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菲妍趕緊松開手，證明自己沒有長到門上，她才不會承認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

    不好意思的收回花癡的目光，顏菲妍挪著小步走到書案前，書案的臺子本來就高出地面一截，他又生的那么高大，讓她不得不仰起頭。

    到底不是人類，目光那么直接，睫毛長在眼皮上面都是裝飾，眨都不帶眨的，不知道直勾勾的盯著人很不禮貌嗎？

    顏菲妍有點不能承受他眼底的犀利，輕輕咳了一聲，沒話找話。

    “你在寫字?。俊?/br>
    “嗯！”

    “寫的什么？”

    “字！”

    顏菲妍拿眼睛瞪他。

    席萬年濃眉微微上揚，“換個答案，蘭亭序！”

    “這就是蘭亭序？”顏菲妍低頭去看桌上的那幅字，很長，很多，這是一副狂草，只覺得筆意連綿，輕狂邪氣，反正她能認出來的沒幾個字。

    但，就是好看！

    顏菲妍伸出食指去摸那些字，有些潮，墨跡還未完全干呢！

    “一會手該臟了！”他不贊同。

    顏菲妍把手指伸到他面前，“你幫我擦擦！”

    席萬年看了看眼前那根細蔥模樣的手指，沒吭聲。

    顏菲妍理直氣壯，“是你寫的字弄臟了我的手！”

    頓了頓，又開始胡攪蠻纏，“你要是不寫的那么好看，我就不會摸，我要是不摸，手就不會臟！”

    “回去了一趟，變的不講道理了！”

    “你到底擦不擦？”顏菲妍舉著那根臟了的手指要往他毛衣上蹭。

    席萬年扯了一張桌上的紙，捉住她的手指，把食指最頂端的那團淺淺的墨漬擦干凈了。

    顏菲妍這才滿意了，彎彎往上的嘴角按都按不住，“席萬年，你穿紅色真好看，喜慶！”

    席萬年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女孩的眼睛又黑又亮，她的眼神柔軟的不行，圈著他的影子，像顆泡在水里的琉璃珠，輕輕晃啊晃啊，晃的人都醉了。

    “你倒是圓潤了，顏家人很疼你！”

    顏菲妍彎彎的嘴角立刻拉成了一條直線，“你也差不多，過了個年，這張嘴更討人厭了！”

    席萬年悶悶笑出聲，抬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疼！”顏菲妍氣惱的捂著腦門。

    席萬年拿開她的手，替她揉揉剛才被彈的位置，好像下手重了，有點紅。

    屋里開著暖氣，暖風調皮的拂著耳畔的發(fā)絲，顏菲妍感受著額頭上的涼意，聲音軟軟的說了一句，“席萬年，我回來了！”

    “嗯！”

    顏菲妍不滿意這干巴巴的一個‘嗯’，趴在書案上，又往他身前移了移，“席萬年，我回來了，你意外嗎？”

    沒等到回答。

    顏菲妍抿唇道“你肯定不意外，你一點都不驚喜，好像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京都一樣，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你昨天才見過面的老朋友，可在我心里，早已經(jīng)滄海桑田了，你明白嗎？”

    回江南前，她只知道他叫席萬年，卻不知道他是什么！她掙扎過，彷徨過。

    回到江南，她知道了答案，真相很殘酷，前方更是步步荊棘。

    再回京都，就是她做的選擇。

    “席萬年，你教我寫字好不好？”顏菲妍對他撒嬌，貓兒一樣。

    “好！”

    顏菲妍嘻嘻一笑，跑到里邊，從席萬年的胳膊下面鉆進去，面前是桌，身后是他，就像是被他圈在懷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