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份證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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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楚虹的弟弟是個八九歲的少年,叫做鐘楚天,兩個meimei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三歲,jiejie叫做鐘楚雪,meimei叫做鐘楚琳。 吃飯的時候,鐘爸爸也把李萬歲的來歷和家里人說了一遍,一家人也挺驚奇的,只有鐘mama的臉色多少變了變,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冷言冷語,只是稍微不如開始那么熱情。 桌子上李萬歲雖然十分的想和鐘楚虹拉近關系,但是穿越前的多年人生經(jīng)驗告訴他,時間場合不合適。 鐘叔一家好心收留了他,可畢竟是素昧平生,相互之間也不熟悉,要是鐘爸爸和鐘mama不在,兩人獨處,李萬歲倒是可以拉進兩人關系。 眼下要是過分的暴露了自己想和他家大女兒拉近關系,恐怕這頓飯后,李萬歲和鐘家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鐘楚虹一口一個李哥叫著,對大陸那面十分好奇,問東問西的,李萬歲只能根據(jù)前世了解的,滿口胡編。和鐘楚紅說話的同時,李萬歲也經(jīng)常逗弄鐘楚天,省的自己表現(xiàn)太過,被鐘媽鐘爸懷疑。 百姓愛幺兒,李萬歲裝出一副十分喜歡小朋友的樣子,倒是和鐘楚天聊得最多,飯桌上也經(jīng)常因為鐘楚天的幼稚言語,引起一陣陣大笑。 吃完飯,鐘爸爸和鐘楚虹道“阿虹,你帶小李去一趟移民署,把身份證辦了吧。我聽說現(xiàn)在阿sir查的不嚴,不需要認親也能辦理身份證,和以前一樣抵達香江市區(qū)基本上就能領到身份證。如果阿sir需要認親的話,你就給小李擔保一下,說他是你表哥,你mama家的親戚?!?/br> 說起偷渡客到香江,就不得不說香江的入戶政策 50年代之前,內(nèi)地和香江是自由進出的,但后來就逐漸的封閉了。 這是因為城市發(fā)展的需要,40年代,香江只有大概40萬人,缺少勞動力,樂的看到大陸人到香江工作,但是人越來越來,大部分人又是赤貧,讓香江不堪重負。 所以香江從61年就開始實施了新身份證申請政策,也就是所謂的抵壘政策。 抵壘是棒球運動之中的一個名詞,意思是在抵達壘點之后,選手就安全了。 具體在香江來說,就是你只要成功抵達了香江市區(qū),就給你身份證。 如果你不幸連市區(qū)都抵達不了,被警察抓住,就給你遣返回大陸。 但隨著來香江的人不斷暴增,70年代初就突破了400多萬人,這就讓香江政府有些慌了,擔心人太多不好管理,于是在74年11月,他們就把這條政策給修改了,變成了“凡是能成功抵達市區(qū),又接觸到了在香江的親戚,并且有勞動力的人,就可以獲得身份證。” 到了現(xiàn)在79年,香江的人口就正式突破500萬,為5017萬人,因此香江政府就正式下定了決心,在80年年末就第三次修改了政策,也就是一直沿用到2020年的即捕即解政策——抓到就送回去。 不過現(xiàn)在是79年,新政策并沒有出臺,加上警察大部分是華人,香江的人口也是新移民多,老移民少,新移民很多都是大陸過來的,對大陸同胞有同情心,所以大部分情況下,還是按照老的抵壘政策來實行,管理的并不嚴格,基本上還是進入了市區(qū),就能拿到身份證了。 鐘爸爸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和鐘楚虹交代了,阿sir要是嚴格管理就認下李萬歲這個親戚,也算是緣分,無論如何也要讓李萬歲拿到身份證,好去找一份工作,能養(yǎng)活他自己。 鐘家也是大陸過來的,又是傳統(tǒng)生意人,生意很小,生活過的也不好,但是與人為善也是老派生意人的傳統(tǒng),鐘爸爸還是非常信奉的。 鐘爸爸又和李萬歲交代,“小李剛到香江,人生地不熟的,就先在我家將就兩天,不嫌棄的話,晚上叔叔就在一樓店鋪給你搭個睡覺的地方,等找到工作了,在搬出去。” 李萬歲前世哪里見過這鐘好心人啊,不是說前世沒有,而是沒有這種機會見到,十分感動,想著日后發(fā)達了,一定要好生報答鐘家。起碼得讓他們住上香江所謂的千尺豪宅。雖然心里這么想,但他也沒說出來,只是真誠的和鐘叔說了聲‘謝謝’,記下了這份恩情,就踩著大拖鞋跟著鐘楚虹出門去了。 