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難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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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肯定不是周子羨。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所以孟然很快反應(yīng)過來,和周子羨長得一樣的男人,竟然又出現(xiàn)在了夢境世界里。 想到自己身邊就睡著那個男人,她:心里不由劃過一絲微妙,這是剛跟人滾過了床單,接下來就開始做以他為主角的春夢? 呸呸呸 ,什么春夢,她又不認(rèn)識眼前這人。 腦海里轉(zhuǎn)著亂七八糟的念頭,少女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一個無辜摻雜著害怕的笑容:。quot;好漢 ,各位好漢 ,有話好好說,我只是個路過的。 “鬼鬼祟祟,躲在后面干什創(chuàng)市集么? !” 開口的不是那玄袍男子,而是侍立在他右邊的一個瘦子,正是他開口言來襲之人使的是止水落仙劍。 “你們忽然打起來了, 我武功不濟,又不敢逃走,只好躲了起來?!边@本來就是實話,所以孟然說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武功不濟?quot;玄袍男子淡淡開口,他的目光落在少女下盤,只見她步伐虛浮,顯然內(nèi)力淺薄,i”這倒是實話。” 孟然心頭一松,忽聽他又道:“但你能躲在木墻后一炷香的功夫都毫無聲息,雖有我分心之故,所修心法必然不凡。”。 “聽到云夢谷三字時你呼吸瞬間就亂了,”劍眉揚起,他的聲音驟然轉(zhuǎn)厲,”說,你跟云夢谷什么關(guān)系!” 這一 喝之下,孟然只覺頭腦如遭雷擊,“沒有,沒有關(guān)系?!八员灸艿挚埂?/br> 但男子將袖一甩,那大袖中如有千斤重的內(nèi)力墜下去,她身不由己地被挾裹著,鐺的一聲,一枚令牌墜落在地。 “是云夢谷弟子的令牌 !quot;”少主。 ”壯漢忙將令牌撿起,雙手奉上。 此時男子已收回大袖,閑坐品茶。他五指修長有力,仿佛泛著 層如魔似神的光澤,孟然又驚又疑,這是什么武功,她根本就抵擋不了。 好歹她也是云夢谷嫡傳,武功稀松平常,但輕功極為出眾。云夢谷兩大絕學(xué),其一為止水落仙劍,其二就是她方才悄然使出的翠微驚神步。奈何她全力運轉(zhuǎn)身法,竟不能挪動分毫。 見她愣在那里,男子淡淡瞥了她一眼。似乎是譏誚,又或者是對手下敗將的憐憫,他似笑非笑:”那是袖里日月?!?/br> 袖里日月? 這四個字太熟悉了 ,因為刻意打聽過,孟然甚至還研究過袖里日月幾次出手時的戰(zhàn)局。蓋因這i絕技天下間只有一人習(xí)得,那就是瑯琊城少主顧子熙,朝廷御賜給她的夫婿。 只身逃婚,竟然一頭撞到了未婚夫的手里。 口中涌起苦味 ,顧子熙似乎根本不在意她難看的臉色。長身而起,他冷聲吩咐:”把她帶上,一個月內(nèi),必要趕到云夢谷?!?/br> # 山路崎嶇,孟然被人點了大xue捆在馬背上,顛得五臟六腑都要出來了。此時一行人離開茶肆后繼續(xù)奔馳,在顧子熙的吩咐下快馬加鞭,未曾有片刻停歇。 忽然,林中樹梢微動,一支利箭疾射而出! 顧子熙端坐于馬上,身不動,目不移,鞍邊長劍出鞘,但見清光閃過,利箭斷作兩截,一顆大好頭顱從路邊灌木叢中滾落。 瘦子和壯漢一左一右騎行于他身側(cè),刷的一下拔出腰間長刀:”殺!” 頓時 ,林中馬蹄聲喊殺聲響成一片。 孟然驚呆了,這是怎么回事她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不對一一顧子熙一行人正在一直被人追殺,茶肆里那場獵殺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可顧子熙說要去云夢谷,他們這幫人應(yīng)該是去迎親的啊。早在谷里時謝來就打聽過,瑯琊城迎親 的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所以才催促孟然趕緊逃婚。 視線掃過,她看到其中一個蒙著黑巾的刺客長劍勢如驚鴻,真的是止水落仙劍……之前還是疑 似,現(xiàn)在孟然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家?guī)熼T絕學(xué)。 