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慘死的五公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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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正常,馬侍郎雖然只是個五品官,可他府中的妻妾也不少,一妻三妾,只有一個嫡女,無嫡子,三個庶女,四個庶子,而這位五公子還聰明的很,馬侍郎偏愛也正常,這也會讓其他府中之人覺得不高興?!睏钇邔気p哼一聲,嘲諷的樣子特別明顯。 嚴霄看向康辰:“讓你查問的事,如何?” “回少卿,果然不出你所料,這位馬家五公子,還真惹了個大禍?!笨党狡鹕砘卮?。 “坐下慢慢說?!眹老錾焓謹[了擺,示意他坐下。 康辰坐下后道:“馬家公子馬權(quán)于三日前,在學堂里,與禮部尚書的嫡長孫劉錦程有過沖突,并用硯臺砸傷了劉錦程的頭,此案因涉及到二品大員,所以直接上報給了吏部來處理,而吏部傳喚過馬權(quán),卻吃了三次的閉門更?!?/br> 嚴霄的嘴角再次揚起了那痞痞的笑意,眼中也閃過一絲了然的光,手在桌面上輕輕的敲著。 “如果這樣看來的話,那這位馬權(quán)公子的被殺,還真的很是時候。”高俊摸著下巴輕聲道。 “確實,太是時候了,施畫,驗尸的結(jié)果如何?”嚴霄轉(zhuǎn)看向坐在那里安靜的喝著茶水的她。 她放下茶剛要站起身,卻被他伸手阻止:“坐著說。” “是。”施畫再坐下后清了下嗓子才道:“死者,男性,十八至二十五歲之間,因長期受到虐待而使得身體營養(yǎng)不良,生長緩慢,身材短小,看似不過十三至十六歲左右,生前長期做的是粗重的活計,手腳多處都是厚厚的老繭,時常被抽打,身上多處舊患,從傷口上看,最長時間在一年半以上,最新的,也是在五天前……” “???這不可能吧,馬權(quán)可是侍郎府很受寵的小公子,怎么可能……”楊七寶代替大家說出了疑問。 “繼續(xù)說?!眹老錾焓肿柚沽怂麄冊賳栐挘瑢κ┊嬏袅讼骂^,示意他說下去。 “如先前在馬府時的推斷,死者是先死亡的,在半個時辰內(nèi)又被進行了損毀尸體,所以他身上的所有新傷,都是在死后造成的,另外,他的舌頭被拔掉了。”施畫長呼了口氣。 她此時的表情不是很好,可以用難過來形容,看的出,她驗出來的不僅僅是這些。 嚴霄微瞇了下眼,這丫頭還真讓他好奇,當時在清源城時,她一個人驗了八具尸體,也沒有這個表情,可他卻知道,她是個很專業(yè)的人,只能說明,這尸體讓她特別的不舒服。 “生前還是死后?”他問。 “死后。”施畫回答。 “太損了吧,人都死了,還拔舌頭,是怕這死人會開口說話嗎?”靳剛憤憤的開口。 “還有嗎?”嚴霄沒理會那些人,繼續(xù)問著施畫。 施畫點頭:“這個死者生前有病,而且是重病,可以說,他是病死的,從他的腳底部的磨損及厚厚的老繭可以看出,他生前應(yīng)該是在一處不穿鞋干活的地方,咱們這里有渡口嗎?拉纖或是在碼頭搬運的雜工?!?/br> “有,就在城北,那里的腳夫可不少?!崩铄|立即回答。 施畫對他點了下頭:“謝謝?!痹倥ゎ^看向嚴霄:“死者應(yīng)該就是那里的腳夫之一,如果按剛才所說的原因來分析,這位馬權(quán)公子,應(yīng)該是找了個替死的人,以開脫自己的罪行,此人還在京城,并未走遠?!?/br> “會在哪里呢?”楊七寶嘟著嘴,抬頭看著天棚的想著。 “馬府。”嚴霄輕敲了下桌子。 “施大人,可否知道這個死的人所得何?。俊币恢睕]說過話的林長星此時才開口問。 “癆病。”施畫對他一笑。 “難怪那么瘦小呢……可這病傳染啊,這馬府也不怕過了病去,這一府的人都得遭殃……”林長星也學著楊七寶一樣的嘟起了嘴。 “人都死了,就算有病也沒事,再看看被放置的地方,遠離了主宅和那些貴人,想必也是個原因?!备呖√袅讼旅嫉钠沧?。 嚴霄再看向施畫:“可在現(xiàn)場,血流的不少?!?/br> “我明白少卿的意思,人在死后的兩個半到三個時辰血液方可凝固,而這個死者是在死后半個時辰就被損壞了尸體,血液還是可以從傷口處流出的。”施畫認真的回答。 “是從傷口看出來的嗎?”嚴霄再問。 施畫點頭:“生前和死后的傷口的切面是不一樣的,就算再鋒利的刀,也會有區(qū)別,只從創(chuàng)傷口的切面就可以看出,是生前傷,還是死后傷,同時,尸體出現(xiàn)尸斑的位置是不一樣的,再有就是一點,這個兇手太想完美的詮釋出這個死者當時是被刺流血過多身亡的,卻忽略了一個常識?!?/br> “什么常識?”嚴霄問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當時我說過,屋里收拾的太過干凈,如果一個人要殺人,前胸都被刺了二十一刀,不死也難,可這尸體的背后,還有十七刀,最深的一刀就在背心之上,直抵串透心臟,多此一舉的手法,也算得上是畫蛇添足了?!笔┊嬘迷~算是輕松,可語氣去一點都不是,眼中再次閃過一絲難過之意。 嚴霄這回算是明白她為何會如此了,對于一個已死之人,還要褻瀆尸體,這種人本身就是可惡的,不能原諒。 “再去馬府,搜捕馬權(quán)歸案?!眹老鲆慌淖雷?。 “是!”所有人都起身。 嚴霄這次帶著大理寺官差二十余人去了馬府,馬侍郎特別緊張的跟在他的身邊,不停的在詢問著案情的進展。 嚴霄就如聽不到一樣,帶著施畫一起向后院走去。 施畫拉住高俊問了下,哪一個小院是原本馬權(quán)所居之所,他的母親所居何處后,就要向那邊晃去。 嚴霄直接將她拉了回來,讓高俊和靳剛他們前往。 果真在馬權(quán)生母的院后的一處小屋之內(nèi),將被嚇的面色蒼白,混身打顫的馬權(quán)拎了出來。 看著被抓獲的兒子,馬侍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一臉死灰。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也算是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