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陶俑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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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拿著鐵棍子就站在那里,完全已經(jīng)傻了,呆愣愣的盯著這個“泥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嘴也張著,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施畫已經(jīng)走了過去,站在這個“泥人”的面前,哈著腰的與它平視著,然后向身后伸手:“小刀?!?/br> 高俊將刀遞過去,也伸頭看著,怎么感覺,這不是個“泥人”,而就是個人呢,也太生動了吧,可比先前的外面這層俑要逼真多了。 莊柯也急急的過來,拿著手中的一把小鏟子,在那“泥人”身上輕輕的刮著。 可刮了好一會兒,卻沒刮下來什么。 只因這“泥人”是在人俑里面,已經(jīng)被燒制了,泥都實了,根本刮不下來。 施畫將刀交還給高俊,伸手搶過大漢手中的鐵棍,開始在這“泥人”身上敲了起來。 而且她是繞著它在敲,手上的力道不大,動很均勻,足敲了有一刻鐘后,她停了下來。 嚴霄過來準備接手,知道她這是累了。 可就在要拿那鐵棍時,面前的“泥人”身上發(fā)出了“咔咔”的聲響,他立即拉著施畫向后退去。 高俊也拉住了莊柯,一手再拉了下大漢,就在他們退出五步遠時,“泥人”身上的泥,掉落了下來。 而在這“泥人”的里面,露出了一件藍色的布料。 “天……是人呀……”身后已經(jīng)有人驚叫了起來。 施畫這時才松了口氣,她猜的沒錯。 嚴霄眼中全是冷意,臉都黑了,怎么會有如此殘忍的人。 那個大漢一下就蹲在了地上,手捂著臉,聲音難過的道:“這不是造孽嘛……” “大哥,從這衣服上看,好像是小明……”小胡子過來伸手拍著他。 施畫不明白的看過來,小胡子立即解釋了起來:“小明是李館主的小兒子,叫李泰明,這小子可好玩了,不太愛去學堂,就愛在這后院里看我們制陶器,與我們這些人混的很好,挺可愛的一個小子?!?/br> “敲吧,都敲開,這可能就是李家的四口人?!笔┊嬅靼椎狞c頭后,對嚴霄道。 他也只能呼了口氣的對身后招了下手,所有人都在一邊撿拾著工具,開始敲著這剩下的三個人俑。 施畫卻拉了嚴霄,對那邊的板房揚了下頭:“去那里看看。” 讓張子漠在這邊看著,兩人向那邊走去,沒走出幾步,那個大漢也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小胡子。 “官爺,我們陪同吧,那扇門,我有鑰匙?!贝鬂h道。 見他們同意了,他就跟了上來,再嘆了口氣:“要說,這也是報應,本來,我們在這里上工,李館主也算我們東家,不應該在人背后說是非,可……他做人是有些太絕了?!?/br> “那大哥認為,這李館主一家,是何人所害?”施畫對他微微一笑。 大漢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好說,李館主這人,平日里在外面對誰都點頭哈腰的,看著是個十分和善的人,可回到院子里,就和變了個人一樣。” “可不唄,對我們這些人,工錢是不少給,不過卻從來都沒一句好腔調,不是罵就是罵,別說對我們了,就算是對前院的家人,不也如此嗎?”小胡子也冷哼著。 施畫輕聲問:“是不好嗎?” “何止是不好呀,那是特別的差,就拿這小明來說吧,不過十歲,除了上學堂,就只剩下玩了唄,可他不讓玩,學的可多了,就是不讓沾陶器,不知道為什么。”小胡子撇嘴的搖頭。 “他想讓小明當官,考功名?!贝鬂h道。 施畫再問:“那你們知道李屏兒嗎?” “屏兒姑娘……她是個好姑娘,為人特別的善良,和方杰真是一對,不過也是李館主的一顆棋罷了。”大漢苦笑的搖了搖頭。 “棋?”施畫輕挑了下眉。 “對,就是對付方杰的一顆棋,只要有屏兒在,方杰一定言聽計從,可惜了這對苦命的鴛鴦了……”大漢再嘆氣。 這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那個房子的門前,木板房都是用繩子將門栓住的,只有這個房子的門是上了鎖的。 大漢拿出鑰匙將門推開,當看到屋里的情況,不由的抽了口氣。 里面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碎的陶片,除了在房間的正中間的供案上的那個被供起來的,有香爐的一個陶像。 “就剩下祖師爺了?”小胡子也驚呼著。 “祖師爺?”嚴霄和施畫同時問道。 兩人都點頭,大漢道:“這就是我制陶業(yè)的祖師爺,只要是制陶瓷器的,都有這么一個供像的?!?/br> “哦……明白了,這與開店的供財神,武將家中供關二爺是一樣的,對吧?”施畫輕點了下頭。 “對,就是這樣的?!毙『狱c頭。 “看來,這滿地的陶片,原本應該是李館主所珍藏的吧?”嚴霄皺了下眉。 大漢點頭:“是,這就是這一年來,我們所燒出來的陶品里的所謂精品,都挑出來,放在這里,就等著貢期一到,送到宮里被選取的……” “可現(xiàn)在,全都毀了?!眹老鲚p搖了下頭。 小胡子輕嗤了一聲:“不毀也選不上,以前李家陶館之所以聞名,其實與那些人型陶俑是分不開的,但自從方杰失蹤后,就沒人再做得出來了,就算做出類似的,可從細節(jié)上一看就能看出來,而這里所放的,不過都是類似的仿品罷了?!?/br> 嚴霄輕點了下頭,剛想拉著施畫離開,她卻已經(jīng)背著手的走了進去,他無法的只能跟了過去,伸頭到她耳邊:“都說了,別單獨行動,叫我一聲。” “這里人這么多,而且大白天的,有什么可怕的,看這里,腳印與在前院那個花盆上的是一樣的,大小、寬度,都相差無幾,再看這里,為什么會這么清楚?”施畫指著一處特別碎的陶片問道。 嚴霄細看了下:“用力踩踏的?而且還踩了不只一下。” “氣憤,特別的氣憤,那么,這個碎的東西,應該是讓他特別生氣的東西,會是什么呢?”施畫閉了下眼。 “人俑,一個特別像的人俑,只有巴掌大小,是個女孩子的樣子,這也是李館主最得意的精品?!贝鬂h開口解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