至于日后能不能報答鐘叔一家,李萬歲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前世他孤兒寡母的,父親早逝,家里一窮二白,母親單獨供養(yǎng)他上大學。 畢業(yè)了以后,干過游戲運營策劃,后來運營的網(wǎng)頁游戲生命周期到了,部門被公司解散失業(yè)了,覺得死工資又買不起房,出來賣過房子,銷售過保險,炒過股票,然后趁著15年的那波大牛市,撈了不少錢,雖然股災也賠出去了不少利潤,但是還在成都買來兩套房子,買了車,還有百多萬的存款。 奔入了小康以后,李萬歲也想穩(wěn)定下來了,撿起了大學的東西,他大學是手機游戲專業(yè),08年的時候全四川只有3個學校有這個專業(yè),又花了2去了培訓機構,學的ios開發(fā),當上了碼農(nóng)。 前世一無所有,到身價500萬,更別說這一世穿越了。 在李萬歲心中,穿越是什么,穿越意味著自己是天之驕子,老天都罩著自己,要不怎么不見別人穿越。 穿越給了李萬歲無窮的自信,在他眼里,眼前的困境什么都算不上。他十分肯定自己以后一定會很有錢。 等到鐘楚虹和李萬歲走遠了,鐘mama對鐘爸爸抱怨道“阿爸,你讓阿虹領著這少年辦身份證就行了,怎么還要讓他留宿在家啊,這非親非故的還要管吃管喝,白白浪費錢,小兒子的學費還是借的呢,住一兩天還行,要是住十天半個月的,或者賴上咱家了那可如何是好,哪有那么錢養(yǎng)著他?!?/br> 鐘爸爸聽了老婆的話,心里也多少有些擔憂,但還是商量著說“我看這少年衣著打扮和談吐氣質,不像是混吃混喝的,應該是個自強自立的少年仔,不妨先讓他這兩天住下,要是我看錯人了,到時候咱們再把他攆走?!?/br> 普通人做事,前因后果很少考慮清楚,鐘爸當時承諾讓李萬歲住他家,也沒想太多,善心一起,就順口而出,發(fā)出邀請。 如今應下了,聽老婆這么一抱怨,考慮到自己家的經(jīng)濟情況,心里也頗為難為情,只能給老婆賠個笑臉,并且許諾情況不對,立馬將李萬歲趕出家門。 鐘媽一聽鐘爸爸這么說,也長嘆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我看這少年也像個好人,咱們開店開了這么多年,看人大概是不會錯的,希望善有善報吧,先讓這少年住兩天再說?!?/br> 李萬歲雖然不知道他走了鐘爸和鐘媽對話,但即使知道了,他也只會灑然一笑,他是個成熟的男人,并不會因為這些減少絲毫對鐘家的感激,看人不是看如何說,而是看如何做。 話說的在漂亮,不辦事,有什么用? 此時李萬歲和鐘楚虹已經(jīng)上了公交車,前往了移民署。 到了移民署,很順利,拿到了身份證,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也沒有要求鐘楚虹擔保什么的。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鐘楚虹是不是李萬歲的親戚,鐘楚虹說是李萬歲表妹,并且出示了一下她的身份證就算過關了。 出了移民署,李萬歲站在辦公大廳門口,仔細看了下眼前身份證,當看到國籍那一行時,百感交集。 上面寫著,“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lián)合王國王國臣民(海外)”。這一長串的字,有些刺激李萬歲,他已經(jīng)成了英國二等公民。 二等公民,是香江人的自我調侃,因為是殖民地,并且身份證上標著海外兩個字,待遇上也有所區(qū)別。 李萬歲有一個愛好就是讀史書,所以對國家和民族的歸屬感特別強,有些時候看到漢人先民的英雄事跡,都能擠出點馬尿來,沒想到穿越了,國籍上已經(jīng)不是中國人了,變成了英國佬女王的臣民,心塞的要命。但轉念一想,還好,97之后,香江回歸了又能做回中國人。 “回神啦,歲哥在想什么?這么愣神,是不是拿到身份證挺高興的啊?!?,一路上,鐘楚虹和李萬歲也熟悉了不少,相互之間的稱呼也親密了許多,鐘楚虹管李萬歲的稱呼也變成了“歲哥”。 李萬歲定了定神,道。 “唉,我既高興又傷心,拿到了身份證就可以找工作了,賺了錢就可以阿虹和弟弟meimei買零食和禮物了,難過的是,成了英國女王的臣民,不是中國人民了,多少有些失落”。 鐘楚虹聽到了李萬歲想掙了錢竟然是給他買東西,雖然和李萬歲才認識不久,但也知道他是在調侃,又想這個人還挺愛國的,接話道“歲哥,你又戲弄小妹,禮物什么的小妹可沒奢望過,你現(xiàn)在剛來香江,也沒什么錢,趕緊去找找招聘信息,先把自己安頓下來才是正經(jīng)”。 來時的一路上,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已經(jīng)把李萬歲老底打探清楚的鐘楚虹,知道他兜里一點錢都沒有。 鐘楚虹看了下移民署外頭掛著的大表,9點,便拉著李萬歲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