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獲頗豐
文森的手段起作用了,而且效果非常明顯,程輝感受到手臂上的灼燒刺痛,立馬哭著喊著,答應文森的一切要求。 小小手段,激起了程輝內(nèi)心中的恐懼,而這幾年在醫(yī)院里積累的壓力,也瞬間如雪山崩塌,直接把他壓垮。 就如同洪水一般,沖垮一切堤口,一發(fā)不可收拾。 文森見此,也收了溶液,開始逐一的審問。 初步開口,沒有詢問敏感的問題,而是讓程輝自報家門,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都簡略的說一遍。 這不是無所謂的浪費時間,而是檢查程輝是否真的被懾服,另外也有警告的意圖,畢竟知道了程輝的家,就算程輝逃跑也沒用。 被疼痛刺激的程輝,根本沒有思考那么多,他內(nèi)心一直都被恐懼籠罩,生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非常合作的吐露一切。 就連小時候偷看鄰村寡婦洗澡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文森啼笑皆非的同時,也暗自打開了手機,開始錄音。 在他的慢慢誘導之下,程輝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里,開始吐露和表舅接觸,并且被表舅安插在金山私立醫(yī)院的事情。 其中的內(nèi)情很復雜,畢竟金山私立醫(yī)院掛靠在明宇集團名下,明宇集團也想對醫(yī)院插手,但程輝的表舅是杭城鄒家的人。 這是兩方之間的博弈,杭城鄒家不想失去主動,強硬要求院長是必須由他們來定的,不過具體的執(zhí)行醫(yī)生,可以讓明宇集團去找。 何醫(yī)生,就是明宇集團的人。 另外,每次摘除器官,被封存運輸,西南地區(qū)復雜運輸?shù)暮翢o疑問是明宇集團,而且他們是免費運輸。 但只要出了西南,就必須正常支付運輸費用,甚至保護費用。 渠道費用也是正??鄢?/br> 而相關的開銷,則是走賬面支付,剩下的純利則是兩家按照比例平分,分潤的標準非常復雜,因為這涉及到本地區(qū)的復雜關系。 比如在彭城,醫(yī)院的利潤,六爺也要分一部分。 不只是六爺,還有彭城其他勢力,或多或少,都有分潤。 這種分潤,不一定是金錢,而是折算醫(yī)院福利,比如家屬或者公司職員在私立醫(yī)院的費用報銷,或者上門服務的費用,醫(yī)藥費用等。 這樣方便做賬,而且對雙方來說,都避免了風險,對外只說達成了合作,就可以掩人耳目。 金山私立醫(yī)院的兩套賬務,明面上醫(yī)院總是虧損,需要其他勢力的捐款或者來自總部的撥款支持,而暗中的賬務總是盈利。 各方勢力,甚至是杭城總部,所謂的撥款,就是用這筆錢,如此一進一出,不僅解決了稅務問題,賬面也非常的漂亮。 而好處,也被暗中得了去,可以說是一舉數(shù)得。 只是,賬務復雜,顯然不是程輝一個人能忙活的過來的,按照程輝交代,他的會計辦公室的電腦里,有專門設計的軟件,直接用軟件來記賬做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還可以在線聯(lián)系人請教。 這就是程輝一個人,勝任這份工作的真正原因。 他只要每天,如實的記錄,每晚摘除中心的人員,器械,以及所得器官數(shù)量就足夠了,相關的定價和其他事情,都有杭城總部的會計團隊進行負責,人家比程輝專業(yè)多了! …… 程輝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老實,他這幾年因為失去了安全感,所以暗中使用了一些手段,私自記錄了一些信息,用作傍身。 迫使他這么做的原因,是每年醫(yī)院暗中給他的分成,數(shù)目可并不少,幾年下來都有小一千萬了! 他按照院長表舅的意思,在做賬的時候,盡量做的完美,一些尾數(shù)零頭什么的,自動會抹掉,暗中貪墨。 每年,他都會把其中的一部分交給院長表舅。 而關于這些情況,他全都做了記錄,甚至此時他的電腦里,都有好些個賬務清單,包括一些手術時間和病人的資料。 旁人對這些自然接觸不到,但程輝卻是沒問題的。 整個金山私立醫(yī)院,在這一塊,院長表舅不出現(xiàn),何醫(yī)生主刀,程輝管賬,可以說是唯二的知情人,其余向護士或者一些其他醫(yī)生,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也無法接觸。 當文森聽完程輝說的這些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發(fā)達了! 他立馬讓程輝交出了電腦密碼,登陸電腦把相關的信息全部拷貝下來,甚至把錄音也全都傳入了優(yōu)盤。 做好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氣。 自己果然沒有選錯人,程輝此人有背景,有權利,從他入手果然有很大的收獲,有這些證據(jù)存在,完全能證明金山私立醫(yī)院,存在違法販賣人體器官的行為存在。 