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錯誤
書迷正在閱讀:洪荒之開局就去殺羅睺、【快穿】今天你睡了嗎、隱婚蜜愛:你好,市長夫人、渣女進行時、重生之香港輝煌年代、我有一個末世位面、求愛在末世(免費np)、我重生后大佬們喜極而泣、都市小神醫(yī)、這個系統(tǒng)有點爽
李言崢面無表情:“放手。” 安安整個人像蛇一樣滑落在地,纖細的手指緊緊貼著他的腿,來回撫摸,哀哀道:“崢哥……那群人渣給我下了藥……我好熱……救救我……” “我找人送你去醫(yī)院?!崩钛詬槻粸樗鶆樱_往前邁。 安安跪坐起來,將高聳的胸脯往上湊,仰面看著他,雙目含春:“崢哥……你幫幫我好不好?幫幫我……我不用你負責(zé)……” 煙粉色的領(lǐng)口大張著,只消他一低頭,便可一覽無余。 然而,李言崢側(cè)過臉去,彎腰端起茶幾上的一整壺茶水。 他抬手試了試溫度,正好,是冷的。 然后手腕傾斜,盡數(shù)澆在安安的臉上和身上。 “??!”安安急促地叫了一聲。 將茶水都潑盡,李言崢低眸問:“現(xiàn)在清醒了嗎?” 安安面無人色,無力地松開了糾纏他的手。 李言崢走到門外,安排了個老實本分的女服務(wù)員帶安安去醫(yī)院,然后回到員工休息室。 張彪和剛才的四個保安正在里面竊竊私語。 看見李言崢,他站起身,企圖把這件事揭過去:“言崢啊,那個,今天晚上是哥幾個鬼迷心竅……” 李言崢打斷他:“凌晨兩點鐘開個會,所有員工必須參加,有話到會上再說。” 他接手“夜焰”后,心里清楚自己年紀(jì)小資歷淺,很難服眾,便一直秉持懷柔政策,對不太過分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忍受別人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兩點鐘,酒吧打烊,三十多名員工在休息室集合。 李言崢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神情嚴肅,言簡意賅:“叫大家過來,是為了宣布一件事?!?/br> “張彪、李蒙……”他依次點出當(dāng)事五個人的名字,“今天晚上對安安圖謀不軌,性質(zhì)惡劣,影響嚴重。我經(jīng)過慎重考慮,決定予以開除?!?/br> “什么?”張彪再也沒想到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竟然要把事情做絕,不由惱羞成怒,“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 “我不管你是誰。”李言崢擲地有聲,“我們的酒吧做的是正經(jīng)營生,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這里容不下你。” 他轉(zhuǎn)頭對財務(wù)道:“劉姐,你給他們結(jié)一下這個月的工資,截止到今天。” 張彪喘著粗氣,瞪了他半天,然后掉頭就走。 另外四個保安也灰頭土臉地跟著離開。 散會后,李言崢又叫住面色不大好看的酒吧經(jīng)理:“宋哥,今天這件事,按說你也有監(jiān)管不力的責(zé)任,不過我理解你貴人事忙,這次就這么算了。要是有下次,兄弟我只能幫你分分憂了?!?/br> 酒吧經(jīng)理不怒反笑:“言崢啊,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張彪是什么來頭,你真的不知道?” 李言崢皺了皺眉:“什么來頭?” “他和上面那位……”酒吧經(jīng)理抬手指了指頭頂,“同樣姓張,你說呢?” 李言崢明白過來,心念電轉(zhuǎn)。 回去胡亂睡了三四個小時,他跳起來洗了把臉,又去接段瑤上學(xué)。 段瑤早上試了好幾件衣服,好不容易找到一件高領(lǐng)襯衫,勉強把頸間的吻痕遮住,這才匆匆忙忙下樓。 看見李言崢,她下意識地放慢腳步,臉色有些白。 把熱氣騰騰的包子遞到她手里,李言崢若無其事問:“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出來?” 段瑤揉揉眼睛:“我……我起晚了?!?/br> 李言崢瞥她一眼,看見她的眼眶紅紅腫腫,眼下還有著很明顯的黑眼圈。 自己昨天晚上……是有些過分了。 他想了想,對她道:“在這里等我一下?!比缓笈芟蚵穼γ娴脑绮蛿偂?/br> 段瑤不明所以,低頭去啃包子,是她喜歡吃的香菇青菜餡。 不多時,李言崢跑回來,抬手撫向她眼睛。 熱乎乎的雞蛋貼著眼皮來回滾動,稍微有些燙,燙過之后是熨帖。 他細致地照顧到她眼睛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一直到雞蛋變溫,這才停手,仔細看了看:“好受點沒有?” 段瑤局促道:“好一些了……謝謝哥哥。” 他總是這樣,突然發(fā)瘋,又突然溫柔。 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事,她越加害怕他,只好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 李言崢點點頭,將雞蛋的殼剝掉,三兩口填進肚子里,忽然彎腰湊近她,問:“身上疼嗎?” 正吃包子的段瑤噎了一下,連聲咳嗽起來。 臉也漲得通紅。 疼是不疼的,就是覺得很羞恥,很丟臉。 他還偏要提,還偏要用這種平平常常的語氣。 她還不敢說什么。 真是再憋屈也沒有的了。 李言崢連忙幫她拍背,又把溫?zé)岬亩節(jié){遞過來:“喝兩口順一順?!?/br>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李言崢專注地看著她,等她回答剛才的問題。 “……不疼?!倍维幮⌒÷暬卮?。 “那就好?!崩钛詬?biāo)闪艘豢跉狻?/br> 他擔(dān)心他昨晚沒輕沒重,咬疼了她。 將段瑤送進教室,李言崢轉(zhuǎn)身去外面打電話。 早上的時候,他通過多方打聽得知,原來張彪是張龍的堂弟。 等待音響了很久,張龍終于接了電話。 “言崢啊,有事嗎?”聲音懶散,像是剛起床不久。 李言崢誠誠懇懇道:“龍哥,我想跟您承認個錯誤?!?/br> 張龍沉默片刻:“你說?!?/br> 李言崢將昨天晚上酒吧發(fā)生的事情客觀平靜地敘述了一遍,沒有摻雜任何主觀情緒。 聽完后,張龍笑了聲:“你沒做錯什么?!?/br> 李言崢仍然有些緊張:“可是,我當(dāng)時不知道張彪是……” “照我說,就算他是我親弟弟,該開除也得開除?!睆堼埐灰詾橐猓巴米舆€不吃窩邊草呢,他是有多沒見過世面,連酒吧的小姑娘都不放過,還用這么下三濫的招數(shù)強迫別人,真是丟我的臉?!?/br> 李言崢聽他的語氣并無一絲不悅,這才稍稍松一口氣。 “這件事你辦得很好,不必放在心上,對了,晚上過來會所這邊找我一趟,有事跟你說。”張龍交待道。 “好的,龍哥,晚上見?!崩钛詬槤M口答應(yīng)。 他心里裝著事,晚自習(xí)放學(xué)后,破天荒頭一次老老實實把段瑤送回家,全程都沒有動手動腳。 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驚嚇,段瑤也不敢再主動索吻,和他告別后,連忙往家跑。 李言崢折轉(zhuǎn)去了會所。 他推開包間門,看見張龍捏著一張百元鈔票,在上面平鋪好手工煙草和不知名的白色粉末,然后將其卷成了香煙狀,用打火機點燃。 徐徐白霧升起,籠罩住張龍充滿煞氣的臉。 李言崢意識到了什么,脊背一寒。 他這時才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到底踏上了一條怎樣的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