可門中為何要刺殺顧子熙,云夢谷和瑯琊城無冤無仇,就算是因為賜婚的事,大可以直言拒絕, 沒必要動手殺人。 她正在思量,忽覺眼前勁風(fēng)閃過,一把長劍斜刺里擋在她面前,將那利箭一下斬落。顧子熙五指 一拂,將她xue道解開:“起來迎敵?!?/br> “我,我武功不行??!” 手忙腳亂地接過他扔來的長劍,孟然趕緊挽了個劍花,她長這么大,連雞都沒殺過,原身從小在 谷中也只是治病救人,何嘗遇到過此等險境。 “打不過那你就躲?!鳖欁游跽Z帶不耐,左手一掌,右手一劍,瞬間將兩人震開。 “還有,不許逃跑,否則……” “好好好,躲躲躲……”孟然哪里還顧得上計較他的語氣,連忙回想翠微驚神步,在人群中左沖 右突。但她第一次實戰(zhàn),心情緊張,閃過一把迎面砍來的厚背長刀,正將劍尖遞出,身后破空之聲隨之襲來。 糟了,孟然連忙往右邊一滑,但右側(cè)方又是一刀砍來,眼看肩膀就要受創(chuàng),忽覺身子一輕。 “蠢貨,你應(yīng)該往前滑!” 大手拎住她的后衣領(lǐng),腳尖在刀背上輕輕一點,持刀之人便捂著手腕慘叫倒地。顧子熙提著少女 將她扔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馬,長鞭揮動:“箭上有毒,不宜久戰(zhàn),走!” “等等,我,我不會騎馬??!”孟然抱著馬脖子慌得大叫。 “你真是……蠢得出奇。” 后領(lǐng)又是一緊,她驟然騰空而起,落進了一個還帶著寒意的懷抱里。疾馳中破空聲刷刷襲來,攻 擊還在繼續(xù),孟然被顛得頭暈眼花,只能緊緊抱住顧子熙的腰,暗自咬牙切齒,待會兒你要是受傷了,我 一定不幫你治! # 剛賭咒發(fā)誓,沒過多久孟然就破誓了。 一番奔馳后他們總算甩脫了刺客,隊伍上了官道,人馬漸多,此時才徹底安全下來。 顧子熙命人栓馬休息,一一檢視,發(fā)現(xiàn)手下或多或少都掛了彩,而他右手手背上也有一道傷口, 正在滲血。 “這是朱紅ying花,”孟然看著壯漢用手捂住的傷口,“毒性猛烈,傷口流出血液呈銀綠色,半個 時辰內(nèi)不解毒,中毒者一命嗚呼。” 顧子熙隨手取出條帕子將傷口裹?。骸澳隳芙猓俊?/br> “我好歹也是云夢谷弟子?!眲偛胚€害怕大叫的少女露出一抹傲然之色,而且還是掌門嫡傳。天 底下的毒,如果她不能解,那就只有她師父能解。 云夢谷以醫(yī)毒之術(shù)聞名,天下人人皆知。聞言顧子熙沒有說什么,點了點頭:“那你給他解。” 這是拜托人的態(tài)度嗎……孟然偷偷白了他一眼,蹲下身仔細(xì)查看壯漢的傷口,又取出隨身攜帶的 小布囊,拿出幾根銀針。 她并不是無的放矢,主動幫壯漢解毒,有幾個原因。 一者醫(yī)者仁心,有人在她眼前中毒,只要不是仇人,她不能視而不見。二者顧子熙剛救了她的 命,而且還不止一次。三者,她必須要展露出自己的作用。 將銀針快速刺入壯漢傷口周圍的幾個xue位,不出半盞茶的功夫,傷口里滲出的血便恢復(fù)成了紅色。 “少主,”壯漢試著調(diào)息了一下,“確實比剛才好多了。” “哼,我的針灸之術(shù)豈是等閑?!?/br> 取下銀針,孟然繼續(xù)查看其他人的傷口。顧子熙站在她身后,目光幽深。 “你不是說跟云夢谷沒關(guān)系嗎?”他忽然開口。 手下一頓,孟然干笑:“那個,都是開玩笑,哈哈哈,玩笑,玩笑?!?/br> “那云夢谷傷我部下,又何解?” 她回過頭,見顧子熙好像不算生氣的樣子,只是似笑非笑。 來了,孟然站起身:“顧公子,你的大名我如雷貫耳,我知道你應(yīng)該是去云夢谷迎親,云夢谷素 來避世不出,怎么會無故刺殺未來的姻親?” 雖然她這個準(zhǔn)新娘已經(jīng)跑了。 “此事疑點太多,還望顧公子明鑒?!?/br> “與我瑯琊城結(jié)親的是朝廷,是信陽郡主,不是云夢谷?!鳖欁游醯?,“反而我曾聽聞,云 夢谷掌門對此事頗有微詞?!?/br> “怎么會,”孟然滿臉誠懇地睜眼說瞎話,“顧公子乃人中龍鳳,那個,郡主,嗯,郡主嫁給顧 公子乃是天作之合,掌門也是大為贊成?!?/br> “哦?”顧子熙微微揚起眉。 他劍眉入鬢,此時眉梢挑起,不顯輕挑,只教人心忽的一顫: “你是掌門什么人,為何知道她的想法?” 他一步一步欺近,右手忽然抓住了孟然還握著銀針的手腕:“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之術(shù),普通 的云夢谷弟子如何習(x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