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醒
趙真是熱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看見一大片赤裸胸膛抵在她鼻尖,男人身上濃厚的熱氣熏得她渾身熱乎乎的。以往早上冰涼如鐵的手腳被牢牢鎖住,像個洋娃娃般被他扣在懷里,手腳動彈不得。 她努力轉(zhuǎn)動身子,四肢綿軟使不上力,渾身像散了架,又酸又痛,比干了一天農(nóng)活還累。 雖然她懶得要命,根本沒下過田。 昨晚她昏睡過去后,他究竟弄了多久!她這么一動,腿間竟然還有東西在流,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抱著她的男人感覺到動靜,閉眼低頭,尋著香味吻在她頭頂,聲音低沉:“老婆......” 長手一撈,又抱緊了幾分,熱乎乎的身子貼著她磨蹭。 他倒是睡得香。 趙真心里極度不平衡,索性張嘴咬住他胸前那顆粉紅茱萸,牙齒用力合緊,留下一個清晰牙印。 “??!” 熟睡的男人痛叫一聲,拱起身子,下意識地捂住受傷部位。 謝朗睜眼一看,左邊rutou上赫然一圈牙印,罪魁禍?zhǔn)赘C在他懷里,眨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老婆,干嘛咬我?” 他不生氣,只是好奇。 “哼!” 趙真一腳踢過去:“你還問!昨天不是讓你給我弄干凈,答應(yīng)得好好的,原來都是騙人!” 昨晚他一直不消停,翻來覆去地弄她,她實在撐不住,昏睡之前叮囑他記得幫她清理干凈。埋頭苦干的男人一口答應(yīng),結(jié)果現(xiàn)在呢,她腿間明明白白的就是證據(jù)。 謝朗撓頭,表情有些心虛:“昨天弄進去太多了,有的摳不出來,我怕傷著你,就沒弄......” 自知理虧,他握著她踢過來的左腿從上到下細細摩挲,討好地笑:“老婆別生氣,我現(xiàn)在幫你弄?!?/br> 趙真現(xiàn)在多長了個心眼,男人在床上的話千萬不能信,昨晚他就是用了類似借口,賴在她身體里弄了那么久。別以為她沒察覺,此刻抵在她小腹上的那玩意又硬又燙,還在不安分地跳動。 要是讓他弄,今天她就別想下床了。 自己眼睛可能有問題,竟然以為他是可愛大狗狗,床上根本就是只大餓狼,還是吃得你骨頭都不剩下的那種。 “去打熱水來,我自己弄?!?/br> 謝朗還想爭取:“老婆......” 她毫不留情:“快去!” “......好吧。” 謝朗套上衣服,迅速打來熱水。 看著蹲在角落艱難行動的趙真,他熱心地湊上去想要幫忙,殘忍被拒。 “......那老婆你先弄,我去洗床單。” 他挪到床邊,拆下大紅床單被套,上面滿是干涸的水漬和白色痕跡,昭示著昨晚有多瘋狂。嘴里哼著歌,謝朗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扛著床單往院子里走,準(zhǔn)備手搓干凈。 等到趙真收拾好自己,換上干凈衣服,走出房門,日頭已經(jīng)到了頭頂。 昨天婚禮現(xiàn)場混亂,熱鬧無比,她也沒來得及看清這里,正好現(xiàn)在有時間轉(zhuǎn)一圈。 謝家房子呈東西向長條型分布,最西邊是堂屋,旁邊是衛(wèi)生間。往里是廚房,餐廳也在一起,再往東就是謝朗房間,他哥謝清房間與他相鄰。 房子不是很大,收拾得干凈,簡單的木制家具擺放整齊,維護得很好。前后各有一個院子,前院很大,籬笆圍起一大片空地,左邊是晾衣服的地方,右邊堆了不少竹筐。 后院簡單很多,幾塊長條菜地規(guī)整有致,種著時令蔬菜。菜葉迎風(fēng)招展,生命力蓬勃。 謝朗坐在廊下小板凳上,神色認真,雙手通紅,用力搓洗著木盆里的床單,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不冷嗎?” 趙真走到他旁邊,裹緊了薄外套,好奇地問。 他就穿著一個白色短袖,黑色長褲看起來也很薄,早春井水涼得透心,她洗個手都受不了。 謝朗看到她眼睛一亮,聲音雀躍:“老婆!” 他搓得更用力了,手上都是泡沫,搖頭。 “我一點都不冷,要不你摸摸?” 他腦袋偏向一邊,露出大片脖子,趙真手背探了探,確實很熱。 木盆對他來說似乎過于矮小,男人高大的身子窩成一團,寬厚的背脊彎著,表情認真虔誠,仿佛在干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手臂強壯,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散發(fā)出一種原始的魅力。側(cè)臉如雕塑般棱角分明,深邃的輪廓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 趙真手往上移,落在他頭頂,揉了揉他黑亮的短發(fā),手感蓬松。 他笑容燦爛,唇角勾起,拿頭頂了頂她的手,主動蹭著她的掌心,眼神明亮。 “老婆肚子餓不餓?我哥在做飯,馬上就可以吃了?!?/br> 被他這么一問,她真有些餓了,腹中空空如也。 趙真如實點頭。 “那我快點。” 泡沫順著水流沖走,鼓起的一個個泡泡在陽光下閃耀著五彩光芒,風(fēng)一吹就破了。喜慶的大紅床單掛在晾衣繩上,一雙大手細致地撣平褶皺,拂去水珠,迎著微風(fēng)招展,散發(fā)出淡淡的肥皂清香。 “走,老婆?!?/br> 大手牽住小手,“我們?nèi)コ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