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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前面一個十四、五歲,滿頭發(fā)膠的男孩,眼神追隨著墨墨好久好久。宋之硯立刻就開始注意那男孩。這孩子個子已經很高,穿著似乎太講究了。 男孩子拿到棉花糖后,舉著往墨墨跑走的方向追過去。宋之硯見了,立刻對那外教說:我去下洗手間,馬上回來。你先堅持一下。老外點頭,宋之硯朝著墨墨跑走的方向追去。 不一會兒,他就在一個樓道轉角遠遠看到墨墨,她面前還站著舉著糖的男孩。墨墨似乎不愿意接,又不知怎么拒絕,正在躊躇。見到哥哥,立刻像見了救星,對那男孩說:我哥哥來了,這個糖你自己留著吃吧!謝謝。說完就向哥哥這邊跑來。 這孩子幾年級的?宋之硯一臉擔心的問meimei。 好像是高一。我也不怎么認識他。墨墨撅著嘴說。 回頭告訴我名字,他要是老來找你,我就告訴他們老師。 現(xiàn)在這個年代,早戀并不鮮見,但是墨墨只有十三歲,太小了。他知道自己的meimei外貌出眾,即使穿著普通衣服,在一群滿身名牌的朋友中也可以脫穎而出。這就讓他更擔心了。 離開墨墨,回攤位的路上,宋之硯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跑得有些太急了。此時胸口里砰砰亂跳,有點喘不過氣來。他按著胸口使勁調整呼吸,見到cao場旁有看臺,趕緊坐下休息一下。 宋先生,您沒事吧? 宋之硯正閉眼急喘,聽到一個女士聲音。抬眼看時,卻是剛才競拍他的畫作的女士。 嗯您好。 宋先生,我叫關婕。剛才拍得了你的大作,還記得吧? 宋之硯點頭。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沒事,有點累了,休息一下。關婕見他雖然臉色蒼白,談吐卻如常,放下心來。 我很高興能得到那幅畫。我是做藝術品投資的。我的畫廊里還真沒有您這種風格的作品,所以今天是勢在必得。 看來關女士也是業(yè)內人士。 關婕從書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宋之硯:我有一個畫室,類似于青年藝術家孵化器。簽約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自由創(chuàng)作,畫室負責營銷推廣。見宋之硯顰眉不停的翻看名片,她接著解釋:最近這幾年,藝術品投資市場很火爆。但是藝術家們不一定都會推銷自己,所以我成立了這家畫室。不知宋先生現(xiàn)在在哪高就。如果有興趣,歡迎你來看看。 我目前在獨立創(chuàng)作。孵化器這個思路還是第一次聽說。您覺得我的風格適合您的畫室嗎? 關婕見他真的感興趣,蕪而一笑:我很喜歡你的風格。現(xiàn)在很多年輕畫家追求頹廢,力求特立獨行。但是你的畫里沒有一絲頹廢。我看到了淡淡的憂傷,還混合著對未來的期望。 宋之硯聽了,心里默默認同,他哪里有資格頹廢,他只有強打精神活下去。 謝謝您的評價。我會找機會拜訪。我還要回去幫忙,先走一步。 和關婕告別,宋之硯起身走回攤位。此時臨近中午,學校為志愿者們提供盒飯。宋之硯一早就出來了,忙活一上午確實有點餓了。打開盒飯,是炒米飯配地三鮮,還有咕咾rou。菜色油亮,透著油膩。宋之硯有點猶豫,他常年服藥太多,胃被反復刺激,很難伺候,米飯?zhí)?,或是炒菜的油不新鮮,吃了都會不舒服。此時卻見那外教興奮的說:我最愛咕咾rou了,茄子看起來也很好吃,宋,今天沾了你們志愿者的光,這可比吃食堂好多了。 見外國友人興致這么高,宋之硯哪里好意思多事,也乖乖的掰開筷子,低頭吃起來。 活動下午還要繼續(xù),宋之硯匆匆吃完飯,繼續(xù)忙活。 隨著棉花糖攤位前又排起了長隊,宋之硯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他的身體似乎從來都比他預想的還要糟。他知道,這盒飯他不該吃。那油膩的飯菜似乎在胃里炸了鍋。他覺得胃被一根繩子擰著,而且越擰越緊。 隨著他做棉花糖的速度減慢,白人小老頭看出了他的不妥:宋,你還好嗎? 宋之硯疼的有點站不住,他臉色煞白,按了按腹部,不好意思的朝那外教苦笑:我可能得休息一下。 小老頭倒也夠意思,立刻叫來了其他人幫忙。宋之硯才得以脫身。 他趕緊找到洗手間,想著吐出來可能會舒服些,可是干嘔了半天,也沒吐出個所以然來。胸口里被徹底堵住了,讓他覺得呼吸都不順暢?;氐絚ao場的看臺上坐下來,趁著沒人注意,自己使勁胡亂按揉胃部。 哥哥。墨墨從老遠跑過來,一手拿著一個冰棍。 我給你買了冰棍兒。快吃吧,要化了。 宋之硯哪里敢吃,苦笑著擺手。墨墨,你自己吃吧。對了,我只給了你十塊錢,你怎么玩了一上午,還有錢買冰棍? 小姑娘一邊左右開工舔著冰棍一邊說:我的同學們買了好多票,花不完,給了我好多。 宋之硯一聽,立刻覺得胃里一抽。 你需要錢可以來找我,為什么要別人的票? 墨墨見哥哥臉色不好,立刻不再關注兩根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