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溫香軟玉
楚傾凰守了六皇子一日,也覺得有些困怠,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在她睡著后,原本沉睡的六皇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側(cè)頭看著趴在床邊的楚傾凰,突然出手,點了楚傾凰的睡xue。 “你只有在睡著了的時候,才會毫無防備?!绷首幼鹕?,看著徹底睡過去的楚傾凰,語氣無奈又寵溺,連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楚傾凰睡得無知無覺,六皇子蒼白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抹溫潤的笑容,手指輕柔的拂過楚傾凰的面龐,而后將楚傾凰抱上床,心滿意足的攬著楚傾凰沉沉睡去。 君非原本一直守在外面,眼看著時間晚了,打算護送楚傾凰先回九王府,明日再過來繼續(xù)看診,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六皇子府遇到襲擊,甚至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就中了迷煙,心中暗道不妙,想要放求救的焰火,那人仿佛知道他的打算,直接截住了他,直到他不省人事,昏倒在地,都沒能放出焰火求救。 子然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君非,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若是讓他放了焰火求救,主子還不扒了他的皮,當(dāng)即叫人將人抬走:“可不能讓你壞了殿下的好事?!?/br> 君陌塵正在軍營中處理軍務(wù),大元那邊如今斗爭激烈,為了避免他國趁虛而入,在邊境陳軍,為的是防備外敵入侵,可是在君陌塵看來,帝若怕是已經(jīng)掌控了大局,陳兵怕是不懷好意。 “王爺,天色已晚,是否要在軍營休息?”君墨詢問道。 “什么時辰了?” “回王爺,已經(jīng)丑時一刻了,這么晚了,王妃想必已經(jīng)歇下了。”君墨看了一眼處理完的軍報,今日的軍報尤其多,其中還涉及到大元那邊,否則的話,王爺也不會這般辛苦。 “王妃已經(jīng)休息了嗎?” “應(yīng)該已經(jīng)休息了?!?/br> “應(yīng)該?”君陌塵蹙眉看向君墨,“應(yīng)該是什么意思?” “府中并未傳來消息,不過白日里,步大人的小廝到是傳了口信來,說皇上召他入宮商議事情,若是他來不及回去接王妃,還請王爺親自去接,不過后來就沒有傳來信,屬下認(rèn)為,王妃怕是自己回王府了?!?/br> 君陌塵心中隱隱覺得不對:“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王妃回府沒有?” “屬下不知。” 君陌塵起身,眨眼間就從營帳中消失,君墨趕緊跟上去。 君陌塵當(dāng)先回了九王府,卻發(fā)現(xiàn)梧桐苑中,并沒有楚傾凰的身影,嘴角浮現(xiàn)一抹鬼魅的笑容:“真是好大的膽子,偷人都偷到本王的頭上來了!” 原本睡得正香的六皇子,突然睜開雙眼,目光看向躺在身邊,睡得甚是安寧的楚傾凰,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將楚傾凰恢復(fù)成趴在床邊的樣子,而后繼續(xù)躺下裝病。 君陌塵直接闖入六皇子府,驚動了六皇子府的暗衛(wèi),子然看到君陌塵殺氣十足的出現(xiàn)在六皇子府,滿臉驚訝:“九王爺,這是怎么了?” “本王的王妃呢?” “我家殿下的病情一直反復(fù),九王妃留在府中照顧殿下,此刻怕是已經(jīng)睡了?!弊尤恍⌒囊硪淼拈_口,“要不,小的立刻去叫醒王妃?!?/br> “不用,本王親自去?!?/br> 君陌塵不是第一次來六皇子府了,自然知道六皇子居住的地方,輕車熟路,六皇子在君陌塵闖入他的院子時,解開了楚傾凰的睡xue。 嘭,門被大力撞開,楚傾凰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側(cè)頭一看,見是君陌塵,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陌塵,你來接我了?!?/br> 君陌塵原本滿心惱怒,可是聽到楚傾凰軟儂的話語,瞬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嗯,來接你了?!?/br> 楚傾凰動了動脖子,懶洋洋的卻不想動,朝著君陌塵伸出手:“抱?!?/br> 君陌塵啞然失笑,上前,直接將楚傾凰攔腰抱入懷中,看也不看一眼其他人,直接破空而去,速度快得讓人無法反應(yīng)。 兩人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子然看向躺在床上的六皇子:“殿下。” “下去吧。” “是。” 