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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兩點(diǎn),夏戈青就來到了漆黑一片的辦公室。模特經(jīng)紀(jì)在美國西部,此時正是他們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 隨著工位上方的燈亮起,夏戈青倒吸了一口涼氣。對面座位上竟然趴著人。那人隨著燈光亮起,撐著起身,只瞥了一眼夏戈青,一個字也沒說,就繼續(xù)趴下去。 宋之硯除了這份雜志社的工作,有時還在一家報社當(dāng)美術(shù)編輯。報社截稿都是夜里,今天下了夜班,他本想直接回雜志社,這樣省了路上來回折返的時間,可以多睡會兒。沒想到還沒睡踏實(shí),就被夏戈青驚醒了。 夏戈青不知道這人為什么此時此刻在這睡覺,但隱約里覺得他似乎經(jīng)常趴在工位上睡覺,也就見怪不怪了。 她來到自己座位上,深呼吸了幾下,撥通了主編給她的號碼。 交談一開始還是比較愉快的,但僅限于問候階段,在彼此問了how are you,然后又閑扯了天氣后,溝通障礙開始顯現(xiàn),因?yàn)閷Ψ嚼咸恢朗悄睦锏目谝?,搞得夏戈青很多關(guān)鍵詞沒聽懂,結(jié)果一緊張就雪上加霜,老太太講了半天,夏戈青完全云里霧里,搞不清狀況。她一著急,開始站起身,不斷的重復(fù)總編讓她說的話,無奈完全雞同鴨講。夏戈青轉(zhuǎn)眼就急出滿頭汗。 正在她要崩潰之前,對面電腦顯示器之間突然抬起一張白臉。夏戈青沒有把辦公室里所有的燈都打開,此刻屋里燈光昏暗。那人五官雖然完美,但臉色實(shí)在嚇人。更恐怖的是,那人朝她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指又瘦又長,配上慘白的臉,嚇得夏戈青頓時忘了要說什么了。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僵持了半天,夏戈青才突然意識到,宋之硯是管她要電話。她將信將疑的把電話遞過去。宋之硯立刻跌回座位,對著電話開始嘰里呱啦一通講。仔細(xì)一聽,這不就是主編交代她說的整套事情嗎!他的英語意外的流利,連語調(diào)都掌握的很好。更讓夏戈青吃驚的是,講到一半,他開始轉(zhuǎn)到法語頻道。夏戈青這才意識到,那老太太應(yīng)該是法國人,所以才這么重的口音。 電話講了快半個小時,宋之硯一通Oui Oui Non Non最后終于拜拜掛上電話。 搞定了。那人只對夏戈青說了三個字,就把電話遞過去,重新趴回桌上。 夏戈青張著嘴站在工位上持續(xù)發(fā)愣。她小心的對那人說:謝謝??!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我可丟大人了。 宋之硯卻是連頭都沒抬,完全不理會。夏戈青覺得沒趣,只好坐下打開電腦。已經(jīng)快凌晨四點(diǎn)了,此時折騰回家完全沒意義,不如打會游戲等上班。 趴在桌上的宋之硯,此時卻沒有表面上看得平靜。不知是不是因?yàn)樗卟蛔?,剛才被夏戈青吵醒后,他就開始頭暈?zāi)垦?,這通電話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此時他胸悶的厲害,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他祈禱著睡一會能感覺好些,可是對面的鍵盤聲和頭頂?shù)臒艄庾屗趺匆菜恢?/br> 夏戈青在天亮之前,也坐在椅子上昏沉的睡了會。她隱約聽到對面那人粗重的呼吸,以為他只是睡沉了,沒有在意。 隨著陽光從落地窗投射進(jìn)來,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上班。夏戈青起身沏了杯咖啡,走到主編的辦公室匯報工作。主編聽說一切搞定,高興得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夏戈青心虛的低頭溜回工位,瞥見對面的人已經(jīng)坐起來開始工作。他沒有像平時那樣雙手cao作電腦,而是一手支在桌上,撐著額頭,一手cao作鼠標(biāo)。宋之硯因?yàn)閺男∝氀?,頭發(fā)的顏色是棕黃色的,此時陽光照在他蓬亂的頭發(fā)上,更襯的他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是透明的。 夏戈青看了他的樣子也暗暗心驚,很明顯,他不舒服,可是想到墨墨對她的忠告,還是不要問候比較好。 宋之硯就這樣撐著干會活,再趴一會兒,工作進(jìn)度很慢。頭暈得太厲害,胃里一陣陣翻騰,眼睛根本對不上焦。 時間到了中午,很多同事開始午休。夏戈青早上吃了帶來的早餐,此刻又開始有些餓了,但是對面的人似乎從昨夜到現(xiàn)在連杯水都沒喝。夏戈青開始微微有些擔(dān)心。想到他一直沒吃東西,干脆偷偷出去買了張煎餅。煎餅里放了很多香菜和蔥花,香氣四溢。 回到辦公室,那人還是萬年不變的趴著。夏戈青把煎餅輕輕放在他旁邊,又給他倒了杯溫水。然后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工位。 很快,那人聞到了味道,撐著起身。他皺著眉頭看了看桌上的煎餅,又看了看對面的女孩。夏戈青本來以為他會表示感謝,那句不客氣差點(diǎn)就沖口而出。沒想到宋之硯卻突然捂了嘴,眉頭深深皺起來。喉結(jié)上下滾動。夏戈青看他難受的樣子,估計他是想吐。果然,他趕緊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洗手間。過了半天才又跌跌撞撞的回來,臉上掛著水珠。 宋之硯回到座位,抄起電話:主編,我有點(diǎn)不舒服,能不能把工作帶回家去?他的聲音弱不可聞,尾音發(fā)顫,任誰都聽得出來他是真的不舒服。 放下電話,他穿上大衣,搖搖晃晃的朝門口走去。身后的桌子上還留著完好的一張煎餅。 夏戈青起身,沒好氣的把煎餅?zāi)没貋恚镜囊宦暼舆M(jìn)垃圾桶。在座位上郁悶了沒幾分鐘,又有些擔(dān)心那人的狀態(tài)。她走到落地玻璃前朝樓下望去,只見那人站在路邊,一手撐著一棵樹,彎了腰,似乎又在吐。秋日的風(fēng)吹動著樹上僅有的幾片枯葉,也吹動著他的衣擺。他消瘦的身型也像一片落葉一樣,似乎隨時會被風(fēng)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