不僅如此,還有可能牽扯出幕后黑手。 如此一來,顧家怕是有了轉(zhuǎn)機! 如果是以前,文森才不管顧家死活,但如今他不得不為柳雯月考慮,因為柳雯月上了魔眼懸賞名單,若是顧家失勢,難以庇護她。 這可不是文森想看到的! 好處是巨大的,收獲也很豐盛,但這還不夠。 文森最主要的目的可是救人,而且光靠這點東西,根本無法搬掉鄒家和明宇集團兩座大山,必須要關鍵性證據(jù)。 而這些,文森已經(jīng)有了想法。 …… “能說的,不能說的,我全都告訴你了,能放過我嗎?”程輝苦著臉問道,他被困的久了,四肢都開始僵硬發(fā)麻,渾身難受。 “別著急,還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文森輕笑道。 “什么事?”程輝道,“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他毫無節(jié)cao的選擇了妥協(xié),而且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甚至是反擊的意念,他把金山私立醫(yī)院的勾當說出來之后,就知道該怎么做。 “今晚,醫(yī)院會有手術,”文森道,“我要你救出兩個人!” “這不可能!”程輝下意識的叫出聲,而后惶恐的解釋道,“那些上了醫(yī)院名單的人,是根本無法救出來的!他們會被推進地下一層,那里防守嚴密,我……” “別著急說不可能,好好考慮一下在開口!”文森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在逼迫你,而是在幫你!你是大學生,應該明白這種罪行處罰有多嚴重,難道你真的想跟著你表舅,一路走到黑?就不想睡個安穩(wěn)覺?就不想活在陽光下,堂堂正正的活著?” 程輝嘴唇抖動一下,說不出話來。 文森的話,可以說敲擊了他的內(nèi)心,他還年輕,才剛?cè)鲱^,這本來是最佳的年齡,該成家立業(yè),為什么他非得活成宅男?為什么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只是去酒店消費? 就是因為他怕?。?/br> 口袋里錢越多,他就越害怕,因為這不是他憑本事掙來的,這錢來的不光明,甚至帶著血腥。 他甚至都不敢對昔日的同窗炫耀,只能在彭城本地,和知根知底的幾個年輕人裝比,日子過的憋悶至極。 他做夢都想擺脫這些,哪怕錢財耗盡,可他做不到。 事情一旦爆發(fā),被揭露,他就會獲罪,會被抓! 這也是他恐懼的! 如果能重來,程輝覺得自己一定會保持心態(tài),不會選擇來彭城,不會聽表舅忽悠,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知道你心中有顧慮,”文森淡淡的說道,“我的身份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訴你,我能幫到你,只要你能按照我說的去做!” 程輝苦笑,“你怎么幫我?知不知道國內(nèi)法律對這片甚至是空白區(qū)域,就算揭發(fā)了又能怎么樣?黑暗之中的人會被判刑嗎?他們勢力滔天,有的是手段推卸罪責?!?/br> 惶恐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暗中搜尋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想知道自己的罪行到底有多嚴重,但是可惜,并沒有找到相關的法律,甚至非法器官買賣的案件都沒有。 這也是他一邊擔心,卻又一邊繼續(xù)上班的理由。 心里總存在僥幸,覺得自己不會出事,況且自己只是做賬的。 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更不會有多大的處罰。 文森目光一凝,他還真的不知道國內(nèi)法律在這方面一片空白,不過他很快回醒過來,淡然道,“如果這件事情曝光,那是震驚全國的事情,到時候甚至會加快相關法律建設,沒有法律,自然會推出法律,而你們作為第一批的實驗者,只會更加嚴重?!?/br> 程輝面色一滯,這種情況當然有,但是…… “你覺得可能嗎?”程輝看著他,“奧運會……” “案件可能不會一下爆發(fā),但奧運之后,一定會爆發(fā),”文森搖頭道,“你是躲不掉的,如果你態(tài)度良好,愿意立功表現(xiàn),甚至舉證的話,才有一線生機!” 程輝沉默了片刻,這才苦笑道,“我還有選擇嗎?” 文森笑了。 的確,程輝根本不可能沒有選擇,就算他不想答應,文森也會讓他答應的,只是到時候,他就要受苦了。 “你說吧!要我怎么做?”程輝問道。 “不著急,你先洗漱一下,穿好衣服,正常上班!”文森輕笑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到時候,聽我的指示行事!” “你就不怕我跑了?”程輝問道。 “你可以試試!”文森大有深意的看著他道。 天涯海角,程輝跑到任何地方,文森都能解決了,何況以文森的手段,怎么可能會讓人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