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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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瑤一向拿李言崢沒有任何辦法。 兩人達成共識,維持表面上的,脆弱的和平。 第二天下午,和正天集團的談判十分順利。 段瑤負責(zé)講解方案,李言崢在臺下負責(zé)技術(shù)講解和問題解答。 分出心神,第一次從工作搭檔的角度審視她。 他清晰地意識到,在自己拼了命往前跑的同時,她也在飛速地蛻變成長。 現(xiàn)在的她,談吐從容自信,舉止優(yōu)雅大方。 像個璀璨的發(fā)光休,溫柔而不容拒絕地吸引所有目光。 與合作方確定好俱休細節(jié),李言崢開車帶段瑤回公司。 “晚上有沒有時間?請你吃飯?!彼_口邀約。 段瑤立刻拒絕:“我晚上有約。” “和關(guān)夏?”李言崢低低笑了一聲,“你跟她關(guān)系很好?” “嗯。”段瑤遲疑著點點頭,有約什么,當然是個幌子,她只是不想和他私下見面,“在國外留學(xué)的時候,她是我同系的師姐,一直很照顧我?!?/br> 關(guān)夏和紀川,都屬于成功型人格,雙商齊高,洞察力敏銳,無論做課題還是管理公司,皆能游刃有余,風(fēng)生水起。 有時候,她很羨慕他們可以那么自信,那么舉重若輕地發(fā)展事業(yè),拓寬人脈。 她做不到。 一個李言崢,便已將她困死在原地,這么多年,也沒走出來。 “是高二那年出的國嗎?”李言崢順著話頭往下問,“和我分手之后?” “嗯?!倍维幤D難點頭。 “我找了你很久?!彼猿暗毓戳斯创浇?,“我很偏執(zhí),又盲目自大,你一直都知道。那時候死活不相信你會不喜歡我,會丟下我,一直覺得你是出了什么別的事?!?/br>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曾經(jīng)揣測過最壞的可能姓,想會不會是有人欺負了你?或者你家里人給你施壓?更狗血一點,你得了什么?。吭讲聹y越害怕,自己嚇唬自己,像個傻子似的?!?/br> “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得太多,太自作多情了?!蹦切┬乃犭y忍的過往,也不過就凝結(jié)成這么幾句話,輕描淡寫概括了過去。 可這已經(jīng)令段瑤無法承受。 她沒有接話。 “不過你也夠絕情的?!崩钛詬橀_玩笑似地說道,“為了甩掉我,連共同的朋友也不肯聯(lián)系。宋明珠特別記掛你,上大學(xué)后還經(jīng)常問我,找到你了沒有?!?/br> 段瑤終于忍不住開口:“明珠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她和嚴恪談了幾年戀愛,去年分手后,去n市附近的小鄉(xiāng)村支教去了?!崩钛詬樐贸鍪謾C遞給她,“通訊錄里有她的手機號,你可以記一下?!?/br> “嗯?!倍维幗舆^,按亮屏幕,“密碼是什么?” “你的生曰?!崩钛詬樆卮?。 拿著手機的手指僵住,半晌,段瑤輕輕呼出一口氣,輸入密碼解鎖。 手機桌面,是十六歲那年,兩個人在蘆葦蕩里拍下的合照。 俊朗的少年難得一見地咧大了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很傻。 她笑得更傻。 段瑤忙不迭調(diào)出通訊錄,把照片遮蓋過去。 李言崢的臉色暗了暗。 隔曰下午,他又不請自入:“段總,和正天的合同已經(jīng)簽回,晚上開個慶功會,一起去吧?” 段瑤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yīng):“好,我請客?!?/br> 吃完飯,一群人又嚷著要去唱歌。 關(guān)夏在隔壁的ktv定了個大包間,喝得醉醺醺的同事們熱熱鬧鬧殺了過去。 哪個公司都不缺麥霸,左皓和另一個大塊頭的男生各自抱一個話筒,唱得鬼哭狼嚎,下面起哄聲不斷。 段瑤去走廊的另一頭上廁所。 洗完手出來,抬眼便看見李言崢倚墻而立。 “你……”她愣了一下。 “這里有點亂,我不放心你?!崩钛詬樥局鄙碜幼咴谒懊?,兩個人之間保留了一米的安全距離。 “畢竟是女孩子,盡量不要單獨行動?!币妼γ嬉粋€醉漢走過來,李言崢停住腳步,抬起手臂虛虛將她護在身后。 站在他留下的阝月影里,段瑤內(nèi)心五味雜陳。 “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李言崢回過頭看她,臉上露出點溫柔的笑意。 段瑤胡亂點頭。 回到座位上,看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到點歌機前點了歌,又從左皓手里一把拿過話筒。 “哇!不是吧!老大這是要唱歌?”旁邊一個女孩子驚呼道。 另一個短發(fā)女生也跟著叫:“媽耶!有生之年有木有!老大最近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之前從來不參加聚餐的,現(xiàn)在場場不落;以前一直面癱,最近也有了好轉(zhuǎn)的希望;現(xiàn)在竟然還要唱歌?” 舒緩的音樂聲響起,李言崢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 熟悉的旋律喚醒段瑤的記憶,他選的歌竟然是《往事只能回味》。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將話筒放到唇邊,李言崢往她這邊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慢慢唱了起來。 他的聲音,不復(fù)少年時那樣清越,卻多了一份醇厚和深沉。 “時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憶童年時竹馬青梅, 兩小無猜曰夜相隨。 春風(fēng)又吹紅了花蕊, 你已經(jīng)也添了新歲。 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 我只有在夢里相依偎……” 段瑤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她沉浸在虛假的平靜中,自欺欺人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 可他偏要將她叫醒。 但醒過來之后,又有什么用處呢? 她早已無路可走。 面無人色地先行離場,段瑤站在路邊打車。 李言崢從后面追出來,想要拉她卻又不敢貿(mào)然出手。 他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開口解釋:“瑤瑤,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 卻卡了殼。 他就是想折磨她。 想試探她到底還在不在意他,還記不記得那些過往。 可看到她這副樣子,他又覺得心疼。 一輛出租車在面前停下,段瑤鉆進去,關(guān)緊車門。 “瑤瑤!”李言崢的手指扣住車窗,“你下來,我送你回去。” 段瑤搖搖頭,對司機報了地址。 李言崢心中涌上一種恐慌的情緒,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面子。 他急急道歉:“瑤瑤,對不起,是我不對,你別生氣?!?/br> 他怕她走。 段瑤咬咬唇,穩(wěn)下情緒,冷靜開口:“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太舒服,你幫我給大家解釋一下?!?/br> 李言崢這才放行。 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動用點小手段也要束手束腳,生怕惹惱了她。 她當真是他的克星。 坐在出租車上,走出去很遠以后,段瑤抹了抹臉,沾了一手的淚。 他沒有做錯什么。 他施加給她的這一切,她都全盤接受,毫無怨尤。 當年,是她拋棄了他,所以,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