教堪憂啊?!?/br> 原來,這會兒功夫,張涒已然站起身,左手伸進拉開的大縫,扒住石門,使勁往外拉動,軋軋聲傳出,漸漸拉開了一個勉強能讓人通過的口子。 他拉開石門后,立時轉身抓住沖出去的韓米飯。 “你們先進去,我來?!?/br> 他右手一甩,將韓米飯扔進門里。 左手火把朝地上一撩,劃出一個半弧,將逼過來的怪物逼退了半米。 “王炸,你也進去,看著點那個惹禍精?!?/br> 說罷,張涒右手抽出長劍,左手火把向后一扔,王炸一躍而起,接住火把,一下跳進了門里。 “好了,就剩咱們了,那就玩玩吧?!?/br> 張涒右腿發(fā)力后蹬,嗵的一聲,巨大的石門又合上了。 門合上的一刻,門后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緊緊盯著張涒的背影。 石門的縫隙里透出的一絲火光,顯然韓米飯就待在門后呢,門后傳出噗噗的悶聲,顯然她推不動厚重的石門,正在劈砍發(fā)泄呢。 這微微透出的光,也讓張涒的夜眼將情勢看得清清楚楚。 怪物不少,幾十只的樣子,它們又向張涒逼了過來,一個個抬起皺巴巴的腦袋,嘴張開,一張張大口咧到了腦袋邊上,露出一排排森森尖牙。 “難道是馬腹?” 張涒終于想起來了,這踏馬不是山海經上記述的怪物嗎?難道世上真的存在? 這時,怪群試探攻擊開始了,一只馬腹從怪群中跳起,撲向張涒咽喉。 張涒橫劍一劈,馬腹竟然不閃不避,迎著劍鋒撲過來。 “喲,行,看看你硬還是劍硬。” 他話音剛落,馬腹一張嘴,咬住了劍刃,喀嚓一聲,劍刃被它咬掉了一塊。 “臥草,胃口這么好?!?/br> 張涒一驚,能食金鐵,自己的山之體不見得扛得住啊。 他一腳踹飛咬斷劍刃的馬腹,隨手將青銅劍甩向怪堆,雙手一抽,將那對長矛從背上抽了出來。 飛出的青銅劍帶著勁風撞飛了幾只馬腹,嚶嚶叫聲一響,怪群sao動起來。 張涒左右手一張,矛桿架在腰后,矛頭指向身前,他身子一轉就撲向了sao動的馬腹群。 他腳下不停,兩矛以腰為軸,在身周舞成個圈子,帶著嗚嗚風響,人轉進了怪堆里。 啪啪聲不絕于耳,矛頭矛桿不斷抽打在馬腹身上,將進入圈子的馬腹抽飛。 張涒的巨力加上轉動的慣性可不是只有貓大的馬腹能扛得住的。 只是被抽飛的馬腹很快爬了起來,抖抖身上的鱗片,又撲了過來。除了兩只傷了腿的腳步蹣跚以外,再沒什么傷害。 這些馬腹被張涒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快又圍了上來,有的跳起上撲,有的貼地前竄,尖牙撲咬,唏唏連聲,張涒舞動的圈子漸漸縮小。 “來的好?!?/br> 張涒右矛上撩,左矛下壓,一個圈子變成兩個圈子,將撲來的馬腹再次抽退。 他越舞心頭越是興奮,這矛桿他原以為只是普通的木桿,誰知矛桿剛中帶柔,軟硬合度,堪稱是標準的大槍桿。 也不知劫劍門用的什么木頭做的矛桿,不過肯定拿桐油刷過,還得上漆暴曬,將起皮和毛刺刷去,再刷桐油晾曬,才有現在的韌性和手感。 大槍的扎、刺、撲、點、撥的技巧,張涒本就使得爛熟,再加上好槍桿,撻、抨、纏、圈、攔、拿的手段也盡使得出來。 只見他將雙矛使得是 槍扎如電搠。 槍抨似山崩。 槍撲如霹靂。 槍點似流星。 一時之間馬腹只要被他的雙槍帶上,立時頭歪身斜,打飛了一片。 只是他槍使得熱鬧,巨力打在馬腹身上,傷害實在聊聊,大部分很快爬起身,又撲上來了。 “馬腹怎么這么皮實?我這力氣挨一下熊羆也受不了啊。” 張涒槍勢不停,可惜內息還不能離體外放,要不寒息一出,不信凍不死它們。 他自然不敢近身用寒息攻擊,這馬腹的利口他的身子可不見得扛得住。 雙方又纏斗了一會兒,張涒舞動的槍圈漸慢,為了應對四面八方的攻擊,他的內息已經用得七七八八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想個辦法?!?/br> 張涒雙矛一慢,就有馬腹撲咬住了矛尖,很快槍尖就缺了一塊。 接著,越來越多的馬腹撲上矛桿,片刻工夫,左手的長矛就只剩手里抓的半根矛桿了。 張涒左手將半根矛桿甩出,身形急退,右手長矛甩動,要貼向石門。 此時,一股馬腹已經繞向他身后,封堵他的退路,馬腹群四面合圍,眼見要將他困住。 張涒一咬牙,掏出身上最后一個山蛩毒囊,這會兒已經不能留手了。 他左手兩指一拉,拉斷毒囊口子上綁的繩子,手掌微一用力,一股黑色的液汁從囊中噴出,滋向馬腹群。 馬腹不知這是什么東西,有的避開了,有的仍往前撲。 液汁沾在撲來的馬腹身上,痛得它們嚶嚶直叫,身上的細鱗被毒液沾上,冒起一縷縷黑煙,顯然這毒液對它們有效。 張涒心中大定,將一股毒液沾在矛尖上,左手擠壓毒囊,右手揮舞毒槍,又殺進了馬腹群。 沾了毒液的馬腹身上被腐蝕出一個個小洞,銀藍色的液體從身上流出。 頭上被毒液淋中的馬腹更慘,腦袋癟出一個個坑洞,隱約看見黑色的面骨和白花花的漿液。 馬腹群這一下受了重創(chuàng),它們本身其實是不怕水銀、蛇毒之類的毒素,但對腐蝕性質的山蛩毒的抗性就差多了。 許多被燒穿身子的馬腹在地上掙扎扭動,嚶嚶聲此起彼伏。 這一下馬腹群再不敢接近張涒,還能跑的扭頭就往甬道深處奔逃。 幾只跑得慢的被追上的張涒刺中,矛尖上的毒液沾在它們身上,痛得嚶嚶亂跳。 張涒手中的山蛩毒囊已經癟了下去,矛尖被毒液侵蝕,恐怕也不堪用了。 他望著跑走的馬腹心中一松,總算將它們打退了。 在他腳邊上,一只燒穿了肚子的馬腹忽然探起了頭,張開尖牙大口猛地向他腳脖子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