六皇子摸著身邊尚有余溫的位置,就連枕頭上都帶著淡淡的藥香,仿佛雪蓮的味道,他一直覺得楚傾凰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如今總算是知道是什么味道了,雪蓮香的味道,清新淡雅。 “溫香軟玉的感覺如何?”調(diào)侃的聲音傳來。 六皇子坐起身:“事情如何了?” “太子一派,有一部分人并未投靠我們,其他人到是都動搖了,不日就會偏向于我們,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今日這般大張旗鼓的動作,甚至不惜將自己弄病,就是為了一嘗溫香軟玉的感覺?”三皇子吊兒郎當(dāng)?shù)?,“還要我拼命將步天澤困在宮中,你就不怕君陌塵生疑?” “他從來就不曾放心過我。”六皇子緩緩說道,“如今,只不過是更防備我罷了?!?/br> “大皇兄跟大皇子妃產(chǎn)生沖突,大皇子妃不慎跌倒,孩子沒了?!比首釉诖策呑?,吊兒郎當(dāng)?shù)拈_口,“這兩口子如今跟仇人一般,見面就眼紅?!?/br> “可不能讓他們輕易死了,否則的話,就少了許多趣味?!绷首涌人粤藘陕?,似乎身子不適。 三皇子微微蹙眉:“我說,你好歹愛惜一下自己的身子,何必這般作賤自己?!?/br> 六皇子苦笑:“三哥,跟她見過面了吧,感覺如何?” “陌生。”三皇子用兩個字形容了自己對楚傾凰的感覺,陌生,真的是陌生,尋不到他們以前相處的一點感覺,所以他才會認(rèn)不出人來,“仿佛變了一個人?!?/br> “你是說,她不是楚傾凰?” “聽聞她曾經(jīng)在相府的時候,也有人懷疑過她不是楚傾凰,最終證明,她是楚傾凰無疑,只是我不明白,一個人為何能有如此大的改變。”三皇子有些迷惑,“而且,我發(fā)現(xiàn)我一點都看不懂她,若是可以,我到是希望,你離她遠(yuǎn)點?!?/br> “我做不到?!?/br> “無論你做不做得到,都離她遠(yuǎn)些,我鮮少能覺得一個人危險,而她偏偏是讓我覺得危險的人,甚至跟君陌塵帶給我的感覺不相上下,這兩夫妻,一個冷酷,一個柔和,可誰都不是任人揉捏的人,能得君陌塵傾心相待,她的過人之處,可不只是我們了解的那么一點?!?/br> “這么說自己的師妹,你不覺得心寒嗎?” “心寒的是我,好嗎?”三皇子瞪了一眼六皇子,“那個臭丫頭完全一副不認(rèn)識我的模樣,還直接告訴我,她過往的記憶早已經(jīng)拋卻了,她如今的記憶從法場上開始,什么意思嘛?!?/br> “法場開始……”六皇子瞬間反應(yīng)過來,楚傾凰所謂的記憶從法場開始,說的是鎮(zhèn)國將軍府那件事,父皇意圖殺她為鎮(zhèn)國將軍泄憤,事實上,是父皇與當(dāng)時的楚相達(dá)成協(xié)議,處死楚傾凰,而謀害鎮(zhèn)國將軍唯一的子嗣,是一個極好的借口! 誰知,當(dāng)時必死無疑的她竟然開口跟君陌塵求救,而身為監(jiān)斬官的君陌塵破天荒的心善了一回,真的是心善嗎?還是說早有算計? 六皇子眉頭緊蹙,這些年,他在暗中,沒有閑著,皇上明面上扶持太子,但是卻不斷的扶持新的皇子與太子抗衡,他最開始以為皇帝是為了讓其他皇子給太子做磨刀石,磨礪太子,讓太子成為一個更出色的儲君。 可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皇帝并不是為了磨礪太子,而是為了制衡太子,不讓太子的勢力發(fā)展,甚至有打壓的勢頭,也不給太子兵權(quán),哪怕太子身為儲君也頗為被動。 “三哥,你說父皇究竟在想什么?”六皇子好奇的問道。 “那個老東西在想什么,誰知道呢,但是可以肯定的說,絕對不是好事!”三皇子雖然常年不在帝都之中,但是對老皇帝的脾性還是挺了解的,“心狠手辣,一個兒子都不放過,為了屁股下面的位置,心狠手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br> “他不會讓昭明的江山在他的手中葬送?!绷首映谅曊f道,“他縱然再無情,再昏庸,也不會讓這君家的江上就此葬送,只是不知道被他選為繼承人的是誰了?!?/br> “繼承人?”三皇子笑了,笑得嘲諷,“太子廢了,如今囚禁大皇子府,二皇子被貶為庶人,流放嶺南,七皇子被貶為庶人,幽禁思過臺,八皇子,老東西一開始就將他當(dāng)做閑散王爺來養(yǎng)的,十七皇子又年幼,何人能繼承這昭明的江山?” “三哥,你忘了,還有一個人?!绷首悠鹕?,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面容冷峻,“九王爺,君陌塵!” “老東西不是最討厭九王爺了嗎?怎么可能將江山交給他,只怕寧愿毀了昭明的江山,也不會將昭明的江山交給他!”三皇子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不可能是老東西屬意的繼承人。” “那么就只剩下八弟了。”六皇子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潤,只是溫潤中帶著一絲陰冷,宛若極夜盛開的曼陀羅,讓人不寒而栗。