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處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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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高管理松散,高二才需要上早自習(xí),所以段瑤平時一般七點半左右才出門。 今天,因著不知道怎么面對李言崢,她早早爬起來,六點半就頂著微朦的月色出發(fā),以期借此避開他,能躲一時是一時。 不料剛出小區(qū),便看見他斜倚著墻壁打盹兒。 天氣已漸漸寒涼,他卻好像不知道冷似的,只在襯衣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身形疏朗,格外招眼。 段瑤楞了楞,硬著頭皮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響,李言崢眉目豁然睜開,看到是她,眼神逐漸熾熱。 “你……”她正要說話,被他一把扯到懷里,極具壓迫氣息的吻惡狠狠貼上來。 他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肌膚冰冷,可唇上卻保留著唯一的熱乎氣兒,恨不得把所有的熱情都給她,以逼迫的姿態(tài)令她全部承受下來。 段瑤又慌又窘,心臟跳得飛快,緊張羞惱中又帶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六神無主之下,手腳漸漸軟化,白嫩的手指不知什么時候揪住他的衣角。 漫長的一吻結(jié)束,李言崢低低喘著氣,聲音略?。骸艾幀帲憬裉煺婀?。” 段瑤臉紅得要爆炸:“你……你不要這樣……”怎么就糊里糊涂被他占盡了便宜? 李言崢輕笑,扯了她的手往外走,心情極好:“好,知道你害羞,下次我找個安全的地方?!?/br> 段瑤被他歪曲事實的本事驚得張口結(jié)舌:“我不是這意思……我……”她哪里是覺得這里不安全? 話還沒說完便被他再度打斷:“肚子還疼不疼?今天怎么出門這么早?” 其實他這話是在明知故問,她出門這樣早,當然是為了躲他,好在他早有防備。 哼,想反悔?沒門。 段瑤有些心虛,話便這么被他帶偏:“已經(jīng)好多了……” 李言崢走到一家早點攤,回頭問她:“喝豆?jié){還是粥?吃包子還是油條?” 不多時,段瑤一手拿著包子默默吃著,另一手仍被他緊緊握在手中,時不時還要接受他喂過來的豆?jié){。 這種格外的親昵熟稔令她渾身不自在,另一方面也覺得心虛,左顧右看生恐被別人撞見。 李言崢看破她的心思,道:“別擔(dān)心,時候還早,不會碰見學(xué)校同學(xué)的,吃完我就放開你?!?/br> 段瑤應(yīng)了一聲,低頭努力吃早點,兩腮鼓起來,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吃完后,李言崢伸手抹去她唇邊沾著的包子渣,然后蜻蜓點水一樣親了她一口。 根本就親不夠,又怕嚇著她,只能忍住一步一步來。 這樣還不夠開胃菜的動作,已經(jīng)把她驚得臉頰通紅,小手抬起來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做賊一樣地到處張望。 李言崢忍不住笑出聲:“好了,進學(xué)校吧,你先進去,晚自習(xí)下學(xué)后,我在這個地方等你?!?/br> 段瑤唯唯應(yīng)了一聲,兔子一樣撒腿就跑。 整整一天,她都處于游離狀態(tài),心不在焉,根本沒聽清老師都講了些什么。 李言崢則心情極好,竟然破天荒地看起了課本。 周朗調(diào)侃道:“崢哥有什么喜事嗎?” 彭胖胖則對著段瑤的方向努了努嘴:“崢哥英雄救美,打動人家了?”昨天李言崢背著生病的段瑤就跑,班上的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出其中端倪。 李言崢在班里積威甚重,誰敢議論什么,就算嚼舌根子,也只敢背地里偷偷說說罷了,絕不敢傳到兩位當事人的耳里。 李言崢志得意滿之際,還記得自己胡謅給段瑤的“地下情侶”的說辭,敷衍道:“還沒有?!?/br> 周朗豎起兩根手指:“崢哥,兩個月之期快到了哦,我可是押你贏的啊,別坑兄弟啊!” 李言崢微抬眼皮,似笑非笑:“放心,輸不了。”其實已經(jīng)贏了。 下了晚自習(xí),段瑤磨蹭半天,等到人都走完了才背起書包出了教室。 校園門口的路燈下,李言崢騎坐在他的黑色摩托車上,一條長腿斜支在地上,另一條踩著踏板,正在抽煙。 看見段瑤,他立刻掐滅了手中的煙,對她招了招手。 段瑤走近,聽到他略顯溫柔的聲氣:“帶你去兜兜風(fēng),好不好?” 不是不心動的。 段瑤自從來到此地,每日在學(xué)校和家之間兩點一線地生活,還從未好好看過此地是什么模樣。 就算她性子十分沉靜,也確實有點悶壞了。 黑夜里,女孩子抬頭快速瞥了他一眼,眼睛里面盛著閃閃發(fā)亮的星星,然后輕輕點點頭。 李言崢將自己常用的黑色頭盔戴在她頭上,然后親手緊了緊頸下的系帶,粗糲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滑過她溫軟的肌膚,令他心猿意馬。 整理完畢,他意猶未盡地拍了拍后座:“上來?!?/br> 段瑤剛爬上去,便被他自然地拉住手臂,環(huán)上他的腰:“扶穩(wěn),注意安全。” 冰涼的頭盔下,是她發(fā)燙的臉頰,她的手指蜷了又蜷,到底沒有縮回去。 許是顧忌到她,他開的車速并不快,兩個人徐徐繞過大半個破落頹喪的城市,一言不發(fā),看路邊燈火漸次稀疏,聽附近人語漸消。 漸漸的,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踽踽獨行。 而他,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 正怔忡間,她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響。 “那是……”她疑惑開口。 李言崢沒有回答,略微加快了速度。 轉(zhuǎn)過幾道彎,狹窄的小路豁然開朗。 “……大海?”她微微吃驚,看見無邊夜色中,海浪在皎月的照射下發(fā)出銀白色的微光,輕柔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和沙灘。 李言崢低低嗯了一聲,停下摩托車,示意她下來。 段瑤不是第一次看見大海,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安靜幽遠的海面。 沒有游人如織,沒有船只停泊,大海像一只未經(jīng)馴化的野獸,對她展開了獨特的另一面。 她露出了這個年紀女孩子應(yīng)有的活潑歡欣,奔到海灘上,脫下鞋襪,和一波一波涌上來的海水親密接觸。 李言崢不贊同地攔住她,拿出早已備好的一雙膠靴,彎腰替她穿上。 他握住她想要閃躲的嫩白腳丫:“你忘了你身體不舒服嗎?怎么能直接碰涼水?” 段瑤被他這樣體貼的一面驚住,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他才是真實的他,懵懵懂懂地任他幫她穿好鞋。 接著,他又展開一件厚重的男式外套,將她牢牢包好,然后扣住她的下巴,狠狠親了她一口。 他的唇間沒有她預(yù)料中的煙味,反而帶著清涼的薄荷香氣。 他還吃了口香糖? 段瑤手足無措,被動地承受了這個頗有李言崢風(fēng)格的吻,然后聽到他寵溺地說了一句話。 “去玩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