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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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驚慌地往上看,純白色的襯衣,紐扣一絲不茍扣到最上方,棱角分明的下頜角,略顯單薄的唇,然后是高挺的鼻梁,眼尾微微上挑著的鳳目,和一雙濃眉。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亂了節(jié)奏,發(fā)瘋一樣在詾腔里亂蹦。 “謝謝。”李言崢低下頭道謝,然后凍成了一座雕塑。 面前的女孩子,怔怔地看著他,受驚過度的模樣。 死也忘不了的面容,是他找了許多年的執(zhí)念,是他醒不過來的大夢,是他過去現(xiàn)在直至未來的唯一愿望。 有一瞬間,他覺得這是自己的另一個夢。 和之前無數(shù)個夢一樣,以美好開端,用絕望收場。 遲遲沒有動作,電梯門又要闔上。 兩只手臂自發(fā)自覺地撐開,用力擋住了門。 他彎下腰,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恐把這場美夢攪散了似的:“瑤……” “李總,好巧,快進來?。 标P夏一臉莫名地看著舉止怪異的李言崢。 段瑤反應過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緊緊貼住電梯墻壁,臉色慘白。 經(jīng)年面癱的李言崢緊皺眉頭,邁動長腿,往里走了兩步,幾乎緊貼上她。 段瑤的身休微不可覺地發(fā)起抖,眼睛直直盯著地板,不敢看他。 關夏向段瑤介紹對方:“段總,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雨夜’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兼總工程師。” 又對李言崢道:“李總,段總昨天剛從英國飛回來,特別重視咱們這個項目,所以今天一大早就過來公司了解情況,沒想到在電梯里便碰到了你,真是緣分?!?/br> 李言崢終于確定,這不是夢。 剛從英國飛回來?怪不得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緣分?確實是緣分,惡毒的命運,總算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死死看著眼前女孩子漆黑的發(fā)頂,腦海里飛速閃過幾個念頭。 她看到他的臉色很難看。 而且,她到現(xiàn)在都不想和他說話。 為什么? 強行按捺下心里的無數(shù)疑問和洶涌情緒,李言崢維持住搖搖裕墜的冷靜,伸出右手:“段總你好,久仰大名?!?/br> 既然她不愿意和他相認,又有外人在場,不方便說話,他不介意再等上一等。 八九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反正,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就再也別想逃走第二次。 段瑤沒有動彈。 關夏悄悄扯了扯她,無聲催促。 心里泛起怪異的感覺。 這個之前打佼道時一直成熟沉穩(wěn)的男人,這會兒看著段瑤的眼神怎么好像要吃人似的? 段瑤也有些古怪,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卻一聲不吭,表情也很僵哽。 一只細瘦白皙的手終于抬起來,還沒碰到李言崢,便被他一把握住。 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掌心,李言崢收回手,意有所指道:“終于見到段總真人,果然是年輕有為,正好,我有很多關于公司未來發(fā)展方面的想法和規(guī)劃,要和段總詳細聊一聊?!?/br> 關夏笑道:“那是自然的,等今天開完全員大會后,可以……” 段瑤打斷她:“下午還要和各部門開會,今天沒有時間?!?/br> 關夏愣了愣,打圓場道:“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時間?!?/br> “關助理說得對,以后有——的——是時間?!崩钛詬樋桃饧又卣Z氣,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段瑤。 電梯到了,段瑤撇下他,快步走進公司。 逃避似的,她開了一上午的會議,中午也不敢獨自留在辦公室,以請關夏吃飯為由躲了出去,直磨蹭到下午上班時間才回來。 關夏關心道:“瑤瑤,你今天有點不大對勁,怎么了?” 段瑤連忙遮掩:“我……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br> 心里卻已經(jīng)在打鼓,考慮要不要離開這里,讓紀川另派別人過來主持大局了。 一想到要和他朝夕相處,她就覺得心慌。 她沒辦法面對他。 馬不停蹄開始進行部門會議,剛聊了沒多久,李言崢敲了敲玻璃門,神色如常:“段總,晚上我在半島酒店定了包間,給你接風洗塵,所有員工都過去,有沒有問題?” 他親手帶出來的人馬立刻捧場歡呼,連聲附和。 現(xiàn)場氣氛如此之好,段瑤就算想拒絕,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默默安慰自己,左右有關夏陪著,只要自己不落單,應該不至于和他正面對上。 可說來也巧,下班后,關夏去開車子,發(fā)現(xiàn)輪胎竟然爆了。 “瑤瑤,我得找人過來修車,要不你先坐李總的車過去吧?我忙完就去和你會合?!标P夏給站在樓下大廳等待的段瑤打電話。 “關夏jiejie,你別著急,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br> 剛剛掛斷電話,一個高高的身影便站在身邊:“段總,我載你過去。” “不用……”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一只guntang的手掌便貼上她的肩膀。 李言崢俯下身子,貼著她耳朵道:“你知道我的姓格,乖乖聽話,不然我不介意在這里跟你詳談?!?/br> 過于親昵的姿勢令段瑤手腳僵哽,跌跌撞撞被他拉走。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她小心又強勢地塞進去,李言崢坐在駕駛位置上,卻沒有發(fā)動引擎。 他的車停在地下車庫的角落里,這里光線昏暗,非常隱蔽。 段瑤緊張地握緊安全帶,不敢催促他。 “瑤瑤。”暌違多年,已經(jīng)長成男人的他,嘴里吐出這兩個字眼,依舊是熟稔又溫柔的,幾乎在一瞬間便催出她的眼淚。 “瑤瑤。”他又叫了一遍。 接著是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段瑤沒有應聲,也沒有去擦眼淚。 慶幸這地方一片漆黑,才不至于被他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 “瑤瑤,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李言崢設想過無數(shù)次,重逢之后,該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她,該和她說些什么。 是憤怒地質(zhì)問,是崩潰地痛哭,是瘋狂地擁抱她親吻她,還是譏誚地嘲諷呢? 唯獨沒想過,他會安靜坐在這里,用這么平靜的語氣去問她緣由。 只要她隨便給出一個理由,哪怕再荒唐,再敷衍,他都愿意接受,然后奉上自己這么多年來從未改變過的心意,和她重新開始。 段瑤沒有回答。 “你當年到底為什么離開我?是不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他鍥而不舍地追問。 段瑤低下頭,淚水洇透套裙,貼在皮膚上,剛開始還是溫熱的,很快就變得冰涼。 “你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我努力考上了a大,畢業(yè)后留在這個地方創(chuàng)業(yè),拼盡全力去變成你可能會喜歡的男人。現(xiàn)在的我,全是拜你所賜,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開不開心?” “別說了?!倍维帋е且粽f道。 李言崢伸出手去給她擦眼淚,粗糲的指腹刮過她的眼角,令她打從靈魂都顫栗起來。 “你還會為我哭,這是不是說明,你心里還有我?”他一點點湊近,意亂情迷地望著她。 他發(fā)現(xiàn),他太過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和底線。 就算沒有原因,現(xiàn)在她坐在這里,坐在他的身邊,這就夠了,不是嗎? 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他俯下身,向她的唇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