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刺青
書迷正在閱讀:洪荒之開局就去殺羅睺、【快穿】今天你睡了嗎、隱婚蜜愛:你好,市長夫人、渣女進(jìn)行時(shí)、重生之香港輝煌年代、我有一個(gè)末世位面、求愛在末世(免費(fèi)np)、我重生后大佬們喜極而泣、都市小神醫(yī)、這個(gè)系統(tǒng)有點(diǎn)爽
段瑤被自己嚇住。 她是發(fā)瘋了嗎?怎么會想要親他? 少年依然沉浸在睡夢中,一動也不動。 兩個(gè)人的距離只有不到一厘米,他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是她已經(jīng)十分熟悉的薄荷味。 溫,軟,涼,辛。 這是她對親吻的全部印象。 那么矛盾,一如他本人。 猝不及防的溫柔和肆無忌憚的惡劣,交替而來,蠻不講理,每每弄得她手足無措。 段瑤看了他幾秒鐘,又湊上去,親了第二下。 這一下不再淺嘗輒止,而是小心翼翼地含住他的上唇,舌尖輕輕舔過。 聽人說過,薄唇的男人往往薄情。 他也會那樣嗎? 不過,段瑤悲觀地覺得,自己根本看不到他的以后。 來自兩個(gè)世界的人,短暫交叉,片刻親密,可早晚會分開的吧。 可是,轉(zhuǎn)念想了想,何必糾結(jié)那么多呢? 就像長河之中,有波光閃爍,美不勝收,明知伸手去抓,一定會抓個(gè)空,可還是會忍不住誘惑,一遍又一遍嘗試。 或者說,就算什么都沒抓住,畢竟親眼見過,那些絕美的風(fēng)景就此鐫刻在你的虹膜中、記憶里,經(jīng)歷歲月磨礪,依然不會褪色。 誰又能說這是沒有意義的呢? 她現(xiàn)在,只想親他。 親吻過上唇,又轉(zhuǎn)向下唇。 舌頭并不敢伸進(jìn)去,生恐吵醒他。 親完嘴角,又去吻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像只小貓一樣,眷戀依賴地親了又親,困意再度上涌,她貼著他的頸窩,睡了過去。 良久,少年睜開黑漆漆的一雙眼。 眼底有無限光芒閃過。 他低頭吻了吻她發(fā)頂,心滿意足地抱緊她,讓她枕著他的胳膊,然后和她一同進(jìn)入酣甜夢境。 七點(diǎn)半,段瑤睜開眼睛。 有溫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瑤瑤,起床,我們?nèi)ペs海?!?/br> 段瑤有些心虛,含糊地“唔”了一聲,趁他不注意悄悄往他臉上打量,見什么痕跡也沒留下,這才悄悄松一口氣。 李言崢抽出張濕巾,湊近給她擦臉。 寬大的手掌隔著薄薄的一層阻隔,細(xì)細(xì)描摹她的輪廓。 段瑤有些害羞,卻沒有躲,接受了他的照顧。 潮水退卻,大大小小的貝殼安靜躺在沙灘上,碧綠色的海草點(diǎn)綴其中。 撿了小半桶貝殼,用小鏟子翻開一小塊礁石時(shí),底下忽然跑出來一只淺紅色的小螃蟹。 小家伙被嚇壞了,慌不擇路往旁邊逃,一頭撞在李言崢腳邊。 拇指食指并攏,捏住螃蟹的背部,把它抓起來,遞給段瑤。 他含笑問:“要不要?” 小螃蟹在空中虛張聲勢地張牙舞爪。 好奇地觀察了一會兒,段瑤搖搖頭:“還是不了,我們把它放了吧。” 李言崢自然無可無不可,和她并肩蹲下來,把死里逃生的小螃蟹放回沙灘上,看著它飛快遁逃。 一直玩到太陽高懸,李言崢方拉著戀戀不舍的段瑤回返。 他哄她:“來日方長,只要你肯,我隨時(shí)都可以帶你過來?!?/br> 車子卻沒有駛向段瑤家,而是停在了一個(gè)十分有藝術(shù)氣息的店面前。 門頭是墨青色,上面工工整整寫著兩個(gè)純黑色的字“棘語”。 