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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冷笑一聲:我看的出什么是真心。你既然知道我哥身體不好,為什么這些年他生病的時候,沒有人來幫我們? 王藝的面色突然沉下來:墨墨,現(xiàn)在說這些沒有用處,快點和我一起離開吧。說完就又來拉著她往車上走。她因為情緒,用力很大,墨墨被拉扯得一個趔趄。宋之硯趕緊一步上前,扶住meimei。墨墨像得了救星似的,立刻跑回哥哥的懷里,眼淚汪汪的拉著宋之硯的衣角。 作母親的看著孩子掙脫自己,投入別人的懷抱,這讓王藝瞬間怒不可遏。她想到墨墨自小離開她,都是因著給宋之硯治病。一股怒火忍不住要向那人發(fā)泄。 墨墨,你是油蒙了心了。這些人根本不是因為愛你,才留下你的。宋之硯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這病和白血病一樣,需要骨髓移植。他爸哄騙我生你,再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是為了要你的骨髓!你還真把他當(dāng)親哥哥?他只想利用你。 這話沖出口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墨墨驚訝于自己的身世。青青與駱聞驚訝于這女人的歇斯底里。宋之硯驚訝于這罪名他是無法洗脫了。 他慌忙按著墨墨的肩膀:墨墨,你聽哥哥說,我從來沒想過。我不想要你捐骨髓。 墨墨抬起淚眼問道:那爸爸mama呢?他們應(yīng)該是這么想的吧!我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此吧!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說完她大力甩開宋之硯的手,瘋了一樣的往房車跑。王藝趕緊追過去。上車的一瞬間,墨墨轉(zhuǎn)過頭,她頭發(fā)散亂,大大的眼睛里滿了哀傷,宋之硯在那一瞬還在她眼里還看到了別的東西,對,那是怨恨。那是他從沒在meimei眼里看到的怨恨。 車子絕塵而去,宋之硯扶住身旁的青青。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他愣愣的看著前方。突然,他看到地上有個東西在閃閃發(fā)光。 他很慢的走過去,那是那條項鏈。墨墨掙脫他的時候,項鏈也斷掉了。此時靜靜的躺在水泥地上,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覺得累極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爬上四肢百骸。這些年他那么努力的給予meimei全部的關(guān)懷,可是他沒想到,有一天,墨墨會以那種眼神看他。他不知心碎是什么感覺,但身體里確實有個什么東西碎掉了。他也不知道是那里,但疼痛瞬間淹沒了他。 他忍住痛,下意識的彎腰想要撿起那項鏈。夏戈青趕緊跟過去。他低頭的瞬間,一滴、兩滴、三滴鮮血掉落在地上。他面朝下,青青以為是鼻血,心道不好。 此時宋之硯卻沒有起身抬頭,而是仍舊低著頭,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住地。 青青彎腰要扶起他。他的身體突然猛的抽動,一大灘血噴濺在地上。青青忍不住尖叫一聲。駱聞朝著他們跑來。 扶起他頭的那刻,夏戈青覺得自己的心要裂開了。那血是從他嘴里涌出來的。第二口、第三口,此刻還在源源不斷的涌出。鮮紅的流淌在各處。 宋之硯的眼睛半睜,但他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一片漆黑。耳邊有個很遙遠(yuǎn)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他不想動,也動不了。實在是太冷了。他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也很好。就在這漆黑的冰窖里睡去吧,永遠(yuǎn)都不回去了。他曾經(jīng)那么努力的在外面的世界打拼,但是突然間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夏戈青經(jīng)常在電視里看到手術(shù)室門前的情景。醫(yī)生護士緊張的進進出出。等到她真的見到此情此景時,竟然有一種揪住他們的沖動,她想對他們大喊:你們以為這是演戲嗎?跑什么跑! 她不知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些跑來跑去的白衣天使讓她恐懼極了。 駱聞始終陪在青青身邊。青青感謝他的貼心,這種時候,有駱叔坐在一旁,確實能起到一些穩(wěn)定軍心的作用。但是夏戈青并不知道,駱聞只是在逃避。他雖不是外科醫(yī)生,但作為宋之硯的主治醫(yī)生,他是可以全程進到里面的。他只是不敢看。他腦子里都是上一次宋之硯胃出血搶救的情景。到處都是血,和剛才送他來醫(yī)院的情景重合。他有時都在想,自己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是不是還適合做醫(yī)生這份工作。 一個醫(yī)生急匆匆走出來,見到駱聞迎上來:駱主任,病人家屬在哪?需要他們簽字。血實在止不住,只能手術(shù)了。 駱聞拿過那張紙,喃喃的對自己說:哪他/媽/的還有家屬。 一旁的青青焦急的看向駱聞:是必須手術(shù)嗎?會有風(fēng)險嗎? 駱聞無奈的搖頭:全身的血都換一遍了,還是止不住,沒辦法了。 青青只思考了一秒,就奪過告知書,在駱聞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就簽了字。 我是家屬,我來簽。 夏戈青知道她與宋之硯并沒有婚姻關(guān)系,即使她簽字也沒有法律效力,但是這種壓抑的時刻,總要有人站出來,總要有人撐他一下。 第53章 大年初一的晚上,靜悄悄的病房里,夏戈青坐在宋之硯的病床旁。那人并沒有因為過年就有任何起色,他斜靠在枕頭里,窄窄的一張白臉朝著窗外。偶爾有一兩朵煙花騰空,他閃動著長長的睫毛跟隨著那光亮。煙花熄滅,他眼睛里的光也瞬間消逝。 宋之硯的胃被切了三分之一,出血總算止住。今天已經(jīng)是手術(shù)后的第三周了。隔壁床的大爺,比他住院晚,胃癌手術(shù)做完后,連第一療程的化療都結(jié)束了,歡歡喜喜的回家過年。病房里只剩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