推開玻璃門,兩邊長長的走廊上,貼著許多意識流的抽象畫,雜亂無章的線條,詭異的形狀,奇刁的配色。 唯一的共同點(diǎn)是,所有的畫里,在極暗之中,都藏了一點(diǎn)亮色。 猶如黑暗森林,瘴氣彌漫,潛伏著無數(shù)吃人的猛獸,嘶吼咆哮聲催裂人心,偏偏在穹窿之上,露出一抹淺淡日光。 雖未必能救世,營造出些微暖意,還是夠的。 段瑤牽住李言崢的衣角,疑惑看他。 李言崢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兩下:“陪我做件事?!?/br> 這件事,他已經(jīng)考慮很久。 店老板坐在柜臺前玩電腦,愛理不理的樣子,十分佛系:“來刺青是嗎?去那邊墻上挑圖案?!?/br> 李言崢問:“可以定制嗎?” “可以?!钡昀习宕蛄藗€(gè)哈欠,有些不耐煩,“桌子上有紙和筆,自己畫草稿?!?/br> 李言崢拉著段瑤坐在桌子前面,拿起筆勾勒圖案。 段瑤小小聲問:“哥哥要刺青嗎?” “嗯。”李言崢心情很好,三下五下把早就想好的圖樣畫好。 十分簡單的兩個(gè)字母。 dy。 反應(yīng)片刻,段瑤忽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李言崢。 男孩子唇角勾起,對她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你想的那個(gè)意思。” “不,不行!”段瑤腦中轟然作響。 他怎么會想要在身上刻她的名字? “為什么不行?”李言崢拿起紙吹了吹,把上面的墨跡吹干。 他就是想把她刻在身上,刻進(jìn)心里。 義無反顧,絕不反悔。 段瑤咬咬唇,沉默半天,低聲道:“哥哥,你何必這樣?如果以后我們……” 如果以后走不到一起,他帶著她的名字,該怎么繼續(xù)接下來的人生? 李言崢將笑容收了回去,警告道:“我說過,不許提分手之類的字眼。” 將圖樣交給店老板,男人瞄了一眼:“這個(gè)簡單,用什么顏色?” “紅色。”自然是血液的顏色。 “刻哪兒?”男人又問。 “這里?!崩钛詬槹戳税葱目?。 男人下去準(zhǔn)備工具。 段瑤在旁邊扯他,神情惶急:“哥哥,你再考慮考慮好不好?” 雖說紋身可以洗掉,但怎么想都覺得,這種做法太激烈太極端了。 李言崢攬她入懷,親了親她的額頭:“乖,別怕。” 他躺在床上,胸口被畫筆一點(diǎn)點(diǎn)描出清晰的輪廓。 老板遞鏡子給他:“看看行不行,行的話就開始了?!?/br> 李言崢不看鏡子,只看段瑤:“瑤瑤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段瑤幾乎都要哭了,死死拉著他的手:“哥哥,我們不紋了行不行?” 沒有說“你”,說的是我們。 李言崢想,這是個(gè)好兆頭。 他對老板道:“開始吧?!?/br> 段瑤被迫觀看全程。 她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覺得他在紋刺青的同時(shí),也在被標(biāo)記。 打上她的烙印,成為她的所有物。 雙手緊緊握著他的手,和他糾纏在一起。 他痛得悄悄吸氣時(shí),她又是慌張又是難受,眼淚控制不住一顆顆砸在他手背上。 李言崢抬起手,擦掉她眼角的淚,命令道:“不許哭。” 她一哭,他的胸口就開始疼,比針刺在身上要疼得多。 段瑤咬著唇,眼睛里蓄著淚。 這不像是一場簡單的刺青,而像在締結(jié)一個(gè)契約。 從此以后,她須得為他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